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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想分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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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毫无声息,衬得长安街上的车流声越发明显。

    有的车来了,有的车远了,但总是源源不断,像一首永远不会消停的乐曲。

    “是不是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周勀总算出声。

    常安依旧闭着眼:“对!”

    “所以一定要分开一段时间?”

    “是!”

    “你想分开多久?”

    常安想了想:“不知道。”

    “可是你得给我一个时间,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常安依旧闭着眼,因为这个问题她实在回答不上。

    罢了!

    周勀了解她的脾气,看着不声不响,可是心里很能拿主意。

    他撑着从床上起来,酒劲上头之后整个人都是混的,所以一躺一坐感觉热滚滚的血往脑门冲,他顶住额头拍了两下。

    “要不以一个月为期吧,这一个月里我们暂且不住在一起,我会搬出长河,给你足够冷静和独处的空间,但是一个月之后,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什么心思,必须让我知道!”

    ……

    常安订的机票是双程的,第二天上午便要回云凌。

    她早早起来刷牙洗脸收拾行李,打车去机场的时候又收到了陈灏东的短信:“喉咙有没有好一点?”

    她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嗯!”

    “那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了。”

    “不方便联系?”

    常安能够听懂他的意思,大概他以为周勀在旁边,所以忌讳两人通电话。

    “不是,我在机场,快要过安检了。”

    她撒了谎,其实当时还在出租车上,好在那边并没细问,只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到了机场北京又开始下雨,好在航班没有晚点,准时登机。

    常安的位置靠窗,她落座后便裹着薄毯开始补眠,甭管周围环境多嘈杂,她竟也慢慢睡着了,只是乱七八糟做了好多梦。

    梦到小时候住的院子,梦到薛冰第一次带她来北京,梦到一家三口在某间餐厅吃饭,对面的男人给她盛汤,薛冰让她喊孙叔叔,又梦到周勀摸着她的额头问:“你发烧了?你在发烧是不是?”

    耳边一通嘈杂的声音,常安闻到饭菜味。

    机舱里开始发餐了,她强撑开眼睛。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训练有素的空姐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常安看了眼餐车上摆的东西,纸盒装的苹果汁,橙子,王老吉,塑料瓶装的可乐,雪碧,还有两只不锈钢保温壶。

    “给我来杯红酒吧。”

    “红酒?”空姐随即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常安愣了愣:“没有吗?”

    “抱歉,我们暂时只提供饮料和咖啡。”

    常安脑子里一个咯噔,是了,国内航线,经济舱不会提供任何带酒精的饮品,这是商务舱或头等舱才能享受的待遇,而她此时却坐在经济舱内,周围旅客吃的都是一次性纸盒装的食物。

    “算了,谢谢!”

    空姐也没多问,推着车子打算离去。

    “等等,麻烦给我一杯热水吧。”

    “好的,请稍等!”

    很快空姐给她递了一杯水,用一次性纸杯装着,杯沿上还印着某咨询公司的广告。

    常安用那杯水吃了两颗药。

    下午一点多航班抵达云凌,在北京呆了两天都是阴雨连绵,可云凌却是个艳阳天。

    常安走出航站楼的时候都忍不住用手遮了一下眼,整个人被强光刺得恍惚了一下。

    想起来了,难怪去年在北京饭店电梯门口见到孙正道的时候觉得他面熟,原来小时候薛冰曾带她去北京三人一起吃过饭。

    常安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用手撑住旁边的柱子……

    后面两天常安一直在高烧中度过,大部分时间都浑浑噩噩地在睡觉,但醒了也知道起来找水吃药。

    她并不是会故意作践自己的人。

    第三天她精神好了一点,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但整个人还是蔫蔫儿的。

    王阿姨过来打扫卫生,见她独自站在厨房烧水。

    “太太,您回来啦?怎么几天不见脸色差成这样?”

    常安笑笑:“有点感冒。”

    “生病了?”

    “嗯,病了两天,不过已经快好了。”

    她倒了半杯开水离开,走到客厅刚好跟进门的周勀碰上,他手里拎着一只行李箱,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距离在北京那晚已经又过去了好几天,这几天他们也并没联系。

    “回来了?”

    “我过来拿几件衣服。”

    他拎着箱子上楼,王阿姨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等人到了楼上,她才敢凑到常安身边,问:“您和先生吵架了?”

    常安摇头:“没有!”

    他们之间要是能吵架就好了,至少也算一种情绪,可是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最冷漠的方式。

    王阿姨一脸好奇,似乎还想继续问,常安喝了两口水,把杯子搁桌上。

    “我出去一趟!”

    周勀简单收拾了一点行李,拎了箱子下楼。

    王阿姨从厨房跑出来,“先生,您这是要出差?”明知故问,周勀也没解释,嘴里含糊应了一声。

    “那吃完午饭再走?”

    “不用了!”

    他将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她人呢?”

    “您说太太啊?她刚出去了,也没说去哪,不过我看她没拿包,估计就附近逛逛。”

    周勀紧了下箱子的拉杆,走到玄关处,又看了眼有些空落的屋子,终是回头开了门出去。

    常安其实并没走远,只在小区的花园里找了张长椅坐着,好在四周都种了许多树,大晌午的晒不到什么太阳,只是四下无人,除了夏日特有的蝉声和蛙叫声之外,这个夏天的中午竟显得特别安静。

    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从路口转过来,刺眼光线在车身黑亮的漆面上滚了一道光,光线刺眼,常安低头躲避。

    走了啊,这次是真的走了!

    等车子开出小区,常安又顶着大太阳走回去,到家感觉后背都发了一层虚汗。

    王阿姨正在一楼客房打扫,听到开门声见常安回来了,站门口冲她喊:“先生刚走,需不需要给您做午饭?”

    常安不吱声,身子僵僵地上了楼梯。

    二楼,衣帽间的男士衬衣少了一大半,但西装和大衣还留了很多,大概是夏天吧,他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

    常安把柜门关上,走回卧室,却见梳妆台上压了一张纸条。

    ——“厨房咖啡机上面第二层的柜子里有急救箱,里面有温度计,还有一些常备药,烧退之前别喝酒,保重自己!”

    常安脑子里突然浮现他压低身子趴在这写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