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手足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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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的心思她从来都猜不透,但是从二哥的表情来看,许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明天你陪我去珍剑阁里看剑吧!”天沉突然道。

    “师上的意思要去选宝剑吗?”疏莫激动。

    见师上点了点头,疏莫天运真是好的出奇了,他刚想着如何让祸天剑来路不明的到师上手中,师上便要去选剑,这真是太巧合了。

    而他也知道师上用的是木剑,而换把剑是迟早的事,只是现在是不迟不早刚刚好。

    仙宗的弟子们的佩剑不是由自己带来的,要不就是获得掌宗与师上们允许去珍剑阁中挑选。

    珍剑阁里的剑都是天下名铸师所铸,有神兵利器,也有普通的兵器,也分个三六九等,越是高等的兵器越是有灵性,若是法力高强得能最顶尖的神兵也算是本事,若是眼高手低者,到时怕是拿也拿不动。

    珍剑阁的顶极宝剑在仙宗虽说是了不得了,但是跟神尊所收藏的神兵自是比不得了,但师上为剑灵所化,本身带着至高无尚的剑气,连神尊的珍藏都要怕师上三分。

    与人争锋之时剑便是如伙伴,甚至如左膀右臂,谁会愿意自己的佩剑害怕自己 ?

    所以,去珍剑阁挑剑挑不中的机率很大。

    疏莫灵机一动。

    若将祸天混入珍剑阁宝剑中,再伪好档案,师上挑上它的机率有多大呢?

    “不愿意陪我去?”天沉又问道,她也知道挑不中的机率很大,却不拂了四姐的好意,便想带着疏莫去长长见识,见疏莫一阵犹豫自是被天沉看成不愿意。

    疏莫连忙陪笑:“怎会怎会!”

    *

    天铮大步的跨进逍遥馆,逍遥馆中的百花以尽,梅花还未开花,一馆的残败之象。

    以无百花,所以天遥所化出来的侍花神侍也只三四个罢了,天遥在院中拿着锄头在梅树下挖坑,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坛酒。

    这么多年了,天遥总喜欢从每一次酿好的酒里挑出最好的一坛,然后埋起来,说是将来老了,酿不动酒,就将这些藏好的酒拿出来喝。

    印象中的天遥总是这么大大咧咧、贪玩胡闹、孩子气有时比天沉还重,说是潇洒、说是无拘无束、说是逍遥自在,但是,今天他才发现他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天遥。

    相交几百年了,他竟然从未了解过天遥,什么情如手足,什么兄弟情深,哈!这些全都是笑话吗?

    那么师尊、大哥、四妹、整个仙宗对他来说是什么?也是笑话、也是欺骗吗?

    天铮不愿意这么想下去,也不敢这么想下去。

    反手关上逍遥馆的大门,轻袖一挥,院中的神侍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他和天遥了。

    “二哥,你来了!”天遥虽有疑惑,他还是亲切的招呼。

    二哥一直清修,最近更是鲜少出门,今个儿来这里又是关门,又是清场的,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单独谈谈吗?

    天铮的性子是阴郁中透着温柔地,今天他已经尽力的压抑着的自己的怒火,尽力的按捺着性子,他不相信天遥是卧底,他不相信天遥背叛了他们、被背叛了师尊。他想给天遥一个解释的机会,所以他问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天遥虽然被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收敛了嘻皮笑脸的表情,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出来的,而且他也不笨。心中隐隐有不好的念头,难道二哥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了?如此一想,天遥脸色一变,心中却想:先稳住、先稳住。也许是别的事,不能这么沉不住气,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见天遥脸色都变了,天铮心中便有了七八分肯定,又见天遥一付故作无知的姿态,一想这些年他就是用这付表情骗了他们,天铮心中的怒火有隐隐被点燃的趋势。

    “你又知道多少?”

    “……”难道二哥所指的真是那件事吗?天遥一时犹豫了。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你还打算欺骗下去了吗?你这个混蛋!”

    说罢,天铮抡一拳,没用任何的法术,却是出了全部的力气,一拳打天遥的脸上。

    天遥一时不防竟打的向后退了几步,脑子‘嗡’的一声,一下被打懵了。

    “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了。”天铮扯着天遥的衣领又将他扯了回来:“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的起师尊吗?这第二拳是替师尊打你的,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第一拳打的天遥还没回过神来,第二拳又揍的天遥又倒退了几步,被脚下的酒坛绊倒。

    ‘哐啷’一声,酒坛倒地,碎了,美酒流了一地,酒香四溢。

    天遥坐在一地碎片和酒香中,前一刻还是懵懵懂懂,下刻却大笑起来。

    是大笑,是狂笑,笑的痛快,却不快乐,笑声除了无奈,还有不悔和坦然,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不好情绪,有时候不能哭,笑也是一种很好很的发泄手段。

    放肆的笑了一场后,天遥用衣袖抹了抹嘴角被天铮打出来的血渍之后,很平静,十分的平静。

    “二哥想问什么?”

    毕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也许他有他的苦处吧。天铮的声音苦涩:“师尊、天沉、还有那个孩子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你让我如何开口?”天遥又道:“何况告诉你了又能如何?”

    “是呀?我又能如何呢?”天铮自问,若是早些知道的话……

    “二哥刚才是有在想杀了我替师尊清理门户吧?”天遥一语惊人,二哥的性子他是太清楚了。

    “天遥……”天铮有种被人猜透而不适的感觉,清理门户的想法在他的脑中一闪而逝,但是的确存在过的。

    “虽然表面上看来温文如玉,但是二哥的个性和处事手段我会不清楚吗?你比谁都看重仙宗的名声和师尊的名誉,若是告诉你天沉曾是师尊的妻子,莫儿是师尊的亲子,你会如何对待他们?”天遥轻冷一笑:“杀人灭口吗?”

    天铮心中凉意森然:“想不到在你心中二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天遥前所未有的认真:“就算就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允许他们母子受到半分的伤害。”

    “你……”天铮心情一重:“如此护着他们母子,你真是魔帝派来的卧底吗?”

    而后这卧底潜了百年,竟无人发现,想想都让人不寒而颤。

    “六年以前,我待你们都是真诚的。”天遥坦然:“不管我是被谁刻意引进仙宗,但是化灵和本体分开的那段时间,我什么都不记得……”

    “原来大哥和天若的无心之为竟凑成了此事。”虽然欣喜此事天遥是无心被人利用,但是他能如此心安理行的倒向魔帝一边呢?

    “师尊的百年养育教导之恩和我们的兄弟手足之情竟比不上那魔帝的有心利用吗?天遥你真是糊涂。”

    天遥轻然一笑:“并不是这样的,那魔帝又算的了什么呢?虽被他利用,但记忆恢复的我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天遥,你……”天铮言语又止,如脱力一般:“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我其实是师尊送给天沉长公主的新婚礼物……”

    院中梅树之下,两人坐凳长谈。

    岱舆岛上全是竹子,送给自己新婚妻子一棵桃树做新婚礼物,大概只有师尊才能做的出来。

    而天沉是魔族的长公主,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最小的一位便是魔帝东皇九殃,另一个在人间失踪,为了寻找失踪的二弟,长公主才来到人间,因为选择的来人间的出口是至阴至寒的岱舆岛,而岱舆岛是紫逸神尊的掌辖之地,所以被紫逸神尊发现。进而相知、相恋、成亲……

    而桃花受到天沉长公主的法力影响便有了自我的意识,成了他们婚姻的见证人。

    只可惜,这段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年多,却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劳燕分飞。

    “是何原因?”天铮追问。

    天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莫儿就在那个时候有的。”

    上仙、上神有子息是很困难的,除非有万万功德,师尊是上神,天沉虽为魔族公主,却是东皇神族嫡氏,生子虽非不可能,但是短短的一年……

    那难道借出大海龟补天柱之功?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的记忆恢复之时,天沉长公主变成了现在的天沉,而师尊似乎已经忆不起往事了。”天遥语气一重:“中间肯定发现了许多许多我不知道的事,但认真查起,竟无半点痕迹……”

    “是被人刻意的瞒下了吗?是谁有力量瞒下如此大事?”天铮神色凝重。

    “魔帝陛下也在查,此事牵扯不小……”

    “他?”天铮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不会趁火打劫吗?”

    “他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师尊,他只想要回恢复记忆长公主和莫儿。”天遥深深的看着天铮的眼睛:“而且有魔帝陛下在,我也放心。”

    若是天沉和莫儿有个三长两短,魔帝陛下一定闹的天翻地覆,而仙宗和师尊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