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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四阿哥去天津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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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上睁开眼对上四阿哥那张放大的脸,四福晋差点吓晕。“爷看什么?”尼楚赫奇怪,四阿哥什么时候多个喜欢看人睡觉的怪癖。

    胤禛扶着她坐起来,“爷今天发现福晋又变漂亮了。”

    尼楚赫恶寒,一趟皇陵回来被鬼附身了,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胤禛笑眯眯扶着尼楚赫去洗漱。

    尼楚赫抽掉胳膊,四阿哥又黏上来,这样还叫没事,“到底咋了?皇上又给你升职了?”

    “爷如今已是户部尚书,还想往哪里升。”胤禛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放到他肚子上,“咱们有孩子了啊。”

    “什么孩子?”尼楚赫没明白,就要继续往里面去,迈出去一步,顿住,抬起头,颤抖着问,“......我我没听错?”

    胤禛:“福晋别激动,来,跟我学,深呼——吸——”

    “我有孩子了?”尼楚赫低头看着肚子,“我,我怀孕了......”

    胤禛见她面容扭曲,心里一咯噔,“福晋不喜欢?”

    四福晋浑身一颤,“......不是!”突然记起四阿哥非常非常喜欢小孩,看弘昱便知道,明明是侄子,却经常抱着他出去玩,比太子对弘旭还尽心。

    胤禛:“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不是说孩子是上天赐予咱们的?”

    “爷是不是把妾身当成生子工具?”尼楚赫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没自信骗过四阿哥,便用话堵他。

    “嘎?”四阿哥一头黑线,“福晋怎么会这样想?”

    尼楚赫:“自从你我圆房,爷天天念着孩子,妾身有时候便忍不住想,若是妾身生产时难产,爷选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多亏尼楚赫多活一世能问出这话,幸亏胤禛不是纯古人敢回答,“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福晋等我说完,万一发生了爷选你。”

    四阿哥中间没停顿,尼楚赫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如果是嫡子呢?”看一眼自己的肚子。

    胤禛不懂他今天怎么了,依然非常认真地说,“没了这个,下一个孩子便是爷的嫡长子,但是福晋只有一个。”

    他虽然喜欢孩子,十月怀胎尚未出生的婴儿,如何比得上四福晋活生生的人,而且这个人跟他同床共枕两年,“福晋别瞎想,你的身体很好,额娘送你的四名内务府嬷嬷现在也能用得着了,由她们照顾你,弘晖一定会平安落地。”

    “弘晖?爷给孩子起的名字?爷怎么知道是阿哥不是格格?”尼楚赫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乍一听说自己有了,可能先前已有准备,尼楚赫有一种怎么这么快的感觉,继而想到他前世是男人,今生投胎成女人不说还要生儿育女,心里闪过一丝恼怒。胤禛接下来的话竟让他感动,无论他的话是真是假,尼楚赫自认他前世也做不到这点。

    “哪是爷起的。”然后把八阿哥过来的事说一遍,末了,“福晋今天太鲁莽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等爷回来。”

    “我是不是给爷惹麻烦了?”尼楚赫事后才觉得他太冲动。

    让白芨用四阿哥威胁九门提督抓人,他真是舒服的日子过久了,忘记四阿哥一直在无硝烟的战场上。

    胤禛:“爷都安排好了。”从小八那里得到消息,康熙不怪他,胤禛和御医串号口供,便等着爱抽风的汗阿玛处罚哪些人。

    四阿哥做梦也没想到,近几年手段越发温和的汗阿玛一次来个这么厉害的。

    带头闹事妇人被斩立决?

    胤禛重生多年,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前世听说的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十几户旗人被除籍,关内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即便胤禛恨他们去自家闹事,面对这种结果也开心不起来。

    下朝后,三阿哥见他闷闷不乐,“四弟妹没事吧?”

    “没事。”胤禛想到家中妻儿,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又是那个豁达开朗的四阿哥,“我去给额娘请安。”

    三阿哥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当阿妈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像孩子想怎样就怎样,做事前多想想他们。”

    “知道,三哥你不就比我大一岁。”胤禛撇嘴,“回见!”

    “哎,我还没说完呢。”三阿哥冲着他的背影直瞪眼,五阿哥接道,“三哥有工夫说落四哥,倒不如多关心一下三嫂,听说你的府上的一个小妾又跟三嫂掐起来了?”

    “你听谁说的?”胤祉瞪他一眼,“爷府上有你的人?”

    五阿哥白他一眼,“少污蔑我,别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不爱正妻爱小妾的事实。”

    三阿哥脸色涨红,气哼哼转身就走。

    五阿哥的贴身小太监好笑,“爷你这是为哪般呢。”

    “爷替三嫂不平。”五阿哥摆摆手示意他别担心,“虽然三哥对三嫂不满意,可三嫂现在都怀孕了,再看看四哥,知道四嫂有孕就请个御医去他家专门照看四嫂,这才是爷们。”

    “主子啊,京城也就一个四爷,太子妃当年怀弘旭阿哥时,太子也没弄这么大阵仗。”小太监提醒。

    五阿哥白他,“毓庆宫旁边就是宫里置办御医住的地方,当爷长大记性也变差了?”

    “三阿哥的府邸里太医院也就一炷香的工夫。”小太监反驳,五阿哥说不过他朝他屁股上一脚,转身去内务府。

    尼楚赫昨晚跟胤禛聊天聊到很晚才睡,早上醒来已八点多。走出卧房,迎来四个嬷嬷。这四人在府上近两年,是皇贵妃特意为孙儿挑的。四人在府上没事,便准备四福晋怀孕后需要的东西,单单小孩的四季衣服配饰,婴儿期做到五岁,没有一件样式一样的。

    四福晋吃好饭看到她们抱来一堆衣物让自己过眼,一阵无语。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尼楚赫觉得很神奇。

    自从认清四阿哥,尼楚赫便没想过万一怀孕该怎么怎么弄掉孩子。心里面不自在肯定的,见昨天被他威胁的御医以后白天都在自己家里,尼楚赫好笑,何德何能得四阿哥这般爱护,上辈子也没做多少好事啊。

    难道这是上苍对他投胎变成女人的弥补?

    四阿哥全权接管户部后,欠账的还账,欠钱的还钱,还不出的就去求四阿哥宽限几日。

    上百口子人因他而不得不去关外,胤禛一时也狠不下心再逼人,便告诉所有欠款的人,最迟三月底。

    果然,三月底,多年要不上来的账全销了,户部众人打心里眼里佩服四阿哥。胤禛也没贪功,向康熙汇报时便说是户部所有人的功劳,顺便为下属请功。

    康熙一边讽刺四阿哥的名头比他这个皇帝好用,一边下谕,户部所有人加俸一月。

    胤禛被他挤兑多了才不管他说什么,“弘昱多日不见大哥,儿子送他去天津卫。”

    “你家那么多侍卫还用得着你去?”康熙对他不放心极了,四阿哥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整出天大的事,无利不起早的人去天津卫,皇帝真想问,你又要干嘛?对了,“常宁是不是快回来了?”

    “早呢,最迟也得下半年。”胤禛道,“没事儿子走了。”

    康熙最近还真没事,“见着胤褆问他一声,准备好回了么。”

    “京城有适合大哥的职位么?”胤禛反问,“没有让大哥回京干么,掌管丰台大营么?”

    四阿哥真敢想,他怎么不说让胤褆掌管九门?

    康熙拿肆无忌惮的儿子没办法。纵观历史,哪个皇子敢在皇帝父亲面前谈兵权,就他,不是要火器营就是特种兵,折腾出海军又打丰台大营的主意......康熙睨太子一眼,无声地说,瞧瞧你弟弟,要兵权为哪般。

    太子懒得搭理他,汗阿玛怎么还没胤禛三岁时懂事,“儿臣觉得四弟的建议不错。您听儿子说完,这几年外无战乱内务祸患,八旗中骄奢淫逸之风渐重,听闻京城又出现了福寿/膏之物,这股风气若不整顿,早晚会穿到军中。”

    “二哥讲真的?”胤禛对那类东西格外敏感,“听谁说的?”

    “詹事府的人去铺子里送怀表,在孤的铺子里碰到几个人,看着很精神,不小心碰一下对方差点摔倒,对方知道是孤的人也没敢上前理论,打着哈欠走了。他们回来嘀咕,孤起初当那几人被酒色败坏身体。后来他们再去替洋师傅送怀表顺嘴问一下,铺子里的小二哥说的。”

    胤禛:“汗阿玛,儿臣明天启程前往天津卫。”

    每每听人提前罂粟,康熙就想到当年被胤禛关在畅春园戒毒的那几人。一边诅咒把福寿/膏带进大清的洋人,一边同意胤禛的请求。

    尼楚赫有孕,胤禛走之前对她说,“我这次最多七天就回来。”

    被四阿哥当成瓷娃娃的四福晋想说,你等我生了再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爷放心,我哪也不去,在家等你回来。”

    胤禛抱着弘昱上马,跃上马背又说,“那关紧房门,谁来都不见,包括你额娘。知道她说话不中听,你见了一准一肚子气,富察夫人若是过来,就说爷说的,不见!”这话是对白芨讲的。

    白芨屈膝应道,胤禛才放心。然而尼楚赫望着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