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滴水不漏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结果对面何灵人来疯似地举手:“这个好,这个刺激…灏东,我要玩…”

    陈灏东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但何灵揪着他不放。

    “来嘛来嘛,你看多刺激……有要领的,我们试试…”她大概也是喝多了,亢奋加上胡闹。

    陈灏东却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把人拉下来,又箍到怀里,“行了,你瞎鸡。巴凑什么热闹!”话是听着凶,可又明明带着宠溺。

    常安又想起自己从前与他在一起的样子,他也总是这样,口气狠,但眼神里都是偏爱和纵容,只是现在前后隔了一张桌子,短短五年,到底境遇全都不同了。

    “怎么样,陈总那对玩,弟妹要不也试试?”金大富真是喝酒壮痴胆,竟过来拾掇周勀和常安。

    周勀从来不玩这种无聊把戏,脸色沉沉的:“你们玩吧,我就不凑热闹了。”

    他这么说旁人也都不指望了,毕竟周勀虽然进惯夜场,但并不滥性,确实很少陪人玩这些低俗游戏,更何况常安这性子一看就是玩不开的,问都不用问。

    “那周总你给我们当裁判!”

    “好好好,当裁判也行!”

    可对面何灵又喊:“别呀,小安,一起玩玩呗,没事的啦,不就KISS一下嘛,反正你和周总都结婚了,KISS不算什么吧。”何灵比较奔放,玩性又重,这种事对她来说最是吸引,说完她又去撩陈灏东,“你妹妹要不要这么保守啊,又不是跟其他男人玩,自己老公耶,睡都睡过了,还差一个KISS啊……”边说边又缠上陈灏东的身子,细的腰,白的腿,媚眼横行。

    “啪啪啪”几声,不知谁把包厢里的灯打开了,一切不堪景象尽收眼底。

    常安穿过人声歌声和笑声看过去,他半歪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搂着何灵,手掌无意识地盖在她后腰上,白的腰肉,黑的手掌,黑白交错间他用手指摩挲着腰上那块刺青。

    先前常安倒没看仔细,现在屋里灯光通透,她总算看清了。

    何灵后腰纹的是两个花藤交织的英文字母——HD。

    常安轻轻闭了下眼睛,心疼,头疼,哪儿都疼。

    她没有办法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啊…”待她再睁眼时嘴角已经染上一丝笑容,眼底浮出水汽,却不愿被其他人看见,只是固执地转向身旁的男人。

    “要不我们也试试?”

    周勀一时还没懂她的意思,只是心里寒,因为看到了她眼里蓄积的湿气。

    “试什么?”

    “喂酒啊。”她终于笑出声,把酒杯端了起来,洒脱又干脆的样子。

    周勀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脸色更沉。

    “常安…”

    她却已经慢慢走过来,嘴角笑,眼中媚,酒精熏出来满脸红晕,又带着被伤透的绝望,那一刻的常安不再是小茉莉,而是艳冽的玫瑰,血红,怒放,开在悬崖边上。

    “玩么?我喂你,阿勀…”

    她也不是第一次喊他小名。

    人前做戏时她也总是这么喊,但唯有这一次,似把他的名字绕在舌尖,含着深情和柔媚吐出来。

    一声“阿勀”,气息微颤,周围人都酥了。

    金大富并着几个看戏的人起哄。

    “来来来…弟妹好样的,来一个…”

    “周总,来一个!”

    音乐更响,笑声更浪。

    常安举杯喝了一小口,40度的威士忌终究不如52度的烧刀子来得烈,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同样可以醉人。

    “来一个!来一个!”

    “周总,快呀,弟妹都准备好了!”

    “来来来,走着……”

    有人叫嚣,有人吹哨,起哄声更大,场里疯了一样,人都全部围了过来。

    常安被这气氛托到半空中,心飞走了,魂也飞走了,剩下的只是一腔支离破碎的绝望,她慢慢往周勀身前贴,一寸近一寸,直至贴到他眼前。

    哨声喊声炸了锅,全世界好像都在为他们疯狂,周勀心思却沉到最低,他目睹她眼中的悲恸,无限放大,燃烧,烧为灰烬。

    怎么会不懂她的意图呢?可是多可笑,自己却愿意陪她在人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周勀突然也勾唇一笑,反客为主,一手捧住常安的脸,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要,他就给!

    只是唇落下时他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句:“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声音警告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常安心脏猛收紧,下一秒他的唇便贴了上来,温热,柔软,却以霸道之势很快封堵住常安的唇,轻轻撬开一条口子,不急不缓,吮。吸,反转,引导她把口中的酒一点点输送过来,直至口腔里还剩下最后一点,他仍不放过,舌头整个探进来,四周都搜刮一遍,非要常安嘴里最后一滴酒都被他舔干净,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睁开眼,却不挪移,与常安依旧维持着近乎贴面的距离。

    他看她揉皱的眉心,紧闭的双眼,往下是喘息剧烈的身体,唇微启,露出一点白色贝齿,里面滋味周勀刚刚品尝过,甜,软,香,犹如刚刚开封的佳酿,不…佳酿还没尝完,她唇上还沾了一点,澄黄色的液体覆在她樱红色的唇瓣上。

    周勀笑着又贴上去,辗转舔牍,直至一滴不剩……

    歌停了,笑停了,常安的世界在那一瞬完全静止。

    她原本只当是一个吻,可是过程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她忽略了这男人的本事,经验丰富,技巧值满分,实实在在一头可怕的狼,就差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撕碎吞入腹中。

    “狼”还捧着小羊的脸,指端夹的那支雪茄烧得更旺。

    他享受自己带给她的悸动,羞涩,还有无所适从的慌张感,而常安只剩下发抖,抖得不行,手臂需要撑在周勀肩头才能勉强不晕过去。

    周勀看她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玩。

    “放松点,周太太,你快把我衣服揪破了。”终于出声,他贴着她的耳根说。

    常安猛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过程一直拽着他的肩膀,肩膀处的衬衣被拽出了两个圆形皱纹。

    接下来该怎么办?

    常安觉得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至周遭哨声叫好声四起。

    “果真是一滴都没漏啊!”

    “周总好水平,看来在家和弟妹没少亲…”

    “亲嘴算屁,夜夜颠鸾倒凤啊肯定是!”

    所有人疯狂地起哄,具体内容听不见,或者常安选择性不听,因为实在太浪太污秽。

    直到一直在旁边凑热闹的何灵问了句:“周总,这酒滋味如何呀?”

    周勀看了眼常安,又看了眼瘫坐在沙发上始终只抽烟不说话的陈灏东,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意犹未尽!”

    好一句意犹未尽,旁人听了更要尖叫。

    何灵叫得最疯。

    好羡慕不是?

    “灏东,接下来轮到我们,我们一定要赢过他们!”

    女人有时候就是幼稚,连这种事都要拿来比。

    陈灏东总算把身子抬了起来,长腿放直,烟也掐了,脸也冷了。

    他从沙发边走过来,拨开一点人群。

    何灵以为他是来玩游戏,立马走上前缠住他的手臂,又捞了桌上的酒杯过来。

    “灏东,你喂我还是我喂你!”

    众人又开始尖叫,新一轮游戏开始。

    “要不还是我喂你吧,我们…”结果话音刚完,陈灏东已经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大半杯威士忌,烈酒封喉,他用手臂抹开一把,眼眶猩红地盯着常安。

    常安被他那眼神看着后背起汗,周勀也不急,轻轻扣住常安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慢慢落在来,最终握在自己手中。

    旁人只以为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是巨浪灭顶。

    陈灏东咬着腮帮转身,何灵尚未反应,人却已经出门了,她追了两步,“灏东,你去哪儿啊!”

    走廊上的人沉吼:“出去透气!”

    何灵似有不悦,但也不能当场发作,周围人败兴,窸窸窣窣都回到自己原位上,可是因为刚才那一轮把气氛偏离了轨道,原本上半场还好,虽有美人在怀,但顶多只是摸两把喝两口还算规矩,可现在酒高欲。望涨,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少爷最知情趣,很贴心地去关了灯,黑暗笼罩下来后禁锢半宿的东西全部逃窜了出来,沙发上都是一团团搂在一起的影子,白的腿,滑的皮,这个老板,那个哥哥,周围嘤嘤哼哼的魅影,空气中一时全是腥腻的汗味与酒味。

    全世界好像都被解放了,放荡,撕咬,牵扯……唯独常安和周勀,两人像是置身在另一片黑暗中,周围灯红酒绿这些都与他们无关。

    常安的手还被他握在掌中,手指弯曲,他有一塔没一搭地捏着,平时严肃的面容搁到这种场合里竟觉出几分清隽,像是一屋醉生梦死,唯有他是最清醒的那个。

    “冷?”周勀问。

    可不是冷么?常安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汗,任由周遭热潮熏人,但她还是觉得温度一点点褪去。

    酒劲上来,半分清醒半分痴迷。

    她刚才是不是又做了一件荒唐事?用这种卑劣的办法来刺激对方,可是又能收到什么效果呢?

    她应该知道他的脾气呀,从小插科打诨怕过谁,又向谁服过软?

    常安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又幼稚,就如同前晚酒后那个电话,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跟他说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对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她希望有人来教她,她还能怎么办?

    “我…”常安打算跟周勀解释刚才那个吻,那个冲动又无聊的决定,可是下一秒兜里手机震了两下,她抽出来看了眼,屏幕上一串数字,是短信,寥寥四个字——“下来,后巷!”

    常安脸色立马就变了,把手从周勀掌中抽出来。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她一向最擅长撒谎,可这一次表情没拿捏好,露馅露得厉害,只是周勀愿意配合,笑了笑:“好!”

    等他转身常安已经跌跌撞撞地拿着手机冲出了包厢。

    对面跟人聊天的褚峰又凑过来,“常小姐去哪啊?”

    周勀:“去洗手间!”

    褚峰:“洗手间?包厢里面不就有洗手间吗?”

    周勀搓着还留有余温的手指,眼底无波澜,“可能她比较喜欢外面的。”

    ……

    常安捏着手机跑到一楼,外面又开始下雨,风疾雨猛,她一时无法出去,于是向泊车小弟借了把伞,顺便问后巷怎么去。

    后巷就是鼎艳后面的一条小巷子,平时根本没什么人去,她从外围绕了一圈,需要经过一条弄堂,弄堂很暗,没有灯光,地上还有坑坑洼洼的积水,不过常安已经管不了这些,深一步浅一步的,也无所谓泥水会把她的白裙子弄脏。

    终于走到巷口,可是人呢?

    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正要转身出去,岂料腕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到了墙角处。

    常安还没反应,后背已贴墙,伞落地,黑影从上至下包裹而来,把她禁锢在墙壁与身体之间。

    常安闻到酒味和烟味,混着雨水气息,往上是一双寒戾的眼睛,星光全暗,也无月亮,但他的黑眸在雨夜中却似乎发亮。

    常安抑制不住地发抖。

    该如何开始,又该如何收场?

    “哥…”最终还是她先出声,戚戚怨怨的一声喊,却似尖刀挑开陈灏东所有的设防。

    他躲过了她的婚讯,躲过了前晚她在电话里的撕心痛哭,甚至躲过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当众热吻,却独独躲不过这一声呼唤,哥…哥哥……犹如诅咒般萦绕,痴缠,蛊惑,一点点将他捆绑。

    这滋味犹如噬骨,太难熬了。

    身前的人突然低头抓住常安的肩膀,黑暗中寻到唇,急迫覆上去。

    常安猛地承受这个吻,却不似刚才的周勀,周勀这方面技巧一流,所以可以迁就她慢慢适应,可是陈灏东的吻霸道又混乱,不得要领似的只知一味占据吮咬,好像世界末日,下一秒就要死了,所以他要顽固地用最后一口气来带走点东西。

    管什么深仇大恨,管什么大义伦理。

    她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以前是,现在是,或者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必定是。

    陈灏东把常安重重压在墙上一番深吻,巷子深黑,雨水倾倒。

    吻得常安还剩最后一口气,他才终于舍得松开,湿冷的手掌阔住娇小的脸,又把黏在她额头的头发拨开一点。

    五年分离,从大洋彼岸到这个小巷,大半个地球都绕过来了,中间各自经历了多少生死,此刻终于抱到了一起。

    常安抖得快要不行,全靠陈灏东支撑着她的身子,额头抵着额头,嘴唇贴着嘴唇。

    她听到雨里一声隐忍的喘息。

    “我花了两年时间戒掉毒瘾,戒掉海洛因,却还是没能戒掉你…”沙哑粗粝的声音,贴在常安耳边裹着风雨。

    常安在心里呐喊,嘶吼,满涨的情绪呼之欲出。

    值得了,真的值得了,即使她在伦敦度日如年,即使她差点用生命的代价换来这一刻,原本满心委屈快要憋死,可只需要陈灏东这么一句,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哥,哥……”常安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她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但是现在一个字都讲不出,她哭得太厉害,喉咙像是被泪水全部堵住。

    再等等,再等一下,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才能组织语言,但是很快了,就在今晚,就是现在,她终于可以把这几年独自熬着的委屈全部讲给他听。

    可是下一秒陈灏东却扶正了常安的身子,用粗粝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她的脸和耳根。

    他说:“可惜你回来得太晚了,我已经有了何灵,你也有了其他男人。”

    常安愕然,猛摇头:“不是的,哥,你听我说,我和周勀其实…”她想把事实告之,但是陈灏东却突然低头嘶吼一声,“我已经向何灵求婚,婚礼就定在明年春天。”

    一切来得太迟,一切又来得刚刚好。

    她与别人结婚,他也会另娶他人,而中间所有的误会挣扎和矛盾,在这一刻好像全都变成了多余。

    常安突然笑了一声,真是好讽刺啊,她一路追一路跑,紧赶慢赶回到这里,怎么就偏偏忘了问一句是否他还会等在原地?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傻得可以,五年了,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整个城市都仿佛换了一遍,他们中间没有任何联系,谁会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一直站在原地等?

    “我…”

    原本堵在心里的话,那些即将说出口的真相和委屈,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

    常安闭眼狠狠咽了一口气。

    眼泪还在掉,但还好,雨够大,可以冲刷一切让什么都不留痕迹。

    “我…恭喜你们!”

    多年演技,她到这一刻终于派上用场。

    陈灏东眼底潮红,生生掐着常安的肩膀。

    常安抬手把他的手掌落下来,风里雨里,这一刻好像都已经消匿。

    常安转身之时陈灏东的身子晃了晃,却像木偶一样固执地没有出声。

    巷子又深又暗,常安的高跟鞋踩在泥水里,她挺直脊背忍着不哭出声,直到从小巷转过弄堂,一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那里的周勀。

    他撑着伞,拿着西装,目光沉静地看着常安。

    常安一路过来的努力终于前功尽弃,失声痛哭起来。

    周勀慢慢走过去,把伞盖过她头顶。

    “好了,很快就会过去…”他把常安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不断耸动的肩膀。

    雨还在下个不停,好在伞够宽,周勀可以完全把她裹在怀里,而小巷深处的那个人却依旧站在雨中。

    那晚真是一点星光都没有,戚戚黑黑的一个夜晚。

    有人把这归结过错过,有个把这归结为遗憾,只是为何不能称之为另一种开始,某年某月某一个下着雨的夜里,或许我们告别了一场感情,却又不小心闯入另一场纠葛中。

    周勀撑着伞把常安扶到车上。

    小赵看这架势吓了一跳,“常小姐,您怎么淋成这样?”

    常安自是不啃声,周勀下令:“开车,先回去!”

    路上常安已经停止哭泣,没有意义了,包括之前她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今夜过后都化成徒劳,终究白白忙了一场。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场合门口,小赵撑了伞过来开门。

    “周总…”

    周勀把伞拿了过去。

    “给我吧,太晚了,你先回去!”

    他独自扶着常安进门,常安几乎已经没什么意识,酒多加上又受了寒,后面几乎是被周勀抱到了客厅,把人安置好之后他去开暖气,开热水,再拿了条干浴巾出来裹住沙发上的常安。

    “水放好了,先去泡一泡,不然会感冒!”

    “常安?”

    连喊几声沙发上的人都没反应,周勀不得不把浴巾抽掉。

    “我数到3,你不去的话只能我抱你去洗。”

    “……”

    大概是这话总算把她吓到了,常安眼珠子转了转。

    “1”

    “……”

    “2”

    “……”

    3刚开口,常安从沙发上起身,结果身子又跟着晃了晃。

    周勀扶了一把,她才终于开口:“我自己去!”

    常安走后地上留下一条水渍,周勀盯着看了一会儿,脑仁疼,心里烦到简直想杀人。

    常安在里面一洗又是大半个小时,眼看过了凌晨,周勀不得不再去敲门,可是里面就是没动静。

    不会又在浴缸里睡着了吧?

    周勀正打算去找备用钥匙了,门内突然传出声音,“抱歉,能不能帮我去楼上拿件睡裙?”

    周勀:“……”

    睡裙拿下来,浴室门开启一条缝,有白岑岑的热气从缝里钻出来,还有常安大半截雪白的手臂。

    周勀把裙子递过去,里面回了一声谢谢,声音发哑柔软,之后门又立即被关上。

    过了几分钟常安总算穿好衣服出来。

    周勀看了眼,神情不明。

    “过来,把这杯水喝了!”

    常安情绪恢复了一些,看了眼,是姜茶。

    “我不吃生姜!”

    “喝了。”

    “我说了我不吃生姜。”

    周勀脸色发暗,他的耐心和克制力只能撑到这个程度,包括刚才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个吻。

    “不吃是不是?”他索性端起杯子掐过常安的下巴就朝她嘴里灌。

    常安一时没对应,呛了两口之后推开冲他吼:“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