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巨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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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多?”钟子琪惊呼了一声,这银票有三百两之多,他是怎么赚到的?

    难不成……是抢的?

    咳咳,钟子琪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出去。只是他当初以为最多赚一百两已经顶天了,毕竟他走的时候才拿了二十两银子而已,谁想到翻了这么多倍。

    赵正安看着他一脸又惊又喜的样子,心里洋溢着满足,即使一路上的艰辛亦或者遇到土匪差点命丧黄泉,他也觉得值得了。

    那些危险之事赵正安不想和他说,遂只和他说了一些简单的趣事,比如说他倒卖的那些贝壳海螺,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挣钱的事儿,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些世家子弟出手够阔绰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挣这么多,本来他就给出了高价,专找有钱人卖,而那些富家子弟常常一套一大把钱,剩余就当小费赏给他了。

    “真是有钱任性!”

    钟子琪边听边摇头,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这些有钱人却拿来肆意挥霍,哪些钱不是爹娘辛苦赚来的,用他爹的话:就是揍的轻。

    钟子琪倒不是仇富,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因为前世也并不缺少这样的人,可谓比比皆是。只是如今生活在底层才感受到贫富的差距是有多么大,而当官有钱的只管自己的逍遥,有几个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

    “还有……”

    赵正安把他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拎到炕上。

    “是什么?”

    钟子琪好奇的翻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不知道什么做的果干,钟子琪瞅了瞅它黑不溜秋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吃了一个,眼睛一亮酸酸甜甜好吃的很。

    钟子琪就像挖宝藏一样把小山一样的东西一件一件拆开。里面什么都有,比如南方特有的藕粉,酸梅,不知道什么做的果干,雪白色的珍珠,各式各样的贝壳海螺,竟然还有好几根山药,还有许多赵正安听说对身子有营养的药材水果等等反正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钟子琪心疼的说:“你……你咋买这么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赵正安不在意的笑笑:“没花多少钱,这些东西在咱们看来很贵,但是在人家当地却是很泛滥的,我都是去个人家收购的。绝对便宜。”

    “你怎么买这么些药材?还有杂七杂八什么的也没用啊?我都没见过,也不怕吃坏了!”钟子琪无语的说。

    “这些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我有问过大夫,平时做菜放一些就可以,药性都很温和也没有什么相冲的,可以补身体。”

    钟子琪点头放下心来。不然药材这种东西他可不敢乱吃。

    赵正安又翻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只木簪,正是在邕泉城买的那两只:“你看看,漂亮吗?”

    钟子琪点头:“好看。”

    他对这些饰品没什么追求,他现在带的那个就是最简单不值钱的木簪,上边连个花纹都没有。

    不过他对这些东西从来不曾在意,对于赵正安买回来的那些胭脂饰品他只能叹一声浪费,他可忍受不了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像个妖怪一样,平时一说话掉了一层粉,太吓人了。

    “我给你带上。”赵正安起身把钟子琪头上的簪子拿下来,把新的插进头发里,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头:“很好看,以后就带着它吧。”

    钟子琪摸摸木簪点头,反正颜色素雅,带着就带着了。

    “对了,你打听到神医的踪迹了吗?”

    赵正安闻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钟子琪立马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忘了吧?”

    赵正安确实是忘了,他一开始有打听后来忙来忙去就忙忘了。而且他走的都是犄角旮旯上哪里去找神医。

    “算了,幸好我和小舅已经说过了,他答应帮我寻找。”

    钟子琪翻了个白眼,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赵正安自知理亏讨好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晚上,分离了一个半月的俩人自然犹如干柴碰到烈火一点就着了。两人在炕上翻来滚去做着某种有规律的运动,嘶吼声低吟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毫无疑问钟子琪又起来晚了,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家里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两声公鸡的鸣声与大黑小黑的呜咽声。

    钟子琪穿好衣服,有些腿软的下了床,不意外又看到了再厨房热饭的赵宁。

    “嘿嘿,你起来啦!”赵宁说道。

    “他呢?”

    “你们家赵正安去镇里啦!”

    钟子琪点头,他们家总不能俩人都在家,除非有不得已的事情。

    钟子琪洗漱之后就坐在桌前开始吃着早不早晚不晚的饭。

    “子琪,你和我说说。”赵宁一脸星星眼的问。

    “说什么?”

    “赵正安没和你说什么所见所闻吗?你也和我说说呗?”

    钟子琪喝着稀粥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倒是去过几处有趣之地。”

    钟子琪挑挑捡捡的说了一些。

    赵宁听的入迷不已:“听说南方那里可暖和了,还有可多好吃的东西了,是吗?”

    “南方的冬天确实比我们这里暖和多了,有的地方甚至四季如春。”

    钟子琪说完看着赵宁一脸的羡艳不禁打趣的说:“要不……我托我小舅在南方给你找个好亲事,让你嫁过去,这样你就可以好生看看南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赵宁信以为真的连忙摇头推脱:“别……我只是问问而已,我可不想嫁那么远,想回趟家都难,这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都不知道找谁哭诉去。”

    “哦……你确定没有其他理由了?比如说……有了相好的了?”钟子琪故意阴阳怪气的说。

    赵宁瞬间脸爆红,磕磕绊绊的说:“你……你说什么呢?什么……什么相好的?让人听到咋办?”

    钟子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有人整天一副思春的表情不是有相好的了,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保准人好,家世也好。”

    “你快点吃你的饭吧,吃那么多也堵不住你的嘴。”赵宁嗔怒的说。

    钟子琪笑着摇摇头。

    吃过饭,和赵宁进屋,钟子琪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胭脂,和一些好吃的给赵宁。

    赵宁马上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边吃好吃的边赞叹不已,南方果然好吃的多。

    然后又拿起钟子琪递过来的胭脂研究了一番。

    “喜欢吗?”钟子琪问。

    “喜欢,这也是从南方买回来的吗?好香啊,比大美他相公给他买的还要好。”赵宁喜爱的说道。

    钟子琪听说过大美,是赵宁的一个远方表哥,虽然也是嫁给了庄户人家,但是那家人家境好,给他买的饰品胭脂都比普通人家好。

    “喜欢就送给你了。”

    赵宁一惊赶紧还给钟子琪:“我不要,这是赵正安好不容易给你买的,我才不要呢,你赶紧收起来吧。”

    钟子琪笑笑,又递给他:“拿着吧,我还有呢,他买了两盒回来呢,我也不喜欢用这些,搁我这儿也白瞎了,不如你拿去用。”

    钟子琪好说歹说,赵宁才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晚上赵正安回来,他挺意外的在店里见到了黄大叔的儿子,总是听黄阿么和黄大叔唠叨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好,却一直没有见过,昨天钟子琪因为高兴也忘了与他说,今天俩人一照面还都愣了一下。

    幸好经过黄阿么的介绍,两人慢慢熟悉。

    赵正安是个自来熟,交际一级棒,当时在码头上就能相处的如鱼得水,更别说黄晋磊,不出半天功夫就和有些沉默寡言的黄晋磊混熟了,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磊哥是个不错的人,光明磊落,虽话少些,但我俩性格很相投。”赵正安对黄晋磊如此评价。

    “是啊,可是不止你一个人觉得不错。”

    “此话怎讲?”

    钟子琪坏笑的说:“我这几天总能发现赵阿么偷偷的观察磊哥,我估计呀,赵阿么想和黄阿么结亲呢!”

    “那是好事啊,磊哥人不错,知根知底的,两家结亲挺好。”赵正安说道。

    钟子琪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还没定下来,人家的事儿,咱也不好乱掺和。”

    “嗯。”

    赵正安停顿了下话风一转问道:“你有没有想好这笔钱怎么用?是包山头买地,还是开个酒楼继续做生意?”

    钟子琪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也有想过,如果做个地主的话其实也不错,只要把地租出去每年只要坐等收钱就行。

    而开酒楼的话却是一个来钱快的行业,不过也是很麻烦的行业。

    他一时也有些难以选择,不得已他把问题抛给赵正安。

    赵正安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两个都选!”

    钟子琪无语:“就单说酒楼,你够不够买还不一定呢,即使够了加上后期开销哪里还有钱买地?”

    赵正安笑:“等我们把酒楼开起来咱不就有钱了吗!”以钟子琪的手艺还愁挣不回来钱吗?

    钟子琪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让我再想想。”

    他们开酒楼也不容易,毕竟还有金华在呢,以他的手艺他相信能抢走一半的客人,但是这么做也太那个……了。

    人家之前给他帮了那么大的忙,如今就反过来抢生意,太不地道了,他还是好好策划一下,想个万全之策。

    “行,你好好想想,不急一时。再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咱外公他们要来。”

    “啊?什么时候?”钟子琪张嘴,不会是现在就要来吧?

    “开春的时候,现在太冷了,小舅阻止了。”赵正安说道。

    “那就好。”

    钟子琪松了口气,这要是来了,大冬天的他要是伺候不周怎么办?

    南北气候差距大,万一有个病灾的,他到哪里给找大夫,他们这小城小镇大夫的医术都是普普通通的。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主要是外公郁结在心,自从得知阿姆离世了,更是整天闷闷不乐,愧疚自责,要不是怕冬天太冷了,全家人巴不得早点过来呢!大夫说这心结不解,命不长。”说着赵正安叹了口气。

    “这怎么办?其实我阿姆也不曾怪过他,虽然不常提起过家里,但是也说过我外公是一个严肃但是有担当有责任的好外公,对外祖母一往情深不曾变心娶妾,由此可见外公的人品如何。”

    钟子琪想起记忆中原身的阿姆,提起强迫他的父亲,脸上并无怨言,只有浓浓的思念。

    “我也没办法,只能盼他老人家自己想开吧。”赵正安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