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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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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蠢货

    水底下的男人再次浮出水面时,似乎注意到这边,顿时靠近岸边,崩着青筋的双臂一个使力,整个人从水里跃了出来。

    顾祠邵抓了条干毛巾盖住湿漉漉的头发,长臂勾了条浴巾往腰上一系,跨步极大地绕过十米长的窗台走过来。

    等他开门进来,就看见封九一个人。

    “人呢?”顾祠邵问。

    封九指了指洗手间,“看你出来就跑了。”

    “……”

    微信群里,几乎从未发言的封九冒泡,发了一条消息,顿时微信群炸了。

    封 ?九:兄弟们,二哥来真的,别试探他的底线,会死人的。

    周四元:纳尼?怎么说?

    谢 ?三:同问。

    小 ?五:加1。

    四个六:吃瓜脸。

    鱼 ?七:恭喜二哥贺喜二哥。

    周四元:楼上别他妈瞎拍马屁!封九呢!出来说说啊啥情况啊!

    封九:她被下了药,二哥没碰她。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她是陈凉。

    众人:……

    周四元:我早猜到了,二哥不是那啥吗?

    封九:二哥为了降火一直在游泳。

    众人:卧槽?

    周四元:我日?

    ……

    陈凉洗完脸又觉得身上腻乎乎的,又洗了个战斗澡,几乎是她刚洗好跨出来那一刻,洗手间的门同时被打开。

    陈凉呆滞地看着门口,门外站着同样呆滞个屁的顾祠邵。

    顾祠邵脸沉得要吃人。

    不知怎地,明明该羞耻的陈凉反而怕得要死,虽然她此刻非常想装死,但赤果果的状态下装死的难度有点大。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顾祠邵关了门。

    然后他走了进来。

    陈凉,“?!”

    她快速拿起一条浴巾往身上裹,“你你你!没看见我洗澡吗?”

    “为什么洗澡?”顾祠邵却是仔细检查她的脖颈,唇。

    没有伤口。

    陈凉被他骇人的眸色吓到磕巴,“因为,因为身,身上黏糊糊的,而且今天要上班,而且我……”

    “他碰了哪儿?”顾祠邵眸色狠厉地一把掀开浴巾。

    白皙姣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里,没有一处搓伤,也没有发红的地方。

    陈凉,“……”

    顾祠邵这种行为按理来说没什么不对,可陈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流眼泪,她抬手擦掉,却是越擦越多,几乎是笑着自言自语,“奇怪,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

    顾祠邵沉着脸睨着她。

    “对不起,我,我……”陈凉有心想解释,可内心的委屈几乎要溢出胸口,眼泪止不住,她匆匆扭头抹了把脸,“我还要上班,我,我先走了。”

    可她走不了。

    顾祠邵把她控在怀里,粗粝的指腹抹掉她的泪,嗓音还沉着,却柔了几分,“哭什么?”

    陈凉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地问,“顾祠邵,你为什么……为什么没碰我?”

    明明,明明之前好几次都表现出非常想睡她的意思,为什么机会摆在面前了,却又推开她了。

    她记得那些片段。

    记得顾祠邵推开她的片段。

    顾祠邵狠狠一窒,几乎是瞬间卡住陈凉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噬咬的力道带着发泄的鲁莽,喘息间他咬着陈凉的唇问,“我可以理解成你在邀请我吗?”

    陈凉惶惑间,整个人已经被抱到了外面。

    外间的暖气吹得到处都是暖意融融。

    她蜷缩在顾祠邵怀里,光裸在外的肌肤由于紧张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顾祠邵抱着她上了三楼,不同于其他房间冷灰的色调,这间卧室从内到外都是粉色,天花板上挤满了粉色气球,床边堆满了一人高的泰迪熊,窗边是一圈的红玫瑰,脚下是粉色的羊绒毯。

    陈凉闭着眼,没能欣赏到这一切。

    顾祠邵抱着她双双落在质地柔软的大床上,他单臂撑在陈凉颊边,低头用唇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醇的嗓音分外惑人,“怕?”

    陈凉摇摇头。

    顾祠邵勾起她的下巴,嗓音几乎哑出火花来,“看着我。”

    陈凉不敢看,绞着手指抓紧了床单。

    耳边听到男人低笑一声,更细密地吻落了下来,身体不可抑制地轻颤。

    被亲得晕晕乎乎间,陈凉恍惚听见一道直击灵魂的声音,伴着那份不能言语的疼痛沿着四肢百骸侵袭进大脑。

    “陈凉,你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不允许你出任何岔子……”

    ——

    市医院。

    宋西菊靠在病床边打盹,被周元抱到了隔壁病房。

    谢三极小声地吹了个口哨,周元脸一黑,朝他比了个中指。

    几乎是两人刚出病房,白霜就醒了。

    她一睁眼,先是翻身跳下床,被谢三拦了一下,才紧抓着谢三的胳膊大喊,“陈凉呢?她在我前面一辆车里,车尾号是……”

    “别急,陈凉已经没事了。”谢三说。

    白霜听到这话瞬间卸了力气,整个人软在谢三身上,“没事?真的吗?你确定吗?”

    手臂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谢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确定。”

    “她在哪儿?”

    谢三食指朝天打了个圈儿,“在……她男人那。”

    “那就好,那就好。”白霜松开他,自己撑着病床重新躺下,末了又对谢三说,“住院费是你付的吗?写个卡号给我,晚点还你。”

    她念念叨叨地说了一通话,又似乎疲惫极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谢三根本不差那点钱,也懒得跟她驴推磨周旋,只点点头道,“你既然醒了,那我就走了。”

    白霜睁开眼,似乎忘了重要一茬,又重新坐起身,朝他点头,“谢谢。”

    谢三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地回头问,“需要我帮你通知家属吗?”

    “不用,谢谢。”

    走出病房后,谢三很不爽地问保镖,“她那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保镖,“……”

    救命恩人?

    老板啥时候救了她?

    他咋不知道?

    走出医院,踏着浓浓夜色,谢三皱着眉站在车前粗着嗓子道,“那什么,万一那些歹徒还有帮凶什么的,你正好,嗯……你去吧。”

    保镖,“……”

    谢三说完上了车。

    过了片刻,车窗被敲了敲。

    保镖隔着窗玻璃小声问,“老板,你说什么,我没明白,我去哪儿?”

    谢三捂着脸,“妈的,蠢货!”

    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