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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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点, 从军区大院出来开往第一医院的道路畅通, 二十分钟车程便到了，江小源下车一路狂奔跑到产科, 江家人都在，还有余安安的母亲, 也就是她婆婆李云珊也在。
余安安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 所以这些日子大家都跟备战似的，时刻准备着。余安安吃过晚饭带着牛牛溜弯，回来后就躺下了休息，躺了会儿就感觉腰酸的厉害，肚子一拱一拱的, 她起来去上厕所，然后, 见红了。
江小源看着余安安躺在待产床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 疼得脸色惨白。
江离握着余安安的手，好像这样能带给她一些慰藉, 或是帮助，但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她, 只能顺其自然, 等开指。
江小源反倒紧张了，她双手交握在一起, 手心全是汗。
然后余安安一声惨叫, 江小源吓得浑身一哆嗦, 更紧张了。
莫辰和江爸站在外面，两人谁也没说话，偶尔听到里间传来的叫声，都锁着眉头。
过了会儿，李云珊走了出来，眼底有些泪光。
莫辰走过去，“妈，您别担心。”
李云珊点点头，“当妈妈，都得走过这一遭。”
随后江小源也走了出来，额头上全是汗，脸色都变了，莫辰走上前去，“怎么了。”
“感觉好疼。”她嘟着小嘴说。
莫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生孩子这么痛苦，我还总跟妈顶嘴。”
“小源，别怕，痛一阵子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孩子生下来就不痛了。”李云珊对江小源说完，转头看向莫辰，“你带小源回去吧，你们以后还得要孩子，别让小源心里落下阴影。”
“我不回去，我要等嫂子生完孩子再走，我要看一眼小宝贝，我不怕，只是心疼嫂子。”
“那你跟莫辰在这等着，别进里面了。”
江小源还要进去，被莫辰拽住。时不时听到一声惨叫，吓得她直往莫辰身后躲。
三个小时后，余安安被推进了产房，江离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他之前说的要陪产，陪她生下孩子，可是余安安拒绝了，强制的拒绝。
焦急，担忧，心疼，终于在进产房一个小时后，余安安生下小宝贝，所有人的眼底都泛着喜悦和泪光。
江小源兴奋的冲到产房门口，等了半个小时，门才打开，余安安被推了出来，她的手边放着一个软软的小小的小娃娃。
江离伸手拢开余安安脸上的碎发，在她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老婆，你辛苦了。”
余安安伸手抚上江离的脸，“老公，我爱你。”
江离没说话，是有些话此时却说不出来。
大家围过来，又是关心又是询问，又是挤过来看小宝宝。
大家早已得知宝贝儿是个小公主，都围着小公主转，可小公主闭着眼睛正在睡觉，完全不理周围一个个黑压压的脑袋，正等着她睁开眼睛，看一眼暂新的世界。
过了会儿，小公主睁开眼睛，大家都过去看，大眼睛，居然刚出生睫毛就很长，小嘴巴，哭起来哇的一声，丹田气力十足。
孩子被抱去洗澡，江妈和莫妈两位老人都跟着去，特别是江妈，少看一眼都不成。
江小源坐在余安安身边，小声对她说：“嫂子，我跟你讲，你进产房的时候，我哥眼眶都湿了。”
“我从来没看到他哭过，这是第一次。”江小余拉住她的手，“嫂子，我哥真的好爱你。”
余安安会心一笑，“我也爱他。”
江小源又看了会儿小公主，就被母上大人赶出医院。
回家的路上，江小源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吸吸鼻子。
“怎么了？”
“我哥和我嫂子感情真好。”
莫辰没说什么，末了开口问了句：“害怕吗？”
江小源被问得一怔，没头没尾的害怕什么？然后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他问她，生孩子害怕吗？
她傻乎乎的看着他，他转头过来，眸光相交那一刹那，江小源的小脸脸，倏的红了。
回到家，饭菜早已经凉透，莫辰把饭菜热了一遍，两人吃完饭，江小源洗碗，然后洗澡上了床。
过了会儿，莫辰敲门，然后进来把暖水袋递给她就走了。
江小源抱着暖水袋，身子暖暖的，心却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次日她先去医院看望余安安，小公主一直在睡觉，她停留二十分钟便回公司上班。
连续几天，她都这样的行程，直到余安安出院。
周日这天，江妈让她跟莫辰回去吃饭。
莫辰这几天又是很忙，早出晚归，周末都不休息，两人碰面也少。
这连续四天后，她跟莫辰晚上才碰的面。
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话题自然离不开小公主，江妈自从问过她一直分房睡的事儿之后，再也没提过这茬儿。
江爸倒是问了句，“你们打算要小孩子吗？”
这话一出，江小源一口排骨咬到骨头上，硌得牙生疼。
莫辰淡淡道：“小源还小，不急。”
江妈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流连，没说什么。
吃完晚饭，江妈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俩留下来住吧。”
江小源猛的抬眼看向妈妈，一定是故意的，对，第一次住家里也一定是故意的。
她正纠结中，不想住啊，多尴尬啊，她还不没弄明白莫辰到底什么想法呢。她刚要开口找理由，莫辰便说：“妈，我下周要去青海研究基地，晚上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那你这次要去多久？”
“具体时间要根据当地情况而定。”
“那边气候寒冷，注意身体。”
回去的路上，莫辰喝了一点酒，她开他的车，她的车子扔在了江家。
她表情很愉悦，偶尔笑了出来，心情大好。
莫辰眸光清冷的看向她，“这么高兴？”
“你真厉害，不然我们今晚就要住在家里了。”
“下周三走，这几天早出晚归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个月左右吧。”
江小源笑容渐渐敛起，不是借口，是真的。
她感觉心口闷闷的不舒服，他要出差这么久，应该早有安排，他却没跟她提一句。
都临要出发了，要不是妈妈提起让他们住家里，他有可能出发头一晚才告诉她。他把她当什么人，明摆着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
江小源一路无话，回到家也没跟他多说一句。
闷闷的睡了一个非常不舒服的觉，早上上班都一脸我很不爽，妖魔鬼怪闪开，小心触了霉头。
莫子惜来了就听说今天老板脸色不对，她推门进来，果然，脸色臭得很。
“江小源，你不会是真的问我小叔了，然后吃了石子，无处发泄摆脸色给我们看。”
“我没问他。”
“你这些天上班脸都笑得跟花儿似的，今天咋了，我小叔突然对你不好了？”
江小源冷哼一声，“他周三要去青海，昨天我才知道。”
“你在怪他没跟你说吗？”
“他拿我当什么，我在他眼里连硼氢化钠二异氰酸酯四氧化二氮都不如。”
莫子惜眨了眨眸子，“什么东西？”
江小源冷冷道：“问你小叔去。”
莫子惜看出来了，怂包也敢有脾气了。
晚上回家，莫辰还没回来，江小源自己煮了包方便面，然后上楼。
周二一早，江小源被莫辰拎了起来去晨跑，这是从蜜月回来，第一次把她拽起来。
她不想去，但也不想跟他多说话。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不至于掉队，也不靠前。
莫辰发现，江小源好像在跟他暗暗发脾气。
基本零交流的两个人吃完早餐，一前一后出门，各奔东西，对就是各奔东西。她工作室在西，莫辰的研究所在东。
晚上江小源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后，莫辰没回来。
她洗漱之后，翻看着设计图纸，时间越来越晚，眼看要到十二点，她终于觉得自己耗不住，拿过手机给莫辰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息是十分钟后回的：要晚一些，你早点休息。
江小源扔下一摞设计稿，连踢再摔的回了房间。
他到底什么意思，不喜欢自己，那你表现得那么好干什么。要是喜欢，为什么又这样。她又没谈过恋爱，更搞不懂他这个老男人。
江小源很生气，睡着了也在气，连做梦都在生气。
醒来的时候，一肚子的气。
她看了眼时间，才六点。这一晚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一定是气的，否则以她的睡眠习惯，要不是被莫辰拽起来，绝对不会醒这么早。
江小源起身下楼，站在客厅饭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水。
望着窗外萧条的深秋，跟她心情似的，越看越烦。
她喝完水上楼，莫辰的门推开，人走了出来，看到她起来便开口：“这么早。”
江小源恩了一声，直接回了房间。
莫辰下楼煮了早餐，然后上来叫她，江小源洗漱后换了衣服下来吃饭。
两人都保持缄默，莫辰本就话少，江小源不说话，两人就只能跟拍默片似的相处。
后来还是莫辰打破沉默，“工作不忙就别睡太晚，早餐最好按时吃，暖水袋记得自己充，晚饭别糊弄……”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要不，你回家住段时间吧。”
江小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吃完饭她上楼拿东西下来，莫辰已经准备了两个行李箱，他的随身物品本就不多，两个行李箱，几乎能搬空他的衣框。
江小源抿着唇，小脸绷着。
莫辰把皮箱推到门外，江小源站在门里没出去。
“我走了。”他说。
江小源撇开脸，没回应。
莫辰走了两步，蓦地转身回来，伸手从衣架上拿过围巾系在她脖子上，温热的指节触碰到她微凉的脸颊，他的手顿了顿，然后有片刻的停留。
他翻转手腕，指尖撩开她脸颊上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然后就见他缓缓倾身，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等我回来。”他说。
江小源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突然呯呯的打着鼓，小手覆上额头，轻轻划过被他吻过的那处，好像依稀还残留属于他的温度。
他亲她额头？亲额头什么意思？
她急忙拿出手机查找万能度娘，快速搜索：男人亲女人额头代表什么？
然后下面出现的解释，怜惜，安慰，宠爱。
江小源耸搭着眉头，怜惜，安慰，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可怜，莫辰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亲我额头干什么，谁让你亲我的。
她使劲蹭着额头，嫩嫩的肌肤几下就蹭得发红。
不到九点, 从军区大院出来开往第一医院的道路畅通, 二十分钟车程便到了，江小源下车一路狂奔跑到产科, 江家人都在，还有余安安的母亲, 也就是她婆婆李云珊也在。
余安安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 所以这些日子大家都跟备战似的，时刻准备着。余安安吃过晚饭带着牛牛溜弯，回来后就躺下了休息，躺了会儿就感觉腰酸的厉害，肚子一拱一拱的, 她起来去上厕所，然后, 见红了。
江小源看着余安安躺在待产床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 疼得脸色惨白。
江离握着余安安的手，好像这样能带给她一些慰藉, 或是帮助，但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她, 只能顺其自然, 等开指。
江小源反倒紧张了，她双手交握在一起, 手心全是汗。
然后余安安一声惨叫, 江小源吓得浑身一哆嗦, 更紧张了。
莫辰和江爸站在外面，两人谁也没说话，偶尔听到里间传来的叫声，都锁着眉头。
过了会儿，李云珊走了出来，眼底有些泪光。
莫辰走过去，“妈，您别担心。”
李云珊点点头，“当妈妈，都得走过这一遭。”
随后江小源也走了出来，额头上全是汗，脸色都变了，莫辰走上前去，“怎么了。”
“感觉好疼。”她嘟着小嘴说。
莫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生孩子这么痛苦，我还总跟妈顶嘴。”
“小源，别怕，痛一阵子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孩子生下来就不痛了。”李云珊对江小源说完，转头看向莫辰，“你带小源回去吧，你们以后还得要孩子，别让小源心里落下阴影。”
“我不回去，我要等嫂子生完孩子再走，我要看一眼小宝贝，我不怕，只是心疼嫂子。”
“那你跟莫辰在这等着，别进里面了。”
江小源还要进去，被莫辰拽住。时不时听到一声惨叫，吓得她直往莫辰身后躲。
三个小时后，余安安被推进了产房，江离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他之前说的要陪产，陪她生下孩子，可是余安安拒绝了，强制的拒绝。
焦急，担忧，心疼，终于在进产房一个小时后，余安安生下小宝贝，所有人的眼底都泛着喜悦和泪光。
江小源兴奋的冲到产房门口，等了半个小时，门才打开，余安安被推了出来，她的手边放着一个软软的小小的小娃娃。
江离伸手拢开余安安脸上的碎发，在她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老婆，你辛苦了。”
余安安伸手抚上江离的脸，“老公，我爱你。”
江离没说话，是有些话此时却说不出来。
大家围过来，又是关心又是询问，又是挤过来看小宝宝。
大家早已得知宝贝儿是个小公主，都围着小公主转，可小公主闭着眼睛正在睡觉，完全不理周围一个个黑压压的脑袋，正等着她睁开眼睛，看一眼暂新的世界。
过了会儿，小公主睁开眼睛，大家都过去看，大眼睛，居然刚出生睫毛就很长，小嘴巴，哭起来哇的一声，丹田气力十足。
孩子被抱去洗澡，江妈和莫妈两位老人都跟着去，特别是江妈，少看一眼都不成。
江小源坐在余安安身边，小声对她说：“嫂子，我跟你讲，你进产房的时候，我哥眼眶都湿了。”
“我从来没看到他哭过，这是第一次。”江小余拉住她的手，“嫂子，我哥真的好爱你。”
余安安会心一笑，“我也爱他。”
江小源又看了会儿小公主，就被母上大人赶出医院。
回家的路上，江小源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吸吸鼻子。
“怎么了？”
“我哥和我嫂子感情真好。”
莫辰没说什么，末了开口问了句：“害怕吗？”
江小源被问得一怔，没头没尾的害怕什么？然后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他问她，生孩子害怕吗？
她傻乎乎的看着他，他转头过来，眸光相交那一刹那，江小源的小脸脸，倏的红了。
回到家，饭菜早已经凉透，莫辰把饭菜热了一遍，两人吃完饭，江小源洗碗，然后洗澡上了床。
过了会儿，莫辰敲门，然后进来把暖水袋递给她就走了。
江小源抱着暖水袋，身子暖暖的，心却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次日她先去医院看望余安安，小公主一直在睡觉，她停留二十分钟便回公司上班。
连续几天，她都这样的行程，直到余安安出院。
周日这天，江妈让她跟莫辰回去吃饭。
莫辰这几天又是很忙，早出晚归，周末都不休息，两人碰面也少。
这连续四天后，她跟莫辰晚上才碰的面。
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话题自然离不开小公主，江妈自从问过她一直分房睡的事儿之后，再也没提过这茬儿。
江爸倒是问了句，“你们打算要小孩子吗？”
这话一出，江小源一口排骨咬到骨头上，硌得牙生疼。
莫辰淡淡道：“小源还小，不急。”
江妈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流连，没说什么。
吃完晚饭，江妈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俩留下来住吧。”
江小源猛的抬眼看向妈妈，一定是故意的，对，第一次住家里也一定是故意的。
她正纠结中，不想住啊，多尴尬啊，她还不没弄明白莫辰到底什么想法呢。她刚要开口找理由，莫辰便说：“妈，我下周要去青海研究基地，晚上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那你这次要去多久？”
“具体时间要根据当地情况而定。”
“那边气候寒冷，注意身体。”
回去的路上，莫辰喝了一点酒，她开他的车，她的车子扔在了江家。
她表情很愉悦，偶尔笑了出来，心情大好。
莫辰眸光清冷的看向她，“这么高兴？”
“你真厉害，不然我们今晚就要住在家里了。”
“下周三走，这几天早出晚归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个月左右吧。”
江小源笑容渐渐敛起，不是借口，是真的。
她感觉心口闷闷的不舒服，他要出差这么久，应该早有安排，他却没跟她提一句。
都临要出发了，要不是妈妈提起让他们住家里，他有可能出发头一晚才告诉她。他把她当什么人，明摆着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
江小源一路无话，回到家也没跟他多说一句。
闷闷的睡了一个非常不舒服的觉，早上上班都一脸我很不爽，妖魔鬼怪闪开，小心触了霉头。
莫子惜来了就听说今天老板脸色不对，她推门进来，果然，脸色臭得很。
“江小源，你不会是真的问我小叔了，然后吃了石子，无处发泄摆脸色给我们看。”
“我没问他。”
“你这些天上班脸都笑得跟花儿似的，今天咋了，我小叔突然对你不好了？”
江小源冷哼一声，“他周三要去青海，昨天我才知道。”
“你在怪他没跟你说吗？”
“他拿我当什么，我在他眼里连硼氢化钠二异氰酸酯四氧化二氮都不如。”
莫子惜眨了眨眸子，“什么东西？”
江小源冷冷道：“问你小叔去。”
莫子惜看出来了，怂包也敢有脾气了。
晚上回家，莫辰还没回来，江小源自己煮了包方便面，然后上楼。
周二一早，江小源被莫辰拎了起来去晨跑，这是从蜜月回来，第一次把她拽起来。
她不想去，但也不想跟他多说话。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不至于掉队，也不靠前。
莫辰发现，江小源好像在跟他暗暗发脾气。
基本零交流的两个人吃完早餐，一前一后出门，各奔东西，对就是各奔东西。她工作室在西，莫辰的研究所在东。
晚上江小源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后，莫辰没回来。
她洗漱之后，翻看着设计图纸，时间越来越晚，眼看要到十二点，她终于觉得自己耗不住，拿过手机给莫辰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息是十分钟后回的：要晚一些，你早点休息。
江小源扔下一摞设计稿，连踢再摔的回了房间。
他到底什么意思，不喜欢自己，那你表现得那么好干什么。要是喜欢，为什么又这样。她又没谈过恋爱，更搞不懂他这个老男人。
江小源很生气，睡着了也在气，连做梦都在生气。
醒来的时候，一肚子的气。
她看了眼时间，才六点。这一晚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一定是气的，否则以她的睡眠习惯，要不是被莫辰拽起来，绝对不会醒这么早。
江小源起身下楼，站在客厅饭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水。
望着窗外萧条的深秋，跟她心情似的，越看越烦。
她喝完水上楼，莫辰的门推开，人走了出来，看到她起来便开口：“这么早。”
江小源恩了一声，直接回了房间。
莫辰下楼煮了早餐，然后上来叫她，江小源洗漱后换了衣服下来吃饭。
两人都保持缄默，莫辰本就话少，江小源不说话，两人就只能跟拍默片似的相处。
后来还是莫辰打破沉默，“工作不忙就别睡太晚，早餐最好按时吃，暖水袋记得自己充，晚饭别糊弄……”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要不，你回家住段时间吧。”
江小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吃完饭她上楼拿东西下来，莫辰已经准备了两个行李箱，他的随身物品本就不多，两个行李箱，几乎能搬空他的衣框。
江小源抿着唇，小脸绷着。
莫辰把皮箱推到门外，江小源站在门里没出去。
“我走了。”他说。
江小源撇开脸，没回应。
莫辰走了两步，蓦地转身回来，伸手从衣架上拿过围巾系在她脖子上，温热的指节触碰到她微凉的脸颊，他的手顿了顿，然后有片刻的停留。
他翻转手腕，指尖撩开她脸颊上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然后就见他缓缓倾身，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等我回来。”他说。
江小源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突然呯呯的打着鼓，小手覆上额头，轻轻划过被他吻过的那处，好像依稀还残留属于他的温度。
他亲她额头？亲额头什么意思？
她急忙拿出手机查找万能度娘，快速搜索：男人亲女人额头代表什么？
然后下面出现的解释，怜惜，安慰，宠爱。
江小源耸搭着眉头，怜惜，安慰，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可怜，莫辰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亲我额头干什么，谁让你亲我的。
她使劲蹭着额头，嫩嫩的肌肤几下就蹭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