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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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高兴了, 黛玉忙又笑道,  “好了, 我不念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管好自己我便阿弥陀佛了,再不许掺合进人家宝姑娘的事了。”

    若水扁扁嘴, 脑袋埋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子。

    “好嘛, 我听长姐的就是了。”

    第二日,若水才得了空来收拾查看她那一堆的节礼, 好在黛玉早知道她要看,让人一早就分门别类好了的。

    先到手边的是北静王府, 除了六匹凤尾罗, 还另有几支上等的油烟墨,黛玉这时也想起了什么,连问了若水几遍,若水这才承认。

    “那手串原本北静王就是要送人的, 世子也点了头愿意给的, 我见确实是好东西, 这才送给长姐,长姐反而还怪我了。”

    黛玉自上回元春说北静王哪里有一串跟她别无二致的碧玺手串就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样成色的鸽子血碧玺哪里是寻常就有的, 只是后来又给忘了这回事, 直到昨日见了北静王府又给送礼, 这才又想了起来,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好端端就凭王妃一句话,人家就给她们送礼?怕是妹妹早就与人有过交集了。

    原先黛玉只当她是在南宁王府遇见过北静王,然后要了人家的手串,哪里知道这边竟然又牵扯到了南宁王世子,对于那句“人家自愿”什么的,她便不说什么了,毕竟,若她想要,哪里还有人会“不愿意”呢?

    黛玉几乎气笑了, “你啊你,还要惹多少事来才消停!”

    绮罗跟鱼歌不忍,连忙劝黛玉放宽心。

    “二姑娘都说了是人家世子愿意给的,姑娘又何必动怒,左右都是二姑娘对姐姐的一番心意,时时刻刻都念着姐姐呢!”

    鱼歌每次都只待在一处,虽没见到她家姑娘何时见过王爷世子,却也以为是在王妃那边遇上过,对此深信不疑,也忙着帮腔。

    “不过一串手串,人家王爷既然是给了,料想是没什么的,这回不还送了礼来,可见人家都是喜欢咱们姑娘的。”

    有这两人帮腔,黛玉就是想说若水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只得放过她,又继续看下去了。

    南宁王府除了了两盏新灯,也送了几匹纱,颜色尽轻俏,紫鹃曾是贾母身边的丫头,纵使好东西见得不少,此时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摸着心生感叹,“这料子看着漂亮,摸着也软,真真是好东西呢。 ”

    鱼歌确是笑了, “你不认得它,这是软烟罗,因糊了窗远远望着像是烟雾而得名,统共就四色,雨过天青,秋香色,松绿,银红,眼下都在这里了。”

    紫鹃忙念受教,又问, “这么好的东西,竟只用来糊窗户不成?”

    “也不尽然,咱们家里有个绣娘就格外喜欢拿它做裙子,再绣上蝶穿花,风一吹,那蝴蝶儿都好似活起来了一般,咱们大姑娘就有两条,只没带过来罢了。”

    黛玉听到这里也说话了, “那裙子太过轻佻,在家里穿穿也就罢了。”

    鱼歌又笑, “大姑娘还嫌弃呢,咱们姑娘想要太太都不让给她做,说是怕她四处顽闹糟蹋了好东西。”

    几人都是笑了。

    若水有些不满地打开了一个装着四柄宫扇的匣子,正拿出来左右打量,绮罗在一旁善解人意地解释了。

    “这是宫里娘娘给的,另还有四串红麝香珠。”

    若水点点头,又问, “听说宝二爷与宝姑娘一样的,都是些什么?”

    绮罗笑了笑, “也没什么,不过多了两端凤尾罗,一领芙蓉簟罢了。”

    若水若有所思,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说惜春来了,连忙让请进来。

    惜春带着新丫头听画刚进来,就道, “我们都只有扇子跟珠子,怎么你还念着其他不成,不过我可是听说过的,你单得了其他的礼,想来是不稀罕的了。”

    惜春原来的贴身丫鬟叫做“入画”,一向不怎么得惜春喜欢,回了宁国府后,她嫂子尤氏把她当女儿养似的,请了教养嬷嬷女先生不说,光是贴身伺候的丫头就让她挑了四个,不过显然这个谐音“听话”的丫头最得她欢心。

    若水看着听画还抱着一个匣子,便道, “你来就来,还送什么礼?何况节都过了。”

    惜春忙呸了一口,坐到了黛玉身边, “我是孝敬林姐姐的,与你何干!”又转头跟黛玉说, “我嫂子那新得了一些帕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上面的花样都是苏绣,我看着倒是别致,想着姐姐你定是欢喜的,就送过来了,姐姐全当拿着顽就是。”

    黛玉打开匣子一看,果然是上等的苏绣丝帕,又笑着说她, “知你念着呢,替我问珍嫂子好,今日吃了饭再回去,一会儿我让她们跑一趟,好叫你嫂子知道。”

    惜春点点头,这才看起了满屋子的东西,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叹了, “我看姐姐跟福儿过个节,这回礼就是太太那边都是比不上的,那边也就得了两匹纱呢。”

    “都是些小玩意儿,倒是提醒了我,一会让丫头们把凤尾罗包一包,你拿两端家去,或做成被褥或是裙子都是好的,那边还有几匹软烟罗,你挑个颜色,也拿两匹去。”

    惜春连忙推辞, “哪里好意思要姐姐的东西,回去嫂子就该说我了,才拿了一叠帕子就换了这个去。”

    若水也开口了, “你就拿着,左右这里还有。”

    说着,手底下又拆出了两匹鲛绡来,这就是瑞亲王府的礼了。

    惜春推脱不得,只好应下了,只是心里越发真挚地待黛玉姐妹。

    若水这里刚拆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惜春就惊出了声, “这是哪里得来的,竟有这般好看的绡,细看仿佛还有流光呢!”

    谁家的礼,绮罗都有个数的,因此又就说了。

    “是瑞亲王府的礼。”

    “这就难怪了,普通人可拿不出来。”

    几人还在讨论这绡如何精美,若水心里却有意见了,只因除了两匹鲛绡,一套用礼盒装了的上等玫瑰露,一套官窑制的茶具,那人竟是送了一册诗集。

    偏生各人都在欣赏那套格外雅致的茶具,也没个人注意到她。

    若水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他总不是送她诗集就是古书,莫不是嫌弃她学识不好?

    而若水不知道的是,远在扬州的林氏夫妻,也险些没吓个好歹来。

    即便是过了一天,贾敏想起昨日的情形,都依旧是回不过神来,趁着林如海的了空拉着他就在房中商量了起来。

    “你说那位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福儿在金陵又闯了什么祸?怎的惹到了这位!”

    贾敏一直与大女儿黛玉有书信往来,也知道南宁王妃看中小女儿,却总也放不下心来,生怕她小人儿一个做不好就得罪了贵人,哪成像她竟是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惊喜”,竟能劳烦一位亲王来家里送信做客,看着库房了那一堆的节礼,而小女儿的信里却只光顾着说她在金陵遇上的好玩的琐事了,贾敏只觉得脑仁都疼。

    林如海确比贾敏知道的多一点,毕竟,昨日他是同那位谈过的,虽说他对那位是有过崇敬的,但一想到他家福宝上了一趟金陵就被人盯上了,心里也是一顿火气,因此,听了贾敏这话,立刻就发作了。

    “什么意思?哼,上门来着呢!”

    贾敏吃了一惊,手上一个不稳,直接把一个青花瓷杯打落在地, “老爷这是何意?莫不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林如海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做声。

    这下贾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我说什么呢,堂堂亲王对着咱们这么客气,又是礼物又是带信的,合着是惦记上了咱家闺女!”

    说到书信,贾敏又想起什么似的, “福儿那丫头,真真是不叫人省心,竟让人传信回来,这莫不是商量好的!”

    林如海本来也气,不过见太太这么生气,反而冷静了下来,转而安慰气贾敏来了。

    “福儿懂什么,只怕是在南宁王府见过那位,不过你也莫要太气,除却其他,这位殿下确实不失为一个良人,若是福儿往后有他护着,你我又何须担心?”

    林如海看的分明,那殿下看上去是在乎他们福儿的,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真看上了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苦这般压着身份摆放他们?更不用说这位的为人,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最重要的是,从昨日与萧怀泽的谈话中,林如海从那双眼睛里看得分明,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贾敏冷静下来,也终于发现了她们并无其他选择的事实,但她却是个不容自家孩子受委屈的。

    “我可不管什么王孙贵胄,若是福儿不愿意,他都别想!还有福儿也是,怎么就招了这么个人!听昨儿个的那位的意思,老爷这回是当真要调入金陵了,回头老爷的调任文书下来了,到了金陵,看我不说她!”

    林如海的任期快到了,本来该是去哪里都要看上面的意思,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贾敏就曾与黛玉说过此事,依她们看来,有八成的可能是要调入京的,但林如海自然知道没这么简单,虽然他一直替圣上办事,但明面上要去哪里,都是有一套流程的,还当真不是轻易就能入得了京的。

    且不说京里是不是刚好就有适合的官职空出来,就是牵扯到的那些个势力,他远在扬州,本就不能同旁人一般从中周旋,更是没了优势,但昨日萧怀泽话里话外的意思,竟就暗示京里已然打点妥当的意思,林如海毕竟在官场多年了,经他这一点拨,瞬间就明白了十之八九就是这位做了些什么。

    萧怀泽作为圣上最器重的兄弟,在朝中的地位自是没话说的,有他这句话,他也只需静等着就是,只是不论他萧怀泽是为了什么原因帮他,即便是这是位亲王,或许还对他家闺女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心思,在未见到闺女,得知她的意思之前,林如海依旧是保持着该有的态度的。

    只是林如海太了自家闺女了,打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事说与她无关,他还当真不行,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更何况,依林如海对林若水的了解,从小就喜欢收集那些精致的玩意儿,生活起居吃食上面都是无一不精,那瑞亲王,便是什么事都不做,光是一张脸摆在哪儿,估计他家老二就能直接扑上去了。

    可以说,林大人是十分了解林二姑娘了。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放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