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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千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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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啊……美……美丽的花族,何时变,变成了恐怖的地…地狱?我,我们向来与世无争,为何落……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狗尾巴仰天悲呼。

    秦君面无表情:“我不会对花族斩尽杀绝的。你的子女,我将来也会妥善安排。你好生去吧。”

    “你这个恶魔,你也配当天主?”狗尾巴大将军指着秦君破口大骂。

    月龙刀呼啸而出,闪烁的白光矫夭回旋,将狗尾巴双腿齐齐断,鲜血犹如泉喷。

    秦君冷冷的看着他:“死了那么多还没有让你学会识时务么?你以为天主是什么?美丽神奇的妖界传说?只有白痴会这么想。让我告诉你,天主的宝座是用血与火染红,是用白骨和生命堆积的”

    狗尾巴大将军匍匐在地,口中大骂不止。

    秦君正想结果他的命,忽然心生一计。立刻下令人们停止杀戮,在花族寻找昏不醒的活口。随后对狗尾巴大将军道:“既然大将军不领情,那么明日我就去无暇宫走一遭,亲手杀了小公主。”

    “你……”狗尾巴大将军目呲欲裂,血丝溅出眼角。

    秦君一脚将他踢飞,笑了笑:“饶她一命也未尝不可。小公主美貌婀娜,我见犹怜,苍月狼,你想尝尝她的味道吗?”

    苍月狼揣摩到了秦君的心思,十分配合的说道:“被海峰岩穿烂的破鞋,属下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赏给下人吧,想必下人一定会感谢天主大人的赏赐的。”

    狗尾草大将军浑身颤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猛然一口鲜血喷出,飞溅到了秦君的身上。

    “大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否灭族,小公主是否惨遭蹂躏,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反正你难逃一死,临死前为你的族群,做点好事吧。”秦君用脚踩住他的胸膛,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血色渲染的花族。

    狗尾巴大将军呆了半晌,万念俱灰的开口:“你想要我做,做什么?说吧。”

    “大将军果然爽快能屈能伸,是大丈夫。”秦君装模作样地将他扶起:“你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诺,保小公主一生平安,并且让花族得以延续,将来我杀了赵峥,小公主便能逃出海峰岩的魔爪,岂不是为你着想?”

    狗尾巴大将军颓然倒地,老泪横流。许久,人们前来禀报战果总共阵亡六万五千三百七十二人,仅剩三个幸存者,都是在大火中烧伤昏的,没有和人们照过面。

    “看来天主大人是想要留下这三个活口,栽赃嫁祸了。”苍月狼微微一笑:“不知主公想嫁祸给谁?”

    “道门。”秦君淡淡看了一眼狗尾巴大将军,淡淡的说道,“把他带走,教教他怎么写遗言。”

    “属下明白。”苍月狼一把抓起狗尾巴大将军,拖向花族。

    “那三个花族醒来以后,会相信是道门干的吗?”芈思弦问道,她凝视着无尽的血色,眼中泛起了一丝悲哀。

    秦君故意忽略了她眼中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当他们看到狗尾巴大将军临终前的血书,至少会半信半疑。接下来,就要看我们自己如何扩大他们的疑心了。”秦君微微一笑:“别忘了,道门十大名门的法术,我几乎学全了。”

    夏玉房沉默了许久,复杂的看着秦君:“为什么非要争夺天主之位呢?”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说道:“这般的杀戮,在血色中弥漫,让人感觉到了厌烦。”

    秦君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再自己的印象中,夏玉房一向都是杀伐果决的,怎么也会因为这些事情责备自己。

    他哼了一声:“因为天主之位本就是我的,属于我的,自然要拿回来!”

    夏玉房有些陌生的看着他:“秦君,你变了,对天主的执念太深了,深到了你的灵魂里,甚至超过了一切。”

    “所以需要用血色去填满那份执念。”秦君面无表情的说道:“往昔这般的血色,我也会感觉到厌烦,如今却只会感觉到渴望了。”他凝视着落日的朝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说是血映红了朝霞,还是晚霞涂抹了世间?”

    “是你!”夏玉房凝视着他说道:“是你执笔渲染了血色,描摹的画卷!”

    秦君一愣,哑然失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是赵峥?为什么不是顾惜情?”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这样的血色,逃避不了,没有人可以逃避的,纵使没有我,你认为他们可以逃避吗?不可能!”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只能随波逐流。”秦君冷漠的说道:“我渲染了血色,残杀了花族,但是一旦我失败了,我死了,而你们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自嘲一笑:“世事就是这么残酷的,总会逼迫着自己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他伸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慢慢的握紧:“所以,我可以杀戮,我可以杀伐,因为我不想让我在乎的人死去。最起码,若有一天,我真的死去,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活着。”

    杜若紧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在浓密的血色中,渐渐的融为一体。

    “无论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哪怕你杀进世人,十恶不赦,我也陪着你。”杜若坚定的说道。

    夏玉房凝视着秦君许久,涩声说道:“你还是不懂呀?”

    “什么意思?”秦君一愣。

    “有的时候善恶不是这么容易分辨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没有绝对的善恶,无非是立场不同。”

    夏玉房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你不懂,赵峥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秦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怎么这么说?”

    “以后你会明白的。”夏玉房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最终的宿命谁又能够逃脱呢?”她眼中掠过一丝悲哀:“知道秦皇于幽冥之处孤独了多久吗?”

    “上千年!”秦君淡淡的说道。

    夏玉房叹息了一声:“是呀,上千年的孤独,可望世间繁华,却难以触摸,生死都不属于自己,这般的孤独,何其的残忍?”

    “那是他的选择。”秦君说道:“为了道境的选择,所做的一切,忍受的孤独都是为了最终,何来残忍?”

    夏玉房摇了摇头,涩声说道:“若是身死,可以解脱孤独,我想秦皇比谁都想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