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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作精日常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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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子强大概是世界上最惨的“施暴者”,被于休休打了一顿,霍仲南来后,又自搧了五分钟耳光。最后,还要被于大壮胖揍一顿。

    于大壮揍人挺狠。

    做工地的,手脚有劲,冯子强吃痛不已,尖叫连连。

    于休休看得不忍心:“爸爸,打断他几根骨头就行了……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啊!咱们赔不起。”

    于大壮:“老子晓得。”

    “……”

    夏琪刚才一直旁观。

    对老公,她是有恨的。于休休没有报警,不管怎么打他,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让他受点教训,可是看于大壮这样揍,她心惊胆战,忍不住开口求情。

    于休休怒其不争,不想看她。

    “你太让人失望了。你等着吧。他能好好活,你就别想好活。”

    这时,谢米乐来了。

    同她一起上来的,还有几个警察。

    是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报的警。她就住楼下,看到杀气腾腾提着钢筋上楼的霍仲南,又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悄咪咪地打了110。

    警察上来一看,愣了愣:“怎么回事?”

    于休休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了亲人,哇一声哭了。双手在脸上一抹,不知道哪儿沾的鲜血,眉上脸上到处都是,那模样儿十分可怜。

    “警官哥哥,你们来得太好了。我,我们被那个人欺负了……”

    刚刚接受过“正义洗礼”的冯子强,肚子里全是MMP,嘴上还得笑嘻嘻,“没啥事,没啥事,我们几个就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

    警察看着他肿成了猪头的脸,鼻血长流,一身是伤,警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确定?不是被打?”

    ~

    陈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老板“打架斗殴”去派出所,在给钟霖打电话的时候,他几乎是笑着出口的。

    钟霖比他还要震惊,“你在哪儿,我们一起去。”

    陈述告诉他地址,“一会派出所见吧。”

    钟霖:“你先打个招呼,这事别声张,不能让人知道。我——我觉得盛天丢不起这个人。”

    陈述:“老板丢人而已,丢不到盛天去,也没人认识他。”

    钟霖放心了些,“这倒是。一会见。”

    两个人匆匆赶到派出所,没有想到,老板正在陪于休休——吃方便面。而且,还是派出所友情提供的方便面。

    冯子强有前科,两年前就因为寻衅滋事,被治安拘留过。到了派出所,于休休讲自卫过程的时候,一阵痛哭,警察小哥哥怜悯心大起,这么可怜这么单纯这么善良的小姑娘,居然有人狠心打她欺负她?!

    孰是孰非,肉眼可见。

    夏琪一直想帮冯子强说话,可是她一脸的伤,全是证据,哪怕她表示夫妻矛盾不想追究,但警察认起真来,哪会由着她狡辩?

    得!

    冯子强又要拘一次。

    而于休休因为太饿,录完笔录,在派出所得到了一包方便面,警察小哥哥还亲自泡好送到她的面前,像对待可怜的流浪儿童——

    谢米乐叹为观止。

    “你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啊!”

    于休休:“谢米乐,你乖乖闭嘴。”

    谢米乐嗤笑,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眼都不眨地盯住她:“我早就说过,你靠脸靠演技就能吃饭了,你还不信,偏偏要靠才华。”

    于休休吸溜一声,吹了吹方便面,“你不懂。我这叫真实。”

    谢米乐笑:“能不能把你的真实教我两招,回头我也去混个饭钱?”

    于休休抬起头,认真端祥她,“你不行。不具备先天优势。”

    “先天优势?”谢米乐一头雾水。

    “颜值不能打,架也不能打。”

    “于休休,信不信我打死你?”

    ……

    于休休并非没有受伤。

    她的手背、胳膊、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碰撞伤痕。那些淤青,全部都成了冯子强的罪证。只不过,她打架狠,不要命,手上又有武器,冯子强比较吃亏就是了。

    这点小伤,她不当回事,可于大壮却如临大敌。

    “等会回去让你妈妈看见了,不知道多紧张呢。唉,乖女,下次遇到这种事,你要跑,先保护好自己,再想办法报警,知道吗?”

    于休休:“我跑什么?我又不是打不过。”

    于大壮:“……”

    于休休:“就他那样的弱鸡,只会吓唬自个儿老婆。遇到我,一个打俩。”

    于大壮拼命朝她眨眼,示意她霍仲南就在身边,女孩子还是要假装斯文一点。

    于休休接收到爸爸的信号,耸了耸眉头,幽幽一叹,声线弱了。

    “就算明知道要受伤,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人家在叫救命,万一我迟疑一下,一条人命就没有了呢?”

    霍仲南走过来,低声说:“你很勇敢。”

    于休休眼尾挑开,笑得毫无心机:“你是在表扬我吗?”

    霍仲南嗯声,点头。

    不是每个女孩儿都有这样的勇气,面对危险敢上去帮助别人的。于休休的热情和善良,真实地刻在了她的每一个笑容里。有人会说她愚蠢,说她幼稚,说她一腔孤勇,说她意气用事,不顾死活。可是霍仲南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吗。如果她计较那么多得失,权衡那么多利益,她又哪里还是于休休?那个双眼清亮得可以照亮世界的女孩。

    离开派出所,爷几个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到家已经深夜。

    苗芮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父女两个一起进门,于休休手插在兜里,朝老爸递个眼神,打呵欠走人。

    “老于,苗女士,我好困啊,先上去睡了。晚安。”

    于大壮:“???”

    苗芮:“???”

    她蹬蹬上楼,可怜于大壮要接受老婆的审查。

    “你不是说休休加班,你去接她了吗?怎么回事?”

    于大壮不想苗芮担心,摆摆手,“可不是吗?这孩子加班,困了,就想睡觉。”

    苗芮:“我咋觉得你们爷俩不对劲儿呢?挤眉弄眼的。老实说,有什么事瞒着我?”

    于大壮想了想,“可能是小姑娘刚谈恋爱,有点恋爱病,小情绪嘛。没事没事,你别操心。”

    苗芮的脸沉了下来,“小姑娘恋爱有情绪,你呢?也有恋爱病?哟,上哪儿找到第二春了?”

    “……”

    于大壮光速冲过去,抱住老婆,一脸傻乐,“我这恋爱病都几十年了。可算让你看出来了。”他拖了苗芮的手,捂在胸口。

    “媳妇儿,赶紧给我治治呗。”

    苗芮哭笑不得,推他肩膀,“讨厌,谁和你开玩笑了?”

    蒙混过关。

    于大壮看她笑了,弯腰就把她抱起来,“走喽,咱们回房治病去了。”

    “老不正经!”

    苗芮又笑又气,最后还是揽住了他的脖子,忘了要追问的事情。

    ~

    作精于休休打赢了一架,为了犒劳自己,她第二天没去上班,在家睡了个懒觉,赖在家不想出门。

    给自己放假,就要玩得彻底。她手机坏了了,也懒得买,抱住iPad画了一上午表情包,从中挑出两个满意的,一个命名为“南院大魔王”,一个命名为“休休小妖精”。

    保存好,她伸个懒腰下楼觅食。

    于大壮去工地了,苗芮打牌去了,两口子都要晚上才会回来。李妈的侄女结婚,昨天就走亲戚去了,于休休一个人在家,说不出的自在。

    门铃响。

    于休休正在啃冰淇淋。

    “谁啊?”她走到门口。

    可视门铃外面是霍仲南高清的俊脸,于休休心里一跳,首先臣服于颜值,舔屏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是咋了?”于休休咬着冰淇淋开门。

    霍仲南看到她,脸更黑了。

    “大冬天吃冰淇淋?”

    于休休做个怪脸,呼呼发笑,“反正我又吃不胖,怕什么。”

    这是吃不吃得胖的问题吗?霍仲南皱皱眉,没有多说,迈步就往屋里走,“我给你带了药来。”

    于休休:“???”

    药?什么药,她有生病吗?

    于休休站在门边没动,霍仲南回过头来,看一眼,叹息,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压了冰淇淋丢在垃圾桶里,“过来上药。”

    于休休看了看手背,无所谓地笑。

    “哎这点小伤,上什么药?过两天就好了。”

    不对!这说法太爷们儿了。

    于休休琢磨一下,换上柔软的声音,娇滴滴地说:“虽然是有一点点痛啦,但是我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霍仲南看她一眼。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语气和声音,这姑娘是哪里坏了?

    于休休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着,心乱如麻,突然觉得他今天来,可能不是送药,而是另有所图——比如想趁着她家里没人,把她那什么那什么?

    霍仲南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若有所思——这丫头该不会是打架的时候把脑子伤到了,有创伤后遗症吧?

    于休休娇羞地笑:“嗯?看我干什么?”

    她歪头,媚媚地眨眼——

    霍仲南:“……”

    于休休看她发怔,寻思这家伙肯定被她的颜值征服了,傻愣傻愣的。对!她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狗,对付这种渣老头儿太厉害不过。

    霍仲南发现她表情越发不对,脸红如上了胭脂,渐渐地扩展到了耳朵——是不是受伤发炎,发烧了?

    “……”

    “……”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一句话都没有,但脑补了很多。

    霍仲南伸手,履上她的额头。

    “不烫啊!”

    于休休一怔,把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收了回来,伸出手背,“你要不要擦啊!”

    霍仲南:“擦!”

    于休休:“那你快点擦啊!”

    霍仲南:“我……”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于休休脸色突然惊愕,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腰都弯了下去。

    霍仲南:“……”

    他默默拉过她的手,低头看去。

    这伤比她自己说的严重多了。

    手背浮肿,皮下有一个个血点,有一个指关节都肿大了。尤其这些伤,还在一个漂亮女孩儿白皙柔嫩的小手上,就格外惹人疼惜。

    “下次不许那么傻。”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带了一丝不安的叹息,低沉而磁性,在棉签压过她的手背时,尾声有心疼的轻颤,像羽毛的刷子,戳在于休休的心上。

    “嘶!”

    她缩手,“痒。”

    “痒?不是痛?”他不解。

    于休休把手伸出去:“……”

    那种痒,不在手上。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是他的声音掠过耳膜时,灌入脑子,再从脊椎扩散到全身的……刺激得,像突然被人挠了脚心。

    于休休看他认真为自己擦药的样子,看他的眉眼,看他低垂的眼睫毛,一种偷偷萌芽的小情绪,在棉签左左右右的擦拭中,突然冲上天灵盖,有点抑止不住。

    擦好手背上的伤,霍仲南松口气,抬头看她。

    “衣服脱了。”

    于休休:“……”

    ------题外话------

    于休休:你们就说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下回谁敢欺负你们,叫我去帮忙,我一个打俩……打得渣男妈都不认识。

    霍仲南:你闭嘴吧,身上的伤,是我在痛?

    于休休:噫,难道不是你比我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