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尸剑江湖 > 第三百七十三章 马家集镇

第三百七十三章 马家集镇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乔夫人一听懂李逸航的名字,顿时站起来,问道:“你叫李逸航?”李逸航道:“是,乔夫人认得我?”乔夫人道:“我不认得你,但我前几天听蒙女侠提起过你。”李逸航一怔道:“是蒙月蒙女侠么,她也在这里?”乔夫人支开了仆人,细声道:“正是。”李逸航一看这阵势,心中已隐隐明白了些。问道这:“他们是去……”乔夫人嘘了一声道:“少侠请跟我来。”李逸航点了点头,随她走进一间书房。乔夫人叫丫鬟在外头守着,回入房间低声道:“李少侠,你来得太好了,蒙女侠和朱掌门这么长时间未回来,我瞧定是出事了,说不定全军覆没,你武功高强胆识过人,便请快快过去探探,瞧瞧他们是全部战死还是被俘虏了,我一介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现下只有干焦急。”

    李逸航问道:“乔老爷叫什么名字?”乔夫人道:“我家老爷叫乔丹,这次参与行动的人有六十多个,有将近一半是蒙女侠从中原带过来的侠士。”李逸航点点头问道:“他们计划是什么时候行动,光复教据点在那里?”

    乔夫人道:“按计划是昨晚进攻,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早上就该回来,可到现下都没有消息,应是发生最坏的结果。光复教就位于蓉城以东二十里地的马家集镇上,镇上只他们光复教修有三层楼高的建筑,一眼就能看到。”

    李逸航二话不说,骑上马急奔到马家集镇,果然离老远便看到矮坡上掩映在林木中的三层小阁楼。他离得矮坡一里地远便下了马,将马系在树下,看清周围环境,静悄悄的并没有守围的人,当下展开轻功,往坡上奔去。边奔边想,自己来蜀地原是寻化功散,却不料赶上这事,看来光复教与我可真有缘,总部及四大据点都让我玩了一遍。

    到达坡顶,见得树下地上血迹斑斑,还散落着不少兵刃,知道此处经过一场激战,光复教定是死伤惨重,大大折损人手,故而连个站岗放哨的人也没有。李逸航心下焦急,不知蒙女侠活着被俘还是怎样。

    李逸航在坡顶大树下等候,伺机点倒一名经过的光复教弟子,换上了其装束,问起他昨晚的战事,那弟子说来进攻的人基本全歼,只抓了七个活口,现在大厅上正准备审讯,自己刚要过去看看。李逸航吃了一惊,忖思:“按理说,蒙女侠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怎地败得如此一塌糊涂,难道情报有误,中了埋伏?”问道:“你们可是来了帮手?”那弟子道:“不错,昨日我们上官教主和唐左使刚好来了。”李逸航哎呀一声道:“怪不得,怪不得。”蒙女侠挑了个最坏的时间发难,那必然是一败涂地,但愿她没死的好。问清一些注意事项,见那弟子乖巧,没有杀他,重手点穴扔在灌木丛里。

    李逸航扮作对方的人员最是熟手,他没有从门口进入大厅,而是先跃进内堂,找了几根白布条,割破手指挤血滴在布上,用带血白布把头脸包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把左手打了绷带挂在脖子上,一瘸一拐再从内堂出来走到厅上。光复教中低层人员怕也是死得差不多,在内堂里走来走去干了这么多事,竟然没发现几个人。

    到得大厅上,人才多了些,扫眼过去约有二十多名光复教弟子,李逸航第一眼便见到高高在上的上官瑜,站在她左边的是唐海流和张子纬,右边另有几个人并不认识,想来是分部里的长老堂主,个个身上皆缠了白布,显然都受伤见血。再看七个俘虏,都被五花大绑,满身血污,押跪在地下,看不清容貌。李逸航慢慢走近聚集的教众身后,那些人都聚精会神看着厅中央的七名俘虏,谁也没留意他。

    只听得上官瑜道:“……这些个家伙,个个罪大恶极,若不是我和左使刚好来到,咱们光复教蓉城据点又将全军覆没,气死我也,唐左使,你瞧这七人该如何处置?”唐海海受得轻伤,左臂抱扎,他道:“如今咱们教元气大伤,正是急要用人之际,这七人如愿意加入咱们光复教,那便网外一面全部留下性命,如不识好歹,只好都送去见阎王好了。”上官瑜道:“好,那就如左使所说,将这七人全带上来罢。”

    七人被带到上官瑜跟前,李逸航这时瞧得清楚,蒙月蒙女侠赫然在七人当中,只见她头散乱,神情靡萎,双眼无神,身上几处伤口还在不住渗血。另外六人并不相识。唐海流首先对蒙月道:“蒙女侠,我们光复教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怨,趁我们好手外出之际,灭了我天门山据点还不满足,又过来偷袭我益州据点,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蒙月仰头笑道:“不是我蒙月与你光复教有仇,而是我们中原武林与你光复教有仇,你们这几年来偷袭落药之事干得还少吗?”唐海流道:“那都是以前梅鱼龙干下的好事,我们光复教现在上官教主的带领下,已然决定不再与中原武林为敌,你们可大大放心。”

    蒙月道:“唐海流,你干下的恶事难道还少?就算你以后不与我们为敌,但你以前犯下的事难道便可一笔勾销,你想得到美。”唐海流大怒,喝道:“蒙月,现下是谁落在谁手里,你还敢如此嚣张,你不要命了是吧?”蒙月道:“我这条命早就不准备要,是你们野心太大,作恶多端,并将不是我蒙月嚣张。”

    唐海流道:“不多说了,蒙女侠,你如肯加入我光复教,便饶你不死,还升你做堂主,前仇后怨一笔勾销,如何?”蒙月笑道:“我加入你们,不怕我从内部将你们一锅端了么?”上官瑜勃然大怒,喝道:“蒙月,你好猖狂,死到临头还嘴硬,现下我就杀了你,后悔也是没用。”蒙月挺起胸膛,骂道:“你光复教杀得我蒙月一个,杀得了这里七人,可杀不了天下千千万万的仁人志士,你们的下场,跟我们也是一样的,上官瑜你这个老妖婆,老而不惑,确实该死。”

    上官瑜一张粉面骤然变色,恶狠狠骂道:“蒙月,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女人难为女人,等一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手段,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下一个。”唐海流道:“青城派掌门朱仙鹤朱道长,蒙月就是一个反面例子,你想通没有,愿不愿意投降?”朱仙鹤六十岁左右年纪,人如其名,颌下一缕长须飘到胸前,长袍大袖,身材瘦削,仙风道骨,虽混身是伤,虽然被俘,却没一点儿垂头丧气,仍然是站得笔挺,大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态,他瞧了一眼上官瑜,道:“上官长老,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我欲修道成仙,你却修道成妖,怎地差别那么大?”

    上官瑜采阳补阴,注意保养,身材容貌皮肤保持得犹如少女一般,自己一直引以为傲,却不料一再被蒙月等人说是老妖精,如何不怒?稍微平复的气血,被他这么一说,又再涌上心头,一拍太师椅扶手站将起来,唐海流连忙道:“朱掌门,青城派现下精英尽失,你如降了我们,不但青城派上千名弟子性命可保,你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好好考虑一下吧。”朱仙鹤摇摇头,道:“凭你光复教这几人,想挑了我青城派,当真是痴人作梦,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上官瑜再也忍不住,喝道:“好,我光复教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一并杀了。”朱仙鹤微微笑道:“上官长老,咱们一块儿出道,你瞧我都入土半截,而你还如大姑娘一般,这采阳补阴功夫着实了得,朱某佩服。”上官瑜冷冷地道:“朱道长,你还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怎地这把口却不收收?”

    朱仙鹤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多,呵呵,上官长老,你还记得展鹏展公子吗,如果他知道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玉女变成欲女,不知还肯不肯为你而亡,现在九泉之下,他定是后悔得连肠子也青了。”

    此言一出,长官瑜脸色大变。展鹏是谁,上官瑜怎地有这样大的反应?民鹏是上官瑜的初恋情人,为她而死,朱仙鹤旧事重提,上官瑜焉能不震动?

    上官瑜与展鹏之间的事,发生在四十年前,那时上官瑜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天真活泼美丽动人,展鹏是个长身玉女潇洒倜傥的俊俏公子,两人相爱相恋,如胶如漆,为外人艳羡。有一日,上官瑜在茶楼里喝茶,因几个无赖少年被他美貌吸引,多看她几眼并且窃窃细语,时不时发出些笑声,想是在暗暗取笑意淫她,上官瑜忍不住气,便上前教训他们,最后双方争吵起来,上官瑜竟然在一怒之下,将四名手无寸铁没有丝毫武功的少年一剑一个,刺了个通透,又将前来劝架的掌柜伙计一并杀死。

    如此狠心辣手,上官瑜在江湖中便得了个玉面魔女的称号,她却毫不在乎,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行事更加乖张暴戾,杀人随意,终于引起武林公愤,大伙儿组织起来对她围杀,上官瑜虽然武功不错,却怎敌得人多,终于被困在一片小树林里,正当上官瑜便要引颈受戮之际,一名英俊公子骑马冲将进人群,逼开众人,将她拉到马上逃走。此人正是她的恋人展鹏,虽然二人曾为上官瑜的行为闹过几次别扭分手,但展鹏始终还是深爱着她,不忍心她死在众人刀剑之下,便不惜得罪天下武林,闯将进来救援。二人与围攻的江湖汉子大战一场,最后在展鹏的掩护之下,上官瑜得已逃脱,展鹏却将一条年轻性命永远留在了小树林里。上官瑜为躲避追杀,便往西逃窜销声匿迹数十年。待得再在江湖上现身时,她身份已是光复教的长老。

    上官瑜冷冷地道:朱道长既然提起这事,难道你是在林子里围杀我和展公子的众人之一?那我得与你好好算一算这笔旧账。”朱仙鹤哈哈大笑道:“老夫怎么算也不怕你,只怕你越算越内疚,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怎对得起展公子在天之灵?”上官瑜不愿与他多提此事,哼了一声,道:“下一个。”

    下一人是朱仙鹤的三师弟孙盈,他没等唐海流开口,抢先道:“上官教主,唐左使,我愿归顺贵教,原为上官教主效犬马之劳。”唐海流哈哈大笑道:“终于碰到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了,好,很好,你是青城派的人,你叫什么名字?”挑断他身上绳子。孙盈道:“我是青城派中排行第三的孙盈。”

    朱仙鹤气得脸色铁青,骂道:“孙三弟,你,你竟然是一个如此没有骨气的贱骨头,你对得起死去了的师兄和师弟吗?”孙盈道:“朱师兄,我就是不想青城派在你手中消失,才作这身败名裂的无奈之举,要不是你利欲熏心,不知天高地厚,蚍蜉撼树,师兄师弟们又怎么会丧命?他们都是给你害死的,难道你还想上千青城弟子为你陪葬么?”朱仙鹤勃然大怒,一身仙气在怒气攻心下荡然无存,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双腿圆睁,脸如斗牛,身上的每根毛发似乎都要竖将起来,喝道:“孙盈,你知道光复教已是穷途末路,时日无长,你作出此举,不但对不起青城派的列祖列宗,自己也活不了长久。”孙盈骂道:“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是你朱仙鹤,青城派如毁于你心中,看你如何面对师父师祖的在天之灵?”

    上官瑜看着师兄弟斗嘴,觉得十分有趣,说道:“朱仙鹤你瞧瞧你,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你孙师弟醒目,不但丢了性命,还被后人唾骂,真可谓是失败之极,孙盈,我现任你为青城派掌门人,青城一派,以后就在我光复教麾下一支生力大军。”

    孙盈连忙跪下道:“多谢上官教主,在下一定唯上官教主马首是瞻,愿意为光复教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上官瑜瞧见朱仙鹤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终得扳回一局,心下大畅,道:“左使,拿一颗骨髓丹给孙掌门服下。”孙盈早听说过骨髓丹之事,伸手接过,看也不看便吞进肚子里,说道:“属下吞服骨髓丹,对教主将会更加忠心耿耿,办起事来也更有力量。”上官瑜微笑道:“很好,很好!下一个。”

    接下来那人叫白矍匡,是陕南人,他道:“你们不用废话了,我白矍匡不跟宵小同谋。”唐海流道:“孙掌门这么好的榜样摆在眼前,你也不学,脑子肯定是进水了,这样的人,要了也没有用,一个‘杀’字即可。”余下三人一个叫郑襄的人选择投降保命,另两人杜爵鼎和傅赢却是宁死不屈,正气凛然地将两个无节败类痛骂一顿,郑襄脸有愧色,低下头不敢还嘴,孙盈则与他们对骂,一副狗仗人势的小人之色。气得朱仙鹤连连顿脚。

    七人当中并有叫乔丹的人,想来已然战死。

    上官瑜道:“于长老,请把战况汇报一下。”站在她右边的一名老者道:“是。”走上几步大声道:“此次战役歼敌五十八人,捕俘七人,我方战死二百三十六名兄弟,伤三十五人,其中陆堂主、刘堂主为教捐躯,若不是上官教主、唐左使、张堂主刚好到来,我们益州据点将难逃毒手。”上官瑜嗯了一声道:“这一场战斗不可谓不惨烈,不过从此以后,怕没有人再敢来打我们的主意,于长老,麻烦你日后多点招收弟子,扩展实力,我上官瑜,可不想做光棍教主。”唐海流道:“为死去的兄弟风光大葬,让蓉城里其它帮派看看我们的实力,办完丧事,咱们就将城里其它教派都收了,谁不归顺,就将他们清除干净。”

    于长老及以下二十多人齐声道:“是。”

    李逸航心下思索:“这上官瑜野心一点儿不比梅鱼龙小,如果任由他们作恶,武林中怕又是一场血雨风波,得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才行。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将五条汉子救出来,可要怎么救好呢?”

    正在沉思着,突听得一声叫唤呻吟传来,李逸航抬头看,却是孙盈捧着肚子在叫,额头全是汗水,脸色十分难看,他颤抖着嘴唇道:“唐左使,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怎地我胃痛得如此厉害?”唐海流道:“什么药,当然是骨髓丹。”孙盈道:“你们初初吃下时也这么痛吗?”张子纬道:“不会,我们刚吃时什么感觉也没有。”孙盈道:“那我怎么会这样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唐海流道:“瞧你痛成这个样子,难道是丹里的蛊虫钻破药壁跑出来咬噬内脏吗?”孙盈一听,吓得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汗如雨下,问道:“怎么……会这样子,那怎么……怎么办好?”上官瑜道:“唐左使,看来咱们炼制的骨髓丹还是有点问题,怎么这么快就破壁了,你以前不是有份参与炮制的么,怎地做出这样的效果来?”唐海流道:“回上官教主,在下虽然有份炼制,却并没有全程参与,可不知在那环节上出现的疏漏,是得要慢慢试验才行。”

    孙盈已经痛得在地下打滚,根本听不进二人的对话,一阵低声呻吟过后,再也忍受不住,突然放声大叫大嚎起来,声音凄利异常,直听得各人心中发毛。

    朱仙鹤骂道:“报应了吧,你想活命,却料不到最先死的是你,让你做人有点骨气不听,现下好了吧,别说骨气没有,就连骨髓也要被吃光了,真是报应不爽,苍天有眼啊,哈哈哈哈!”孙盈听了这话后,突然忍痛暴起,拼尽全身之力一掌打向朱仙鹤,朱仙鹤双手双脚被缚,逃不开去,只得立即摔倒,闪开师弟这一拳。

    孙盈一拳不中,已无法再击出第二拳,倒在地下翻滚抽搐。那个叫郑襄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双腿剧烈颤抖,坐也坐不稳,软倒在地。过了一会儿,孙盈痛疼感觉没有那种严重,巍巍站起身来,问道:“唐左使,那你快给解药我吃,我向你保证,就是没吃骷髅丹,我孙盈也一定会对光复教忠心不二。”唐海流摊了摊手道:“孙掌门,真是不好意思,解药只是对丸壁未破的情形起效用,现下你的蛊虫已然入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孙盈一听,当即又摔倒地下,大口喘气,脸上一片死灰。

    郑襄道:“上官教主,唐左使,趁着我现下还未发作,请把解药给我吃了吧。”上官瑜道:“郑先生,这次我出来只带了骨髓丹,可没想到要带解药,你放心吧,这些新制的药丸,不是每一颗都会破壁,有些说不定不吃解药也能撑得四五年。”郑襄脸色苍白,道:“可是万一丸壁破损,那便没得救了。”唐海流道:“这确实也是,不如这样,我现下给你开膛破肚取出来罢。”郑襄听罢又是一惊道:“我用抠喉方法吐它出来罢。”于富长老道:“郑先生,骨髓丹一入喉便吐不出来,如不开刀,便无法取出,而且还不知药丸在胃里还是在小肠里,得要破膛开胃开慢慢寻找。”郑襄听完,也一般站不稳,摔倒在地。

    蒙月在此过程中一直没有作声,此时冷冷地道:“孙盈郑襄,你们以为做狗那么好做的么,主人家一个不高兴便会将走狗炖了吃。”突然安静下来的孙盈又大叫起来,双手扯自己头发皮肤,并且脑袋狠狠撞砖板上,满脸是血,神情狂乱,令人不寒而憟。于长老道:“大伙儿瞧瞧,蛊虫已钻入这人骨头里,其痛苦情状你们都看到了吗?谁以后不听教主号令,便是这样的下场。”众光复弟子第一次见蛊虫发作的惨状,以往只曾听说,却不曾目睹,此刻见了孙盈发作癲如狂的样子,那里还敢多想,齐声道:“属下对上官教主绝不敢有二心,誓死追随!”

    李逸航心想:“光复教其实并没有什么凝聚力,要是没有这骨髓丹的震慑,只怕堂主以上级别人员早跑光了。剩下的低层弟子怎还会留下?”

    上官瑜望了一眼孙盈,道:“将这人拉出去杀了吧,这嚎叫声听得人心烦。”于长老道:“遵命。”挥一下手,当即有两名弟子上来抬孙盈,抬拉过程中,孙盈突然死死咬往其中一名弟子的手臂,双手十指掐往他咽喉,那名弟子受惊挣扎,可这时的孙盈力大无穷,如何能挣脱得开?上官瑜见得二人在地下翻滚,说不出的厌恶,深觉不吉利,跃到孙盈跟前一掌劈出,将他脑袋击碎,可怜的孙盈哼也未能哼上一声,便即挂掉,而那个被掐捏脖子的弟子喉咙上有数个指洞,鲜血涌出,眼见也是不活了。

    上官瑜一脸不悦,道:“晦气,晦气,一个人没弄回来,反而折损了一个人手,左使,你把带来的骨髓丸全扔了,回去闭门造丸,造不好别来见我。”唐海流道:“是,是,这一次一定能造出合格产品。”上官瑜瞥了他一眼道:“那造出来后要不要你先试一下?”唐海流心中一震,连忙道:“请教主开恩。”上官瑜见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又不觉好笑起来,便道:“你日后回一趟贺兰山,看看有什么会制药的人幸存下来,把他们都带到中都去罢。”

    她看了一眼蒙月等五人,说道:“见到你们几人就心烦恶心,于长老,送他们去见阎王罢。”于富道:“是。”提起一把刀,走到蒙月跟前便要动手。李逸航心中急躁,这个时候动手救人,那是必死无疑,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戮?正无理会处,突然听得厅外有人哈哈大笑,接着一个高大人影从天井上跃下来,那人边笑边走进厅里,道:“上官长老,你什么时候登上了教主之位啊,那我身上这个教主头衔该怎么办好?要不要取下来?”

    众人听得这笑声话语已然心中一震,待看清他的脸容,尽皆大吃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光复教名正言顺的现任教主胡定中!李逸航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动手,不然十条命也不够杀,胡定中来了,那太好了,越热闹我可乘之机就越多,好戏即将上演。

    胡定中只身一人来到厅中,左右打量了众人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们干嘛都如一根木头似的,不认识我吗?于长老,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于富额头有冷汗冒出,道:“胡教主,嗯,这事,这事确实……我头晕得很,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办……”胡定中见他前言不搭后语,没再逼他,转身向唐海流道:“唐海流,你是我座下的白虎王,还是上官教主麾下的左使?”唐海流想起几个月前贺兰山上的一幕,自己被梅鱼龙各种羞辱毒打,他和右使却都不出来帮忙说话,心下已然不满,而后教众站队时,除了右使红山之外,竟然没一个人站在他那一边,心中对他的敬畏之意已然降到冰点,当即说道:“胡教主,我是上官教主手下的左使,白虎一职,我在贺兰山时,便已辞掉不做。”上官瑜坐回太师椅中,微微笑道:“胡兄弟,离别十年,身体无恙罢?”

    胡定中呵呵一笑道:“上官美女,你怎不会老,怎地还是当年老子怀中娇俏小美人儿的模样?可不知身材有没有走样?”上官瑜不以为怍,反而嘻嘻一笑道:“胡老兄身形还保持得很好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一副身板儿,可比梅鱼龙结实多了,可不知雄风是否犹存?尚能饭否?”

    胡定中仰天哈哈大笑,说道:“几十年过去了,你这小娇娃说话还是那么风趣幽默,真是令人爱不惜手。”

    两人竟公然在大厅上打起情骂起俏来,包括李逸航在内,都惊得掉了下巴。朱仙鹤突然大声道:“展鹏啊展鹏,你看看你当年舍命救出来的女子上什么样的人,我早劝你跟她一刀两段,你偏不听,你数一数你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吧,将近六十岁的人了,还不断给你帽子戴,你是武林史上最悲催的人哪。”

    上官瑜道:“朱大仙人,就你多事,我又没有嫁给展公子,怎能算是给他戴绿帽子?”转身对胡定中道:“胡兄弟,不如今晚咱们在这好好喝一场酒,再叙叙旧情好不好?你要是侍候得我舒服了,这教主之位让回给你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