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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山的那边·西西里以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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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差一点就被做死了……

    凉风习习的清晨,纪墨有气无力地趴在沙滩上,享受着海岛早秋清新的空气。此时他忙着把鲛纱袍子上的珍珠宝石都拆下来、想着能不能修改一下,给自己和敖白做几条短裤背心

    前天他在感动冲动之下一点头,结果就渡过了濒死挣扎哭喊的一整个下午加小半个晚上,最后直接陷入昏睡。

    ——野兽!简直就是不知节制的野兽!人鱼咬牙切齿地想。

    *****

    事后,他足足睡了一个白天才清醒,感觉浑身上下肌肉骨头都像被拆散又重新组合了一遍似的。

    ——最让他怄气难过的是,他醒来后敖白居然不在身边、还用水帘把他独自关在家里了,虽然有准备好了许多他喜欢吃的食物,可这些根本不能让他的心情好受一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都准备这样关着我过日子吗?”觉得被不公平对待了的人鱼委屈得简直想掉珍珠了,就在他不断起抓起礁洞里的海沙砸来砸去发泄情绪的时候,敖白终于匆匆地赶了回来。

    “纪墨,你终于醒了。”敖白非常高兴地游了过去,因为已经跟伴侣真正完整地结合,所以他有种不知该怎么更好的宠爱照顾人鱼的感觉。

    可是纪墨已经赌气蜷缩成了一团,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昨晚太兴奋了。”敖白轻轻抚摸着人鱼光滑的后背,内疚地道歉。

    纪墨伤心地说:“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讨厌被关起来!”身为对自由和平等有着强烈渴求的地球穿越鱼,纪墨觉得自己被敖白关起来不能出门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听到伴侣背对着自己发出的委屈控诉,敖白立刻就慌了,他急忙轻手轻脚地把人鱼给翻过来,举起手里的小包袱给他看:“不、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关起来的。你看、我去把你的包袱给找回来了——从东海一路带过来,你一定舍不得丢掉。我走的时候你还没醒,担心会发生意外,所以才封锁了家门。”

    听到这里时,纪墨已经睁开了眼睛,让敖白扶着坐了起来,他非常不好意思地接过自己的包袱,嗫嚅着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谢谢你,还记得这个包袱。不过,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丢了就丢了,你一个人跑回去又累又不安全,那地方太危险。”

    “不要担心,那地方其实很近。”敖白其实是心知自己昨晚没控制住、做过了头,担心伴侣醒来后会生气,他忐忑不安地守了纪墨一上午,最后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补救讨人鱼欢心的办法。

    ——那天晚上太混乱,他的包袱留在了上次的礁洞,纪墨一定舍不得,如果我能把它找回来、纪墨一定会很高兴的!

    所以,寻找包袱之行、其实也是心虚赎罪之行,是一个在新婚之夜得到完全满足的年轻龙族雄性为了讨好伴侣想出来的青涩办法。

    人鱼果然不好意思再生气了,他重新抱住了包袱真的是非常高兴。毕竟这个包袱就是他和敖白全部的家当、是关于东海的全部念想、是漫长艰难的迁徙海路上的见证,如果不是当时情况不允许、怎么舍得丢弃呢?

    “很近也一样,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和我商量,好吗?不然我会很担心,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俩。” 纪墨笑眯眯地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摆放沙地上。

    敖白亲密地拥住伴侣、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好,我会的。”

    纪墨拿出其中那几颗硕大明亮的银珠,指挥敖白将其妥善地镶嵌在礁洞的顶部用来照明,简陋的礁洞顿时有了几分居家气息;再把那宽大的鲛纱袍子摊开、研究着能不能拆开改改,为自己和敖白做一些短裤背心之类的衣物,叶子裙终究不妥,穿不了多久就坏了。

    敖白一直愉快地笑着盘坐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听着伴侣的制衣计划。

    抬头对视间、言笑晏晏;垂首抿着唇、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地球穿越鱼纪墨如今终于敢直视敖白深情宠溺的眼神,他突然想到那一句话——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样……

    *****

    “怎么办?没有针也没有线,就算有我也不会做衣服啊。”纪墨头疼地在摊开的鲛纱上比划来比划去,旁边放着一小堆从上面拆下来的珍珠和宝石。

    “呵啾~”迎面吹来的海风非常的强劲,纪墨小小打了个喷嚏,不过他仍然没有挪动,还是逗留在沙滩上,因为他确实更喜欢坚实的地面,这会让他有种重新回到地球上、只是攒够了钱来无敌美景海岛度假的感觉。

    不过,这个异世界很快就提醒了一下它强烈的存在。

    不远处传来雄浑低沉的一声龙啸,纪墨抬头看,在他因愉快而勾起的唇角中,前方那翻滚的湛蓝海水里、一抹银白正在迅速向海岛靠拢,那是龙形的敖白巡视完封海回来找伴侣了。

    纪墨不由自主地起身,笑着往敖白来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后边的灌木丛中传来树枝被折断的“噼啪”几声,纪墨急速回头,狐疑谨慎地定睛去望:什么也没有!只有灌木丛被强劲的海风吹拂得摇摇摆摆。

    “什么东西?”既然伴侣已经近在眼前,纪墨也没觉得多害怕,他捡起沙滩上敖白为他准备好的防身武器:一根坚硬尖锐的鲨鱼牙齿。慢慢地朝灌木丛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可是刚才那“噼啪”的几声分明就是什么东西慌乱踩断树枝发出的,连刚才海风呜呜地那么强劲他都听到了,可想而知动静有多大。

    正在他惊疑猜测之时,敖白的声音已经传进耳朵里:

    “纪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