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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章 男扮女装,江碧是哥哥江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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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路上车辆相对较少,江碧将车开到了七十码。

    韩旺旺眼睁睁看着江碧将车驶进了一处小区的地下车库,她纳闷不已,“你要带我去谁家?”小区是住人的,江碧是要带她去见谁?

    那个女孩子的家人吗?

    “放心好了,不会把你卖了。”见江碧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韩旺旺稍微安心了一点。

    车子在地下车库绕了几个弯,才在一个私家车位停下。韩旺旺见江碧把车停进了私家车位,目光闪烁了起来。“你在这里买了房子?”

    “嗯。”

    江碧替韩旺旺解开安全带,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走吧,呆瓜。”

    “你才呆!”

    韩旺旺赶紧下了车,追上江碧的步伐,走向了电梯。边走,韩旺旺边上网搜索这个小区的房子,看到那令人咂舌的高昂售价,她笑道:“我们碧儿真有钱,这么贵的房子,说买就买。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买了房子。”

    她跟江碧从大二那年才成为好朋友,算起来,他们也好了三年了。两人亲密的事情没少做,但她竟然不知道江碧竟然还有一套房子。

    如果江碧是男人,韩旺旺都要怀疑他在这里养着小金丝雀了。

    “买了一段时间了。”电梯在26楼停了下来,江碧拉着韩旺旺走到他家门前,他当着韩旺旺的面直接输入密码。

    韩旺旺瞪大眼睛瞧着,默默地把密码记了下来。

    大门拉开,韩旺旺一抬头,便被屋内那冰冷冷的工业装修风格给震惊到了。“这房子装修谁给你设计的?”冰冷冷的,看着就觉得压抑。

    江碧说:“我喜欢这种风格。”

    “这跟你现在住的那个家风格差别太大了。”

    “那是精品房,装修好了的,没法改。这套房子,完全按照我的要求装修,它更符合我的个人审美。”

    江碧一边脱鞋,一边说:“不好意思,这里还没带人来过,没有多余的拖鞋。”

    韩旺旺笑眯眯地摇头:“没关系,我赤脚就可以。”她脱了运动鞋,赤脚踩在黑灰色的瓷砖地板上,这才发现江碧穿着一双男士拖鞋。

    韩旺旺皱起眉头来,吐槽他的品味,“你这买的是什么拖鞋,这完全就是男士拖鞋啊。”江碧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男士拖鞋,非常大。

    韩旺旺早就发现江碧脚大了,足足有四十一码,他都买不到合适的高跟鞋,一般都穿板鞋运动鞋。“不过你脚大,穿男士拖鞋的确更舒服。”

    到了这一刻,韩旺旺仍没有发现江碧的奇怪之处。她歪着头问江碧:“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吗?”

    江碧点了点头。

    韩旺旺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参观起他家的每一个角落来。推开第一个房间,韩旺旺骤然惊呼道:“我靠,好多刀!”

    韩旺旺怔然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房间,房间的四面墙上,挂着许多的刀具跟武器,她看到了长刀、匕首、峨眉刺、双节棍,总之全都是会被警察叔叔收缴的管制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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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碧听到韩旺旺的这声惊呼,表情并没有变化。他走进厨房去,打开了一袋还未拆封的咖啡豆,开始不慌不忙地煮起咖啡来。

    韩旺旺回头默默地朝厨房看了一眼,见江碧安安静静地在煮咖啡,都没给自己半点反应,她心里多少有些发毛。

    这死丫头偷偷地在家里藏这么多刀,是想干什么?

    韩旺旺盯着那些散发着寒光的刀刃,不禁后背发凉。她不敢多看,赶紧溜了出去,还将房门给锁住了。

    她又推开了第二个房间,发现这是一个电脑房,里面并排摆着五台纯黑色的电脑,一看全都是高配。

    韩旺旺的眸中布满了不解,江碧一个人需要用到这么多台电脑吗?

    整得跟进了黑客窝似的。

    韩旺旺又转身走出了电脑室,推开了主卧房间。主卧非常大,进屋便是卧室,卧室左侧的门开着,里面应该是书房,右边的小门关着,瞧不出来是做什么的。

    韩旺旺将那扇关着的门推开,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宽阔的衣帽间。

    韩旺旺走进衣帽间,打量着那些服装,越看,表情越凝重。她在衣帽间内足足呆了三分钟才走了出去。

    江碧盯着咖啡机内不断冒泡泡的咖啡,听到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碧唇角莫名地勾了起来。

    他关了电,端起机器将咖啡倒进两只黑色的陶瓷咖啡杯中。

    江碧端起其中一杯,转过身来。

    韩旺旺静静地站在他的后面,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江碧假装没看清韩旺旺的眼神,他将咖啡递给韩旺旺。“没加糖的,喝吗?”

    韩旺旺没接咖啡。

    江碧知道她生气了,他故作不解地问道:“你在生气吗?旺旺?”

    “我都看到了。”韩旺旺说。

    江碧点了点头,抿了下唇,才说:“如你看到的那样,都是真的。”江碧心里并不像表情看上去那样的平静,说话时,听声音是有些喑哑颤抖的。

    韩旺旺瞬间红了眼睛。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就像是癫痫症要发作了一样。见状,江碧非常担心她,知道他是男人,她就这么无法接受吗?

    江碧正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却见韩旺旺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主卧,低吼咆哮地问道:“江碧!那个男人是谁!”

    江碧:?

    江碧愣住。

    韩旺旺见江碧没说话,她更是抓狂,“那个被你偷偷养着的男人是谁!江碧,你谈男朋友了?你今天带我来,就是要跟我摊牌吗?”

    韩旺旺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那张悲情的脸上布满泪水,显得楚楚可怜,再也没有平日的活泼骄纵。

    “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不肯跟我...跟我...”余下的话,韩旺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

    “你喜欢男人,那你还招惹我干什么!故意装出一副对我好,喜欢我的样子做什么!”

    “你爱男人,你还亲我做什么!江碧,你他妈祸害那些臭男人不好吗,你来祸害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贱!”

    江碧听到韩旺旺这些话,总算理解误会点在哪里了。

    “你以为我背着你,偷偷地交了男朋友?”江碧心里一片无奈,他都透露的这么彻底了,她竟然还没有猜到真相!

    “难道不是吗!”韩旺旺咚咚咚地跑进主卧,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男士衣服冲了出来。

    韩旺旺将衣服一股脑地全部砸到江碧的头上,江碧早有准备,提前将咖啡都挪开了,这才避免被滚烫的咖啡烫到收。

    “你衣帽间里挂满了男人的衣服,你还死不承认吗!”韩旺旺深感被江碧给背叛了,她当场蹲了下来,抱住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碧一件件地扯下身上的衣服,便看到韩旺旺蹲在他的面前抹着眼泪骂道:“你是个混蛋!不喜欢我还来招惹我,你太坏了!”

    江碧将衣服丢到地上,一脚将它们都踢开。他试图将韩旺旺拉起来,但韩旺旺不停地挣扎,不停地骂他,就是不愿起来。

    韩旺旺朝江碧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瞪着他。“别用你那双碰过男人的手来碰我,恶心!”

    江碧着实感到无奈。

    “你要不要听我解释?”江碧擦了口水,温柔地说:“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韩旺旺怒火攻心,此刻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她站了起来,怒骂道:“跟你的臭男人过一辈子去,老子诅咒那野男人是个两分钟,诅咒你们一辈子生不出来孩子!”

    韩旺旺用最委屈的表情放下了最凶狠的话,然后转身就要走。她几个箭步走到了大门边,动手要开门,却发现门把怎么拧都没反应。

    韩旺旺:?

    她下意识回头,便看到江碧从厨房里跟了出来,就站在餐厅跟客厅中间的过道中,堵住了她的退路。

    韩旺旺盯着江碧那紧绷的脸蛋,想到他身后那间屋子里挂满的刀,顿时有些心慌。“江碧,你想杀我?”

    韩旺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她已经想到了江碧将她杀死后分尸冲进马桶里的场面了。

    胡思乱想的韩旺旺,脸颊都白了。

    江碧都有些心疼了。“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江碧朝韩旺旺一步步地走进,见状,韩旺旺下意识将双手握成了拳头,横在胸前,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你别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揍你了啊!”身为将门之后,韩旺旺自小就跟着爷爷练拳,健身,真要战斗起来,韩旺旺也不输男人。

    江碧瞧清楚韩旺旺眼里的戒备之色,他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他做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动作,他动手解起了衬衫的扣子。

    韩旺旺一脸懵逼。

    她盯着江碧的动作,不明白江碧这番骚操作是要做什么。“好好说话,脱衣服做什么!”

    色诱她?

    那是不行的,这种劈腿了的不干净的女人,她韩旺旺是不会再要的!

    这是她身为韩家女儿的骄傲!

    江碧脱了衬衫,将衬衫丢在地上,露出他劲瘦却不孱弱的上半身。韩旺旺盯着江碧身上那层薄薄的肌肉线条,纳闷不已。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江碧竟然练出了一身肌肉!

    就连胸部,都是肌肉!

    这不公平!

    脱掉了衬衫,江碧又开始解皮带,他腰间缠着一条女士皮带,轻轻一拉便松开了。

    瞧见江碧动手去解裤子拉链,韩旺旺赶紧夸张的大喊道:“江碧!你做什么!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你快住手!”

    哗啦!

    江碧的裤子掉在了地上。

    韩旺旺眉头一皱,说:“你做什么,脱了衣服勾引我?江碧,我跟你说,我韩旺旺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

    韩旺旺目光瞥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顿时没了声音。

    她怔然地望着江碧,双眼逐渐瞪大,到后面,因为太震惊了,她的脑袋里面都在嗡嗡地响。

    韩旺旺头疼目眩,快要晕倒了。

    江碧抬起一双长腿,大步走到韩旺旺的面前,他拿起韩旺旺的手臂,将她的右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身体上。

    韩旺旺心跳如雷,目眩神迷,以至于惊慌失措到有些站不稳。她猛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身子用力地摔在身后的大门门板上。

    韩旺旺靠着门,手扶住了门把手,她呼吸急促,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身形修长的江碧,声音颤抖地呢喃道:“不...不可能...”

    韩旺旺吓得脸色都变了,“你是女的,江碧是女的!我们一个宿舍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是女的!”

    “你跟我一样,你都是穿裙子的...”韩旺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摸到的是真的,她努力想要否定这一切,但江碧用实际行动打破了假象。

    江碧全脱了,干干净净地站在她的面前。“现在,你信了吗?”

    韩旺旺看着突然跳出来的东西,整个人哑口无言。

    “你...”

    “旺旺,我是男的。”江碧坦坦荡荡地站在她面前,他往前跨了两步,直接横在了韩旺旺的面前。

    韩旺旺不敢与江碧那霸道的眼神对视,她下意识低头,这一低头,就看到了更了不得的东西。

    韩旺旺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男的。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没有怀疑过呢?”

    “认识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跟你一起洗过澡,我从来没有穿过超短裤,穿过睡裙。甚至每次跟你亲热的时候,我都不敢距离你太近,怕你察觉到了我的反应。”

    江碧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韩旺旺的睫毛上,感到痒,韩旺旺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还是说不出话来。

    江碧突然又说:“今晚在离开御龙庄园的时候,你问我裤兜里藏着什么东西,你说它碰到你了。”

    江碧弯下腰来,将下巴搁在韩旺旺的肩膀上,在她耳旁说道:“是它。”

    韩旺旺猛地一把推开江碧。

    江碧朝后退了几步,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来接受真相,但你今晚必须睡在我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只有将她关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江碧才能安心。

    他转身,不着寸缕,大步进了主卧。韩旺旺盯着地上那些凌乱的男装,又扫了眼鞋柜里那些男士鞋子,再联想到江碧那双大脚,不得不承认,江碧就是男的!

    江东药业的千金,竟然是个男的!

    韩旺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拿过一旁的黑色抱枕抱在怀中,将脸颊埋在抱枕里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抬起头来,伸出右手放在空中抓了一把。

    想到之前摸到的东西,她顿时爆红了一张脸。

    她的女朋友是个男人。

    她的女朋友竟然是个男人!

    ...

    夜深,江碧靠着床头,闭上双眼,看着像是睡着了。突然,敲门声响起。

    江碧没睁眼,直接开口说道:“门没锁。”

    歪头静了两秒,江碧才听见韩旺旺说:“你穿衣服了没?”

    江碧:“...”

    “穿了。”

    韩旺旺这才拧开门把,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关上门,转过身来,盯着床榻之上江碧的模样看了一眼。江碧换上了灰色的T恤,宽松的休闲运动裤,赤脚躺在床上。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江碧的气质却变了,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用一双黑沉沉的冷眸注视着韩旺旺的时候,便让韩旺旺有一种被猎豹当做食物被盯着的紧迫感。

    韩旺旺走到床尾,严肃的盯着江碧整个人打量起来,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面前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男人。

    他装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却没有被任何人戳破,还真是有本事。韩旺旺多少有些恼怒,她控诉江碧:“你骗我。”

    江碧坐了起来,仰头盯着她,说:“对不起。”

    他骗了韩旺旺,这他必须承认。

    “你不是江碧。”韩旺旺绕到床边,弯腰坐在床上,她盯着江碧那张雌雄莫辩的俊脸,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江臻。”

    韩旺旺错愕不已。“江臻...”江碧的龙凤胎哥哥,就叫江臻。“你是江臻!那真正的江碧呢?”

    江臻却不说话了。

    韩旺旺眼珠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爬出一抹痛惜之色。“那个卧轨自杀的女孩,是江碧...”

    “对吗?”

    江臻没有承认,但他总是显得冷淡的双眼里,此刻却布满了悲痛之情。他无需点头,韩旺旺便知道了答案。

    “你伪装成江碧回到江家,是想替你妹妹报仇吗?”

    江臻点了下头。“...是。”

    “那为什么要假扮成江碧?你直接以江家继承人的身份回家,难道不会更方便一些吗?”

    江臻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说:“江家有个江顾川了,你认为,还容得下一个江臻吗?”

    韩旺旺哑了声。

    纵然江顾川不是江伟民的亲儿子,但他毕竟是江顾川一手培养起来的,江顾川本人很优秀,且还有个常常在江伟民耳旁吹枕边风的朱秀兰。江臻若以男儿身身份归家,的确会很碍眼。

    江臻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户边上,盯着远方写着‘江东药业有限公司’几个字的那栋高楼,兀自说道:“听人说,十二年前,我的母亲便是从那栋楼的楼顶跳下来的,坠地时,身体与头颅摔成了两截。”

    韩旺旺不忍地皱起了眉头。

    她走到江臻身旁,眺望着远处那栋高楼大厦,小声说道:“他们说,你母亲因为孩子失踪,精神失常,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她跳楼,可能是因为承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

    “我不知道。”江臻将韩旺旺搂入怀里,他说:“我早就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了,也无法想想她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她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旺旺。”

    “嗯。”知道江臻是男孩子后,再被江臻这样抱着,韩旺旺总觉得不适应。她将在江臻的怀里,听见江臻说:“我妹妹卧轨自杀那一年,才十六岁,那名为她验尸的法医告诉我,妹妹是的时候,被火车碾压的没了人形...”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死的时候都没个全尸,不为她们讨回公道,我不甘心。”

    感受到江臻的恨意,韩旺旺都为他心疼。“你一定要将伤害你妹妹的凶手,全部绳之以法!”

    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遭到了侵犯,卧轨自杀后却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这何其可悲!

    “我会帮助你的。”韩旺旺抬起手,拍了拍江臻环住她脖子的手臂,“碧...江臻,我会帮你的,你别怕。”

    闻言,江臻终于笑了。“旺旺,今晚,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不可以背叛我。”

    韩旺旺说:“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江臻牵着韩旺旺走到床上躺下,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韩旺旺很紧张。

    江臻知道韩旺旺在紧张,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在紧张什么?”

    韩旺旺红着脸,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会睡我吗?”

    江臻:“...”

    他本来是仰躺着的,闻言,他侧过身来,面对着韩旺旺。将韩旺旺害羞又不安的神情看在眼里,江臻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诚实相告:“我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渴望你。但我不会草率地碰你。”他靠过去,鼻尖在韩旺旺的脸颊上蹭了蹭,说:“等尘埃落定,我会亲自去舜臣市,跟你父亲提亲。”

    韩旺旺听到‘提亲’这词,俏脸是一片绯红。“不说了,睡觉!”她拉过被子盖在脸上,只露出来几根头发丝。

    江臻笑了笑,也钻进了被窝里面,偷偷握住她的手。

    韩旺旺挣扎了下,最后不动了。

    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韩旺旺知道这样下去,今晚怕是要失身。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胡思乱想的脑子这才清净了一些。

    江臻听到韩旺旺倒吸冷气的声音,猜到她是在自虐,赶紧一把按住韩旺旺的手。“别伤害你自己。”

    “我得保持理智,我怕我会忍不住过去摸你,亲你,然后就...”韩旺旺支支吾吾地说:“你别碰我,别勾引我!”

    韩旺旺以前就喜欢对江臻动手动脚,知道江臻是男人后,韩旺旺就有些蠢蠢欲动。也不是真的想做点啥,就是想要摸摸。

    但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她不能摸,摸了会贞操不保。

    江臻莞尔。

    “那我们来聊天。”

    韩旺旺点点头,她努力想话题,想了半晌,还是离不开男女那点儿事。“那什么,就以前啊,我把你当女孩子的时候,经常在你面前脱衣服,还跟你讲各种带颜色的笑话,睡觉的时候经常往你那边蹭,你都没反应吗?”

    江臻犹豫了下,撒了个谎,说:“我尽量在控制。”

    “哼!你是不是个男人!这都能控制住?”韩旺旺哼了两声,又说:“是不是我没有魅力?不够性感?不够漂亮?”

    江臻赶紧改口:“我也想的,但我都忍住了。”他小声地解释道:“就今晚,我帮你脱了礼服,跑进厕所去,也不是上厕所,而是...嗯嗯嗯啊。”

    嗯嗯嗯啊代表啥,韩旺旺心知肚明。

    她红了脸,沉默了片刻,才骂道:“流氓!”

    江臻就很冤枉。他当个君子吧,韩旺旺嫌弃他对她太冷淡。他不当君子吧,她又责怪他是流氓。

    韩旺旺突然又说:“你上了十多分钟的厕所吧...”

    韩旺旺突然翻了个身,脑袋埋在枕头里面,瓮声说:“还挺久的。”

    江臻:“...”

    “你一定要问这种问题吗?能换个,让分散我注意力的问题吗?”江臻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韩旺旺再继续追问下去,江臻又得去上厕所了。

    韩旺旺在枕头里面趴了会儿,才发生侧睡着,伸手摸了摸江臻的脸颊,好奇问道:“江碧和你,长得像吗?”

    听到这个问题,江臻刚还滚烫的内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冰凉。“是像的吧,我看过她少年时期的照片,与我挺像的,但她要比我更温柔,脸部轮廓很圆润,不像我,我的脸颊比较立体。”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了。

    韩旺旺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不禁问道:“失踪的那些年,你跟江碧,没住在一起吗?”

    江臻沉默着,没有答话。

    韩旺旺瞧见江臻瞬间变得悲痛起来的表情,她意识到走丢后的那十几年,他们兄妹一定经历了许多别人想象不到的痛苦。

    “江臻。”

    韩旺旺默默地抱住了江碧,她把脸颊贴在江臻的胸口,听到男人那砰砰有力的心跳,她小声说:“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我想要了解你,了解全部的你。”

    韩旺旺等了两分钟,见江臻一直没答话,猜到可能是那份过去太沉痛了,江臻不愿意自揭伤疤。

    韩旺旺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她善解人意地说:“算了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想睡了,睡吧,明天早上我还要上班呢!”

    就在韩旺旺放弃盘根问底的时候,江臻却开口讲述起来那些往事:“走丢的那一年,我们才四岁,关于走丢是的记忆,我早就记不清楚了,只依稀记得,那天好像是我们的生日,因为我一直记得妈妈的歌声...”

    ...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宝宝生日快乐,幸福健康快乐!”

    美丽的女人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双手拍出欢快的拍子,清唱着生日祝福歌。江臻穿着小王子西装,与身穿公主裙的江碧坐在高蹬子上,头上都戴着生日帽子。

    兄妹俩盯着桌上的蛋糕,跟燃烧的蜡烛光,也随蓝若云一起唱歌。

    唱完歌,蓝若云将蛋糕推到兄妹俩的面前,她弯着腰与他们说:“好了,哥哥,妹妹,一起吹蜡烛吧!”

    江臻顽劣,且还霸道,听到妈妈这话,他顿时鼓起了腮帮子,用力地吹向蜡烛。他一口就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全部吹熄灭了。

    江碧正嘟着嘴准备吹气呢,便发现哥哥将所有蜡烛都吹熄灭了。她呆了呆,接着哇哇大哭,“妈妈!哥哥把蜡烛都吹灭了!”

    说着,江碧双手端起那个蛋糕,将整个拉住都盖到了江臻的脸上。

    江臻得意洋洋的小脸蛋,顿时被蛋糕淹没。他身体僵了片刻,接着回过神来,一把抓下脸上的蛋糕,起身将江碧从椅子上拉了下来。

    兄妹俩当场在桌子旁边打起架来。

    蓝若云惊呼道:“快住手!你们别打架!哥哥,你不要抓妹妹头发!妹妹,你不可以抓哥哥的脸大!”

    两个小孩子扭打成了一团,蓝若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给分开。

    分开时,兄妹俩身上都挂了彩。蓝若云要被他们气死了,她盯着满地的蛋糕,以及孩子们混合了奶油的脏兮兮的衣服和头发,想到孩子们的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顿时就有些崩溃。

    “给我站到墙角边去罚站!不站半个钟头不许去洗澡!”孩子们还是挺怕蓝若云的,见蓝若云生了气,都不敢乱动。

    蓝若云心里委屈,她一边流泪,一边清扫地面。

    蓝若云的父亲是一个连锁金器品牌的老板,蓝老先生去世后,将金行都交给了蓝若云。

    他们金行因为经营不善,逐渐走向衰落,蓝若云及时止损,决定将金行全都卖了。卖了金行的钱,都拿去给江伟民创办公司了。

    公司刚创办,资金也紧张,蓝若云他们直接买了婚房,一家子搬回了蓝老爷子的故居。为了省钱,蓝若云也没找保姆,就独自一人将孩子拉扯长大。

    如今孩子都满四岁了,江伟民也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今晚其实不止是孩子们的生日,也是他们夫妻的结婚纪念日。

    蓝若云盯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眼墙角边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心里着实委屈。

    擦完地,蓝若云便哭着跑上了楼。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崩溃大哭,哭了十多分钟,发泄够了,蓝若云这才下楼去叫孩子们洗澡。

    身为母亲,她不能不管孩子。

    蓝若云来到到了一楼,才发现孩子们不见了。

    蓝若云皱着眉头在房子里找了一遍,没找到孩子,又打开门灯去花园里找了一圈。“江臻!江碧!你们在哪里,妈妈已经不生气了,你们出来好不好?”

    但不管蓝若云如何呼唤,一对孩子都没有先生。

    这老房子靠近郊区,是自建老式别墅,最近的邻居也在两百多米开外。这附近没有适合孩子玩的地方,加之又是晚上,孩子不该跑出去才对。

    蓝若云隐隐感到不安,怀疑孩子们是被人掳走了,蓝若云吓得腿都软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拿起桌上的座机给江伟民的公司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江伟民的男秘书,听说孩子们不见了,秘书也吓坏了。

    当江伟民开着车飞奔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到门外停着一辆警车,意识到孩子们是真的凶多吉少,也变了脸色。他焦急地跑回家,看到蓝若云一边哭一边在回答警察的话。

    “若云!”江伟民赶紧走过去,一把搂住蓝若云。

    蓝若云靠在他怀里,哭着说:“老公,都怪我,是我把他们弄丢了!我不罚他们站,不该独自跑到楼上去呆着,如果我一直守着他们,他们就不会失踪...”

    此时此刻,蓝若云悔得肠子都青了。

    江伟民一边安慰蓝若云,一边打电话多叫些人过来帮忙寻找孩子们的踪迹。

    那一晚,警察和江伟民夫妇,以及公司里那些闻讯赶来的员工,将江家附近的池塘都捞干了,也没有找到孩子们。

    警方连续搜查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孩子们。如果孩子们遭遇不幸,那也该有尸体,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最终判定两个孩子是失踪了。

    那是1999年,那时候城区内的监控尚且不多,更何况是郊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这对消失的孩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了。

    蓝若云开始整日以泪洗面,逢人就哭,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