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离凰 > 第57章 让离王府见见血

第57章 让离王府见见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薄钰翻身坐起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没想到沈郅会还手,更没想到沈郅的手劲这么大。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薄钰捂着生疼的面颊,愣愣的盯着沈郅,半晌都没吭声。

    “我娘不在身边,我就不用害怕因为我的事儿而牵连我娘。”沈郅冷然盯着薄钰,“你打我的,还有差点害死我娘的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若豁出命去,看你敢不敢跟我拼命!”  “你敢打我!”薄钰终于醒过神来,登时勃然大怒,“我是离王府的小公子,整个离王府都没人敢碰我一下,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问什么敢不敢?”沈郅瞬时冲上去,在薄钰将将要起身的那一瞬,快速将其推到,继而坐在了薄钰的伸手,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刮子,“你不是喜欢打人耳光吗?现在让你知道,有多疼!”

    薄钰不止一次打过他,但他基本上都没有还手,因为顾忌太多。

    沈郅不是薄钰,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娘亲,若是自己表现不好,或者被人指责,娘会担上教子不善的骂名。他不能让娘受委屈,自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可现在不一样,娘不在身边,他沈郅就一条命,敢跟他横,他就让薄钰躺着爬不起来。

    “救命!来人!来人!”薄钰挣扎着大吼,双腿双手乱蹬踏。

    沈郅一个不留神,脖颈上顿时被薄钰的指甲挠出几道血痕,疼得他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便让薄钰有了机会,快速将沈郅推到,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双手死死捂着疼痛的面颊。眼泪星儿在眼眶里不断徘徊,恨不能将眼前的沈郅撕成碎片。

    沈郅被推到,身子撞在了廊柱上,好在他不似薄钰这般娇生惯养,从小跟着娘在山里跑,论体质论反应能力,绝对胜过养尊处优的薄钰。

    快速起身,沈郅喘着气,“还要再来吗?”

    “你、你!”薄钰哭了,眼眶红得吓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沈郅冷笑,一抹脖子上的血迹,目光凉凉的盯着他,“那你也得有这本事!薄钰,有本事你别提身份,咱们一对一的打,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沈郅!”

    薄钰吓得身子一抖,哭泣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薄钰狠狠拭去眼泪,“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叫薄钰!”

    说时迟那时快,薄钰发了狠的冲过来,刹那间,沈郅想起了娘亲,上次娘就是吃了这亏,被薄钰撞得差点永远瘫在床上!

    这笔账,该算了!

    “呵呵!”沈郅咬着后槽牙,小孩子本就身段灵巧,在薄钰冲过来的那一瞬,沈郅身子一瞥,看准了时机直接反手一推。

    薄钰止不住脚,身子如同脱缰的野马,直挺挺的撞向了栏杆,疯似的扑了过去。

    只听得“啵”的一声响,四下顿时万籁俱寂。

    沈郅“嗯”的僵直了身子,忽然捧腹大笑,已然忘了脖子上的伤。

    “来人!救命!快救救我!来人啊!”薄钰凄厉叫喊,手舞足蹈得像极了小丑。栏杆本就有空隙,薄钰的脑袋刚好穿过栏杆的空隙,脖子卡在了缝隙里,脑袋卡在外头,想缩回来却无能为力。

    于是乎,黍离赶来的时候,只看到笑得瘫坐在地的沈郅,以及哭得声嘶力竭的薄钰——嗯——脑袋卡在栏杆处,只剩下肩部以下位置在蹦跶。

    那一瞬,黍离噗嗤笑出声来。

    到底是成年人,笑完之后,黍离没忘记这是离王府的小公子,拿刀子砍又怕砍着薄钰,何况这问夏阁的一草一木可不是谁都能碰的,必须请示王爷。

    薄云岫赶来的时候,两道眉紧紧拧起,转头望着一旁恢复了淡然之色的沈郅,“你干的?”

    “我可没这本事。”沈郅摇摇头,“他自己一头扎进去的,跟我没关系。”

    “是你是你就是你!”薄钰哭着喊,“爹,快把我拉出去,我卡着了!”

    薄云岫面黑如墨,“有本事进去,没本事出来?”

    “爹?”薄钰泣不成声,“他推我的……”

    “你不撞我,我能推你?你以为我会跟我娘一样,站着被你撞吗?我只是借力打力而已,这叫报应!”沈郅翻个白眼,哼哼着别开视线,不屑去看他们的父慈子孝。

    他们到底是父子,而他沈郅就是个外人,到时候那爷俩联起手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外人?

    “爹!”薄钰哭得眼睛都肿了,“你听听,他一个外人跑到家里欺负我,爹,我快要被他打死了,爹,难道你不管吗?爹……”

    这一口一个爹喊的,沈郅都快听不下去了。

    “你这不还没死吗?”沈郅气急了,“恶人先告状!”

    黍离拽了沈郅一把,“别说了,先救人吧!总不好让他一直卡着,万一卡出事儿来呢?”

    “那也是他活该,他不进来,不动手,能卡着吗?”沈郅才不会同情这样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觉不客气!春秀姑姑说过,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

    黍离脑仁疼,再偷瞄一眼王爷的脸色,得,快狂风大作了!

    “谁让你进来?”薄云岫冷问,缓步走到薄钰身边。

    薄钰抽抽两下。

    只听得薄云岫声音愈冷,“不知道规矩吗?”

    规矩?

    沈郅听得云里雾里的,扭头去看黍离。

    黍离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王爷,魏侧妃、魏侧妃闯进来了!”奴才慌慌张张的站在院子里禀报。

    薄云岫的手正握着栏杆,打算将栏杆掰断,听得这话,当下眯起眼眸,狠狠的剜着闯进来的魏仙儿,瞬时冷戾怒喝,“滚出去!”

    魏仙儿带着婢女闯进来,脚下还没站定,刹那间身形一颤,面色白如纸。她在薄云岫的脸上,看到了腾然而起的杀气,那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想杀人的眼神。

    “黍离!”薄云岫冷喝,“守卫玩忽职守,杖责三十,魏侧妃身边奴婢未尽规劝之责,杖毙!”

    魏仙儿骇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今儿带的不是宜珠,也不是阿落,宜珠去煎药了,阿落正在受罚,是以底下人来报,说是小公子在问夏阁里哭声哀戚,好似被打了,爱子心切的魏仙儿便领着两婢女,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杖毙二字出来的时候,魏仙儿登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瞬间寒凉入骨。

    奴婢们冤屈,奈何早就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薄云岫狠狠掰断了一根栏杆,薄钰这才把脑袋缩了回来,然则听得方才父亲对母亲的怒斥,薄钰已然吓坏了。

    他没想到,爹会杖毙母亲身边的人。

    脚下发软,心里发怵,薄钰快速跑到魏仙儿身边,“娘?娘……”

    魏仙儿慌张的抱紧了儿子,目光惊惧的望着站在屋檐下的薄云岫,“王爷,妾身并非有意闯入,妾身、妾身只是担心儿子。王爷,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但凡听闻儿女有难,没有一位母亲能安然静坐,请王爷看着妾身爱子心切的份上,宽恕妾身这一回!”

    沈郅眉心微蹙,仰头看了黍离一眼,心下明白了黍离为什么让他别说话。

    原来这问夏阁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虽然沈郅并不怎么明白,杖毙是什么玩意,但他看到了婢女脸上的惊恐之色,想来是严重的刑罚。

    薄云岫素来赏罚分明,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得到宽待的。

    “王爷,将心比心,若是沈大夫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事,是否可以袖手旁观?”魏仙儿泣泪两行,母子两个抱头痛哭,“沈大夫爱子可以为之不惜一切,妾身又何尝不是?妾身就钰儿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忍心……”

    望着薄钰脸上的巴掌印,魏仙儿满脸痛苦之色,哭得伤心欲绝。

    听得她拿自己的母亲说事,沈郅自然是压不住火气的,当下甩开黍离的手,抬步就走到了薄云岫身边,冷眼盯着魏仙儿母子,“你儿子差点害死我娘,你还有脸在这里提我娘的名字?你安的什么心?我娘疼我,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你连承认对与错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哭!”

    薄云岫侧过脸看他,小小的人儿,说言句句在理,字字铿锵,倒是随了她,若然有理势必据理力争。

    “王爷!”魏仙儿是真的没想到,之前看似倔强但是不怎么说话的沈郅,今儿却能说出这番话来,怼得她几乎哑口无言,寻不到反驳的理由。

    当然,在薄云岫面前,她还得维持自己端庄贤良的姿态,若是跟一个孩子辩理,难免有失身份,到时候王爷会更加生气,觉得她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听到了,也听明白了?”薄云岫冷问。

    该说的,沈郅都说了,薄云岫没什么可补充的。

    那一刻的魏仙儿,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浑然不知所措。

    沈木兮和沈郅还没出现的时候,薄钰再胡闹,薄云岫都不会在众人面前给他们母子难堪,从来没有下不来台的时候。虽然有一次她擅闯书房,惹怒过他,但也唯有那一次。

    可是现在,似乎全变了。

    沈木兮和沈郅的出现,打破了魏仙儿所有的梦。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从未对她展露真正笑颜的男人,将会离她越来越远。

    “听到了,也听明白了!”魏仙儿垂着眉眼,面上毫无生气,“妾身单凭王爷发落。”

    “娘?”薄钰不敢置信的惊呼,“为什么?明明是他打了我,为什么娘要替我受过?是这个野小子打了我啊!”

    说着,薄钰猛地站起身,顶着一张满面红印的脸,愤恨的盯着沈郅,转而望着薄云岫,“爹,难道他打我,就没错吗?”

    “沈郅,道歉!”薄云岫说。

    沈郅猛地一怔,“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运气好没被打到而已,为什么要道歉?我不!”

    “放肆!”黍离轻呵,“沈公子,王爷让你道歉是为你好,你赶紧道歉!”

    旁人不知道,黍离却是心里明白,若是薄钰一状告到太后那里,依着太后对魏仙儿母子的疼爱,只怕是要闹出大祸来,到时候太后兴师问罪,事情可就棘手了!

    “为我好?”沈郅冷笑,伸手指着薄钰,“那才是他儿子,他犯得着为我好?谁信?你信?我不信!”

    “爹,你亲眼所见,这野小子蛮横无理,毫无礼数,还打我……”薄钰的脸上的确有伤,可薄云岫也看到了,沈郅脖颈上被抓得血淋淋的,那力道确也不轻。

    薄云岫冷着脸,睨着徐徐站起身来魏仙儿,母子两个满脸委屈与凄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把他们怎么了。

    “好,爹要护着他,那我就去告诉皇祖母!”薄钰忽然转身,撒腿就跑。

    “小公子?”黍离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被太后娘娘知道,沈郅伤了薄钰,太后娘娘一定会怪罪,到时候……沈郅性命堪忧。

    薄钰跑得飞快,可见这次是真的伤了心,打量着是要一状告到太后那里的。

    “钰儿!”魏仙儿骇然,“王爷,妾身这就去拦着!”

    “不必!”薄云岫道,“本王素来赏罚分明,规矩不能废!”

    魏仙儿面白如纸,绝艳的脸上浮现出惶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王爷,还想动手吗?为了一个沈木兮,妾身挨了王爷一剑,如今王爷还想怎样?”

    “来人!”薄云岫面无表情,“该受的罚,谁都跑不了!该算的账,早晚得算!”

    奴才一左一右走到魏仙儿身边,那一瞬,沈郅看到她眼睛里的恨,直勾勾的冲着他而来,但只是一闪而逝,终是淡漠成伤,那种哀戚的绝然,让人瞧着很是不忍。

    对于美的东西,人总是无法拒绝。

    “她会怎样?”沈郅问。

    望着被拖走的魏仙儿,沈郅微微垂下头,约莫觉得自己这次似乎有些过头。

    “挨几鞭子。”黍离低低的解释。

    薄云岫负手而立,依旧是最初的冷冽之色。

    在沈郅看来,薄云岫这个男人真的冷漠到了一定程度,喜怒不形于色,从来不会温声软语。他似乎没有喜好,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明明那么高高在上,转身那一瞬却只有寂寞与孤独相伴。

    沈郅想,这样的人真可怜!

    “坏孩子真的会入宫吗?”沈郅问。

    黍离点头,蹲下身子满脸为难之色,“沈公子,你这次闯了大祸,太后娘娘不会饶了你,甚至会因此而迁怒于王爷,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什么是杖毙?”

    “杖毙?”黍离想着,该怎么婉转的告诉沈郅,那是一种极刑,“杖毙就是杖刑,然后……”

    “然后把人打死?”沈郅问。

    黍离愕然,“……”

    沈郅若有所思的点头,“如此,我便明白了,你家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对吗?”

    “是!”黍离很肯定的回答,“现在你乖乖回房间去,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得看你运气了!”

    沈郅笑了笑,“娘不在,无需她替我承担罪名,我便什么都不怕!”

    “你这孩子,有时候真的乖巧得让人难受。”黍离轻叹起身,“要出大事啊!”

    沈郅望着被薄云岫掰断的栏杆,心里微恙。

    长福宫内。

    薄钰放声痛哭,直哭得太后心肝都碎了,抱着孩子圈红了眼眶,“哀家的乖乖,怎么给伤成这样?薄云岫是怎么照顾孩子的,竟教一个野孩子把自个的孩子伤成这样,简直是糊涂!糊涂透顶!”

    “皇祖母!”薄云岫泪流满面,“爹还要责骂母亲,杖毙了母亲身边的奴婢,就为了护着那个野孩子。皇祖母,父亲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呜呜……皇祖母,您一定要为孙儿做主!”

    “起来!别哭了,哀家的乖乖哦!”太后拭泪,“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别怕,皇祖母这就替你出气。薄云岫不管,哀家要管,虽说你不是哀家的亲孙子,可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薄家的皇嗣,岂能被那野孩子欺负?放心,哀家为你做主!”

    直起身,太后面色冷戾,“墨玉,去,把那孩子给哀家带来!”

    墨玉犹豫,“太后娘娘,这到底是王府的内务,您这厢插手,只怕会惹离王殿下不悦。”

    “不悦?哀家虽然不是他生母,好歹也养了他那么多年,怎么,翅膀硬了,便是连养母都不认了?既是家务,也是哀家的事儿!”太后咬着牙,“哀家倒要看看,那野孩子生得何等青面獠牙,竟把哀家的乖乖伤成这样!”

    “皇祖母,有爹护着他,他不会来的。”薄钰抽泣,面颊肿得老高。

    可见沈郅当时下手极狠,着实没怎么留情。

    “好!”太后牵着薄钰的手,“哀家亲自去会会他!墨玉,备车,去离王府!”

    “太后娘娘?”墨玉轻叹,但也不敢再拦着。她伺候太后那么多年,当然知道太后的性子。太后的脾气一上来,谁都压不住!

    王府内乱糟糟的,说是问夏阁里住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倒是与离王有几分相似。这孩子今儿刚来就揍了小公子一顿,连魏侧妃都受了责罚。

    众人猜测,这孩子莫不是王爷找回来的沧海遗珠吧?

    主院内。

    魏仙儿咬着牙,双手被绑缚在木架上,“打吧!”

    “侧妃娘娘,咱要不轻点?”底下人都是受过魏仙儿恩惠的,她身上有伤,伤势未愈,若是鞭打下去,只怕受不住,谁也不敢担这责任。

    魏仙儿深吸一口气,双眸重重合上,“打,用力打!能用多大力,就使多大力,谁敢徇私,我定不饶他!打!”

    “是!”奴才应声,鞭子狠狠落下,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因为魏仙儿身上有伤,责罚减半,十五鞭子下来,命也去了半条,被抬回卧房的时候,魏仙儿几近晕厥,浑身冷汗与血混合,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太后的车辇停在离王府的门外,关太后盛气凌人牵着薄钰下车,二话不说直接进了离王府的主院。

    魏仙儿奄奄一息的伏在床榻上,原本白皙的脊背上,道道鲜血淋漓。见着薄钰领着太后进来,魏仙儿挣扎想要起身,宜珠慌忙放下药碗,红着眼眶拦阻,“主子,您可千万不要动,大夫说这伤……这伤……”

    “太后!”魏仙儿喘着气,动辄便疼得龇牙咧嘴,整个人青白交加。

    “别起来!”太后心疼不已,“这薄云岫是瞎了眼吗?放着这么好的侧妃不宠着,偏去招惹什么野孩子,野女人,简直是混账透顶!”

    魏仙儿唇瓣干裂,虚弱的开口道,“是钰儿不好,钰儿自己找上门挨了打,终是我这当娘的、当娘的教子不善,请太后、太后责罚!”

    “娘!”薄钰哭着冲过来,母子两个一个满脸红肿,一个满身血痕,不管是谁瞧着都会心疼至极。

    魏仙儿抱着儿子,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进宫打扰你皇祖母?皇祖母身子不大好,你还惹她操心,真是……”

    “娘,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何不想想自己,为什么还要为别人说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钰儿好难过,整个离王府里,没有人能帮咱们,如果皇祖母再不来,咱们母子可就要被别人害死了!”薄钰声声凄厉,伏在魏仙儿的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太后愤然,当即拂袖转身,“哀家倒要看看,什么样的野孩子,到底给薄云岫下了什么迷,把他迷得五迷三道,连这么多年的枕边人都不认了!”

    得知太后入府,黍离正在给沈郅上药。

    脖颈上的皮与肉本就薄,何况沈郅年岁轻,皮与肉更是娇、嫩。之前打架的时候没觉得多疼,现在整个脖子都是刺辣辣的疼,差一点就被薄钰抓到颈动脉。若真当如此,他就要倒霉了。

    “嗤!”沈郅猛地缩了一下脖子。

    “现在知道疼了?”黍离轻叹,不过小公子下手着实够狠,从沈郅的脖子上,直接拉下一片肉来,好在没伤着要害。

    “出来!”薄云岫站在门口。

    黍离起身,“王爷,刚清理完伤口,还没上药呢!”

    可不,沈郅的脖子上还流着血水呢!

    “走!”薄云岫牵着沈郅往外走。

    沈郅不吭声,任由他牵着,横竖架也打了,气儿也顺了,就算此刻真的出什么大事,沈郅觉得自个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见娘亲一面!

    花园的亭子里。

    太后脸黑如墨,狠狠盯着沈郅。

    沈郅没见过这么凶狠的老婆婆,心下有些颤抖,愈发捏紧了薄云岫的手。

    “莫怕!她是太后。”薄云岫低低的说,孩子的紧张之色,他能感觉到。

    太后?

    “是你母亲吗?”沈郅仰头问。

    薄云岫面色微沉,“算是。”

    沈郅不明白,什么叫“算是”呢?娘还有算不算的?

    到了太后跟前,薄云岫躬身,“太后!”

    沈郅不知如何行礼,见着薄云岫对他使了个眼色,当即跪地磕头,见着县太爷的时候就是这样行礼的,想来见着太后也该如此。

    太后眯起危险的眸,冷然直视沈郅的小脸,“这就是你从宫外带回来的野孩子?”

    沈郅绷直了身子,什么野孩子?他有娘的。不过,看在这老婆婆年纪大的份上,沈郅还是得毕恭毕敬,娘说过,不能对长者无礼。

    “婆婆,我叫沈郅,我有名字的,不是野孩子!”沈郅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跪在地上应答。

    “放肆,什么婆婆!哀家是太后!”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毫无礼数,乡野匹夫。薄云岫,为了这么个东西,竟让钰儿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于心何安?他是个什么东西?路边的野草花,怎么比得上皇嗣矜贵?你看看钰儿脸上的伤,如此以下犯上,理该千刀万剐!”

    薄云岫面色微沉,“太后是来兴师问罪的?”

    “哀家再不来,皇孙都要被人杀了。”太后咬着后槽牙,若非还记得自己是个太后,不能丢了太后的颜面,她定然会冲过来,狠狠的打沈郅一顿。

    沈郅不是太明白这些官阶等级,在遇到薄云岫之前,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可县太爷一直待他很好,不会强迫他跪地行礼,更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千刀万剐!

    “今日,哀家必得治他一个以下犯上,殴打皇嗣之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沈郅已万箭穿身。太后不依不饶,此番定要拿沈郅治罪,“薄云岫,你若敢拦着,哀家连你一并治罪!”

    “跟他没关系!”还不待薄云岫开口,沈郅已经率先抢过话茬,黍离说过,此番他闯了大祸,许是会连累离王府,他沈郅不是逃避责任之人,敢做就敢当,“打伤小公子的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薄云岫陡然蹙眉,眸中竟有些许复杂的情绪涌动,须臾又悄然归于平静。

    沈郅继续道,“该我的责任,我一定不会推诿,太后娘娘,您若是觉得沈郅有罪,只管治罪便是,我沈郅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孽障!”太后盛怒,“哀家今儿就让离王府见见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