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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饮食男女(5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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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食男女(53)

    “……老大家当时那几个孩子……那都是谁照看的……我辛辛苦苦的为了谁呀?”

    “……东边那位更麻烦的吧……那边的孩子叫跟咱们住……我这心都提溜着……想了多少次想叫搬远算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干啥忍着……”

    “老三看着最省心,可那两口子是轻不得重不得……为了你的名声, 对年长的我哪次不是小心谨慎……说句话都前思后想好几回……”

    是是是!娘娘您辛苦。叫您当皇后真是苦了您了。

    四爷端了洗脚水倒去了, 林雨桐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还有宫里那么些个, 这个说老四家怎么怎么着了……那个说老四家的……巴拉巴拉的……”

    胡说, 后来你是主子娘娘, 谁敢叫你老四家的。

    但四爷没犟嘴, 倒了水放了盆, 从有客厅的储纳箱子里拿了指甲刀出来, “脚指甲得我给你剪吧……”

    嗯呢!大着肚子剪指甲费劲。

    她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 四爷搬了墩子放在边上坐下, 她把脚搭在他的膝盖上,“……还有那些小老婆……我的不惜的说……”

    是是是!没守身如玉等着您来,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我这错的冤呀!

    没事我招你干嘛呀。

    然后楼上窗户开着一条缝隙通风了, 时不时的听见自家闺女那高一声低一声的, 一会子说是‘我这辛苦是为了谁’,一会子又说啥‘要不是因为你……’怎么怎么了。

    小四还偶尔听见一句‘老四家的’,这会子心说, 自己怎么就小四变老四呢, 就算变成了老四,可我也没给家里找一个被叫‘老四家的’男人,也没有生下属于‘老四家的’孩子。她开了窗探头朝下看了看,一脸纳闷的回头问林忍让和齐芬芳, “我二姐这是跟我姐夫吵起来了吧?”

    听不太真,只知道声挺大的。

    齐芬芳抓了钥匙就下楼,两口子在家闲的呀,吵吵啥呢。到了楼下开了门,里面立马销声了。

    能拿钥匙直接开门的只有楼上的,因此林雨桐和四爷都没动地方,林雨桐还问说,“妈,是你妈?”

    不是我是谁?

    后面紧跟着林忍让,两人一叫踏进玄关,就见自家老二坐在沙发上,挺着肚子跟地主婆子似的,脚搁在姑爷的腿上,姑爷还拿着指甲刀保持着给她剪指甲的姿势。

    齐芬芳就问说,“在家吵吵啥呢?”

    四爷赶紧道:“没有!”桐桐说话,就是说到兴致上了,那该避讳的字眼不仅是说的隐晦,就是声音也不自觉的小了。这都养成习惯了,要是听见那肯定也没听到什么要紧的……其实不要紧的,听了有什么关系。他一脸淡定,“爸,妈,进来坐呀。我这也没法招待你们……”

    两口子还能说啥,人家姑爷手里还捧着你家姑娘的臭脚呢。

    这还要问吗?肯定是这死丫头在家骂姑爷了,啥叫你辛苦为了谁?

    呵呵!就你挣钱了是不是?你挣钱了,人家大振也不是吃软饭的,也没要你养呀。

    啥叫要不是因为你……

    因为人家什么了?你俩是两口子,你不为了他还能为了谁的。你咋不说人家的委屈了,人家要不是为了你,人家这会子年前不知道回家过年陪爹妈呀。人家现在也是要啥有啥,那叫衣锦归乡好吗?

    怀个孩子你就膨胀了你!

    等四爷洗了手跟老丈人去阳台上坐着喝茶去了,在客厅里齐芬芳就这么说闺女,“……膨胀的没边了?我告诉你,两人再好,生气的时候不能说过火的话……人家大振多好的……对咱家的事哪一件不上心?你们姐妹四个加起来,都没有大振贴心……”

    这么说就过分了啊!

    也就是他现在上学,周末就真的是周末,在家的时间多。你买菜他都开车带着你,跟你在菜市场里三斤豆角两斤西红柿的陪了几回,这就是最好了?

    林雨桐张口想说,齐芬芳火力全开,直接往回喷,“你就是自我感觉良好。你都三十多了,比人家老那么多……你不说让着人家……”

    嗳嗳嗳!说话归说话,咱不带人身攻击的。

    什么叫我老那么多?

    林雨桐才要说呢,四爷从阳台进来,“妈,您消气。我们俩没吵吵……说笑呢……”

    齐芬芳就道:“孩子,这死丫头现在这脾气有点臭,她要再这么着,你就上楼找我跟你爸,现在怀着孩子先饶了她……等生了之后再这么着我扇她……”

    “真没吵,她的脾气一直都好……”

    瞧这姑爷,这会子还得替你打掩护,还要怎么着。四爷一转身,齐芬芳眉毛一竖,瞪眼道,“听见了没。”

    “我真没骂他……”林雨桐指着四爷,“他都说了……”

    哼!

    人家替你掩护,你还当你没错了?

    脸呢!

    嘿!我这还说不清了是吧。行!我认了!

    八辈子都不带翻老账的,好容易翻一回,还被人半路插进来,原先要说什么早忘了。

    等把老两口子打发走了,四爷往她腿上一枕,“耳朵痒痒……”

    哦!

    林雨桐拿了耳朵勺,“我看看……”

    “还是你掏耳朵最舒服……”

    那是!

    林雨桐给人家掏耳朵掏的挺高兴,完了还意犹未尽,“脚指甲要不要剪?”

    要!

    然后四爷翻个,头去那边脚放过来。

    楼上林忍让还说齐芬芳呢,“以后你常敲打着老二……她那性子上来……再好脾气的人时间长了都受不了……”

    知道!那死丫头现在就属于有前科的。有前科的,你就得常在耳边念叨着,得常提醒着,紧紧皮才能好。

    老三今儿不在,跟苏南回苏家吃饭去了。小四是爱打听的,不好意思掺和姐姐跟姐夫吵架,爹妈回来她就打听呢,“咋了?到底咋了?我二姐现在的脾气可以呀……训的我姐夫都没冒泡……”

    去去去!

    齐芬芳看小四就来气,“你二姐好歹能找一个心甘情愿听训的人……你呢?找个靠谱的回来行不行?”

    小四就不乐意了,“咱能不提这一茬吗?我这不是失恋吗?失恋了还不能叫人疗伤呀?”

    你那失恋叫失恋?!

    人家你姐夫为了能配得上你二姐拼命挣钱,都买了房子装修了,才上咱们家的门的。

    老三为了苏南那是硬是往瘦的饿的。

    别管谁为了谁吧,你遇上的这个人得叫你能下的了一些狠心才成。

    小四惊讶的看她妈,“您还懂的挺多呀。”

    齐芬芳轻哼一声,“小看人了不是!就连你大姐在内……她是笨,脑子也不清楚,但她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对你大姐夫有感情的……要不然不会离婚之后一直不找,那边一招她,她立马答应复婚,不管家里怎么反对都坚持……你听她说了那一串的借口,但说到底……那都是在有感情的基础上,别管嘴上再怎么硬……她要是心里有了别人,你再看她愿意不愿意跟周安民结婚……我跟你爸是过来人,要不是明白这个……她想复婚也没那么容易……你看这周安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有感情跟这人有多少好多少不好没多少关系……”

    小四这孩子,入社会早,浑了点,但看事还算是明白。但理智大于情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

    小四被说的浑身不自在,“我这都不会谈恋爱了……”

    你当你会谈?虽然不乐意那个叫许山的,那孩子缺点也确实是多,但单轮这段感情里,人家用了十分的力,但小四,五分都没用到。

    所以,齐芬芳就说,“你学不来你二姐……”砂砾里陶金的本事你没有,“那你学学你三姐……找个靠谱的……”只要人靠谱,不管你用了几分感情,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坏。

    小四被说的好冤枉,“……我是不找靠谱的吗?我也想找靠谱的。可我上哪能碰一靠谱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齐芬芳赶紧道:“小区里好些人问呢,问你有对象没……给介绍呢,介绍了几个,我都说放假了再见……都很靠谱……”

    小四只觉得瞬间从高大上掉入了乡里巴,才还大谈爱情呢,这会子就瞬间掉落到了相亲,您这个节奏是怎么掌握的,切换也忒的自如了。

    怎么办?

    被人拿住了话头了,“见……见!肯定见,靠谱的我一准就应下了。”说着,眼珠子一转,“那过年要相亲喽?”

    嗯呢!“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转眼就想反悔呀?

    小四不反悔,答应相亲跟相成亲是两码事,她这会子手一伸,“那得置办几身像样的行头……我还想去做做头发……”

    这一年你净买衣服了,还要啥衣服呀?

    “当时我脑子抽,那衣服都不适合我。”小四伸手,“到底给不给?到时候没相成,反而给把你的乘龙快婿给放走了,您可别怪我。”

    嘿!在这里等着呢。

    死丫头!

    林忍让指了指挂着的手提包,“里面还有一万多,拿去吧。”

    一万多哪里够呀!

    就那些了。不要算了。

    好吧!见好就收。

    钱一拿,她就颠了,这两天这丫头一准就属于那种早出晚归的。

    年前了,得赶紧置办年货了,年前这炸丸子啥的都要做了。林雨桐跟四爷也不出去采购,都是叫清江饭店那边送一份过来,四爷去小区门口一拿就行。

    这会子林雨桐正列单子呢,什么东西需要多少,要的多点,其实算起来,今年是一大家子在一块过年呢。

    然后林雨苗打了电话来,“……我买了三只母鸡,三只乌鸡……猪肉买了十斤,排骨买了十斤……都带到妈那边做去……”

    “那新鲜的菜和水果我安排。”林雨桐就道,“还有啥缺的?”

    “没别的了,调料我也买齐了……”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个上次你弄的那个无骨凤爪……是送来的就是无骨的,还是买回来自己剔骨头……”

    “自己剔的。”她一提,林雨桐还真想吃了,“那你别管了,鸡爪我叫多送点,回来自己做。”

    酸麻的麻辣的都超好吃。

    然后今年齐芬芳还比较满意,俩出嫁的闺女把家里需要的都备齐了,医院那些福利,什么干果之类的,根本就吃不完。林雨桐一人拿很多份,还有各种的饮料,家里再不用另外买了。

    虽然弄来都得自己做吧,但心里是高兴的。

    一做吃的,四爷和林雨桐就来楼上了。四爷帮着把东西给弄回来,齐芬芳就不叫四爷插手了,“你要是忙,就只管去楼下工作去。要是不忙,陪你爸下棋看新闻去。”

    四爷就去陪着下棋去了。

    一屋子女人也不要孕妇插手呀,林雨桐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不时的给林忍让支招。那边姐三个在餐厅坐在餐桌上,削萝卜皮的削萝卜皮,剥葱的剥葱,消停的很。

    林雨苗就问林阳,“……结婚真住过来?你婆婆真答应呀?”

    林阳点头,“她还没退呢,男人的退休年龄比女人还大,李叔那边不退,她都闲不下来。”

    是说苏南的继父只要还在领导岗位上。

    林雨苗似懂非懂的,“那这还有成十年的时间呢。”

    是啊!

    林阳就道,“等两人退了,估计去干休所的时候多。我们跟着住那边肯定不方便。这边有苏南,李叔那边也有儿女,他们跟哪边的儿女都不好。还不如两人住干休所,我们一周去看一次也就是了。”

    也是!

    林雨苗就觉得挺好,“等将来……那就特别远的事了。谁走到谁前头还不一定……”

    是啊!

    林雨苗又问,“那苏南那边的房子租出去了吗?你们那边的租金是多少?”

    “还没租,一直空着呢。过了年再说。”林阳就道,“怎么了?你那套拆迁房不是不租吗?而且装修的时间也太短了,不适合往外租,过半年再说……”

    知道!

    “就是问问。”林雨苗心里叹气,租金这点钱贴补在家里连个水花都泛不起。人还是得干点啥营生。她就看小四,“你跟你二姐那铺子租的便宜了,不行退租换一家……”

    小四知道家里收着周安民的钱的事,因此心里警醒着呢,“干嘛?人家租的好好的。”

    “可你那租金是一季度一给吧。现在至少都是一年一给的。”林雨桐低声道,“我那边的铺子我一下子租出去三年……”

    意思是不好反悔,想叫自己这边跟租户退租。

    小四就皱眉,大姐这是想自己干点啥了吧,你要是不给把铺子腾出来,她才有点这个苗头给缩回去怎么办?可要是叫人家腾房子,人家好歹把里面粉白了一遍了……她一下子没把话给说死,“那你……你再等等……过了年……”

    “过了年人家再想找铺子都不好找了,年前有些人就不干了,你现在跟人家说,人家才好找下一家……”

    这不是这么算的。

    人家那边三个月一给租金,但是从来没差过。

    当时也说好了,至少租三年的。

    林雨苗就道,“你去说说,我就对咱们那一片的人熟……在那边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你看这话说的……

    小四就擦了手,“那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心里却想着话怎么说委婉,最好他能誓死抵抗一下,也好叫自己这边好拒绝大姐。

    林雨苗点头,见电视新闻的声音还挺大,就推小四往里面去。

    两人走了,林阳给林雨桐使了眼色,“还是想干药店吧?”

    林雨桐没言语,只点了点头。

    齐芬芳轻哼一声,“现在想起来弄了,晚了。我上周还路过了那边一回,那么大的小区,药店开了四五家。没戏,开了就砸。”

    林雨桐就道:“您别上火呀!那铺子不是还有我一半吗?”

    但其实不用林雨桐拦,因为小四干不过那边的租户,她打了电话过去,才一试探,想要暗示的话还没说出口呢,人家就说了:“……您不知道,我现在这边多少货呀!这年前快递有多大的量您来瞧瞧就知道了。我要是敢延迟送……您知道这送迟了,被投诉了我这得被总公司扣多少钱!这半年我挣的都不够赔的。您要是真用……这也好说,我不是不愿意给您腾出来……放心,咱不是为难人的人,您把这个损失都包了……”

    “我也不要你现在就腾出来,等过完年……”

    “过完年就难道少了?”那边就说,“您是不入这一行,永远不知道这一行里的水有多深。这过年了,能回家的回家,能探亲的探亲,这不能回家不能探亲的,这还不得给家里寄东西呀。这世事大了,您用不上快递,那用快递的人多了去了……至于这些粉刷的钱我都不要了……还有我这执照之类的可都是在这边注册的,这回头手续还很麻烦,得耽搁多少都不好计算……对了,我这名片……包括车上的喷绘,可都是这边的地址,我这一个个的算下来……带上损失,没有个三十万不行吧……”

    三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

    “姐姐,您觉得三十万多了?您听说过万事开头难吗?我这出来创业资金哪来的?那是欠着高利贷的……好容易鼓起勇气创业了,好容易开头了,且熬过了最艰难的开头难,您一句话我就得重新再来……这就跟下的种子才发芽,您就二话不说的要给薅了……我这要是换个地儿能发芽还罢了,这要是发不了芽,那这一辈子可就毁了?我这以后靠啥生活呀?生活没着落了,我怎么买车买房?我要没车没房我上哪找媳妇去?我这要找不媳妇您拿什么赔我?这要是没媳妇还欠着债,再把我那没见过世面的爹妈吓出个好歹了,你负责吗?万一二老心脏不成,嘎嘣一下没了,您说我还能活吗?干脆自挂东南枝好了……”

    小四被气笑了,“叫你这么一说,这么会子工夫,我杀了仨人了?”也不怕晦气!

    碰瓷没这么碰的呀。

    小伙子在那边坐在老板椅上,快递员忙着分货呢,前台胖胖的小妹子忙她的,他坐在老板椅上,脚搭在台子上趁机也歇歇,“……姐姐,您何止是杀了仨人呢?我还有个妹妹呢……我妹妹还在上大学,家里没钱供养了,她该怎么办?第一,她兼职打工赚钱,然后可能遭遇很多欺凌……第二,她直接辍学了,然后大好的前程毁了,人生从此拐了弯……第三,亲人死了,她想不开,然后追着我们而去……一家四口,大年夜惨死……新闻头条都得写上,‘大年夜一家四口遭遇了这样的事,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合着我这又道德沦丧人性扭曲了?”小四心里暗骂一句,我这咋就挑了这么一个货想不开的把房子租给他了。

    那边差点笑出来,还故意绷着,“您怎么还往自己身上套的。啥都有捡的,就没听过捡骂的。姐姐,咱不闹了。乖,你过你的年,我做我的生意。房租会按时给您的,当时承诺您的我半点不打折扣的执行……真忙着呢,回头有空了我陪姐姐逗闷子!”

    谁是你姐姐?

    咱俩谁大你心里没数吗?一句一句的姐姐,亏的你叫的出口。

    那边电话挂了,小四气的要死,摁了电话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床上,说林雨苗,“您也听见了吧?后面的话虽然是胡说八道,但前面的道理没差。人家才刚开头,万事开头难。打开局面不容易,这突然的变动真能叫人家的努力白费了。你要是真想干点啥,自己找铺子不一样呀?用我和二姐的铺子,我也不会少算你租金。”

    这小气劲的,我说不给租金了吗?

    “那算了,过了年再说。”林雨苗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你怎么找的人?哪找的人?怎么这么能白话呢?”

    是啊!怎么就找这么一能白话的。

    林雨苗出来给一家子学,一边学一边笑,“……我都听的没脾气了……咱家租过那么多的租客,都没这样的。”

    齐芬芳心说,那么多租客里撞上了二姑爷,也算运道不错。

    村里还有家里没儿子的,也从租客里给自家孩子想淘换个招赘的女婿,结果跟自家二姑爷一比,那是一个也没成。

    林忍让就说,“那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小四牙尖嘴利的,都没她说话的份。”林雨苗兀自乐呵,之前急着找铺子的劲头又没了,好似就是兴致来了问一声,兴致过了又算了。

    大过年的,齐芬芳也忍着没说。

    这会子炸的肉丸子出锅了,她盛出来给林阳,“给你姐夫送过去,叫他尝尝。”

    林雨苗就小小的说齐芬芳,“您这偏心的可厉害。只偏心你二姑爷……”

    “我二姑爷给我二闺女剪脚指甲,我大姑爷给我大姑娘剪吗?”不剪就别废话。

    林雨苗狠狠的咬了一口丸子,晚上回去前前后后就盯周安民,周安民被盯的发毛,“我这累一天了,你想咋你说。”

    林雨苗说不出叫周安民给她剪脚指甲的话,见闺女坐在地毯上一边玩布娃娃一边看电视,就道:“你闺女刚洗了澡,脚指甲得剪了吧。”

    周安民就找指甲刀,然后也坐地毯上,看见他闺女那眉眼到裂开的嘴唇都表示他很愉悦,“……叫爸爸看看,指甲长了没?”

    “长了呀!”可可伸了脚过去,“爸爸,我想涂红指甲……”

    “你还要上学,老师不让的吧。”

    “辅导班老师不管,都放寒假了。”

    “那上课你的注意力都在你的手指甲上,也没法好好听老师讲课了……乖,等大了……”

    “我涂脚指甲……”

    “臭美的,还想涂脚指甲,行,爸给你涂,别动,剪好了给你涂……”

    林雨苗就等着,等着那边剪完了,周安民果然就问:“你的指甲油呢?”

    林雨苗把脚伸过去,“我的也长了吧……”

    “哎呀……好看还是怎么着啊……脚怎么老往人前深呢?”周安民朝后退了一步,“赶紧的,指甲油在哪呢?”

    林雨苗气的变脸,“我的脚臭吗?”

    这一变脸就是恼了,这就绝对不能惹了。他赶紧道,“现在谁还臭脚呀?不臭,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指甲长了……那你明天去叫人给修修脚,趁着长长了修出来好看……我剪出来的方不方圆不圆,影响夏天穿凉鞋。”

    哦!这还差不多。

    林雨苗指了指抽屉,“那个抽屉里的……有些指甲油不能随便给孩子用……”

    懂懂懂!

    周安民怕这一茬过不去,还专门叮嘱,“也把头发拾掇拾掇,做做脸,叫人按摩按摩,钱再挣的少,你该给自己投资的就不要省。”

    这话听着就更舒服了。

    然后林雨桐就奇怪,在林家这边,林雨苗老盯着她的脚瞧。家里地暖开着,比较热,袜子也穿不住,光脚在地板上热乎乎的,没客人过来,她就光脚在家。然后林雨苗老看,把林雨桐看的怪怪的,回去问四爷:“这脚长的不好看呀?”

    挺好的呀!

    修长,拱形也很好看,脚趾也好看。

    四爷给出结论,“没染指甲吧?”

    怀孕了染什么指甲呀?

    也有怀孕能染的指甲,“晚上我给你染……”

    四爷不仅会染,还会在指甲上作画。

    然后林雨苗第二天一见就斯巴达了,老二脚趾上那像是画的东西……也是妹夫给弄的?

    她今儿不打算脱袜子了,老二两口子这恩爱秀的,齁的人难受。

    今年一家子都在林家过年,林雨桐的大肚子,不好路上折腾。周安民大年三十还在值班,晚上才能回来,因此也就不回老家了。

    年夜饭等周安民回来才吃的,他跟四爷私底下嘀咕:“……挑担呀,照顾照顾我……你们新婚燕尔,我们这老不蔫的……年轻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看……现在都老猪蹄子了……真心受不了……我闺女的脚丫子啃一口都行,老婆的就算了……”

    再说了,剪不剪脚指甲跟爱不爱的,这是没多大关系的吧。

    有些人人家两口子用一个牙刷都不嫌弃,有些人比如自己,两口子用一个杯子喝水,都觉得别扭。

    这真不是说就是嫌弃……可你老比对着那腻歪的有些过分的人,那这日子当真就过不成了。

    他这边吐槽他的,可一说话开始,四爷就招手叫可可了,给孩子压岁钱嘛。这边给孩子递过去,孩子高兴了,然后收了一堆红包。小四就逗呢:“这红包给谁收着呀?”

    “我自己收着。”

    “这是几个了?一共多少钱呀?”

    多少钱孩子没数,只知道个数少了两个。她先找她爸要红包,“爸,压岁钱……”

    “明早给你……”自家孩子那就是拿出来叫她瞧瞧就算了。

    可可不乐意,人家都是今儿给,干嘛明儿才给我。孩子带着几分促狭的一笑,“妈——”她大声叫她妈,“我跟你说个秘密……”

    啥秘密呀?

    “刚才我爸跟我姨夫说……说你是大猪蹄子……”

    哪有在妹夫面前说妻姐是大猪蹄子的?

    林雨苗手里的筷子就去甩周安民,四爷赶紧道:“……大姐,没有……姐夫说医院的事呢……”

    医院的事有大猪蹄子?

    周安民赶紧辩解:“医院什么症状没有……”

    林雨苗信他个鬼,他这人虽然不怎么行,但从来不会这么说病患。因此可以断定,必然是说她的。

    这么多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回家了咱们再细说。

    周安民对这挑担还挺感激的,关键的时候在同一阵线上。

    那边可可却低声跟他姥爷说呢,“我没听错……我爸就是说我妈是大猪蹄子……还说我的脚丫啃一口都行……”

    齐芬芳在边上听的真真的。

    这大女婿越发的不讨喜了。你闺女的脚丫好看,我闺女的好看不好看,你来问问我们这亲爹妈来?

    于是,吃了饭,丈母娘就说,“大振呀,桐桐不能熬夜,你俩下楼赶紧去歇着吧。”又喊周安民:“老大家的,厨房交给你了。做是我们做的,大振人家没少给家里跑腿,收拾厨房……没意见吧?”

    “应该的!应该的。”周安民面上赔笑,心里却觉得,该抓紧自家孩子的教育了。这多嘴的毛病跟谁学的这是?

    过年就这个节奏,大年初一,林雨桐打了很多拜年的电话,然后接待了很多拜年的同事,晃晃悠悠的就过了一天。大年初二回娘家,反正这几天一直在这边吃饭。

    只要周安民在家,收拾厨房的活都是他的。他迫切的希望老三赶紧结婚,等苏南住进来了,家里的活总归是不该叫他干了吧。就特积极的问,“苏南跟三妹的事,定在啥时候了?”

    林阳正在愁这个呢,“按说放在暑假我比较从容……但是这得半年呢。”

    齐芬芳白眼一翻,果然是姑娘大了留不住。

    林忍让就道,“那就正月底二月初,选个周末就行。考虑苏南那边父母的具体情况,肯定也不能很铺张……回头我跟亲家说一声,哪怕是弄个茶话会呢,简朴热闹就成……”

    十分的通情达理。

    林阳就挨着林忍让坐了,“爸,您现在咋这么好了呢。”

    “你不委屈就行。”齐芬芳轻哼一声,“按说咱们家办酒席也行,但想想苏南那脾性,肯定不让。他的朋友又多,偏他干的那行,他那后爹又还是个领导,犯忌讳。咋办都是办,我们想的明白。”

    林阳就笑,“我不委屈……我这就给苏南说一声……”

    周安民特高兴,“年初是老三,年底看能不能轮到咱家小四……”

    再弄一能干活的来,他真就解放了。

    然而小四现在最烦这个了,齐芬芳被提醒了,她说小四,“明儿上午十点,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

    小四烦躁的起身,“我进屋补觉去了。”

    林雨苗一边嗑瓜子就一边问林雨桐,“谁给介绍的?咋个情况呀?”

    “我不知道呀。”林雨桐真不知道,“提了好几个,不知道妈说的是哪个。”

    “是个在市政府做司机的小伙子,部队复员的……”

    司机也看是哪里做司机的,这政府部门的司机,若是机缘好,做了领导的司机,领导偏又官运亨通,那这一类又被称为生活助理的人其实是能有一个很不错的前程的,人家是有编制的。

    听起来只是司机,但其实算是不错的。

    林雨苗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就有点小嫌弃,“怎么是个司机呀?”

    周安民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别胡说,你知道什么呀?司机跟司机不一样。一样是看门的,在小区门口这看门的,跟政府门口的看门的,能一样吗?”

    林雨桐却觉得这个不好,这种的有好的机遇还好说,就怕那种倒霉的,自己难保干净。司机跟领导其实捆绑的很紧,人家在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拿了谁什么东西,这些人都是目击者。看见了就得有一份。遇上好的领导他还能干净,遇上……那可就想干净也干净不了。

    她就说齐芬芳,“也别谁给介绍,你觉得都得叫见。至少从你这里得筛选一遍。小四的事,也没那么着急。”

    林忍让就听出二闺女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不见?”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