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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选日子,夜有访客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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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琉璃,我可让你死第一次,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姐姐别急,先听听我的第二个条件,只怕云王爷听了我的这第二个条件后再也不想和我沾上关系了。”白琉璃轻轻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珍珠,话虽是对她说,却未抬眸看她一眼,只是看向穆沼,道,“云王爷曾说过,聘礼由白某自己来点,没错吧,穆大少爷?”

    “没错。”从云王府出来之前那个冷面男的确这么说过。

    “白某所要的聘礼很简单,穆大少爷可挺清楚了。”

    “等等!就穆某自己听,就怕回去说了那个冷面男不信,得叫个人一起来听才行。”穆沼忽然抬手打断了白琉璃的话,而后将合起的折扇啪地打在手边的小几后指向厅外的方向扬声道,“听风还不赶紧进来听听你未来女主子点些什么聘礼?”

    一开始就站在会客厅外门边没打算走进厅子的听风听到穆沼这么一吼,就算不想出现也不得不出现,谁让沼少爷尽干些明明丢人却又十分惹眼的事,令他都想离得沼少爷远远的,以免他自己日后行为也不正常,听风跨入门槛后向白琉璃和穆沼微微躬身,却独独排除了白珍珠。

    “好了,白家主可以说了。”穆沼看着听风在他身旁站定之后才咧着笑容向白琉璃点头道。

    “请穆大少爷和听风公子将白某提到的聘礼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云王爷。”忽有一阵秋风扫入厅中,轻轻拂动白琉璃发梢的小银铃,随即响起轻而悦耳的叮铃声,“若是云王爷能照白某提点的聘礼来下聘,白某便答应嫁给云王爷,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不过只怕白某想要的聘礼,王爷给不了。”

    云王府,斜照的太阳将银玉湖染成橘色,湖面上,一叶小舟在静静的水面上划开一道长长的涟漪,划破静美的黄昏镜中景,偶有一只小鸟儿飞过,本想在小舟的乌篷上作停,飞低之后才发现乌篷上的纯黑海东青,顿时惊叫一声又高高飞走了。

    百里云鹫坐在船头,手里捧着一杯茶,注视着西天际的斜阳,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望月摇着桨,他只静静地坐在船头,一动未动,安静得像尊石像,良久,直到他手中的热茶渐渐没了温度,他才背对着一直静坐在他身后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的听风淡淡问道:“琉璃要何聘礼才肯嫁本王?”

    “白小姐说,她要的聘礼,爷给不了。”听风被百里云鹫突然对白琉璃这亲昵的称呼有些不适应,想着白琉璃的话,有些不安道。

    “说吧。”百里云鹫神色淡然,波澜不惊。

    “第一,爷的血。”听风有些惴惴,这白琉璃可真敢开口。

    “然后?”百里云鹫微微抬眸,一直无感的瞳眸有了轻微的变化,只不过掩在面具之下无人见到而已。

    “第二,爷的肉。”听风皱眉,额上冒出薄薄的冷汗,这还是聘礼吗?

    “还有?”百里云鹫挑挑眉,语气似乎带了淡淡笑意。

    “第三,爷的……眼睛……”说到最后,听风的声音竟微微发颤,忍不住抬手沾了沾额上的细汗,眉心紧皱,眼露嫌恶。

    白琉璃这个大恶女,这哪里是在要聘礼,明明是在要爷的命!她压根儿就不想嫁给爷!

    “原来琉璃想要的是我整个人。”百里云鹫淡淡笑出了声,拍板,“好,下聘。”

    粼粼波光中,乌篷小船猛地动荡了一下,听风下意识地抬手扶上乌篷以稳住身子,百里云鹫则仍静静地坐着,不惊不诧,身体甚至摆都不摆一下,就像小船方才那猛地动荡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一般。

    站在船尾摇桨的望月脸色冷冷,看向乌篷之中从正好容一人躺下的小矮榻上摔下的穆沼,声音亦是冷冷:“不想坐就滚。”

    穆沼不动,百里云鹫不动,唯听风神色有变,提力垫脚踩过乌篷顶,来到望月身边,一边接过她手中的船桨一边蹙眉低声劝道:“望月,在爷的面前你就少说一句不行?”

    望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听风,松手,站在船尾向坐在船头背对着她的百里云鹫微微垂首冰冷却恭敬道:“爷,望月身有不适,先行离开,望爷准可。”

    穆沼仍面朝下躺在船板上不动,听风紧紧蹙眉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百里云鹫头未回地淡淡应道:“去吧。”

    “谢爷。”望月冷冰冰地将少之又少的话说完,飞身离开了小船,竟是脚尖点着湖面飞掠到湖岸!仿佛她一刻也不愿意在小船上多呆,或者说,她一刻也不能忍受穆沼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小船上的气氛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只听得船桨拨开湖水发出的哗哗声,不过少顷,穆沼从船板上蹭地坐起身,再蹭地钻出乌篷,一边捂着自己的腰一边惊讶地盯着百里云鹫,一脸的费解,继续着方才他摔下小矮榻的举动,仿佛方才望月的不快与离开不曾存在过,他依旧将他的反应及动作完美地衔接上。

    “百里云鹫你疯了?你真要拿你的命来下聘?”穆沼看着百里云鹫那黑乌乌的背影,很是想在上面狠狠地踹上一脚,终还是没有抬起脚,“就算你真的在她的身上看得到颜色,她真的值得了你这么做?”

    平日里玩笑归玩笑,倘若有谁敢伤这个冷面男,就算刀山油锅他也绝对会替他报这个仇,不过前提当然要是这天底下有谁能伤得了他,白琉璃开出这样的聘礼,究竟怀的什么居心?若她也是个居心叵测的小人,那么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阿沼这是聪明一世愚钝一时吗?”有风轻撩起百里云鹫的衣袂,将他的声音吹得轻散,“而且阿沼真是看得起我,我一向最是贪生怕死,怎么可能拿我的命去做这种小事。”

    穆沼皱眉咀嚼着百里云鹫的话,而后眉心蓦地舒展,又恢复了他寻常玩世不恭的笑脸,笑得眼角笑纹深深,拖着尾音长长得“哦”了一声,随后蹭到白里云鹫身边,用力将他往旁边挤,硬是生生挤出一个位置,才满意地坐下。

    “沼少爷您能不能别乱摇?这船桨可不好摇。”在船尾摇桨的听风重重叹了一口气,穆沼哈哈笑了两声将他完全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