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旺门佳媳 > 第一百四七回 小别赛新婚

第一百四七回 小别赛新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翌日起来,季善便没再去飘香了。

    本来一开始她就想的是等饭馆的一切上了正轨后,她便不用过去,只做幕后就行了,还当怎么都得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呢,却不想叶大掌柜父子都比她想象的还要能干,竟只用了半月时间,便让她可以歇着了,她的CEO和厨师长可真是请得太值了!

    遂与杨嫂子一道,开始打扫起家里来。

    随后又把过冬的碳买齐了,自己和沈恒的冬衣也都全部准备好,被褥也全部都换过厚的后,方去了码头等候,算着时间,沈恒与孟竞就这两日,肯定会回来了!

    果然才第二日去码头等候,季善便等到了沈恒,虽离得远,她依然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甲板上,一袭鸦青色披风,宛如鹤立鸡群般,正等待船只靠岸后,好尽快下船的他,立时笑容满面的冲他挥起手来。

    沈恒也一眼看到了人群里自带光芒般的季善,本来被江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立时笑开了花儿,一边也冲季善挥手,一边与孟竞道:“彦长兄,我娘子接我来了!杨大哥,杨嫂子也接你来了,那边,看见了没?”

    杨大没他高,但经他一指,也很快看到了岸边的季善和杨嫂子,不自觉也笑开了,憨厚的道:“我孩儿他娘肯定是来接二少爷的。”

    孟竞闻言,白了二人一眼,道:“杨嫂子来接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接的?你们就欺负我没媳妇儿吧!”

    说话间,船已缓慢的靠了岸,沈恒立时提好自己的行李,便往人群里挤去,以往他最不喜欢人挤人的,觉着早些迟些又有什么区别,可今日却是顾不得了,他都一个多月没见善善了,都快想她想疯了,如今她人就在自己眼前了,他哪还顾得上旁的?

    终于轮到沈恒下船了,他却还是觉得太慢了,索性直接长腿一跨,便跳到了岸上,却因一个不稳,趔趄着就要往地上扑去,好容易才堪堪稳住了。

    急得已小跑过来的季善忙上前一把给扶住了,嗔道:“你着什么急呢,多的时间都等了,还差那一瞬间呢?这要是掉到水里去了,如今这么冷的天儿,就等着着凉吧!”

    沈恒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有些傻的道:“我这不是想快点儿到善善你身边吗?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在这里等很久了?你就不该来嘛,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这要是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一边已忙忙要解自己的披风给季善披,冷不防又发现季善瘦了一大圈儿,脸色就更沉了,“善善,我不在期间你是不是没有好生照顾自己?怎么就瘦成这样儿了,可是病了,我、我……”

    心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若不是顾及着码头上人来人往的,更是想将季善抱个满怀了,早知道,他就该把善善一并带去省城的!

    季善忙按住他解披风的手,笑道:“我没事儿,一直都好好儿的,至于为什么瘦了,且回到家后再慢慢儿给你说,但真的是好事儿,我保证,不信你可以问杨嫂子。披风你也自己穿着,我只是手冷,身上一点儿都不冷,真的……哎呀,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婆妈了?”

    好说歹说,才说得沈恒没再坚持解披风,却也不肯松开季善的手,一直到一行人去上了马车,再到一路回了家,都没松开过。

    弄得季善是哭笑不得,面对同车同行的孟竞杨嫂子夫妇,又免不得有几分尴尬,但更多还是甜蜜。

    如此进了自家屋里,季善眼见沈恒还没有松开自己手的迹象,只能无奈笑着提醒他了,“我得给你打热水梳洗去了,还不松开呢?还是你以为如今天儿冷了,我就闻不见你身上都快臭了……”

    话没说完,已让沈恒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了,抱了好半晌,才在她头顶闷声道:“善善,我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也无时无刻不记着你的话,‘照顾好自己’,结果你呢,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让自己瘦成这样儿,早知道我就该带了你一起去省城,好就近照顾你的!”

    越说手臂就收得越紧,一开始季善还没觉得不适,渐渐却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忙识相的撒娇道:“你别抱这么紧啊,我快上不来气儿了……好相公,别生气,也别自责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我打了热水来,你梳洗一番,换过衣裳后,我再慢慢儿与你说,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还回抱住他的腰,拿脸在他胸前蹭啊蹭啊,总算让沈恒松开了些,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我生气了呢?真是个不省心的,我方才都恨不能狠狠咬你一口了!”

    季善忙把衣袖撩起,把白生生的手腕伸到他面前,“咬吧,我肯定不反抗,不报复……不过好相公能不能稍微轻一点点?我其实还是挺怕痛的……”

    又娇又俏的样子,叫沈恒如何还咬得下去,只得恨恨的扔下一句:“咬你我还不如咬我自己呢!”,往内室去了。

    季善这才吐了吐舌头,笑着出门,往厨房给他打热水去了。

    一时热水来了,沈恒好生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遂一把拉了正与他把行李往外拿的季善坐下,道:“现在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瘦了这么多了吧?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我可真要咬人了啊!”

    季善嬉笑道:“你确定你舍得?不是才还说咬我不如咬你自己吗?……好好好,我不嬉皮笑脸了,这就仔细与你说。其实是这样的,你不在期间,我遇上了叶大掌柜一家,然后……”

    就把她当日如何偶然得知了叶大掌柜一家出事,然后如何托了罗晨曦帮忙找人,又如何找到了人,见叶大掌柜一家实在可怜,自己也早想开饭馆赚银子,遂找罗晨曦借了银子,与叶大掌柜父子如何合伙,最终果然将饭馆给开了起来……全部言简意赅的与沈恒说了一遍。

    末了笑道:“凭是谁这样劳心劳力一个多月,肯定也要瘦的,我当然也不能例外……哎,你先别急,我虽然瘦了些,但精神一直都很好,吃得好,睡得也好,连个喷嚏都没打过,不信你尽可问杨嫂子。也亏得这一个多月我有这事儿分心,才能不用度日如年的担心你,牵挂你,不然你这会儿看到的我,就不止是瘦了,还得又苍白,又没精神了。”

    沈恒听得季善前面的话,本来还有些恼意的。

    这么大的事儿,善善竟也不等他回来商量,就自己一个人劳心又劳力的给办成了,那她还要他这个相公做什么?曾经她一心想要离开,也是真的有离开的资本……

    但听得她最后的话,那几分恼意霎时荡然无存了。

    在家度日如年的干等着,的确难受,还不如找点事儿做呢,让一个本就有才有能的人跟碌碌无为、浑浑噩噩的人一样混天度日,也的确太难为人了,只要善善高兴,旁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沈恒因点头道:“有事情做、有目标,时间的确过得快些,人的精神头儿也的确更好些,帮助叶大掌柜一家更是好事,叶大掌柜那样的人品才德,也的确值得帮。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累成这样儿啊,让我看了心里得多难受,多心疼?”

    顿了顿,“你不会是昨儿都还在你们的饭馆里忙,今儿算着我要回来了,怕我说你,才没有再去的吧?”

    季善干笑,“怎么可能,我昨儿在家收拾屋子呢,不信你也可以问杨嫂子。”

    沈恒勾了勾唇,“我自然会问的。那明日呢,是不是明日你又要去你们饭馆了,不然就是后日?”

    季善忙摆手:“不是哈,如今饭馆已经上了正轨,前面有叶老,后厨有叶广,哪还用得着我日日去?早就与叶老说好,以后我只偶尔去瞧瞧,然后就是在家等着收钱即可。”

    沈恒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伸手握了季善的手,笑道:“善善,我知道你闲不住,也知道你一身的才干,可我作为你的相公,真的不希望你太累,只希望你日日都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你能明白我的吗?”

    季善反握住他的手,道:“我明白,我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思,闲不住归闲不住,那也不能让自己太累了不是?就这样既有事儿做,又不用太累,当然,最重要的是每月还有大把的银子拿,就最好了。哎,你知道我们饭馆每日赚多少银子吗?每日都至少七八两,一月就是二百多两!怎么样,有没有傍上了富婆的感觉?以后想买什么只管买,娘子我给你买单!”

    说得沈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么财大气粗呢?看来这个媳妇儿,我真是娶得赚大发了,又漂亮,又贤惠,又能干,还会赚银子,那我非得尽快考上举人,才能配得上我这么十全十美的娘子了!”

    季善闻言,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关心过他这次秋闱考得怎么样,忙道:“你这次考得如何,我听晨曦说,府台大人都说此番的考题颇有难度,你考得还顺利吗?”

    沈恒正色道:“不算顺利,题量肯定比县试和府试时都大、也都难,所以一开始还是有点紧张,但后来想到这次只是去试一试,感受一下的,又觉得没什么可紧张的了。只是还是很多题目不会的,所以答得实在算不上好,只能勉强算把题目答完了,且等下次吧。”

    这个结果也算是在季善的意料之中,自然谈不上失望,笑道:“第一次秋闱能克制住紧张,能勉强把题目答完,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既平安回来了,就好生休息几日,再以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争取下次能高中吧,如今咱们饭馆开始赚钱了,你也完全可以不必再有后顾之忧了。”

    沈恒笑道:“怎么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还要给我娘子当靠山,给我娘子的饭馆当靠山呢,不然那些宵小再背地里使坏,可该如何是好?我娘子的饭馆如今虽开始赚钱了,却还没回本,还没把欠别人的银子还上,我也该为她尽一份力才是。便是将来我娘子把欠别人的银子都还上了,我也得加倍努力才是,毕竟她可是说过‘她的银子是她的,她相公的还是她的’的,而她的相公对这话深以为然,怎么能用她的银子?”

    说得季善是眉开眼笑,忍不住探头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是孺子可教也!”

    待坐下后,见沈恒忙也要探头过来,忙交叉双手做了个“不行”的手势,“青天白日的,千万冷静,冷静……我哪有招你?对了,对了,孟二哥感觉如何,他应该要比你强些吧?”

    沈恒见她已岔开了话题,只得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道:“彦长兄底子比我扎实,应该要比我考得好些,不过据他自己说来,感觉也不好,只能下科再战了。”

    季善点点头:“那也罢了,你们又能一同去学堂,一同去秋闱,始终都能有个照应了。”

    沈恒“嗯”了一声,“彦长兄也是这么说的。这次去省城,全程都有彼此作伴,连考场都幸运的分在了一处,心里多少也要觉得轻松些。不然旁的不说,光来回在船上的半个月,能活动的地方日夜就只那么一点点大,人都要憋坏了,晕船也要晕得人半死了。”

    季善忙道:“那你晕船了吗?照理大船应当没那么颠簸,总要比小船好得多吧?”

    沈恒笑道:“是要比小船平稳得多,不过前两日仍不适应,亏得有彦长兄作伴,一起说话,下棋,背书,不知不觉便把时间混了过去,倒是很快就适应了,不觉得恶心难受了。”

    季善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不然要是一路恶心难受到省城,命都去半条了,还考什么考?那我回头见了孟二哥,可得好生向他道个谢才是。”

    沈恒笑道:“道谢就不必了,彦长兄一路上都在念叨善善你的菜,回头你做一桌好菜,让他痛快的吃一顿,肯定比你说一百句感谢的话,都更让他受用。”

    季善听得直笑,“这有什么难的,别忘了如今我们可是有饭馆的人了,待会儿我就托杨嫂子坐车去一趟我们饭馆,让我徒弟做几样菜装在食盒里,再坐了车立时回来,管保到家时温度正正好。等你们修整两日后,我再亲自下厨,做火锅给你们吃,正好把晨曦请来,好生答谢答谢她,这顿饭我可欠她太久了,欠她的也太多,别说一顿饭了,十顿饭都不能表达万一……”

    “等会儿等会儿……”沈恒听得一脸的懵,“善善,你才说你徒弟?我不在期间,你不但多了个饭馆,你还多了个徒弟?”

    季善也有些懵,“我刚才没跟你说这事儿吗?我记得我说了的啊……好吧,看来是一时间要说的太多,我给说掉了。我徒弟就是叶老的次子叶广了,我不是想着我那些菜都是我的独家秘方,不能外传,白白便宜了别人吗?就想着要不教给叶广算了,叶老的儿子,总比旁人更信得过。不想我才一开口,叶老便说要让叶广拜我为师,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后半辈子都会拿我当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为我养老送终,好笑吧?”

    “我当然不肯啊,白添个比我还大的徒弟,不是生生把我叫老了吗?还给我养老送终,我难道还活不过他了?可叶老说若我不肯收叶广为徒,叶广便不学了,就先给饭馆当跑堂便是,让我再找其他信得过的人。我哪来那个时间,又上哪儿找人去,只好答应了收徒,——亏得你这会儿问起了,要是你不问起,我也一直记不起,回头去饭馆里,直接蹦出个人来叫你‘师公’,你怕是吓一大跳吧?”

    沈恒这下都明白了,道:“说来要学你的独门秘方,的确该拜你为师,为你养老送终,才合规矩。只是叶大掌柜此举,不免有些趁机胁迫你之嫌……不过算了,木已成舟,他也是没法,明明好好儿的一个家,齐齐整整不说,银子也有地也有,自己还是聚丰楼风风光光的大掌柜。却转眼之间,就从云端跌落到了泥淖里,就因为自己不够强,没人护着,也不怪他心有戚戚焉,想要为自己的儿孙留一条后路了。”

    季善点头道:“是啊,他也只是一片舐犊情深罢了,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要是此番他家不遭难,还轮不到我收叶广为徒,轮不到他们父子对我一片诚心呢!”

    沈恒“嗯”了一声,“这倒是,可见因果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先是叶大掌柜与人为善,你才会一直惦记着答谢他,也才会因此找到落难后的他们一家,再因为你无私的帮助他们,换来他们的一片诚心。那我明儿也去一趟你们饭馆,见一见叶大掌柜父子,当面向他们表达一下我的同情,再就是表达一下我的感激吧。”

    季善笑道:“好啊,明儿吃了早饭我们就去,店里不到午时便会上客人了,要是我们去晚了,大家伙儿可就忙不过来,顾不得搭理我们了。”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季善便出了房门,托了杨嫂子去飘香让叶广现做几个菜,让她带回来,“正好我也看看他这几日厨艺是不是又精进了,再就是给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知道相公和孟二哥已经回来了,省得挂心。”

    杨嫂子这些日子除了睡觉,与季善几乎时刻都在一起,感情加深、对季善也是越发敬服的同时,荷包也鼓了不少,毕竟季善出手是真的大方,还不许她不要。

    如今对季善可谓是言听计从,闻言很爽快的应了一句:“沈娘子放心,我马上去。”

    回房与丈夫打过招呼后,便出了门。

    于是大半个时辰后,全家上下便都坐到了孟竞屋里的桌前,准备开饭了。

    孟竞坐下便先笑道:“这些日子做梦都在想着嫂夫人的菜,今儿总算能一饱口福了。不过我方才没听见厨房有做饭的动静啊,嫂夫人好像也一直在房间里,嫂夫人莫不是还会仙法不成?”

    季善听得笑道:“孟二哥真是会说笑,我不过就一俗人罢了,怎么可能会仙法?是有缘故的。”

    说完看了一眼沈恒,沈恒便在回她一笑后,替她向孟竞解释起来,“天泉聚丰楼的叶大掌柜之前遭了难,正好我们夫妇与他算是忘年交,我娘子之前又机缘巧合遇上了他,于是两家凑了些钱,开个家小饭馆,卖的正是我娘子曾做过那些菜。方才彦长兄没听见杨嫂子出门了一趟吗,就是去饭馆取菜回来。”

    孟竞见夫妻两个不过一个眼神间,便自有默契与情意在流淌,眼皮一垂,把情绪都掩了去,方笑道:“倒不想不过一个多月间,嫂夫人竟就真开起了饭馆,那以后我们同窗间聚餐,可就有一个好去处了,管保人人吃了都跟我一样,对嫂夫人的手艺赞不绝口。”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便是嫂夫人瘦了一圈儿的原因吗?咳,方才我还在想着,定是杨嫂子没照顾好你,不知道要怎么向子晟兄交代呢!”

    沈恒忙笑道:“彦长兄这话就太见外了,杨嫂子也做得够好了,据我娘子说来,不但日日与她作伴,还替她分担了好些事呢,该我们谢你才是。”

    季善笑着补充道:“是啊,该我谢杨嫂子,也该谢孟二哥才是。大家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举了筷,吃起菜来。

    却不知是不是每样菜都不是现出锅就上桌的,而是在路上折腾了一番,到底还是失了本味儿,孟竞吃着总觉着每样菜都缺了点儿什么似的,远不能与之前季善亲手做的比。

    只这话不好说出来,便只是每样菜动了两筷子,就着吃了一碗饭,便放下碗。

    季善心细,余光先注意到了,忙抬头笑道:“孟二哥怎么不吃了,是我徒弟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吗?他手艺倒是够出师了,只如今我们的干辣椒不是很多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用,怕回头后手不继,也是为了迎合大部分人的胃口,所以蜀椒和干辣椒都减了半,也不怪你吃不惯。今儿就凑合着吃吧,回头我再亲自下厨,按孟二哥以往的口味来做,就当是答谢你一路对我家相公的照顾,尤其是在他晕船时,一直陪着他了。”

    孟竞听得季善关心自己吃不惯,先是心下一暖,随即听得她都是为了沈恒,心瞬间又是一紧,轻咳一声,才笑道:“嫂夫人还与我客气,子晟兄一样照顾了我的。不过你方才说什么你徒弟,你自己都这么年轻,便连徒弟都有了?”

    又是在季善笑着晲了一眼沈恒后,沈恒笑着替她解释起来,“彦长兄,是这样的啦……”

    大家说笑着吃完了晚饭,因男人们都是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早累了。

    是以吃完饭,杨嫂子便一边刷碗,一边烧起热水来,待大家都打了热水回房梳洗过后,便都吹了灯,整个院子也因此陷入了黑暗当中……

    第二日,小别胜新婚,昨晚自有一番旖旎的沈恒与季善免不得起迟了。

    好在开门后一看,孟竞与杨嫂子夫妇的房门都是关着的,也不知是都还在睡,还是早已都出了门去?

    季善这才松了一口气,娇嗔着叫沈恒打了热水来,夫妇俩梳洗毕,又换了出门衣裳,便打算出门,去一趟飘香。

    季善却在下阶檐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差点儿就摔到地上,亏得沈恒眼疾手快拉住了,“你啊你,连个路都走不好,可叫人怎能放心?”

    说得季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说得我平日里离了你,就不活了似的?再说了,我走不好路都怪谁?还不是你非要我穿裙子,还不是你……”

    沈恒忙讪笑,“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们家善善是再不会错的。那既都是我的错,不然我背你?”

    一边说,一边已蹲到她面前,以实际行动表示,他绝不只是甜言蜜语,而是真要背她。

    季善倒也不是不能自己走,可难得相公这般上道,她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不是?且也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嘛。

    遂张开双手,便趴到了他宽阔的背上,笑着一声娇喝:“驾——”

    沈恒听她开心,有意让她更开心,配合着立时站直了,便往前小跑起来:“主人坐好了啊,你的马要加速了……”

    逗得季善直笑,夫妻两个一路欢笑着到了门厅。

    大门却“吱嘎”一声忽然开了,露出了孟竞和杨大杨嫂子夫妇三人的脸来,瞧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尴尬。

    但更尴尬的无疑是季善与沈恒,季善忙自沈恒背上下来,背转过身一边呼气,一边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来,心里一排乌鸦飞过,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沈恒脸皮稍微厚一点,已在摸了摸鼻子后,笑着开了口:“彦长兄,你们这一大早的,是去哪里了?才起来见你们房门都关着,还当你们都还在睡呢。”

    孟竞笑道:“我们去了一趟银楼兑了点儿银子,又去买了些东西,打算回头捎回清溪去……彦长兄和嫂夫人这是也要出门吗?”

    见沈恒与季善都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站在一起,瞧着比昨儿更登对,彼此间无形流淌的情意也比昨儿更热烈了似的,因为一晚上都没睡好,早起便一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霎时好似又痛了几分。

    沈恒笑道:“是啊,我们是要出门,去一趟我娘子他们的饭馆瞧瞧,要是彦长兄没有其他事了,不如中午也过去吃午饭?杨嫂子知道路,倒是不用担心你们找不到地儿了。”

    季善这会儿尴尬劲儿稍稍过了些,闻言笑着接道:“是啊孟二哥,中午你不如和杨大哥杨嫂子一起去我们饭馆吃饭吧,也好介绍你与叶大掌柜父子认识一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孟竞却是笑道:“今儿怕是不得闲,还是改日吧。你们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我瞧这天儿怕是要下雨,你们早些去了,也好早些回来。”

    沈恒听得孟竞不得闲,也不勉强,点头笑道:“那就改日再请彦长兄吧。不过这天儿瞧着是要下雨哈,还是带把伞的好,娘子,要不我回房给你拿件披风备着吧,如今这天儿是真越来越冷,冬天真的已经来了。”

    说完不待季善发话,已自顾回房给她拿披风去了。

    余下季善独自对着孟竞主仆三个,难免还是有些尴尬,因笑道:“孟二哥,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孟竞却是笑道:“没事儿,子晟兄肯定马上就回来了,我们等你们走了,再忙自己的去也不迟。”

    好在沈恒果然很快回来了,夫妻两个这才辞了孟竞主仆三个,出了大门,去往了巷口。

    余下杨嫂子看着夫妇两个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了,才笑道:“沈娘子与沈相公当真是郎才女貌,我活了三十年,就没见过这般般配的小夫妻,真是光看着就让人打心眼儿里高兴。”

    “是吗?”孟竞下意识应了一句。

    杨嫂子已又笑道:“可不是吗,夫妻两个都长得好,尤其沈娘子,长得好就算了,还那般的能干,为人处事也是那般的好,一点儿也不像个才十几岁的女儿家,怎么沈相公就那么好的福气,娶到了沈娘子呢?也就不怪沈相公拿她当宝了,谁娶了这样的娘子,能不当宝的?”

    孟竞这下不说话了。

    是啊,怎么沈恒就那么好的福气呢,他怎么就没有这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