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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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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番外一

    说起卫宁峰,其实小时候的他,除了性子野了些,各方面都极其出色,不论是念书还是旁的什么事上,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老爷子在世时,就喜欢三天两头的教导他。

    卫宁峰并非嫡长子,他上面还有个大他两岁的哥哥,他哥哥卫宁程是个腼腆内向的性子,不论做什么都极为认真,然而上天却没有那么公平,他付出了数十倍的努力,却仍旧比不上弟弟。

    卫宁程并不笨,甚至比寻常人还要聪慧几分,人也上进,但是有了卫宁峰作对比,他的天赋就显得有些平庸,他几天几夜才能背会的东西,卫宁峰不过翻一遍就记住了。

    家人对卫宁峰的每一句夸赞,无形中都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他性格好,并没有嫉妒弟弟,反而真心为他高兴,但是他内心的沮丧却根本控制不住,觉得自己很笨,很差劲,没有嫡长子应有的能力,因为这个缘故,他便格外的痛苦。

    卫宁峰跟他关系一向好,自然察觉到了哥哥的异常,见哥哥一日比一日恍惚,有一次差点从假山上滚下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锋芒毕露,对哥哥来说是一种间接的伤害。

    打那个时候起,他便愈发淘气了起来,三天两头的惹事,书也不好好读了,家人自然是失望极了,但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根本就没有改好的意思,好在卫宁程足够努力,时间久了家人也就不怎么问他了。

    卫宁峰并没有觉得牺牲了什么,他本身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比起名利,他更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

    因为喜欢到处游玩,他三天两头的往外跑,都二十岁了,还迟迟没有娶妻的意思,旁的人像他这个年龄时,孩子都会跑了,偏偏他书不爱读,官也不当,成天野的不着家,好不容易回了京城,也能传出将人腿打断的消息。

    楼氏又管不住他,他祖母自然着急,怕自己都要入土了他还没个媳妇,为了逼卫宁峰妥协,老太太还闹出了不吃不喝的戏码。

    她年龄大了,卫宁峰再混不吝,也不能跟她顶着干,万一将人气出个好歹来,他自己心底都过意不去,毕竟他小时候是在祖父祖母膝下长大的,望着老太太的满头银发,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同意了成亲的事。

    他只有一个条件,他的媳妇得他自己选才行。

    老太太跟楼氏相中的无一不是大家闺秀,表面温柔贤惠,背地里要么过于功于心计,要么过于端庄,卫宁峰只是想想以后的生活,便觉得无趣的紧。

    他正想出去跟朋友喝一杯时,却在街上遇到了林月彤。

    林月彤打小性子就急,也见不得仗势欺人的行为,今日上街买首饰时,才刚从店铺出来,就遇到了刘将军的么子,刘征。

    他当街纵马,撞倒了小商贩的摊位不说,还差点撞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当场便扑了过来,刘征嫌她碍事,一鞭子便挥了过去。

    林月彤看到后,当即便火了,直接抽出了随身携带的软鞭,也不管能不能打的过他,率先朝刘征甩了一鞭子。

    她不过十四岁,一张小脸还满是稚气,刘征被她打蒙了,这一鞭子直接抽在他背上,疼的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一阵头晕眼花之后,才看清是林月彤打的他。

    林月彤的爷爷坐到了阁老的位置,在整个京城贵女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刘征自然认识她,两家的长辈甚至还有些交情,见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林月彤都敢抽他,当即便恼了,“林月彤,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敢抽小爷鞭子?”

    林月彤冷哼了一声,“当街纵马凶险,撞了人还反倒打旁人,没抽死你,都是我手下留情!你跟谁称小爷?刘征!还不滚下来冲人道歉!”

    她仰着下巴,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卫宁峰掀开帘子时,恰好瞥到她略显稚嫩的小脸,他忍不住失笑摇头,都多大了,仍旧是这么个暴躁的性子,一生气,便活像一头被惹急的小兽,也不怕惹怒了刘征。

    刘征一向是个小霸王,现在被落了面子,不定怎么恼羞成怒。

    果然听了她的话,刘征面色一变,伸手便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管她是谁的孙子,这么嘴贱,还胆敢让他滚下来道歉,先抽了再说,他打过的女人还少么!

    最烦有人跟他逼叨!

    鞭子挥到一半,一个刀子朝他甩了过来,直接割断了他手里的鞭子,刘征在马上坐着,力道落空后,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脸色一变,四处张望了一下,怒骂道:“哪个阴险小人朝小爷背后放刀子?有本事做,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不远处的马车上传来一声轻笑。

    卫宁峰掀开了帘子,率先露出来的是他那只修长的手,他的手十分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玉石,单是一只手都美的惊人,众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了过去。

    他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个头很高,五官极为立体,每一处都恍若刀刻般,看清他的长相,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这位年轻公子太俊美了些。

    瞧到他,林月彤微微一怔。

    卫宁峰仍旧一身白色的锦衣,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衬得一张脸说不出的俊美,他眯了眯眼,瞥了刘征一眼,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又欠抽了?”

    淡淡一句话,让刘征的愤怒都憋在了嗓子眼里。

    刘征也不过十八岁,他小时候惹事时,没少被卫宁峰揍,这会儿看到是他,屁股便有些疼,他狠话都放了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低头认错,他多少有些拉不下脸,这会儿便吼了一句,“卫宁峰,你他娘的管的真宽!怎么?想要英雄救美?这么个母老虎,你也敢要?”

    林月彤有些火大,抓紧了手里的鞭子,直接又抽了过去,“刘征,你说谁是母老虎?就你这个不成材的玩意儿,也有资格说我?”

    卫宁峰又一个刀子甩了过来,这次割断的却是林月彤的鞭子,她就知道卫宁峰这厮不会好心的帮她,林月彤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林月彤的鞭子是大舅舅送的,她才刚玩没两天,本来鞭子是极好的,谁料竟然被他轻易便割断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她就知道卫宁峰不是什么好人!

    小丫头眼神凌厉,一双漂亮的大眼因为夹杂着怒火,格外的明亮。

    她挺直了背,一身红衣勾勒着纤细的腰肢,正恶狠狠瞪着他,因为愤怒粉嫩的唇紧抿着,这么瞧着,竟说不出的漂亮。

    卫宁峰挑眉看了一眼,这才察觉到昔日时常逗弄的小姑娘,竟然不知不觉,也长大了。

    见卫宁峰同样割断了林月彤的鞭子,刘征心底才舒坦了些,他幸灾乐祸的看了林月彤一眼,正想再损她几句时,卫宁峰却瞥了他一眼,他唇边明明带着笑,刘征身上却莫名一疼,他终究还是有些怕卫宁峰,讷讷住了嘴。

    卫宁峰淡淡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危险,“还不滚?”

    刘征瞪了他一眼,怕他动手,哼了一声,忍着疼,带着小厮扬长而去了。

    林月彤刚捡起自己的鞭子,便看到刘征骑着马走了,她心底的不爽全冲着卫宁峰撒了去,“卫宁峰,你凭什么割断我的鞭子?!亏我以为你多少有些良知,谁料却跟刘征一路货色!”

    见他眯了一下眼睛,林月彤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不爽,“怎么?不服气吗?敢做就不敢认吗?”

    他眉峰挑了挑,低低笑了一声,他的笑总是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邪气,莫名让人有些不自在,“一个小姑娘天天横冲直撞的,就不能长点心?”

    卫宁峰向来不会说软话,其实是想提点她一句,希望她别这么冲动,今天幸亏有他在,若是没有他,刘征真跟她动起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若真挨了一鞭子,这么个小身板,能受得住才怪!卫宁峰从上而下扫了她一眼。

    他眼眸深邃,又生就一双桃花眼,看人时,莫名带着点勾魂摄魄的意味,林月彤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挺直小身板,怒道:“你看什么看?!”

    卫宁峰唇边溢出一抹笑意,轻佻地拿扇子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低哼道:“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凶巴巴的也不怕嫁不出去?”

    他声音低沉悦耳,尾音微微上挑,说不出的勾人。

    “又不嫁给你,用的着你操心!”林月彤气呼呼瞪了他一眼,腮帮子咬的紧紧的。

    小丫头倔强地站着,一双眼睛漂亮的惊人,“嫁给你”这三个字,却让卫宁峰微微一怔,他唇角微微扬了一下,觉得将这么个小东西娶回去,生活定然不会乏味。

    他本就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极快的光,似笑非笑地盯着人瞧时,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林月彤被他瞧的小心脏抖了抖,她才不承认有些杵他,她努力板起脸,哼道:“你割断了我的鞭子,别想轻易了事,小荷,去何掌柜那儿借一把斧头来,他敢断我鞭子,咱们就断他的马车!此仇不报非君子!”

    卫宁峰是坐马车出来的。

    他一贯的会享受,出门时能坐马车绝不自己走着,林月彤瞥到他的马车时,不屑地扬了扬唇,一个大男人,马车比姑娘家的还华贵,丢不丢人!

    见他们少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刘通心底咯噔了一下,他们少爷但凡心情不爽时就是这么个神情,他打小浑惯了,可没少出手揍人,怕他怒火上来,对林月彤动手,刘通的冷汗冒了出来。

    他们府上的人都极为要面子,他要真敢打女人,老爷说不得能打断他的腿,刘通连搂带抱地搂住了卫宁峰的腿,哭诉道:“少爷啊,您可不能冲动。林姑娘呀,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计较了!都怪小的不好,怪小的没拦住我们少爷,您看这样如何,您的鞭子多少钱,我们少爷出十倍赔您!”

    见他又开始犯蠢,卫宁峰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

    刘通捂着屁股蹦了起来。

    林月彤最见不得有人冲她服软、哀求,正被他叫的头皮发麻时,见卫宁峰竟然打他,气的又瞪了他一眼,“随便打人,算什么男人!”

    卫宁峰勾了勾唇,笑的有些邪气,他朝林月彤逼近了两分,压低声音道:“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何关系?怎么?连我房里的事都想插手?难不成看上了卫府二奶奶的位置?”

    他是卫府的二公子,二奶奶指的自然是他的媳妇。

    因为离得近,他又刻意低了一下头,温热的气息全洒在了她脸上,林月彤气的小脸通红,呸了一声,“不要脸!谁稀罕那个位置!白送我,我都不要!”

    他们争执不下,街上没多久就聚了不少人,怕再闹下去,对她名声不好,卫宁峰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好了,别气了,鞭子翻二十倍赔你,嗯?”

    他小时候便捏过她不少次,林月彤这次总觉得他的神情怪怪的,她伸手便挥掉了他的手,红唇紧紧抿了起来,“谁稀罕你的二十倍!”

    “那就三十倍?”

    她的鞭子虽然只是皮革编制而成,却出自大家之手,自然价格不菲,翻三十倍,可是不少银子,林月彤眨了眨眼。

    她之前的钱,全拿来给外祖母买贺礼了,最近正缺钱。她乌黑的大眼转了转,明显有些心动,却又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林月彤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晾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便哼了一声,“不行,五十倍才行。”

    她五官艳丽,生气时模样最为动人,卫宁峰眼底溢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行,五十就五十,刘通给钱。”

    刘通离他们最近,旁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自然听到了,他被他们少爷的骚操作弄的有些懵逼,不管怎样,他没动手打女人就好。

    刘通连忙将怀里的荷包掏了出来,本以为一个鞭子最多几十文,翻五十倍,他给个一两银子也就足够了,谁料见他只是掏出个碎银子,林月彤瞪大了眼,怒道:“你打发要饭的呢!”

    她生的虽然漂亮,却凶巴巴的,刘通一个男子都被她吼得吓了一跳,他求助般扫了他们少爷一眼,不知道要给多少才行,他只收着碎银子,大头全在少爷那里,林姑娘显然看不上他手里的碎银子。

    卫宁峰怀里自然有银票,他却没有给的意思,见林月彤凶巴巴朝他看了过来,他唇角扬了一下。

    他长得好看,唇边带笑时,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街边的小姑娘望着他带笑的模样,心跳都有些不稳。

    卫宁峰早就习惯了众人的打量,他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这个给你,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拿去玩吧。”

    林月彤才不稀罕他的东西,她却下意识瞥了一眼,看到这是极为贵重的帝王玉后,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她小舅舅就有这么一块帝王玉,知道她眼热,还时常拿出来故意惹她眼馋,林月彤眼睛亮的惊人,又有些小小的戒备,“真给我?”

    卫宁峰勾了下唇,悠悠道:“我身上只有这个值钱,不要算了!”

    早在他拿出玉佩时,刘通便瞪大了眼,这块玉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共只有两块,一块在卫宁程手里,一块便在他们二少爷手里,老太太可是说了,这玉只能给未来的儿媳妇,往后再传给小辈,他们家公子莫非是……

    刘通有些风中凌乱了,刚刚还差点动手打人,现在又突然拿出了玉佩,他们少爷莫不是中邪了吧?

    林月彤也觉得他有些傻,竟然赔她这么好的玉!他自己犯傻,她才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伸手就抢了过去,小脸上满是得意,“你后悔也晚了!”

    卫宁峰唇角微扬,说的意味深长,“你别后悔就行。”

    林月彤冲他扮鬼脸,白白得到这么棒的宝贝,还是从大坏蛋手里得到的,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隔日林月彤便后悔了,她万万没料到这厮竟然让人来府上提亲了,林月彤一想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有些头皮发麻。

    啊啊啊啊!

    她就知道,他这么个小肚鸡肠的阴险男人,她小时候得罪了他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会好心赔偿他玉佩!果然在这里等着她呢!想将她娶回府折磨一辈子?去他的春秋大梦!

    林月彤恨的牙痒痒,谁料她祖母扭头便应了下来!根本不考虑她的心情。

    林月彤想了无数个退亲的法子,都没有成功,那边咬死了对这桩亲事极为满意,他们家老太太又巴不得她尽快嫁过去,自然不会任她胡来,平日里祖父虽然向着她,这次,却连他都对卫宁峰一副极为满意的模样,还说卫宁峰是难得的好男儿!

    一个不学无术,喜欢打架斗殴,还爱欺负人的混蛋,哪里是好男儿?!林月彤真不知道他给祖父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分明对人要求极高,竟然会对他印象好?!

    疯了,疯了,都疯了,连瑶瑶都劝她安心嫁了!她最好的姐妹!不跟她统一战线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快也叛变了!

    林月彤越想越生气,对卫宁峰也不爽的很!最最最关键的是,他偏偏是卫宁紫的哥哥,那个她最讨厌的人!

    林月彤一想到要嫁入林府就忍不住有些抓狂!

    然而,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又岂容她不嫁!林月彤气呼呼上了花轿!

    嫁给仇人什么感受?当然是随时准备作战!

    他不是不愿意退亲吗?他敢跟她同房,她就阉了他,洞房花烛夜,他过来时,林月彤将提前备好的匕首也拿了出来。

    那是凌乱的一夜,她明明是想吓唬他,谁料竟然真刺伤了他,还差点伤到自己,卫宁峰离开时,眼底的冷漠吓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着,总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捏断她的脖子,可是他却转身离开了。

    林月彤心中莫名有些慌,也不知道是因为伤了他,还是他临走时,瞥来的那一眼。半晌她砰砰乱跳的心才恢复正常,伤了他也好,他若是一怒之下休了她,正合她意。

    林月彤眼巴巴盼了一夜,谁料根本没有等来被休的消息。

    他受伤的事,旁人并不知道,她就这么在卫府呆了下来。

    卫宁紫虽然讨厌,好在已经出嫁了,又不是天天回娘家,她婆婆虽然因为卫宁紫的关系并不喜欢她,却是个冷淡的性子,就算对她不满,顶多也就冷冷扫她一眼。

    林月彤在家呆了十几年,时常跟偏心又事多的祖母干架,没少被她们家老太太磋磨,跟老太太一对比,楼氏这点道行,她根本没放在眼底。

    卫宁峰又好久不回府一次,两人路上碰到了也跟陌生人差不多,说句心底话,在卫府的日子,比呆在林府都要悠闲自在,若是没有卫宁紫这个烦人精,一切就完美了。

    林月彤就这么悠闲并无聊地过了一年多。明明之前还好的,谁料,不仅卫宁紫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连带着卫宁峰也变了。笑话她胸小也就罢了,还笑话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月彤恨死他了,坏人!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恶魔!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安生!像以前一样爱取笑她也就罢了,最近几日他还总是时不时在她跟前晃荡一下。

    烦人死了!

    今日是宝宝们的一周岁,林月彤自然是要去的,谁料,卫宁峰今日也跟了过来!林月彤总觉得他憋着什么大招,莫非是想报仇了?

    因为卫宁峰的异常,跟宝宝相处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抓周宴就结束了。

    林月彤跟陆瑶他们道别后,就上了马车,进来后,她才发现卫宁峰竟然在马车上坐着,他一双腿懒洋洋伸着,端的是放荡不羁。

    林月彤的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他修长的腿,不懂上天怎么就这么偏爱他,脸生的好看也就罢了,连个头都这么高,真真是气人!

    她没好气地撇唇,精致的眉挑了起来,凶巴巴道:“你上我的马车干什么?”

    从相府虽然能翻墙翻到王府去,两个府邸却不在同一条街上,来回多少需要些时间,林月彤身为姑娘家,出门时只能乘坐马车。

    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点距离,走着也就回去了,却来蹭她的马车,林月彤多少有些不爽。

    “你的?”卫宁峰嗤笑了一声,唇边的笑有些意味深长,“这分明是相府的马车,印着相府的标记,怎么就成了你的?”

    林月彤瞪他,伸手就去扯他,靠近了才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味道还挺好闻,林月彤下意识耸了一下鼻子,眨了眨眼,“你喝醉了?”

    怕夫人一怒之下将他们爷赶下车,刘通连忙道:“二奶奶,二爷今日喝的有些多,真让他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出个好歹怎么办?您就捎他一程吧。”

    林月彤哼了一声,“他能出什么事?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你快过来,将他拖下去。”就仿佛他是个麻袋。

    卫宁峰脸有些黑,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拖到了怀里,“你闭嘴,车夫出发吧。”

    车夫在卫府呆了多年,自然听他的话,他话音刚落,林月彤便听到了他甩鞭子的声音,林月彤气的踩了他一脚。

    踩完才发现刚刚竟然被他拖进了怀里,她抬头时,恰好对上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他生就一双桃花眼,就算不笑时,都恍若带着一丝笑,更遑论似笑非笑的时候,每次被他这样注视着,林月彤都莫名有些火大,她像个被惹急的小兽,一头朝他撞了去。

    “笑什么笑!你给我下去!”

    她的脑袋恰好磕在他的下巴上,她撞的狠,完全没料到他的下巴竟然如此硬,不仅没撞掉他的门牙,反而把自己磕的脑袋生疼。

    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月彤捂着脑袋,疼的直吸气,“卫宁峰!你的脑袋是铁打的吗?”

    望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卫宁峰心底有些好笑,他按住她的肩膀,凑过去看了一眼她的脑袋,“磕疼了?”

    卫宁峰伸手摸了一下,在她脑袋上摸出一个包来,他直接伸手揉了揉,这力道疼得林月彤又嗷呜叫了起来,“疼疼疼疼,卫宁峰,你个小人,竟然专门捡人伤口戳!”

    林月彤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神情也凶巴巴的,又踩了他一脚。他穿着一双雪白色的靴子,上面赫然多了两个脚印,卫宁峰只是挑了下眉,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见她疼的实在厉害,这才松手,“真这么疼?”

    “废话,你撞一下试试!”林月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抬头时,恰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她心中莫名有些不自在,顺手就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想将他推远点。

    卫宁峰却捉住了她的手,反手拧住了她的手,“够了。”

    她整个身体都被他禁锢在了怀里,林月彤再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为这个混蛋又想占自己便宜了,林月彤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升,她挣扎不开,低头就咬了他一口。

    柔软的唇触碰着他的手,温润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下一刻手上就疼了起来,他有些头疼,忍无可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松开了嘴。

    “林月彤你属狗的吗?小时候咬人,现在还咬人!你多大了!”

    林月彤比他还委屈,“你才属狗的,小时候欺负人,长大了还欺负人!”

    卫宁峰每次听到她这话,都觉得操蛋,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卫宁峰年长她六岁,林月彤六七岁时,他都已经十二三岁了,至于欺负一个小姑娘?小时候不过是见她表情很丰富,又时常炸毛,挺可爱,才忍不住逗了她几次,逗得次数多了,就变成了习惯,每次见了总要逗弄一番。

    他一直拿她当个小妹妹看,不料他在她眼底却成了死对头。

    他自然知道她跟卫宁紫有些小摩擦,总觉得她们闹完转眼也就好了。谁知道隔阂竟然这么重?

    直到将她娶回府,他才知道,她宁可跟他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被他碰。

    洞房那一夜,小姑娘的狠绝无疑震撼到了他,卫宁峰也是打那日起才知道她竟如此厌恶他。他不屑强迫一个姑娘,两人便这么僵持了下来。

    可是,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他却不想再这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