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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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烟火味道的厨房。
陆靖白揽着言陌的腰，将她抵在后面白色的料理台上，胸脯压着她的肩胛，“快点，饿了。”
言陌被他抱得动弹不得。
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他粗粝的手掌压着言陌裸露的后颈，手劲很大，摩擦间，有轻微的刺痛感传来。
然而，这力道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宁静。
牢固、坚定，让人窒息。
像要把她揉进身体。
言陌呼吸困难，微微向后仰了仰头，“去房间。”
男人贴在她耳侧低笑，胸膛微微震动，衣料时不时的拂过她的脸，“我说我肚子饿了，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碗泡面。”
陆靖白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嗓音含笑，“你在想什么？”
言陌明白了，她被他耍了。
她挣了一下，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将手里青活的生菜递到他嘴边，“等不及的话先吃点吧。”
陆靖白：“……”
他松开她，“煮面吧。”
陆靖白去了客厅，言陌听到电视声音，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她煎了个蛋，又炒了碎肉当底料。
端出去时，陆靖白正坐在沙发上看一部缉毒警察的片子，前段时间刚上映的，被评为今年最良心的警匪片。
言陌问：“和现实中的像吗？”
电影的男主角是个缉毒警察，现在正好放到他老婆被毒贩抓了，毒贩为了报复，让人轮奸他老婆，女主拼死抵抗，最后被那群人杀人毁尸，还录成了碟片寄到他家。
陆靖白关了电视，端了碗埋头吃面。
男人吃饭速度很快，也不显得粗鲁，几乎没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
他弓起的背脊看着很有力量感。
言陌交叠着腿，直勾勾的看着他，平淡，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她不像是在看他，而像是透过他在看他身后那个肮脏、腐朽、充满血腥的世界。
陆靖白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口面吃完，放下筷子，沉默了几秒，用舌尖顶了下腮帮，“言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保护好自己，别硬着性子来。”
言陌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陆靖白在说什么，她看着已经黑了的电视屏幕，“你不介意？”
陆靖白将碗放在茶几上，起身，将言陌从沙发上拉起来。
粗粝的手掌紧紧攥住她的双肩，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她。
他的脸如同以往，神情却严肃又认真，喉结隐忍的滚动了几下，“言陌，别把男人看的这么肤浅，和你活着相比，我不介意什么。”
陆靖白一双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浓雾背后藏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言陌：“……”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靖白会当了真，还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回答。
客厅里很安静。
言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错开视线，“我去洗碗。”
陆靖白一时无言。
他没拦着言陌，等她去了厨房，也转身准备上楼。
刚踏上楼梯，就听见身后有人开门。
陆靖白皱眉，从楼梯上下来。
知道这地方的人不多，能直接开门的除了他和言陌，就只有他母亲顾钰微了。
进来的人是顾钰微。
一如既往的职场套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
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但依旧无法掩盖她眉眼间的疲惫和绝望，她冷着脸看着客厅中身高体长的陆靖白，漠然的吐出两个字：“辞职。”
陆靖白无奈，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了，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妈……”
“辞职，”顾钰微抬高声音，脸上一贯的优雅冷静被震怒取代，“你还要瞒我多久？你这条命都成了悬赏榜的榜首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自从一年前争吵过后，顾钰微没有再提过他辞职的事。
突然态度这么强烈的重提，陆靖白猜，顾钰微应该是知道上次的枪击事件了。
“不是什么大事，妈，您别操心了，我能搞定。”
缉毒警没几个是没上毒贩悬赏榜的。
“不是什么大事？”顾钰微简直匪夷所思，气得冷笑，“要我收到替你收尸的电话才叫大事是吧？陆靖白，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我可以亲自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陆靖白有点无奈，“妈，除了我，这世上还有成千上万的缉毒警，其他人也是有父有母，国家需要我们，不能因为畏惧死亡，害怕牺牲，就……”
“别跟我谈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自私，但我的婚姻已经因此毁了，我连丈夫都送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唯一的儿子也折在那群人的手里。”
这是这些年来，母亲第一次谈起父亲。
语气里只有怨恨、憎恶和仇视。
陆靖白只以为她是恨父亲当年选择缉毒警这个行业。
毕竟，能承受住这样巨大压力的女人真的很少，何况还要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
便没往别处想。
顾钰微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陆靖白叹了口气，“妈，如果这条路行得通，你早就走了，我保证，我会注意安全，一定不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是还派了那么多保镖跟着我吗？”
他连哄带压的将顾钰微劝回去。
走到门口，顾钰微回头，眼眶红的厉害，“你们陆家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混蛋。”
陆靖白：“……”
他摸了摸鼻梁。‘’
顾钰微哼了一声，用力关上门。
言陌从厨房出来。
陆靖白回头看她，一愣，抿直的唇角勾出上扬的弧度，“洗个碗用这么长时间？”
“你打算一直在缉毒大队？”
陆靖白脑仁一紧，紧咬着牙看她，半晌才应，“恩。”
言陌点点头，“好。”
一时无言。
两人都没说话。
言陌平静的转身往楼上走。
身后，陆靖白大步走上来，拉住她的手，吸了吸脸颊，声音有些艰涩，“言陌……”
言陌扭头，眼神冷静。
陆靖白松了手，“抱歉。”
言陌：“陆靖白，你不用顾忌什么，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我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一天我不想等了，也会告诉你。”
男人黑色的眸子有些湿润。
他看着她，半晌，哂笑了一声，“好。”
陆靖白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据卧底的可靠消息，后天有两帮人约定在东河村的一个旧仓库里交易，他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便赶回警局了。
所有同事都在。
陆靖白曲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安排后天负责埋伏和追捕的人，以及撤退的路线和负责接应的点。
他已经熬了两天没睡了，眼睛通红。
安排好后，他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
池静娆：“头儿，我要求参与后天的行动。”
陆靖白扫了眼几个伸长脑袋看热闹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的道：“你们先出去。”
除了池静娆之外，其余人纷纷起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陆靖白耐着性子道：“静娆，你留在警局，任务同样重要。”
“我不要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要求参与任务，这条线是我的卧底提供给我的，我有权利参与。”
男人半眯着眸，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说’冠冕堂皇’这四个字了。
“出去。”
池静娆不依不饶，“我要求参与行动。”
“我让你出去，”陆靖白一拍桌子站起来，英俊的脸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怒气，他看着池静娆，“如果连听从安排都学不会，就给我滚回警校重新读过。”
“你还在怀疑我？”
“……”半晌，他沙哑的道：“没有。”
“那你爱我？怕我出事，怕我受伤？”
他眯起眼睛，眸色忽明忽暗，“静娆，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
陆靖白走后没多久，言陌接到苏叶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言家和她现在住的地方一南一北，言陌坐地铁过去的，但从地铁站出来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没通地铁也没通公交，只能打车。
这边地处郊区，打车也是很难的。
言陌在炙热的阳光下站了一会儿，被晒得脑子发晕，也没见有辆的士。
不得已，只好走路上去了。
两年没来了，家里的佣人都换过了，来开门的人不认识言陌，隔着雕花的铁门戒备的看着她，“你找谁？”
言陌：“言太太，打过电话的。”
“你等着，我去问问。”
门口连遮阳的树都没有，阳光晒得身上火辣辣的烫。
幸好佣人没去多久。
一边开门一边道歉，“对不起大小姐，我没认出您来，快请进吧，这么热的天，晒坏了。”
佣人这态度并不稀奇。
苏叶虽然不喜她，但她名义上还是言家的养女，自是不会让佣人看轻了她。
今天周三。
上班日。
言舟径居然也在，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苏叶坐她旁边，绷着一张脸，明显的不悦。
对面单人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她不认识。
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温文尔雅的气场。
“爸，妈。”
听着乖巧懂事，可是却透着明显的疏离。
言舟径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苏叶注意到了，也懒得理会，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一旁的沙发，“坐吧。”
充斥着烟火味道的厨房。
陆靖白揽着言陌的腰，将她抵在后面白色的料理台上，胸脯压着她的肩胛，“快点，饿了。”
言陌被他抱得动弹不得。
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他粗粝的手掌压着言陌裸露的后颈，手劲很大，摩擦间，有轻微的刺痛感传来。
然而，这力道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宁静。
牢固、坚定，让人窒息。
像要把她揉进身体。
言陌呼吸困难，微微向后仰了仰头，“去房间。”
男人贴在她耳侧低笑，胸膛微微震动，衣料时不时的拂过她的脸，“我说我肚子饿了，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碗泡面。”
陆靖白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嗓音含笑，“你在想什么？”
言陌明白了，她被他耍了。
她挣了一下，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将手里青活的生菜递到他嘴边，“等不及的话先吃点吧。”
陆靖白：“……”
他松开她，“煮面吧。”
陆靖白去了客厅，言陌听到电视声音，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她煎了个蛋，又炒了碎肉当底料。
端出去时，陆靖白正坐在沙发上看一部缉毒警察的片子，前段时间刚上映的，被评为今年最良心的警匪片。
言陌问：“和现实中的像吗？”
电影的男主角是个缉毒警察，现在正好放到他老婆被毒贩抓了，毒贩为了报复，让人轮奸他老婆，女主拼死抵抗，最后被那群人杀人毁尸，还录成了碟片寄到他家。
陆靖白关了电视，端了碗埋头吃面。
男人吃饭速度很快，也不显得粗鲁，几乎没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
他弓起的背脊看着很有力量感。
言陌交叠着腿，直勾勾的看着他，平淡，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她不像是在看他，而像是透过他在看他身后那个肮脏、腐朽、充满血腥的世界。
陆靖白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口面吃完，放下筷子，沉默了几秒，用舌尖顶了下腮帮，“言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保护好自己，别硬着性子来。”
言陌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陆靖白在说什么，她看着已经黑了的电视屏幕，“你不介意？”
陆靖白将碗放在茶几上，起身，将言陌从沙发上拉起来。
粗粝的手掌紧紧攥住她的双肩，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她。
他的脸如同以往，神情却严肃又认真，喉结隐忍的滚动了几下，“言陌，别把男人看的这么肤浅，和你活着相比，我不介意什么。”
陆靖白一双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浓雾背后藏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言陌：“……”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靖白会当了真，还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回答。
客厅里很安静。
言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错开视线，“我去洗碗。”
陆靖白一时无言。
他没拦着言陌，等她去了厨房，也转身准备上楼。
刚踏上楼梯，就听见身后有人开门。
陆靖白皱眉，从楼梯上下来。
知道这地方的人不多，能直接开门的除了他和言陌，就只有他母亲顾钰微了。
进来的人是顾钰微。
一如既往的职场套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
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但依旧无法掩盖她眉眼间的疲惫和绝望，她冷着脸看着客厅中身高体长的陆靖白，漠然的吐出两个字：“辞职。”
陆靖白无奈，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了，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妈……”
“辞职，”顾钰微抬高声音，脸上一贯的优雅冷静被震怒取代，“你还要瞒我多久？你这条命都成了悬赏榜的榜首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自从一年前争吵过后，顾钰微没有再提过他辞职的事。
突然态度这么强烈的重提，陆靖白猜，顾钰微应该是知道上次的枪击事件了。
“不是什么大事，妈，您别操心了，我能搞定。”
缉毒警没几个是没上毒贩悬赏榜的。
“不是什么大事？”顾钰微简直匪夷所思，气得冷笑，“要我收到替你收尸的电话才叫大事是吧？陆靖白，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我可以亲自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陆靖白有点无奈，“妈，除了我，这世上还有成千上万的缉毒警，其他人也是有父有母，国家需要我们，不能因为畏惧死亡，害怕牺牲，就……”
“别跟我谈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自私，但我的婚姻已经因此毁了，我连丈夫都送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唯一的儿子也折在那群人的手里。”
这是这些年来，母亲第一次谈起父亲。
语气里只有怨恨、憎恶和仇视。
陆靖白只以为她是恨父亲当年选择缉毒警这个行业。
毕竟，能承受住这样巨大压力的女人真的很少，何况还要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
便没往别处想。
顾钰微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陆靖白叹了口气，“妈，如果这条路行得通，你早就走了，我保证，我会注意安全，一定不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是还派了那么多保镖跟着我吗？”
他连哄带压的将顾钰微劝回去。
走到门口，顾钰微回头，眼眶红的厉害，“你们陆家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混蛋。”
陆靖白：“……”
他摸了摸鼻梁。‘’
顾钰微哼了一声，用力关上门。
言陌从厨房出来。
陆靖白回头看她，一愣，抿直的唇角勾出上扬的弧度，“洗个碗用这么长时间？”
“你打算一直在缉毒大队？”
陆靖白脑仁一紧，紧咬着牙看她，半晌才应，“恩。”
言陌点点头，“好。”
一时无言。
两人都没说话。
言陌平静的转身往楼上走。
身后，陆靖白大步走上来，拉住她的手，吸了吸脸颊，声音有些艰涩，“言陌……”
言陌扭头，眼神冷静。
陆靖白松了手，“抱歉。”
言陌：“陆靖白，你不用顾忌什么，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我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一天我不想等了，也会告诉你。”
男人黑色的眸子有些湿润。
他看着她，半晌，哂笑了一声，“好。”
陆靖白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据卧底的可靠消息，后天有两帮人约定在东河村的一个旧仓库里交易，他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便赶回警局了。
所有同事都在。
陆靖白曲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安排后天负责埋伏和追捕的人，以及撤退的路线和负责接应的点。
他已经熬了两天没睡了，眼睛通红。
安排好后，他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
池静娆：“头儿，我要求参与后天的行动。”
陆靖白扫了眼几个伸长脑袋看热闹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的道：“你们先出去。”
除了池静娆之外，其余人纷纷起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陆靖白耐着性子道：“静娆，你留在警局，任务同样重要。”
“我不要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要求参与任务，这条线是我的卧底提供给我的，我有权利参与。”
男人半眯着眸，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说’冠冕堂皇’这四个字了。
“出去。”
池静娆不依不饶，“我要求参与行动。”
“我让你出去，”陆靖白一拍桌子站起来，英俊的脸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怒气，他看着池静娆，“如果连听从安排都学不会，就给我滚回警校重新读过。”
“你还在怀疑我？”
“……”半晌，他沙哑的道：“没有。”
“那你爱我？怕我出事，怕我受伤？”
他眯起眼睛，眸色忽明忽暗，“静娆，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
陆靖白走后没多久，言陌接到苏叶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言家和她现在住的地方一南一北，言陌坐地铁过去的，但从地铁站出来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没通地铁也没通公交，只能打车。
这边地处郊区，打车也是很难的。
言陌在炙热的阳光下站了一会儿，被晒得脑子发晕，也没见有辆的士。
不得已，只好走路上去了。
两年没来了，家里的佣人都换过了，来开门的人不认识言陌，隔着雕花的铁门戒备的看着她，“你找谁？”
言陌：“言太太，打过电话的。”
“你等着，我去问问。”
门口连遮阳的树都没有，阳光晒得身上火辣辣的烫。
幸好佣人没去多久。
一边开门一边道歉，“对不起大小姐，我没认出您来，快请进吧，这么热的天，晒坏了。”
佣人这态度并不稀奇。
苏叶虽然不喜她，但她名义上还是言家的养女，自是不会让佣人看轻了她。
今天周三。
上班日。
言舟径居然也在，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苏叶坐她旁边，绷着一张脸，明显的不悦。
对面单人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她不认识。
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温文尔雅的气场。
“爸，妈。”
听着乖巧懂事，可是却透着明显的疏离。
言舟径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苏叶注意到了，也懒得理会，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一旁的沙发，“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