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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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正想和你说哩！”小二忙道，“昨日香干刚开始卖, 吸引了许多吃客，吃客们均交口称赞，香干菜式基本都空盘了，你知道来我们梁家饭馆吃饭的都是些富贵人，对吃的挑剔的很，一盘菜能叫他们吃光盘是非常难见的。昨日还不到晚上，你带来的那些香干便全部卖完了！”
这对于赵翠来说实实在在是一个好消息，她原本担心这香干作为这架空时代的新奇物会有些吃不开, 不想她多虑了。既然香干在梁家饭馆销量不错, 这就代表她的想法付诸行动的几率并不难。
小二又道：“对了, 我们掌柜的还交代我和你说, 明天的香干每样都要再增加50块。还有你那酱确实厉害，昨日后厨的厨子试着在其他菜式里面也加了些，顿时菜便鲜美了许多, 我们掌柜的叫我问你, 那酱你可再送几坛过来？还有那风味腐乳。”
“酱制作的时间最少要两三个月, 家中仅有的一坛我已经送过来了，所以现在暂时没有, 大约要两个月之后我再能给你再送酱。”现在给梁家饭馆送的这一坛酱油是她匆忙间做出来的, 味道对于她这个尝过真正酱油的人来说实在不怎么样, 酱油她打算长期发展, 将其做精做大。所以日后的酱油，她决定按照正常程序来酿，让味道达到最佳的状态，也是如此，一时半会她给不了梁家饭馆酱油。
小二听了有些遗憾，“如此啊，那坛酱倒是要省着点用了。”
“小二哥且再等等，两月后，我便可以带上许多来，可以用上许久，到时候就不用愁了。至于风味腐乳，我家现在也还没有，不过七八天后，便不由愁了，可以制出大量的。”
“行，风味腐乳有一坛半，估计可以撑上七八天。”小二点点头，将手中装着香干的包袱交给后厨的厨子，厨子清点好所有食材之后，小二便带着赵翠和陈大牛去账房将今日的香干帐结了。
结账之后，赵翠没有立刻离开，提出想见见梁掌柜。因赵翠已与梁家饭馆达成合作关系，小二不敢怠慢她，只是梁掌柜和他们下人不同，向来都来的晚，赵翠与陈大牛在梁家饭馆等了许久才等到梁掌柜。
赵翠也没隐藏什么，将自己的处境与梁掌柜说了。梁掌柜也反应快，当下便问：“你可是要我每天安排牛车去你们那儿拿食材？”
赵翠点点头：“是的，梁掌柜实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梁掌柜道，“我也不缺牛车，也不缺去你那儿拿的人，不过听你说过，你来镇上好好些时间，我派人下去自然也费时间，这些时间我的人和牛可以给我创造许多利益，这些损失，你打算怎么弥补？”
赵翠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而且他说的确实没错，便道：“我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一早便想好了，我现在供应饭馆的烟熏香干一文钱两块，为了弥补掌柜您的损失，日后便一文钱三块如何？”
见梁掌柜没有说话，赵翠又道：“单看看不出什么，可我听小二说，香干在梁家饭馆销量还行，日后口碑出去了，吃的人会更多，积少成多，这多出一块价格不是个小数目。”
梁掌柜听了忍不住笑道：“你倒有信心，一样的价格添加一块香干我没有异议，不过不能是烟熏香干，我要特制香干。”
特制香干便是做豆腐花和卤五香豆干的香干，烹饪的法子比烟熏香干多，每日供应的自然比烟熏的多，和烟熏的相比，多提供一块特制香干于赵翠来说划不来多了。
可赵翠没得选择，本就是她理亏，梁掌柜能让出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者其实这也有好处，至少她和陈大牛不用起早贪黑赶着牛车去送香干。
出了梁家饭馆，愁心的问题迎刃而解，赵翠心情好得不得了，不由对陈大牛道：“虽说咱们以后得多做些香干，但不用咱们送了，倒也省了许多时间，这省下的时间可以做不少香干，说到底，咱们也算赚了！”
说实话，陈大牛还有些恍神。他早已打算用双腿来代替牛车，却不想因为赵翠这几句话，日后不仅不用找人借牛车，更不用半夜起来去镇上。
他盯着赵翠，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赵翠被他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忙道：“大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陈大牛敛了眼神，怔怔道：“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赵翠松了口气，方才他那认真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有那般火眼金睛识破了她是个冒牌货。
赵翠嘿嘿一笑：“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只是从前想不开，所以你不曾见我这个样子。”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赵翠又道：“大牛，你昨日不是说今天还要去打听打听白狐的行情吗？咱们别在这儿停留了，赶紧打听完回家吧，娘现在肯定还在家里愁的厉害，咱们去把好消息告诉她。”
陈大牛成功被她转移注意力，点了点头：“也好。”
赵翠有心活络气氛，又道：“大牛，我觉得按照现在这种趋势，咱们的香干活计怕是忙不过来了，我磨不动石磨，日后体力活只能靠你，辛苦你了。”
“我磨豆子磨习惯了，再多磨几倍的豆子都不在话下，不要担心。”这磨豆活和他上山打猎和猛兽搏斗来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加之他力气又大，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瞧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赵翠不由笑道：“日后需要的磨的豆子肯定会越来越多，若要天天不停歇的磨，就是铁打的人也抗不住啊，虽然你力气大，可身上长的毕竟都是肉呀！咱们加油干，争取早日买一头自己的牛，日后有牛磨磨，可以省下许多力气。”
她笑得灿烂，原本回过神来的陈大牛不免又有些失神。
“嗯……”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赵翠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待赵翠，他的心境越来越不能像从前那般平和、波澜不惊。
梁家饭馆对面的金玉满堂二楼雅座窗口站着两人，一中年男子与一青年男子，两人均穿着锦衣，一副镇上富人打扮。
其中那位青年男子便是赵翠前几日上金玉满堂推销香干，被小二拒绝后从二楼下来的锦衣公子，也是金玉满堂的二当家金满福。
而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是金玉满堂的大当家，也是他的大哥金禄福。
他瞧着原本被挖了顶梁厨子一蹶不振的梁家饭馆今儿好似不一样了，原本冷冷清清的大门此刻吃客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他不由问金满福：“我不过几日没来，怎的感觉这梁家饭馆好似不一样了？他家不是被咱们挖了顶梁厨子，做不出招牌菜来，怎的还那么多吃客？莫不是又招了新的厨子？”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前日梁家饭馆分明还冷清的很。昨日不知怎的突然推出了好几道新菜式，引了好多吃客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的见金禄福的脸色变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梁家饭馆的门口，他不由也跟着好奇望去。
只见一双身着陈旧布衣的男女站在梁家饭馆门口，女子很是年轻，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的十分俊俏。金满福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当看到那女子走路一瘸一拐，明显是个瘸子时，他便记起来了，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窗棂，下意识道：“这不是前日不知天高地厚来金玉满堂的瘸子嘛！”
金禄福听了不由一个激灵，忙收回视线，问：“她来金玉满堂做什么？”
金禄福的记性不算好，可这两人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再者那事并没过去多久，所以见到两人他便立刻想起来了。
他便是赵翠与陈大牛第一次卖豆腐花，那个砸场子不成，最后还想要卤香干臊子和酱做法的中年男人。
见这农家女还晓得装饰的作用，梁掌柜对她不由有些刮目相看，看了看赵翠手中的筷子勺子，又看她恳求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筷子勺子接了过来。
他先是舀了勺豆腐花，入口后，眉头皱了皱，随即露出惊艳的神色。这豆腐花细嫩可口，既鲜又香，一口下去回味无穷，他在这世上活了五十多年，又是梁家饭馆的掌柜，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可这一碗简单的豆腐花，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竖起大拇指。
有了第一道的惊艳，对那碗麻辣豆干便不曾犹豫，夹了小块放到嘴里。这碗与方才的豆腐花味道截然不同，豆腐花鲜香很是清淡，可这小块小块的食物却口味极重，又麻又辣又香，又极有嚼劲，西荣镇人本就嗜辣，一块下去就像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姑娘，这是什么？”掌柜的指着卤麻辣香干问，脸上惊艳的神色不曾掩盖。
“这叫五香麻辣香干，是极好的下酒、下饭、伴馍馍菜。”
梁掌柜认同地点点头，又问：“这是如何做出来的，原料又是什么？”
“原料是这种特制香干。”她从篮子里拿出四种香干中最干最硬也最有嚼劲的香干，“方才你吃的豆腐花中的臊子也是用这种香干制作的，掌柜若感兴趣，我便将这道菜的做法以及香干臊子的做法教给你，但你要买我的原料，也就是这特制香干。”
赵翠本不想将臊子还有卤五香麻辣香干的法子传出去，可这两种用的原料除了香干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之外，其他的配料，如八角香叶这些都是可以寻到的，有心人细细一研究，虽不说味道一模一样，可应该差的八九不离十，反正她打算长期合作的，倒不如直接将法子告诉他们。
见赵翠不过一个普通农家女，可说起来话来不卑不亢，梁掌柜对她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法子倒是好，你不吃亏，我也受益。”
“我总共卖四种香干，这特制香干是其中一种，还有这另外三种，一般不用来卤，而是用来做小炒。”说着，她拿出篮子里的其他三种香干，为梁掌柜一一介绍起来。
“与辣椒猪肉芹菜这些寻常小菜混炒在一起，最后放入我秘制的酱，整道菜味道鲜美，也是极好。”
梁掌柜看着那些香干，又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黑乎乎如水般的酱，想了想，便吩咐小二将这些都拿去厨房，叫厨师加工。
小二离去之后，梁掌柜便道：“既要合作，这儿不适合谈，姑娘随我去二楼雅间如何？”
赵翠想了想，又看这掌柜的面相也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便爽快答应了，“不过我借的牛和我婆婆还在外边，我怕她担心，掌柜您可否让我婆婆一同去？顺便将我的牛安置好？”
这些都是小问题，梁掌柜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叫了个小二为她安置牛，赵翠则将张氏带进去，顺便将那坛没有卖完的风味腐乳也带了进去。
张氏见赵翠突然叫她进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低声小心翼翼询问：“翠儿，怎么回事啊？”
“没事，您不要担心，是这梁家掌柜看中了咱们做的豆腐花还有香干，现在要谈谈怎么合作呢。”赵翠低声告诉张氏，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我担心您在外边等久了会担忧，外头又冷，这才把您叫进来了，等会儿您不要紧张，万事有我呢。”
听了这话，张氏既惊讶又惊喜，仿佛走在路上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饼砸到一般，叫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两人跟着梁掌柜到了二楼雅间，没坐上一会儿，小二便将炒好了的三碗香干端了上来，梁掌柜一一尝过之后不住点头，“这味道真是不错！”
赵翠但笑不语，梁掌柜放下手中筷子，对赵翠道：“你的主意我答应了，不过，你这价格，是怎么算的？每日又能供应多少？我梁家饭馆是大饭馆，若这些菜的名气出去了，每日需求量是你不可想象的，你能够保证每日及时供应吗？”
若梁家饭馆真能将销量做出去，赵翠一家人做香干显然是供应不上的，不过村里人会做豆腐的数不胜数，到时候直接去收购新鲜豆腐，而赵翠只需要将新鲜豆腐做成香干，如此事半功倍，应该能供应上。想到这，她点点头：“每日供应应该不在话下，至于我这香干的价格，原味的……”她指了指中间那盘炒好了的香干，道：“一文钱四块。而这五香和烟熏还有特制香干，因为制作工艺繁琐，花费的食材时间都要多，所以一文钱两块。”
梁掌柜点点头，梁家饭馆最便宜的素菜都是三十文起步，赵翠出的这个价格于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那酱呢？”梁掌柜又问，赵翠虽没有提起，可她说这是秘制的，既是秘制的自然不会免费送。
“那酱不是固体，所以卖的话，是以坛起卖的。因为制作过程繁琐，需要的时间也长，所以价格相对来说高些，一坛100文。”她指了指装风味腐乳的中型坛子，“一坛子大约这么大。”她这次酿造酱油因为心急，使用加速方法用了不到半个月便酿成。而正常酿制酱油的时间为大约3-5个月，所以她现在酿制出酱油的鲜美根本及不上现世的十分之一，只是这儿没有酱油，所以她酿造的简略酱油倒也勉强能过关，算是稀罕。
“你这酱确实有些贵了。”梁掌柜道，
“猛地一听确实贵了，可它给您带来的收益却远远不止这些，再者这可做上百个菜，折算起来，对于梁掌柜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赵翠道，“再者，这酱调味提鲜最为厉害，除了我给您提供的那些菜色，其他菜式也会用，想必一坛酱油给您带来的收益定不止100文。”
“你这姑娘嘴巴倒会说。”梁掌柜呵呵笑道，“行！这价格我能接受。”说着，他看向赵翠后来抱过来的风味腐乳坛子，下意识问道：“这里头装的可是酱？”
“不，这里面装的是风味腐乳，也是我想卖的，不过这不是主菜，只能当辅菜用，这菜有一个好处便是保存久，足足可以保存四五个月，掌柜您要先尝尝再做决定吧。”说着她用筷子夹出两块，因着没有空盘子装，便放在炒香干的盘子边缘。
梁掌柜夹了小块，入口后不住点头，“口味是重了些，吃多了怕有些受不了，不过下酒与花生米一同进食倒是极好的。你这又是怎么个价格？”
“我这五小块一文钱。”
梁掌柜点点头，这风味腐乳若单独卖，因它不能作为主菜的性质，所以不怎么吃香，本想这风味腐乳若是价格高，他便不要了。但这价格低廉，他便也要了，平日对于买酒的吃客，他会送盘花生米，如今可以再加上一小碟风味腐乳。
“既然价格方面咱们一拍即合，那么明日你可否送食材上来？除了这风味腐乳可保存四五个月外，其他食材可以保存多久呢？”梁掌柜问。
“现在这种天气，香干可以保存大约三到四天，酱的话和风味腐乳差不多，四到五个月。明日我可以送上食材，酱我手里目前只有一坛，风味腐乳除了我手里这半坛家中还有一坛，一坛大约有300小块，香干的话，掌柜您要多少？”
“那明天你便将那坛酱和风味腐乳带上来，你手上的这半坛我也要了。至于香干，虽我觉得不错，可不知道吃客买不买账，所以每样先来50块，明日你将食材带过来，我便给你结账，今日这半坛风味腐乳我今日便给你结。”
赵翠点点头，“那就谢谢掌柜了。”
与梁掌柜商定好之后，出了梁家饭馆的赵翠只觉神清气爽，前路一片光明。她拉着从小二那儿要回的牛车，对张氏道：“娘，趁现在还早，咱们早些回去将香干做出来，晚上还能睡上半夜呢！”
看到豆腐花，梁家掌柜不由觉得好笑，“姑娘，这不是豆腐胚吗？这玩意家家户户都晓得做，虽加了些料，看着不错，可这东西要上梁家饭馆的桌，并不够格。”说着，他看向那碗卤麻辣豆腐，这一块块的，倒是没有见过，瞧着倒勾人胃口，不过卖相不好，要上梁家饭馆的桌还是勉强。
想着，他对着赵翠摇摇头，“姑娘，你这两道菜虽新鲜，可并不适合梁家饭馆，我给姑娘一个意见，若姑娘真有心卖，还是寻那些小饭馆，那些该看得上姑娘的菜色。”
赵翠不想放弃，忙诚恳道：“掌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即便是山珍海味，我也没那个能耐装饰。可梁家饭馆，若能看上我这两道菜，定然会对其包装一番，那是这两道菜必然与现在不同。所以还请掌柜的不要看外观，尝尝再做决定可好？”说着，忙从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筷子勺子，递给梁掌柜。
见这农家女还晓得装饰的作用，梁掌柜对她不由有些刮目相看，看了看赵翠手中的筷子勺子，又看她恳求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筷子勺子接了过来。
他先是舀了勺豆腐花，入口后，眉头皱了皱，随即露出惊艳的神色。这豆腐花细嫩可口，既鲜又香，一口下去回味无穷，他在这世上活了五十多年，又是梁家饭馆的掌柜，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可这一碗简单的豆腐花，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竖起大拇指。
有了第一道的惊艳，对那碗麻辣豆干便不曾犹豫，夹了小块放到嘴里。这碗与方才的豆腐花味道截然不同，豆腐花鲜香很是清淡，可这小块小块的食物却口味极重，又麻又辣又香，又极有嚼劲，西荣镇人本就嗜辣，一块下去就像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姑娘，这是什么？”掌柜的指着卤麻辣香干问，脸上惊艳的神色不曾掩盖。
“这叫五香麻辣香干，是极好的下酒、下饭、伴馍馍菜。”
梁掌柜认同地点点头，又问：“这是如何做出来的，原料又是什么？”
“原料是这种特制香干。”她从篮子里拿出四种香干中最干最硬也最有嚼劲的香干，“方才你吃的豆腐花中的臊子也是用这种香干制作的，掌柜若感兴趣，我便将这道菜的做法以及香干臊子的做法教给你，但你要买我的原料，也就是这特制香干。”
赵翠本不想将臊子还有卤五香麻辣香干的法子传出去，可这两种用的原料除了香干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之外，其他的配料，如八角香叶这些都是可以寻到的，有心人细细一研究，虽不说味道一模一样，可应该差的八九不离十，反正她打算长期合作的，倒不如直接将法子告诉他们。
见赵翠不过一个普通农家女，可说起来话来不卑不亢，梁掌柜对她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法子倒是好，你不吃亏，我也受益。”
“我总共卖四种香干，这特制香干是其中一种，还有这另外三种，一般不用来卤，而是用来做小炒。”说着，她拿出篮子里的其他三种香干，为梁掌柜一一介绍起来。
“与辣椒猪肉芹菜这些寻常小菜混炒在一起，最后放入我秘制的酱，整道菜味道鲜美，也是极好。”
梁掌柜看着那些香干，又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黑乎乎如水般的酱，想了想，便吩咐小二将这些都拿去厨房，叫厨师加工。
小二离去之后，梁掌柜便道：“既要合作，这儿不适合谈，姑娘随我去二楼雅间如何？”
赵翠想了想，又看这掌柜的面相也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便爽快答应了，“不过我借的牛和我婆婆还在外边，我怕她担心，掌柜您可否让我婆婆一同去？顺便将我的牛安置好？”
这些都是小问题，梁掌柜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叫了个小二为她安置牛，赵翠则将张氏带进去，顺便将那坛没有卖完的风味腐乳也带了进去。
张氏见赵翠突然叫她进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低声小心翼翼询问：“翠儿，怎么回事啊？”
“没事，您不要担心，是这梁家掌柜看中了咱们做的豆腐花还有香干，现在要谈谈怎么合作呢。”赵翠低声告诉张氏，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我担心您在外边等久了会担忧，外头又冷，这才把您叫进来了，等会儿您不要紧张，万事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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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赵翠来说实实在在是一个好消息，她原本担心这香干作为这架空时代的新奇物会有些吃不开, 不想她多虑了。既然香干在梁家饭馆销量不错, 这就代表她的想法付诸行动的几率并不难。
小二又道：“对了, 我们掌柜的还交代我和你说, 明天的香干每样都要再增加50块。还有你那酱确实厉害，昨日后厨的厨子试着在其他菜式里面也加了些，顿时菜便鲜美了许多, 我们掌柜的叫我问你, 那酱你可再送几坛过来？还有那风味腐乳。”
“酱制作的时间最少要两三个月, 家中仅有的一坛我已经送过来了，所以现在暂时没有, 大约要两个月之后我再能给你再送酱。”现在给梁家饭馆送的这一坛酱油是她匆忙间做出来的, 味道对于她这个尝过真正酱油的人来说实在不怎么样, 酱油她打算长期发展, 将其做精做大。所以日后的酱油，她决定按照正常程序来酿，让味道达到最佳的状态，也是如此，一时半会她给不了梁家饭馆酱油。
小二听了有些遗憾，“如此啊，那坛酱倒是要省着点用了。”
“小二哥且再等等，两月后，我便可以带上许多来，可以用上许久，到时候就不用愁了。至于风味腐乳，我家现在也还没有，不过七八天后，便不由愁了，可以制出大量的。”
“行，风味腐乳有一坛半，估计可以撑上七八天。”小二点点头，将手中装着香干的包袱交给后厨的厨子，厨子清点好所有食材之后，小二便带着赵翠和陈大牛去账房将今日的香干帐结了。
结账之后，赵翠没有立刻离开，提出想见见梁掌柜。因赵翠已与梁家饭馆达成合作关系，小二不敢怠慢她，只是梁掌柜和他们下人不同，向来都来的晚，赵翠与陈大牛在梁家饭馆等了许久才等到梁掌柜。
赵翠也没隐藏什么，将自己的处境与梁掌柜说了。梁掌柜也反应快，当下便问：“你可是要我每天安排牛车去你们那儿拿食材？”
赵翠点点头：“是的，梁掌柜实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梁掌柜道，“我也不缺牛车，也不缺去你那儿拿的人，不过听你说过，你来镇上好好些时间，我派人下去自然也费时间，这些时间我的人和牛可以给我创造许多利益，这些损失，你打算怎么弥补？”
赵翠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而且他说的确实没错，便道：“我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一早便想好了，我现在供应饭馆的烟熏香干一文钱两块，为了弥补掌柜您的损失，日后便一文钱三块如何？”
见梁掌柜没有说话，赵翠又道：“单看看不出什么，可我听小二说，香干在梁家饭馆销量还行，日后口碑出去了，吃的人会更多，积少成多，这多出一块价格不是个小数目。”
梁掌柜听了忍不住笑道：“你倒有信心，一样的价格添加一块香干我没有异议，不过不能是烟熏香干，我要特制香干。”
特制香干便是做豆腐花和卤五香豆干的香干，烹饪的法子比烟熏香干多，每日供应的自然比烟熏的多，和烟熏的相比，多提供一块特制香干于赵翠来说划不来多了。
可赵翠没得选择，本就是她理亏，梁掌柜能让出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者其实这也有好处，至少她和陈大牛不用起早贪黑赶着牛车去送香干。
出了梁家饭馆，愁心的问题迎刃而解，赵翠心情好得不得了，不由对陈大牛道：“虽说咱们以后得多做些香干，但不用咱们送了，倒也省了许多时间，这省下的时间可以做不少香干，说到底，咱们也算赚了！”
说实话，陈大牛还有些恍神。他早已打算用双腿来代替牛车，却不想因为赵翠这几句话，日后不仅不用找人借牛车，更不用半夜起来去镇上。
他盯着赵翠，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赵翠被他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忙道：“大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陈大牛敛了眼神，怔怔道：“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赵翠松了口气，方才他那认真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有那般火眼金睛识破了她是个冒牌货。
赵翠嘿嘿一笑：“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只是从前想不开，所以你不曾见我这个样子。”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赵翠又道：“大牛，你昨日不是说今天还要去打听打听白狐的行情吗？咱们别在这儿停留了，赶紧打听完回家吧，娘现在肯定还在家里愁的厉害，咱们去把好消息告诉她。”
陈大牛成功被她转移注意力，点了点头：“也好。”
赵翠有心活络气氛，又道：“大牛，我觉得按照现在这种趋势，咱们的香干活计怕是忙不过来了，我磨不动石磨，日后体力活只能靠你，辛苦你了。”
“我磨豆子磨习惯了，再多磨几倍的豆子都不在话下，不要担心。”这磨豆活和他上山打猎和猛兽搏斗来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加之他力气又大，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瞧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赵翠不由笑道：“日后需要的磨的豆子肯定会越来越多，若要天天不停歇的磨，就是铁打的人也抗不住啊，虽然你力气大，可身上长的毕竟都是肉呀！咱们加油干，争取早日买一头自己的牛，日后有牛磨磨，可以省下许多力气。”
她笑得灿烂，原本回过神来的陈大牛不免又有些失神。
“嗯……”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赵翠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待赵翠，他的心境越来越不能像从前那般平和、波澜不惊。
梁家饭馆对面的金玉满堂二楼雅座窗口站着两人，一中年男子与一青年男子，两人均穿着锦衣，一副镇上富人打扮。
其中那位青年男子便是赵翠前几日上金玉满堂推销香干，被小二拒绝后从二楼下来的锦衣公子，也是金玉满堂的二当家金满福。
而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是金玉满堂的大当家，也是他的大哥金禄福。
他瞧着原本被挖了顶梁厨子一蹶不振的梁家饭馆今儿好似不一样了，原本冷冷清清的大门此刻吃客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他不由问金满福：“我不过几日没来，怎的感觉这梁家饭馆好似不一样了？他家不是被咱们挖了顶梁厨子，做不出招牌菜来，怎的还那么多吃客？莫不是又招了新的厨子？”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前日梁家饭馆分明还冷清的很。昨日不知怎的突然推出了好几道新菜式，引了好多吃客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的见金禄福的脸色变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梁家饭馆的门口，他不由也跟着好奇望去。
只见一双身着陈旧布衣的男女站在梁家饭馆门口，女子很是年轻，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的十分俊俏。金满福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当看到那女子走路一瘸一拐，明显是个瘸子时，他便记起来了，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窗棂，下意识道：“这不是前日不知天高地厚来金玉满堂的瘸子嘛！”
金禄福听了不由一个激灵，忙收回视线，问：“她来金玉满堂做什么？”
金禄福的记性不算好，可这两人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再者那事并没过去多久，所以见到两人他便立刻想起来了。
他便是赵翠与陈大牛第一次卖豆腐花，那个砸场子不成，最后还想要卤香干臊子和酱做法的中年男人。
见这农家女还晓得装饰的作用，梁掌柜对她不由有些刮目相看，看了看赵翠手中的筷子勺子，又看她恳求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筷子勺子接了过来。
他先是舀了勺豆腐花，入口后，眉头皱了皱，随即露出惊艳的神色。这豆腐花细嫩可口，既鲜又香，一口下去回味无穷，他在这世上活了五十多年，又是梁家饭馆的掌柜，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可这一碗简单的豆腐花，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竖起大拇指。
有了第一道的惊艳，对那碗麻辣豆干便不曾犹豫，夹了小块放到嘴里。这碗与方才的豆腐花味道截然不同，豆腐花鲜香很是清淡，可这小块小块的食物却口味极重，又麻又辣又香，又极有嚼劲，西荣镇人本就嗜辣，一块下去就像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姑娘，这是什么？”掌柜的指着卤麻辣香干问，脸上惊艳的神色不曾掩盖。
“这叫五香麻辣香干，是极好的下酒、下饭、伴馍馍菜。”
梁掌柜认同地点点头，又问：“这是如何做出来的，原料又是什么？”
“原料是这种特制香干。”她从篮子里拿出四种香干中最干最硬也最有嚼劲的香干，“方才你吃的豆腐花中的臊子也是用这种香干制作的，掌柜若感兴趣，我便将这道菜的做法以及香干臊子的做法教给你，但你要买我的原料，也就是这特制香干。”
赵翠本不想将臊子还有卤五香麻辣香干的法子传出去，可这两种用的原料除了香干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之外，其他的配料，如八角香叶这些都是可以寻到的，有心人细细一研究，虽不说味道一模一样，可应该差的八九不离十，反正她打算长期合作的，倒不如直接将法子告诉他们。
见赵翠不过一个普通农家女，可说起来话来不卑不亢，梁掌柜对她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法子倒是好，你不吃亏，我也受益。”
“我总共卖四种香干，这特制香干是其中一种，还有这另外三种，一般不用来卤，而是用来做小炒。”说着，她拿出篮子里的其他三种香干，为梁掌柜一一介绍起来。
“与辣椒猪肉芹菜这些寻常小菜混炒在一起，最后放入我秘制的酱，整道菜味道鲜美，也是极好。”
梁掌柜看着那些香干，又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黑乎乎如水般的酱，想了想，便吩咐小二将这些都拿去厨房，叫厨师加工。
小二离去之后，梁掌柜便道：“既要合作，这儿不适合谈，姑娘随我去二楼雅间如何？”
赵翠想了想，又看这掌柜的面相也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便爽快答应了，“不过我借的牛和我婆婆还在外边，我怕她担心，掌柜您可否让我婆婆一同去？顺便将我的牛安置好？”
这些都是小问题，梁掌柜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叫了个小二为她安置牛，赵翠则将张氏带进去，顺便将那坛没有卖完的风味腐乳也带了进去。
张氏见赵翠突然叫她进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低声小心翼翼询问：“翠儿，怎么回事啊？”
“没事，您不要担心，是这梁家掌柜看中了咱们做的豆腐花还有香干，现在要谈谈怎么合作呢。”赵翠低声告诉张氏，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我担心您在外边等久了会担忧，外头又冷，这才把您叫进来了，等会儿您不要紧张，万事有我呢。”
听了这话，张氏既惊讶又惊喜，仿佛走在路上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饼砸到一般，叫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两人跟着梁掌柜到了二楼雅间，没坐上一会儿，小二便将炒好了的三碗香干端了上来，梁掌柜一一尝过之后不住点头，“这味道真是不错！”
赵翠但笑不语，梁掌柜放下手中筷子，对赵翠道：“你的主意我答应了，不过，你这价格，是怎么算的？每日又能供应多少？我梁家饭馆是大饭馆，若这些菜的名气出去了，每日需求量是你不可想象的，你能够保证每日及时供应吗？”
若梁家饭馆真能将销量做出去，赵翠一家人做香干显然是供应不上的，不过村里人会做豆腐的数不胜数，到时候直接去收购新鲜豆腐，而赵翠只需要将新鲜豆腐做成香干，如此事半功倍，应该能供应上。想到这，她点点头：“每日供应应该不在话下，至于我这香干的价格，原味的……”她指了指中间那盘炒好了的香干，道：“一文钱四块。而这五香和烟熏还有特制香干，因为制作工艺繁琐，花费的食材时间都要多，所以一文钱两块。”
梁掌柜点点头，梁家饭馆最便宜的素菜都是三十文起步，赵翠出的这个价格于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那酱呢？”梁掌柜又问，赵翠虽没有提起，可她说这是秘制的，既是秘制的自然不会免费送。
“那酱不是固体，所以卖的话，是以坛起卖的。因为制作过程繁琐，需要的时间也长，所以价格相对来说高些，一坛100文。”她指了指装风味腐乳的中型坛子，“一坛子大约这么大。”她这次酿造酱油因为心急，使用加速方法用了不到半个月便酿成。而正常酿制酱油的时间为大约3-5个月，所以她现在酿制出酱油的鲜美根本及不上现世的十分之一，只是这儿没有酱油，所以她酿造的简略酱油倒也勉强能过关，算是稀罕。
“你这酱确实有些贵了。”梁掌柜道，
“猛地一听确实贵了，可它给您带来的收益却远远不止这些，再者这可做上百个菜，折算起来，对于梁掌柜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赵翠道，“再者，这酱调味提鲜最为厉害，除了我给您提供的那些菜色，其他菜式也会用，想必一坛酱油给您带来的收益定不止100文。”
“你这姑娘嘴巴倒会说。”梁掌柜呵呵笑道，“行！这价格我能接受。”说着，他看向赵翠后来抱过来的风味腐乳坛子，下意识问道：“这里头装的可是酱？”
“不，这里面装的是风味腐乳，也是我想卖的，不过这不是主菜，只能当辅菜用，这菜有一个好处便是保存久，足足可以保存四五个月，掌柜您要先尝尝再做决定吧。”说着她用筷子夹出两块，因着没有空盘子装，便放在炒香干的盘子边缘。
梁掌柜夹了小块，入口后不住点头，“口味是重了些，吃多了怕有些受不了，不过下酒与花生米一同进食倒是极好的。你这又是怎么个价格？”
“我这五小块一文钱。”
梁掌柜点点头，这风味腐乳若单独卖，因它不能作为主菜的性质，所以不怎么吃香，本想这风味腐乳若是价格高，他便不要了。但这价格低廉，他便也要了，平日对于买酒的吃客，他会送盘花生米，如今可以再加上一小碟风味腐乳。
“既然价格方面咱们一拍即合，那么明日你可否送食材上来？除了这风味腐乳可保存四五个月外，其他食材可以保存多久呢？”梁掌柜问。
“现在这种天气，香干可以保存大约三到四天，酱的话和风味腐乳差不多，四到五个月。明日我可以送上食材，酱我手里目前只有一坛，风味腐乳除了我手里这半坛家中还有一坛，一坛大约有300小块，香干的话，掌柜您要多少？”
“那明天你便将那坛酱和风味腐乳带上来，你手上的这半坛我也要了。至于香干，虽我觉得不错，可不知道吃客买不买账，所以每样先来50块，明日你将食材带过来，我便给你结账，今日这半坛风味腐乳我今日便给你结。”
赵翠点点头，“那就谢谢掌柜了。”
与梁掌柜商定好之后，出了梁家饭馆的赵翠只觉神清气爽，前路一片光明。她拉着从小二那儿要回的牛车，对张氏道：“娘，趁现在还早，咱们早些回去将香干做出来，晚上还能睡上半夜呢！”
看到豆腐花，梁家掌柜不由觉得好笑，“姑娘，这不是豆腐胚吗？这玩意家家户户都晓得做，虽加了些料，看着不错，可这东西要上梁家饭馆的桌，并不够格。”说着，他看向那碗卤麻辣豆腐，这一块块的，倒是没有见过，瞧着倒勾人胃口，不过卖相不好，要上梁家饭馆的桌还是勉强。
想着，他对着赵翠摇摇头，“姑娘，你这两道菜虽新鲜，可并不适合梁家饭馆，我给姑娘一个意见，若姑娘真有心卖，还是寻那些小饭馆，那些该看得上姑娘的菜色。”
赵翠不想放弃，忙诚恳道：“掌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即便是山珍海味，我也没那个能耐装饰。可梁家饭馆，若能看上我这两道菜，定然会对其包装一番，那是这两道菜必然与现在不同。所以还请掌柜的不要看外观，尝尝再做决定可好？”说着，忙从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筷子勺子，递给梁掌柜。
见这农家女还晓得装饰的作用，梁掌柜对她不由有些刮目相看，看了看赵翠手中的筷子勺子，又看她恳求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筷子勺子接了过来。
他先是舀了勺豆腐花，入口后，眉头皱了皱，随即露出惊艳的神色。这豆腐花细嫩可口，既鲜又香，一口下去回味无穷，他在这世上活了五十多年，又是梁家饭馆的掌柜，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可这一碗简单的豆腐花，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竖起大拇指。
有了第一道的惊艳，对那碗麻辣豆干便不曾犹豫，夹了小块放到嘴里。这碗与方才的豆腐花味道截然不同，豆腐花鲜香很是清淡，可这小块小块的食物却口味极重，又麻又辣又香，又极有嚼劲，西荣镇人本就嗜辣，一块下去就像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姑娘，这是什么？”掌柜的指着卤麻辣香干问，脸上惊艳的神色不曾掩盖。
“这叫五香麻辣香干，是极好的下酒、下饭、伴馍馍菜。”
梁掌柜认同地点点头，又问：“这是如何做出来的，原料又是什么？”
“原料是这种特制香干。”她从篮子里拿出四种香干中最干最硬也最有嚼劲的香干，“方才你吃的豆腐花中的臊子也是用这种香干制作的，掌柜若感兴趣，我便将这道菜的做法以及香干臊子的做法教给你，但你要买我的原料，也就是这特制香干。”
赵翠本不想将臊子还有卤五香麻辣香干的法子传出去，可这两种用的原料除了香干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之外，其他的配料，如八角香叶这些都是可以寻到的，有心人细细一研究，虽不说味道一模一样，可应该差的八九不离十，反正她打算长期合作的，倒不如直接将法子告诉他们。
见赵翠不过一个普通农家女，可说起来话来不卑不亢，梁掌柜对她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法子倒是好，你不吃亏，我也受益。”
“我总共卖四种香干，这特制香干是其中一种，还有这另外三种，一般不用来卤，而是用来做小炒。”说着，她拿出篮子里的其他三种香干，为梁掌柜一一介绍起来。
“与辣椒猪肉芹菜这些寻常小菜混炒在一起，最后放入我秘制的酱，整道菜味道鲜美，也是极好。”
梁掌柜看着那些香干，又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黑乎乎如水般的酱，想了想，便吩咐小二将这些都拿去厨房，叫厨师加工。
小二离去之后，梁掌柜便道：“既要合作，这儿不适合谈，姑娘随我去二楼雅间如何？”
赵翠想了想，又看这掌柜的面相也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便爽快答应了，“不过我借的牛和我婆婆还在外边，我怕她担心，掌柜您可否让我婆婆一同去？顺便将我的牛安置好？”
这些都是小问题，梁掌柜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叫了个小二为她安置牛，赵翠则将张氏带进去，顺便将那坛没有卖完的风味腐乳也带了进去。
张氏见赵翠突然叫她进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低声小心翼翼询问：“翠儿，怎么回事啊？”
“没事，您不要担心，是这梁家掌柜看中了咱们做的豆腐花还有香干，现在要谈谈怎么合作呢。”赵翠低声告诉张氏，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我担心您在外边等久了会担忧，外头又冷，这才把您叫进来了，等会儿您不要紧张，万事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