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魂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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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船残破的艇阀打开，伸出了“梯子”。
这是亡魂下船！
它们知道回家了，迫不及待地下船了。
众人都心惊胆战，紧张地盯着梯子，但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开启天眼，看到了模糊的鬼影。
一个接一个，高低矮瘦各不同，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即将魂飞魄散了。
这就是五十二个船员，他们死在茫茫大海上，漂流了几十年，还没消散都是归家的未了愿支撑着。
“李哥，你看见了吗？真有鬼下船？”王东擦了擦汗道，躲在我后头去了。
“下船了，很虚弱的亡魂，不必担心。”我说道，天眼注视着那些模糊的人影，它们宛如黑烟一样，缓缓地走向祭坛。
它们几十年没有吃过人间食物了，要去祭坛大吃一顿。
眨眼间，它们已经加速，跟一群饿狼一样扑向祭坛，使劲儿吸食食物的香气—它们是虚弱的鬼魂，是无法真正吃人食的，但可以吸收气，这样也能饱。
祭坛发出了声响，五十二个亡魂扎堆吸食，搞得香炉、猪头都晃动了起来。
不少人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注视着祭坛，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都不要慌，也不要乱跑，以免受伤流血。”我严厉叮嘱了一声，所有人待在原地即可，千万别乱跑。
这里是岩石区，乱跑容易摔跤，万一流血肯定会吸引亡魂的，到时候亡魂可不就是吃祭品那么简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五十二个亡魂依然在祭坛附近徘徊吸食，它们太饿了。
我估计还得吃个十分钟吧，我们等着就是了。
然而这时，南边的围栏忽地被推倒了，一大帮村民手持锄头镰刀等工具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之前那个奸邪的老头。
他也是凶悍，一瘸一拐就领着人来了，整个村，老女老少怕是有两百多人，比关博钧的保镖多了不少。
“你们干什么，找死不成！”关博钧大怒，生怕村民打扰了亡魂。
“老板，这船怎么回事啊？我说你们为什么要租这个地方，原来是拖了船回来，上面有宝贝吧？”老头贪婪道，目光紧盯着斑驳的大船。
“死老头，你他妈还敢来？给老子滚！”王东破口大骂，他早就看老头不顺眼了。
“你们滚，这是我们万渔村的地盘，船也是我们的！”老头挥手，两百多村民一窝蜂逼近。
关博钧的保镖赶忙掏出电棍等物，要阻拦。
结果老头实在凶猛，抓着锄头就砸：“都滚开，信不信弄死你们！”
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虽然个人打不过保镖，但一窝蜂冲过来，保镖也不敢拦了。
“老头，你到底想干嘛？要钱是吧？要多少！”关博钧也是无奈，遇到这帮刁民不得不妥协。
村民们终于停下了，老头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五十万？”
老头摇头。
“五百万？”
老头还是摇头。
关博钧脸阴沉了，眼中闪过凶光：“你们要五千万？”
“五个亿！”老头冷笑一声，“这船这么大，几百吨吧？就是卖废铁也能卖很多钱。你们这些有钱人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这艘船，它肯定有很多宝贝，五个亿算便宜的了！”
“靠，老子弄死你们！”王东听得火大，抢过一根电棍就过去。
“死肥猪，你来啊，老子正当防卫，打死你都不用坐牢！”老头对王东有恨，真想打死王东。
我开口：“王东，不要动手。”
王东过来气道：“李哥，他们欺人太甚，我干！”
“我要操控纸人空不出手来，你跟关博钧拖住村民先，待会我再收拾他们。”我低声道，王东咬牙说好。
他跟关博钧过去交涉了，我则专注看着祭坛，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一船的亡魂。
结果村民们又叫嚷了起来，只听老头道：“给你们时间筹钱？好啊，我们等着，给你们半小时。大伙先坐着吧，慢慢等！”
老头一挥手，带人推开保镖，直接进入海滩。
我脸色一变：“停下，不要踩到纸人！”
亡魂下船后，纸人们已经躺下了，看起来很正常，但不能踩，踩纸人就相当于踩亡魂！
“什么玩意儿？”老头直接飞起一脚，踹开一个纸人，同时叫骂：“我们得坐在这里，护着我们的船才行！”
其余村民见状，也纷纷踢开纸人，找地方坐。
我心下生寒，看向祭坛。
一个个亡魂都回头看村民，脸现黑气，显然十分愤怒。
不过它们毕竟太虚弱了，还是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食。
我心想算村民走运，不料一个妇女忽地指着祭坛叫起来：“好多猪肉，还有牛头鸡鸭，他们在这里野营？”
“野尼玛，这是祭坛，你们敢动就死定了！”王东爆粗口，他脾气暴躁，完全受不了。
“我知道，拖了幽灵船回来，要拜一拜嘛，图个吉利是吧？”老头冷笑，挥手道，“大伙一人一块肉，分来吃了！”
顿时，众多村民一窝蜂去分食物，生怕手慢了没有。
我心里一沉，没救了。
祭坛乱成一团，而且很快塌了。
一个个村名脸色贪婪兴奋，尽全力抓食物，都想多抓点，连花生米都不放过。
有个小孩也在抓，结果被挤倒了，摔破了膝盖，流出血来。
我无声抬手，一步步往后退去。
众人听我号令，也往后退。
“李哥，咋了？”王东一边退一边问我。
“亡魂见血，活人遭殃。五十二个船员本就饿极，见了血会疯的。”我解释。
这就像五十二条饿疯了的鲨鱼，它们在海里游了几十年了，每天只能吃海藻，结果突然看见了鱼群，那还不得疯？
果不其然，海滩上忽地起了阴风，完全掩盖了海风，令人浑身发寒，连我都起了鸡皮疙瘩。
混乱的村民们终于停手了，他们个个捧着食物，脸上开心的神色还没消散。
“你们退那么远干什么？”老头抱着个猪头，质问我们。
谁也不说话，我冷眼看着。
下一刻，刚才流血的小孩忽地尖叫，疯狂踢腿：“妈妈，妈妈！”
他腿上，趴着一个亡魂，正在吸血气，已经现形了。
“吼！”几乎同时，鬼吼连连，一道道黑影咆哮，扑向一个个村民，尽情吸食活人阳气。
村民们吓坏了，尖叫着逃跑，很多人都摔倒了，摔在沙滩上还好，摔在岩石上必定流血，然后被亡魂扑倒吸血气。
场面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一行看热闹的人都吓得不轻，更何况是村民们呢。
“救命啊救命啊！”老头在嚎叫，他摔倒在地，脸都破了，身上起码有三个亡魂，阴寒的邪气令得他动弹不得。
“死老头，活该！”王东呸了一声，幸灾乐祸。
老头脸都绿了，被疯狂吸走血气，他精神迅速萎靡，相当于严重的低血压患者了。
眼看他都要被吸死了，远远近近忽地想起了鞭炮声。
新年到了！
农村的鞭炮声起码会持续十分钟，噼里啪啦震天响，震得海水都在晃。
鞭炮属阳，声浪强盛，对邪祟有不小的威慑力。
当即，五十二个亡魂停下了吸食血气，纷纷跑向了荣华船。
它们不像是逃跑，反而是要回船去干什么事似的。
我看它们的身影都真实了许多，可见吸食了血气恢复了阴气，饱了！
“李哥，它们怎么又上船了？”王东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但很快又看不见了。
“它们被困在船上，会重复生前的行为，恐怕是要去找青青发泄。”我脸色沉了下来。
王东一听，骂骂咧咧道：“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关博钧过来问，他不在乎船员是不是好东西，他只担心自己儿子又被纠缠。
“我们得上船，找到青青的尸体，不然无法了结这件事。”我给出了办法。
关博钧和王东同时一缩脖子，语气怂成狗：“卧槽，上船？”
荣华船残破的艇阀打开，伸出了“梯子”。
这是亡魂下船！
它们知道回家了，迫不及待地下船了。
众人都心惊胆战，紧张地盯着梯子，但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开启天眼，看到了模糊的鬼影。
一个接一个，高低矮瘦各不同，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即将魂飞魄散了。
这就是五十二个船员，他们死在茫茫大海上，漂流了几十年，还没消散都是归家的未了愿支撑着。
“李哥，你看见了吗？真有鬼下船？”王东擦了擦汗道，躲在我后头去了。
“下船了，很虚弱的亡魂，不必担心。”我说道，天眼注视着那些模糊的人影，它们宛如黑烟一样，缓缓地走向祭坛。
它们几十年没有吃过人间食物了，要去祭坛大吃一顿。
眨眼间，它们已经加速，跟一群饿狼一样扑向祭坛，使劲儿吸食食物的香气—它们是虚弱的鬼魂，是无法真正吃人食的，但可以吸收气，这样也能饱。
祭坛发出了声响，五十二个亡魂扎堆吸食，搞得香炉、猪头都晃动了起来。
不少人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注视着祭坛，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都不要慌，也不要乱跑，以免受伤流血。”我严厉叮嘱了一声，所有人待在原地即可，千万别乱跑。
这里是岩石区，乱跑容易摔跤，万一流血肯定会吸引亡魂的，到时候亡魂可不就是吃祭品那么简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五十二个亡魂依然在祭坛附近徘徊吸食，它们太饿了。
我估计还得吃个十分钟吧，我们等着就是了。
然而这时，南边的围栏忽地被推倒了，一大帮村民手持锄头镰刀等工具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之前那个奸邪的老头。
他也是凶悍，一瘸一拐就领着人来了，整个村，老女老少怕是有两百多人，比关博钧的保镖多了不少。
“你们干什么，找死不成！”关博钧大怒，生怕村民打扰了亡魂。
“老板，这船怎么回事啊？我说你们为什么要租这个地方，原来是拖了船回来，上面有宝贝吧？”老头贪婪道，目光紧盯着斑驳的大船。
“死老头，你他妈还敢来？给老子滚！”王东破口大骂，他早就看老头不顺眼了。
“你们滚，这是我们万渔村的地盘，船也是我们的！”老头挥手，两百多村民一窝蜂逼近。
关博钧的保镖赶忙掏出电棍等物，要阻拦。
结果老头实在凶猛，抓着锄头就砸：“都滚开，信不信弄死你们！”
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虽然个人打不过保镖，但一窝蜂冲过来，保镖也不敢拦了。
“老头，你到底想干嘛？要钱是吧？要多少！”关博钧也是无奈，遇到这帮刁民不得不妥协。
村民们终于停下了，老头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五十万？”
老头摇头。
“五百万？”
老头还是摇头。
关博钧脸阴沉了，眼中闪过凶光：“你们要五千万？”
“五个亿！”老头冷笑一声，“这船这么大，几百吨吧？就是卖废铁也能卖很多钱。你们这些有钱人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这艘船，它肯定有很多宝贝，五个亿算便宜的了！”
“靠，老子弄死你们！”王东听得火大，抢过一根电棍就过去。
“死肥猪，你来啊，老子正当防卫，打死你都不用坐牢！”老头对王东有恨，真想打死王东。
我开口：“王东，不要动手。”
王东过来气道：“李哥，他们欺人太甚，我干！”
“我要操控纸人空不出手来，你跟关博钧拖住村民先，待会我再收拾他们。”我低声道，王东咬牙说好。
他跟关博钧过去交涉了，我则专注看着祭坛，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一船的亡魂。
结果村民们又叫嚷了起来，只听老头道：“给你们时间筹钱？好啊，我们等着，给你们半小时。大伙先坐着吧，慢慢等！”
老头一挥手，带人推开保镖，直接进入海滩。
我脸色一变：“停下，不要踩到纸人！”
亡魂下船后，纸人们已经躺下了，看起来很正常，但不能踩，踩纸人就相当于踩亡魂！
“什么玩意儿？”老头直接飞起一脚，踹开一个纸人，同时叫骂：“我们得坐在这里，护着我们的船才行！”
其余村民见状，也纷纷踢开纸人，找地方坐。
我心下生寒，看向祭坛。
一个个亡魂都回头看村民，脸现黑气，显然十分愤怒。
不过它们毕竟太虚弱了，还是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食。
我心想算村民走运，不料一个妇女忽地指着祭坛叫起来：“好多猪肉，还有牛头鸡鸭，他们在这里野营？”
“野尼玛，这是祭坛，你们敢动就死定了！”王东爆粗口，他脾气暴躁，完全受不了。
“我知道，拖了幽灵船回来，要拜一拜嘛，图个吉利是吧？”老头冷笑，挥手道，“大伙一人一块肉，分来吃了！”
顿时，众多村民一窝蜂去分食物，生怕手慢了没有。
我心里一沉，没救了。
祭坛乱成一团，而且很快塌了。
一个个村名脸色贪婪兴奋，尽全力抓食物，都想多抓点，连花生米都不放过。
有个小孩也在抓，结果被挤倒了，摔破了膝盖，流出血来。
我无声抬手，一步步往后退去。
众人听我号令，也往后退。
“李哥，咋了？”王东一边退一边问我。
“亡魂见血，活人遭殃。五十二个船员本就饿极，见了血会疯的。”我解释。
这就像五十二条饿疯了的鲨鱼，它们在海里游了几十年了，每天只能吃海藻，结果突然看见了鱼群，那还不得疯？
果不其然，海滩上忽地起了阴风，完全掩盖了海风，令人浑身发寒，连我都起了鸡皮疙瘩。
混乱的村民们终于停手了，他们个个捧着食物，脸上开心的神色还没消散。
“你们退那么远干什么？”老头抱着个猪头，质问我们。
谁也不说话，我冷眼看着。
下一刻，刚才流血的小孩忽地尖叫，疯狂踢腿：“妈妈，妈妈！”
他腿上，趴着一个亡魂，正在吸血气，已经现形了。
“吼！”几乎同时，鬼吼连连，一道道黑影咆哮，扑向一个个村民，尽情吸食活人阳气。
村民们吓坏了，尖叫着逃跑，很多人都摔倒了，摔在沙滩上还好，摔在岩石上必定流血，然后被亡魂扑倒吸血气。
场面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一行看热闹的人都吓得不轻，更何况是村民们呢。
“救命啊救命啊！”老头在嚎叫，他摔倒在地，脸都破了，身上起码有三个亡魂，阴寒的邪气令得他动弹不得。
“死老头，活该！”王东呸了一声，幸灾乐祸。
老头脸都绿了，被疯狂吸走血气，他精神迅速萎靡，相当于严重的低血压患者了。
眼看他都要被吸死了，远远近近忽地想起了鞭炮声。
新年到了！
农村的鞭炮声起码会持续十分钟，噼里啪啦震天响，震得海水都在晃。
鞭炮属阳，声浪强盛，对邪祟有不小的威慑力。
当即，五十二个亡魂停下了吸食血气，纷纷跑向了荣华船。
它们不像是逃跑，反而是要回船去干什么事似的。
我看它们的身影都真实了许多，可见吸食了血气恢复了阴气，饱了！
“李哥，它们怎么又上船了？”王东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但很快又看不见了。
“它们被困在船上，会重复生前的行为，恐怕是要去找青青发泄。”我脸色沉了下来。
王东一听，骂骂咧咧道：“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关博钧过来问，他不在乎船员是不是好东西，他只担心自己儿子又被纠缠。
“我们得上船，找到青青的尸体，不然无法了结这件事。”我给出了办法。
关博钧和王东同时一缩脖子，语气怂成狗：“卧槽，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