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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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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昕妤挑眉轻笑,那可是太后又,是东陵国最高贵的女子,也是她的婆婆,能不在意她的想法吗?

    君清泽抬手爱不释手的捏了捏林昕妤微胖的脸颊,林昕妤顺势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君清泽的手心蹭了蹭,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听说你将孟波调到西北军营里去了?”

    君清泽点点头,“嗯,他向我请辞的,似不愿再待在京城这块伤心地,便赐了他副将之职,让他去西北静静心,西北的战事依旧还没平定,蛮夷一直觊觎我们东陵这块肥肉,想趁着我们东陵皇朝变动,根基不稳之时趁机而为,孟波如今过去,我也就能安心一点。”

    林昕妤皱了皱眉头,可偏偏这个时候孟波去西北,怎么都觉得这中间不像是因为情伤静心的,若是因为他太爱慕容雪,怎么可能不给她报仇了再走?慕容青黛可是好端端的住在覃府里。

    等一下,覃府现在算是闲置的院子,覃永林辞官带着妻子的骨灰隐居去了,慕容青黛如今又疯了,那谁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最近京城也安静的很,更是没有人传播这位前任御王妃的事情。

    君清泽伸手在林昕妤眼前晃了晃,笑道:“在想什么呢?”

    林昕妤回神,“没什么,就是觉得孟波挺重情重义的。”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快下雨了,我们上岸吧。”

    知道林昕妤要把难题留给自己,不愿参与,君清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岸,天果然下起几颗黄豆般的雨点来,站在岸边等候的四德和朱玉为林昕妤和君清泽打算,一路护送他们回寝宫。

    夜晚,君清泽在书房里熬了半天,这才回宫休息,林昕妤早早已经入睡,他轻手轻脚的在林昕妤身边躺下,深怕一个不小心,惊醒对方。

    林昕妤侧了个身,像小猫一般在君清泽的怀里蹭了蹭,君清泽莞尔,拍着林昕妤的后背,看着她恬静的睡言。

    第二天就是殿试,君清泽将前三名叫到御前,出了个考题,题目很是匪夷所思。白青松依旧穿着家里婆娘为她准备的这身衣服,不同于之前的平静,这一次他表情带着一丝期盼和激动。

    那可是他从没走过威严的皇宫,面见的是东陵国最高贵的男子,他甚至在心里反反复复将遇到皇帝要说的话掩饰了一遍,依然很难描绘新帝见到他时会不会惊叹他岁月已暮。

    墨旭汀是被家里的老父和祖父逼着过来会考的,成绩还算理想,弄了个前二。

    他身边走着的肃穆的黑衣男子,个子跟墨旭汀差不多却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墨旭汀露出一张笑脸上前打招呼,“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以后都是要同朝为官的,先熟络熟络。

    黑衣男子侧头看了墨旭汀一眼,眼前这位墨公子可是皇亲,有个当皇帝的表弟,当太后的姑母,男子抱抱拳,“在下吴文。”

    墨旭汀笑笑,对这位话不太多的吴公子很是好感,询问对方籍贯出生,接过对方并不理会他。

    三人踏上通往乾正殿的台阶,在太监一道道尖声的通传声中走进大殿,一番行礼后,君清泽对四德打了个眼色,四德回意,立即宣读今天的殿试考题,答对两个都算过关。

    问题一:白色的马叫白马,黑色的马叫黑马,黑白相间的马叫斑马,那么黑色白色红色相间的马叫什么马?

    第二题:一个人被一个强盗抓住了,强盗说:如果你想自由,你只能说一句话!如果对了,我就烧了你,如果错了,我就宰了你!然后被抓者说了一句话,就重获了自由。请问他说了什么?

    第三题:有三个鸡蛋,分给两个爸爸和两个儿子,每个人分一个,怎么分?

    白青松很是惊骇,还以为面圣会考一些关于政治理论的问题,没想到……先说第一题,太子殿下就没见过黑白红三色相间的马,第二题,他有不是那个被绑架的人,如何能想到他说了什么,至于第三题,这个简单一点,应该是儿子,父亲,祖父,刚刚三人,因此鸡蛋一人一个。

    四德将题目念完,看了眼黑衣男子问,“阁下知道答案否?”

    吴文答:“第一题,那马叫三色马,第二题,那人说,你想杀我,第三题,三个鸡蛋分给两个爸爸两个儿子,正好是祖孙三代。”

    四德转头看向白青松问,“阁下知道答案否?”

    白青松摇摇头,“除了最后一题,我与那位的答案一致,其他两题老夫穷极一生也为涉足过。”说着抱歉的颔首。

    四德看向墨旭汀,还未等他开口相问,墨旭汀已经拱手回答道:“第一题,我觉得那种色彩的马世上一定没有,因此那种红或许是染血的斑马,第二天,那人一定是说:你你不想饶了我,或者你想杀了我。你不想饶了我,如果对了强盗必须饶了那个人;如果错了说明强盗想饶了那个人,不会杀他。你想杀了我,如果对了强盗必须饶了那个人;如果错了说明强盗不想杀那个人。第三题,我跟吴兄的答案一样,的确是祖孙三代,祖父是父亲的父亲,所以有两个父亲,两个儿子。”

    三人说完齐齐抬头看向龙座上坐着的高贵男子,最惊骇的当属白青松,那不正是给他一壶酒跟他谈论政治的那个少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尊贵的皇帝,早知道那天他就不借着酒劲乱发表言论了。

    看着三人脸上或惊骇或期盼或淡然的表情,君清泽笑了笑,“三位的回答都很精彩,你们让朕看到了冷静,诚实和机智,这让朕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君清泽想起自己以前总喜欢抱着枕头去林昕妤的房间听故事,每听一个故事,他就深深的记在心里。

    “老锁匠一生修锁无数,技艺高超,收费合理,深受人们的敬重。更主要的是老锁匠为人正直,每修一把锁,他都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和地址,说如果你家发生了盗窃。只要是用钥匙打开的家门,你就来找我。

    老锁匠老了,为了不让他的技艺失传,人们帮他物色徒弟,最后老锁匠挑中了两个年轻人,准备将一身技艺传给他们。

    一段时间以后,两个年轻人都学会了不少东西,但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得到真传,老锁匠决定对他们进行一次考试。

    老锁匠准备了两个保险柜,分别放在两个房间,让两个徒弟去打开,谁花的时间短谁就是胜者。结果大徒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打开了保险柜儿,二徒弟却用了半个小时,众人都以为大徒弟必胜无疑。老锁匠问大徒弟保险柜里有什么?

    大徒弟眼中放出了光亮,说,师傅,里面有很多钱,全是百元大钞。问二徒弟同样的问题,二徒弟支吾了半天,说,师傅,我没看见里面有什么,您只让我打开锁,我就打开了锁。

    老锁匠十分高兴,郑重宣布了二徒弟为他的正式接班人。大徒弟不服,众人不解,老锁匠微微一笑,说,不管干什么行业都要讲究诚信。尤其是我们这一行,要有更高的职业道德。我收徒弟是要把他培养成一个高超的锁匠,他必须做到心中只有锁而无其他,对钱财视而不见。否则,心有私念,稍有贪心,登门入室或打开保险柜取钱易如反掌,最终只能害人害己。我们修锁的人,每个人心上都要有一把不能打开的锁。”

    话锋一转,君清泽道:“很多人觉得自己饱读诗书就该什么问题都能知道,因此,即便是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也会装作自己了解,说了出来,可不知就是不知,勇于承认自己的不知没什么不好的。”

    白青松愕然抬头看向君清泽,居然受到表扬了!君清泽侧头看向墨旭汀笑道:“旭汀的答案全对,今年的状元就是他了,吴文是今年的榜眼,白青松为探花。”

    三甲落定,当天君清泽在宫里设宴招待三甲与新进才子,他们是东陵的未来。

    当晚,君清泽被宫人们搀扶回寝宫,林昕妤本就没什么睡意,或许是习惯君清泽在身边,喜欢拿着他的手当枕头,为君清泽倒了一杯水,林昕妤喂他喝酒一边抱怨道:“不是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

    君清泽抱着林昕妤的胳膊傻呵呵的笑,“因为今天开心,我很开心,昕儿……我会一直这样守护着你,守护着我们的江山,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林昕妤帮君清泽脱去鞋子扶他上床,听着他醉酒的呢喃,不由一笑:“好,我知道了。”她如哄孩子般哄他睡觉,枕着他的胳膊缓缓闭上眼睛。

    日子一复一天的过去,林昕妤肚子四个月后显怀时,才终于为君清泽做好了布鞋。

    君清泽欢欢喜喜的穿上在林昕妤面前转了个圈,又抱起林昕妤再次转圈,“昕儿,鞋子大小都刚刚好,以后就别老做这些,我会心疼的。”说着在林昕妤的脸颊亲了一口。

    林昕妤莞尔,“过了那么久,才为你做好一双鞋,不觉得我笨手笨脚?”

    君清泽抱着林昕妤在凳子上坐下,抬手抚摸她的腹部,笑得亮眼弯弯,“怎么会,昕儿哪里笨手笨脚了,我爱你还来不及。”他的手覆盖在林昕妤的腹部,感受着那里这样一颗小小的生命在茁壮成长,嘴角的弧度也不由放大。

    他想象着自己即将为人父,不由感慨时光匆匆,只是转眼,他们就从孩子变成了少年,成家立业,如今有了孩子,这是他们的后代与希望。

    君清泽抚摸着林昕妤的小腹一阵感慨,“昕儿,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出宫去玩了,等你肚子里这小子降世,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走走,那个时候朝政也算稳定,我们就没有太多的牵绊。”

    林昕妤看进君清泽黑亮的眼眸,微微一笑,“别的帝皇巴不得每天都坐在龙椅上,而你却天天想着出去玩?”

    被林昕妤取笑,君清泽也不闹,将林昕妤的手紧握在手心里,“我只是怕委屈了昕儿,你本可以骑马四海游荡,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却因为我只能生活在宫闱里,宫闱里花开再好,也不及外面的海阔天空,我担心,有一天,你会疲倦……”

    林昕妤将头靠在君清泽的肩膀,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可人生就是如此,有舍才有得,我们以前生活的确自在快乐,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可处处埋藏着杀机,我们现在是放弃了自由,但我们得到了天下……君清泽难道你不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