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天命福女大事纪 > 第七十九章约会

第七十九章约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约会

    松鼠君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刚刚情绪一激动,它又搞忘用写字的方式,而不是用说的了!

    复又想到:这个死天人,他有什么好拽的?马上主子就要去训他了!

    它小身板里的那颗耗子胆,顿时又大了几分。

    这边厢顾韵林把松鼠君瞪回去了,那边厢简悦懿也从静斋里面出来了。

    他问她:“你找我?”说话间,眉眼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眼瞳在光线的照射下,似有琉璃般的光泽流转而过。风仪着实过人。

    听他这么问,简悦懿就知道,刚刚她跟松鼠君之间的谈话都叫他的好耳力听去了。

    “你既然知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它是只妖精,有时候说话、做事,确实是有不得体的地方。它背后说你坏话,确实不对,但好歹对你也没有实质上的损害。你却把它全身上下的毛全剃了,让它变成只丑小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她皱着眉头问。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他说,“你是觉得两边都该罚,是吧?刚刚在上头,打了它的PP,现在想来打我的?”

    打他PP?

    简悦懿瞪大眼睛:“您老一大把年纪了,现在是在逗我玩吗?”

    最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半点不像开玩笑。偏偏越是这种正经表情,越是叫人哭笑不得!

    “我有说什么吗?”他惊讶地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叫你打我的……”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神也跟着往自己身后飘,分明是在说,你居然觊觎本君美色?

    简悦懿:……

    他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想打我的手心,或是捶捶我的胳膊。万未料到……唉,人心不古啊……”

    倒把简悦懿气笑了,她也不用拳头捶了,直接上脚踹。

    他轻巧闪开,笑问:“作为男人,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不过,你确定你也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简悦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转移话题,你把我家松鼠君的毛全剃了,这肯定是不对的!”

    “我知道不对。可送冥器这件事正是你家松鼠小妖精给我出的主意。它出了主意,我送了东西,事后它又倒打一耙,在你面前百般挑拨,你说我能不气吗?这说明它叫我送这个东西,本来就没安好心。”

    简悦懿:……

    她心里暗暗骂着,死松鼠,等你毛再长全了,看我不亲手给你再剃一遍!

    “事后,我也意识到这样做有失身份了。而且,诚如你所说,它并未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害。为了赔礼道歉,我还请它吃了一客东坡肘子。请问,我这样做还不够有诚意吗?”他问。

    简悦懿:……

    松鼠君回来的时候,身上确实是带着股肉香味儿的。她当时闻到那股味道,还以为它又跑出去偷吃了。

    没想到是顾同学请它吃的。

    这只死耗叽叽!关键信息一样都没告诉她!

    她忍不住瞪向201寝室的窗台,把正趴在那上面偷看的松鼠君瞪了个正着!

    啊!松鼠君第二次吓得缩回去了!难怪他会请它吃肉,原来是等在这里!

    简悦懿有点尴尬:“是挺有诚意的。”

    “那也就是说,你今天冤枉我了。”

    “……”

    他长叹一声,下了判决:“冤枉了人,那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否则,被冤枉之人心头怨忿难平,恐天地间会再现六月飞雪之奇景。”

    六月飞雪?你以为是关汉卿写的《感天动地窦娥冤》呐?

    “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她没好气地道。

    “不用。你只是受了一只小妖精的蒙蔽而已。不过,身为它的主人,你也是有教养之责的。仆不教,主之过。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对我有所表示的。这样吧,你随我来。”

    她觉得脑壳痛,但还是跟着他走了一段。可他引的路却越引越远,最后,竟走到了校门口。

    而他依然没有停下步子。

    她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你别管,跟着我走就是。”他表情神秘,不肯细说。

    “你不说,那我就不去了!”她停下脚步。

    他无奈得很,只得拿出一脸落寞的神情望着她:“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促进立法的事。你记得我来找过你多少次吗?”

    “你找过我?你什么时候……”话没说完,她的好记性已经把谜底揭晓了。

    ……

    “简同学?”

    “很忙很忙,没功夫说别的!下回聊!”

    ……

    “简同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忙!真的忙死了!等我忙过这一段儿,我再找你聊啊!”

    ……

    “简……”

    “我知道!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嘛!我就快忙完了!等我忙完,我主动来找你!”

    ……

    回想起这些事,她顿时汗颜。要是真有“食言而肥”这回事,她可能已经胖成一个三百斤的大胖子了……

    可那段时间她确实很忙,天天都脚不沾地的。毕竟为了促进立法,她不止要给人民日报社写署名信,给副主席写联名信,还得配合记者采访,以及跟她哥一起组织各项活动。

    这每一项活动说起来简单,哪一样不得组织上数日呢?像合唱,光是教授曲谱,聆听每个人的音质来给大家分声部,还有彩排,正式表演等,就得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而且要组织那么多人,中间免不了会出各式各样的问题。谁生病了,谁迟到了,谁和谁争C位,谁又跟谁起矛盾,一堆的事儿!

    她自己每天都得忙到熄灯,才能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寝室。

    想起顾韵林确实来找过她好几回,每回都只跟她说得上半句话,她这忙到脚不沾地的人就跑掉了,她就有些愧疚。再想起他身为天人,原本不是一个会听从指挥的主儿,但他也是77级的新生。那段时间里,77级新生内部有什么活动,他都会参加,甚至连原本会迟到的老毛病都不药而愈了。

    有时,他还会主动帮她哥做一些准备事宜。连她哥都在偷偷问她:“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一股亏欠感油然而生。

    “……抱歉……”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说过要主动来找你的……”

    他笑了笑:“不怪你。你才把研究生考试的问题解决了。”

    亏欠感作祟下,她跟着他一路乘公交去近郊。下了车后,又七拐八拐地,拐到一座山下。

    这里人烟已然稀少。她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放心,不会吃了你。”

    一路爬山。爬到后来,她累得不行,气息也乱了。

    他却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回过身来,直直地冲她走过来。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你是想抱我?停住!我自己可以走!”在后世,看文艺片看多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是想抱她,就是想背她!

    可她只顾着往后退,却挡不住他的算计。

    他脚下一踢,一颗石头就这么被他踢飞了,恰好落到她脚下!

    这么一硌,又是在半山腰上,她哪儿还稳得住身形?脚一歪,差点就摔下去了!

    他正好急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柔声道:“看看,我不在,你连路都走不好。”

    “我走不好?你不看看是谁下的套!”

    他笑道:“我只看到你没走好路。”整个人毓质翩翩,眼里却有几分张扬外露。

    说完,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简悦懿有点错乱,未料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被人用这么羞耻的方式抱起来!

    偏偏她掌心里那颗青石心情似乎还不错,从她手心中蹿出来,贴上了他胸前挂着的那颗同样模样的补天石。两枚青石还互相蹭了蹭,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你看,我们俩的小石头都凑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凑作堆呢?”

    这种说法一语双关,问得简悦懿心跳了那么一下。可她表面上却是凶得很:“把我放下去。国家马上就要立法了,你作为一名男同志,未经女同志的许可,擅自接触别人的身体,这可是犯了流氓罪(1)的!”

    他诧异地道:“两情相悦也算犯流氓罪?”

    “我什么时候跟你相悦了?”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跑到这无人之境?”他试探着将脸逼靠过去,想逼出她的心慌与羞涩。

    她却怄得直接用手把他的脸推开:“我那是心有亏欠!觉得答应过你的事没做到,很过意不去罢了!”

    被撑开了脸的顾韵林同志心情低郁:“是吗?”

    “当然是!放我下来!”

    他这回倒是听话,把她放了下来,闷闷不乐地道:“不管是人,还是天人,都是有自尊的。既然你一力拒绝,我也不会觍着脸过来。”

    与她擦身而过,独自往山上走去。

    简悦懿微觉错愕,倒是觉得两人拉开了距离,连空气都新鲜多了。

    你要生气,你就慢慢生气。反正在这个方面,女孩子是不可以退让的。

    一路上,两个人离的距离都挺远。

    等到了山顶,视野豁然开朗!一片平整的岩石上,斜生着一颗古木。

    岩石上不见其它草木,徒见这株古木。岩石四周倒是郁郁葱葱,一片鲜活茂盛之景。

    站在此处,一览众山小,山脚农户,家家都生着炊烟。那烟被风一刮,顿如被撕裂的絮,飘飘荡荡,自有一番美好蕴含其中。山下庄稼地块块分明,地里盎然的生机几乎让人可以轻易推测到今秋的大丰收。

    站在这种高处,连胸臆都舒畅开来。

    简悦懿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

    看到她满面笑意,他眼里便也染了笑意。他指着斜生的古木上一架用结实的粗麻绳和厚木板架起的秋千,问她:“敢不敢上去荡个秋千?”

    她望了过去,那秋千架上缠绕着为数不少的紫藤花。而搭秋千的古木明明是棵松树,树上却有无数盛开着紫藤花的藤萝垂了下来。

    看上去如临仙境。

    她再傻,也知道这是他早就布置好的了。

    不由有些感动,回头望他:“既然是你花了心思做的,怎么也得上去荡一荡,方不负美意。”

    他愣了一下。

    他选在这个地方搭秋千,不单是因为这里景色宜人,还因为它危险系数够高。

    那古木虽然生在崖上,可枝干却是斜着生到绝壁之外的。秋千架的木板下,是几百米的高空。一步行差踏错,整个人就得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拉住她,尽量和颜悦色:“你要是怕,我陪你上去。”对,这才是他的目的。

    在他在,她是不可能会出事的。

    她却笑着回头,将他的台词先行说出:“有你在,有什么好怕的?”

    “……”

    话里的信任感确实让人慰怀,但也让他有种被看穿了计谋的狼狈感……

    也顾不上狼狈,当他看到她站在崖壁,摸索着往秋千架靠过去时,他的头皮自己就发紧了!上前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她的腰,轻轻一跃,带着她跃上了秋千架。

    “你不怕,我怕。你还是陪着我荡秋千吧。”他语气有些生硬地道。

    这回,轮到她错愕地望着他了。但她旋即又笑了,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在这高空之中,她倒也不敢托大。没再用“流氓罪”来威胁他,把她放下。

    后世是有极限运动的,像她,就曾尝试过蹦极。蹦极所带来的惊险和刺激,确实是让人很难忘怀。但也正因为过于惊险,让人只能专注于蹦极的过程,而无暇分心到欣赏美景上去。

    这个绝壁上的秋千架倒是集蹦极的惊险,与欣赏野外风光于一体了。

    “荡吧。”她笑眯眯看着他。

    他很是无奈:“现在你又愿意让我抱着腰了?”

    她摊了摊手:“这说明你找到了正确的接近女孩子的方法。”

    倒是把他逗笑了,叹息一声:“原来接近女孩子是这么有讲究的一件事。就跟修行一样,需要找到窍诀,才能过关。”

    他又问她:“要不然,我下回还带你来这里?”

    她逗他:“一个招式,你用第一回,它可能灵。用多了,就不新鲜了。”

    她笑颜逐开,灿如朝霞,几乎把他看愣了神。直到她开始尝试自己荡秋千,他才回神。

    倏忽间,狂风大作!秋千随着狂风无序摆动!

    然而这也只是让她慌乱了一瞬,接着,就畅快地笑了起来:“有意思,你让风再刮猛点。”

    本来就是起了坏心眼,故意逗弄她的顾韵林:……

    他又逗了她几回,见她完全不怕,只好让风轻轻送着秋千摆荡。

    她却玩起了兴,不断地道:“高一点!再高一点!再高点!”

    风果然越来越大,将秋千越荡越高!

    本就是绝壁上的秋千,这么一荡,她整个人都像荡到了天上去,荡到了云彩间!

    日头升得正高,虽有劲风,却不觉寒凉。

    荡下来的时候,却又像直直坠入深渊,带来无限的刺激与惊险!

    他揽着她的腰,一点不敢放松。明明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心却因担忧她的安危,而紧紧绷着。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显得太过神经质了。以他的神力,就算她真的掉下去,他也能救得起来。

    可他就是不愿意她出半分意外。

    他是怕她受惊?还是怕别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紧紧揽着她的细腰,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

    早知道会担心成这样,他就不该带她来!

    可秋千架上却洋溢着她的笑声。他几乎没听到过她笑得如此洒脱、畅快。

    她甚至唱起了她哥作歌作曲的那首《法治之歌》。

    我们是祖国的未来。

    渴望拥抱法治的阳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们需要看到万事有因又有果……

    她的声音极为好听,可却显然对唱歌没有天分。整支歌是山歌调子,被她唱得荒腔走板的。偏偏她兴致还高,唱破了音还继续在扯着嗓子吼。

    吼完了,又侧头望他,问他:“你说我们这像不像荡到太阳里去了?”

    她笑容明媚,眼里藏着一整片的星河。

    他看得痴了,忽然俯身吻了下去。

    她偏开了头。

    而他的吻,依然落到了她颈侧。

    在那一刻,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却并没有二度躲开他。

    天人的气息,是没有温度的。在这样的盛夏时节,在离日头这么近的山巅,他的呼吸带着几丝凉意,他骤然靠近的身体也挟着天人冰凉的体温,一下子驱散了盛夏的炎热,竟让她生不起排斥之心。

    她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痒痒的。那痒一点点爬到了肌肤里,再爬到她心里。

    裹挟着秋千往天上抛的山风也停了下来。

    秋千随着惯性慢慢荡着,越荡,摆动的幅度越小。整片天空似乎都变宁静了。

    他就这样把脸埋在她颈侧,在那里深深落下一个吻。

    她能感受到他嘴唇轻轻地啜吸,能听到逸散在他喉头的叹息,甚至能……

    他是在给她种草莓?

    意识到这一点,她揪住他的头发往后带:“顾大冰箱,合适点!”

    得了便宜,心满意足的“顾大冰箱”舔了舔唇,笑着对她道:“我很合适啊。你不让我吻你,我就没有吻。我觉得我其实挺尊重你的。”一点不在意被她揪头发的这种会破坏天人形象的小事情。

    她指着自己颈侧被他亲吻的地方,怒目而视:“尊重?有你这么尊重的吗?我住的地方叫女生宿舍,里面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女生!”

    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太丢脸了!

    他凝眸沉思:“让女同学看到,确实没什么用处。要不然,我施个法,就只让男同学看到好了……”

    她气得举起拳头就要砸他!

    他却生怕她胡乱动弹,会摔下秋千,连忙带着她回到山崖之上。皱着眉头责问道:“你要生气,不能等上来之后再生气吗?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下回不捉弄你了。”

    说得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似的!她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又砸了一记拳头。

    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她笑得他心里一热,一把抓住了她的拳头,往他心口上按:“砸这里。这里连着心脏,你砸一下,它就会跳一下。要不要试试?”

    她哭笑不得:“说得好像我不砸,它就不会跳一样!”

    他神秘兮兮地道:“你不砸,它真的不会跳。不然,你把耳朵附过来,靠在我胸前听一听。”

    “……”真是快被他怄死了,真当她文化低,没读过书吗?

    她剜了他一眼,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笑着跟了上去。

    不过,就跟他惊讶于她的毫不害怕一样,她心里也觉得奇怪。在现实世界里,她确实算胆子大的那一拨人。但在跳蹦极时,心里也是极紧张的。

    怎么穿进书里来了,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她胆子竟如此之大了?

    奇妙的是,当秋千荡起来时,她身上藏着的青石也跟着泵动起来。泵动的频率刚好跟她心跳的频率一致。

    当它泵动时,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受,仿佛它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而望着脚下那数百米的高空,她竟再也生不出半分害怕。

    好似这样的高度,原本就不值一顾一般。

    她正思索着,顾韵林忽然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