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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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久看起来只是随意一问，但是字字句句都带着深意。李正春如今的情况他可是清楚得很，这次来找李正春，那也是有人示意而为。
这李正春跟顾长久本来就是同学，两人还是一起从基层打拼起来，按理说李正春能坐到政府办主任，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他升官的速度也实在是太慢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为官之道太过中庸。
他总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站在任何一边，但是在官场上，你自己不站队，别人自然就会把你给挤在一边去，而眼下花小蝶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应证！
“花主任确实也是有实力的，做事情也很利落，楚县长重用她，也是正常的。”
李正春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个花小蝶，以前就仗着秦昌元的关系，现在又攀上了楚庆生，这种女人……他搞不明白楚庆生为什么会愿意重用他。
“老李啊，你的能力……难道就比那花小蝶差吗？”
顾长久说得倒是真话，这李正春的能力可并不差，而且董书记知道李正春在政府这边受到排挤之后，就马上起了心思。你楚庆生不用的人，那就调来为我所用，这李正春他不止要用，而且还要用得好，这就是他对楚庆生的挑衅！
政府办主任一般都是县长有调动的权利，党委虽然有人事权，但是也不会手伸得太长，去管县委的事情，现在知道楚庆生要调动李正春，董万城就在默默地等着，一旦李正春被他弃用，他这边就会第一时间接手！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农家乐，店面不大，也没有招牌，看得出来，这个地方也是只执行熟客的。
老板上来就热情地把顾长久给迎了进去，看得出来顾长久也是这里的熟客了，李正春笑了笑说道，“顾主任，这个地方……倒确实很不错啊。”
这里安静又有风味，收拾得又干净，看起来倒是挺温馨的，而且这里偏僻人又少，倒是个适合谈事的好地方。李正春这么一说，顾长久却是笑着说道，“还行，这里也是我亲戚开的，只招待熟客，老李，你要是喜欢，以后随便来，记我账上。”
“我哪里来得了啊？这里这么远，我那个自行车，得蹬多久啊？”
“老李啊，你也该换辆车了，是不是啊？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身份换一换，车也得换换。”
“这事情我可说不准，楚县长没有开口，我还是得继续在政府办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李正春倒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起来好像还真是不在意楚庆生对他的冷遇似的。
“老李，所以我一直都说，你是个厚道人。你看现在县里最重要就是修路的事情了，公路局那边却始终是乱糟糟的，还是得需要一个人来统筹大局啊。”
说完顾长久就直直地看着李正春，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需要的这个人，自然就是眼前这个李正春了。
李正春却是笑了笑，没有马上接招，“现在公路局是个大热门啊，我又没关系，哪里轮得上我啊？你说让我伺侯人，我也累了，让我独挡一面，我又没有经验……”
李正春这么说，自然是想要讨取更多的利益，现在他已经清楚了，顾长久会来找自己，背后肯定有某些人的意思，自己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要做一个选择了。这是李正春最不想要面临的一个选择，只是他清楚，这次不做选择，是真的不可能待下去了。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之后，雷大棒就一直没有睡着，他心里揣着事，也真的是睡不着，他一直在想着上午的时候跟花小蝶的对话。
现在花小蝶明显还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楚庆生的人，否则这福利缩减的事情，就算冒着惹怒楚庆生的危险，也应该给他把弊端给分析清楚，就算楚庆生不听，她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不是？
但是花小蝶很明显是怕引火上身，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反而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雷大棒与花小蝶不一样，这件事情他是可以不插手，但是他将来的一切前途，都押在了楚庆生的身上，他想要往上爬，自然也要靠着楚庆生，那他就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要说楚庆生的决定确实也是正确的，要是百姓知道了，肯定都会拍手称好，但是现在对于楚庆生而言，更重要的是要稳定政府的局面，这之后才能做利民的大好事，毕竟他现在的县长名称前面还顶着“代理”二字。
要是年前就惹动了众怒了，那之后的人代会，真的能顺利通过票选吗？
这件事情明年做也可以，哪怕是以后年年这样都行，但是今年……还是得先把这个坎给熬过去。想到这里，雷大棒赶紧给花小蝶打了电话，“花主任，你睡了吗？我是雷天成啊。”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啊？”
花小蝶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两点了，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给她打电话是几个意思啊？
“小蝶姐，是这样的，今上午你跟我的事情，我想着明天早上再跟县长说上一说，文件你已经发下去了吗？”
“还没有呢。这事你之前不是说不归你管吗？怎么？你现在不怕挨县长的骂了？”
“小蝶姐，我知道我今天的态度不好，你也不要太在意，我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县长好，我明天一定会努力劝说一下县长，至少先让大家过个好年，也免得给你添麻烦不是？”
花小蝶听雷大棒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是乐意的，今天她光只是放了个风，下午就接到了不少的电话，全都是打来提意见的。消息都还没有定下来，他们都能闹成这个样子，要是当真福利发不下去，这政府办还不得被他们闹翻天啊？她还想好好过个年呢！
“好，那就麻烦雷秘书了，明天上午你落实了之后，再给我传个口信。”
花小蝶也是困着呢，没多说几句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雷大棒第二天早早地就到了县长办公室，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等到楚庆生来了之后，他也磨磨蹭蹭地在办公室待了半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他昨晚上已经想好了，要跟好好劝一劝楚庆生，但是真要到了说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领导的决定，要由他来推翻，那也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只是这个理由，也不知道楚庆生会不会听得进去啊？
“小雷啊，你在我办公室里晃来晃去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你要有话想说就直说，不用这样。”
“县长……我确实是有事情要说。”
楚庆生都开了口了，雷大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下去了，花小蝶就只给了他一上午的时间，要是他最后也没有个结果，那文件可就发下去了。
“有什么事啊？你直接说。”
“我要说的，就是花主任昨天来说的福利的事情。我想着大家伙也都辛苦一年了，就盼着点这么些福利，往年都有，要是今年说没有就没有了，会不会……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啊！”
雷大棒一鼓作气的说完之后，就等着楚庆生的怒火，反正事情他总归是要说的，要是楚庆生真发火了，他也只有生生地承受着。
“怎么？花小蝶让你来作说客啊？”
“花主任确实给我提了这么一下，我也确实想了一天，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也该这样做，但是现在……却不是好时候。”
雷大棒眼看楚庆生的态度也很平和，也没有要发火的迹象，心思也算是平定了下来，跟着说道，“县长，其实咱们县经济虽然紧张，但是挤一挤，这些钱还是挪得出来的。”
“我知道是这样，但是我就是不想养了他们这样的习性。”
楚庆生皱着眉头，并没有像对花小蝶那样冰冷，说话还要处处端着架子，毕竟他是把雷大棒当作自己人来看的。
“县长，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维稳，等到开了年之后，还有个人代会要开呢，至于这福利的事情，明年咱们再断，不也行吗？”
雷大棒并没有把话挑得太明，但是他也知道，像楚庆生这样聪明的人，自己只要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也是能明白的。果真雷大棒一提到“人代会”，楚庆生目光微微一转，思索一番之后，沉了口气说道。
“行，那这件事情……你就看着处理吧。”
“是！”
雷大棒心里一喜，楚庆生一松口，这件事情也就是有戏了，毕竟这福利缩减的问题，也只是政府里放了点风声而已，只要没有正式下文件，都算不得数，至少现在这福利的问题，不会引起众人的反弹了。
顾长久看起来只是随意一问，但是字字句句都带着深意。李正春如今的情况他可是清楚得很，这次来找李正春，那也是有人示意而为。
这李正春跟顾长久本来就是同学，两人还是一起从基层打拼起来，按理说李正春能坐到政府办主任，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他升官的速度也实在是太慢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为官之道太过中庸。
他总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站在任何一边，但是在官场上，你自己不站队，别人自然就会把你给挤在一边去，而眼下花小蝶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应证！
“花主任确实也是有实力的，做事情也很利落，楚县长重用她，也是正常的。”
李正春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个花小蝶，以前就仗着秦昌元的关系，现在又攀上了楚庆生，这种女人……他搞不明白楚庆生为什么会愿意重用他。
“老李啊，你的能力……难道就比那花小蝶差吗？”
顾长久说得倒是真话，这李正春的能力可并不差，而且董书记知道李正春在政府这边受到排挤之后，就马上起了心思。你楚庆生不用的人，那就调来为我所用，这李正春他不止要用，而且还要用得好，这就是他对楚庆生的挑衅！
政府办主任一般都是县长有调动的权利，党委虽然有人事权，但是也不会手伸得太长，去管县委的事情，现在知道楚庆生要调动李正春，董万城就在默默地等着，一旦李正春被他弃用，他这边就会第一时间接手！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农家乐，店面不大，也没有招牌，看得出来，这个地方也是只执行熟客的。
老板上来就热情地把顾长久给迎了进去，看得出来顾长久也是这里的熟客了，李正春笑了笑说道，“顾主任，这个地方……倒确实很不错啊。”
这里安静又有风味，收拾得又干净，看起来倒是挺温馨的，而且这里偏僻人又少，倒是个适合谈事的好地方。李正春这么一说，顾长久却是笑着说道，“还行，这里也是我亲戚开的，只招待熟客，老李，你要是喜欢，以后随便来，记我账上。”
“我哪里来得了啊？这里这么远，我那个自行车，得蹬多久啊？”
“老李啊，你也该换辆车了，是不是啊？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身份换一换，车也得换换。”
“这事情我可说不准，楚县长没有开口，我还是得继续在政府办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李正春倒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起来好像还真是不在意楚庆生对他的冷遇似的。
“老李，所以我一直都说，你是个厚道人。你看现在县里最重要就是修路的事情了，公路局那边却始终是乱糟糟的，还是得需要一个人来统筹大局啊。”
说完顾长久就直直地看着李正春，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需要的这个人，自然就是眼前这个李正春了。
李正春却是笑了笑，没有马上接招，“现在公路局是个大热门啊，我又没关系，哪里轮得上我啊？你说让我伺侯人，我也累了，让我独挡一面，我又没有经验……”
李正春这么说，自然是想要讨取更多的利益，现在他已经清楚了，顾长久会来找自己，背后肯定有某些人的意思，自己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要做一个选择了。这是李正春最不想要面临的一个选择，只是他清楚，这次不做选择，是真的不可能待下去了。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之后，雷大棒就一直没有睡着，他心里揣着事，也真的是睡不着，他一直在想着上午的时候跟花小蝶的对话。
现在花小蝶明显还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楚庆生的人，否则这福利缩减的事情，就算冒着惹怒楚庆生的危险，也应该给他把弊端给分析清楚，就算楚庆生不听，她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不是？
但是花小蝶很明显是怕引火上身，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反而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雷大棒与花小蝶不一样，这件事情他是可以不插手，但是他将来的一切前途，都押在了楚庆生的身上，他想要往上爬，自然也要靠着楚庆生，那他就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要说楚庆生的决定确实也是正确的，要是百姓知道了，肯定都会拍手称好，但是现在对于楚庆生而言，更重要的是要稳定政府的局面，这之后才能做利民的大好事，毕竟他现在的县长名称前面还顶着“代理”二字。
要是年前就惹动了众怒了，那之后的人代会，真的能顺利通过票选吗？
这件事情明年做也可以，哪怕是以后年年这样都行，但是今年……还是得先把这个坎给熬过去。想到这里，雷大棒赶紧给花小蝶打了电话，“花主任，你睡了吗？我是雷天成啊。”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啊？”
花小蝶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两点了，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给她打电话是几个意思啊？
“小蝶姐，是这样的，今上午你跟我的事情，我想着明天早上再跟县长说上一说，文件你已经发下去了吗？”
“还没有呢。这事你之前不是说不归你管吗？怎么？你现在不怕挨县长的骂了？”
“小蝶姐，我知道我今天的态度不好，你也不要太在意，我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县长好，我明天一定会努力劝说一下县长，至少先让大家过个好年，也免得给你添麻烦不是？”
花小蝶听雷大棒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是乐意的，今天她光只是放了个风，下午就接到了不少的电话，全都是打来提意见的。消息都还没有定下来，他们都能闹成这个样子，要是当真福利发不下去，这政府办还不得被他们闹翻天啊？她还想好好过个年呢！
“好，那就麻烦雷秘书了，明天上午你落实了之后，再给我传个口信。”
花小蝶也是困着呢，没多说几句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雷大棒第二天早早地就到了县长办公室，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等到楚庆生来了之后，他也磨磨蹭蹭地在办公室待了半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他昨晚上已经想好了，要跟好好劝一劝楚庆生，但是真要到了说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领导的决定，要由他来推翻，那也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只是这个理由，也不知道楚庆生会不会听得进去啊？
“小雷啊，你在我办公室里晃来晃去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你要有话想说就直说，不用这样。”
“县长……我确实是有事情要说。”
楚庆生都开了口了，雷大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下去了，花小蝶就只给了他一上午的时间，要是他最后也没有个结果，那文件可就发下去了。
“有什么事啊？你直接说。”
“我要说的，就是花主任昨天来说的福利的事情。我想着大家伙也都辛苦一年了，就盼着点这么些福利，往年都有，要是今年说没有就没有了，会不会……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啊！”
雷大棒一鼓作气的说完之后，就等着楚庆生的怒火，反正事情他总归是要说的，要是楚庆生真发火了，他也只有生生地承受着。
“怎么？花小蝶让你来作说客啊？”
“花主任确实给我提了这么一下，我也确实想了一天，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也该这样做，但是现在……却不是好时候。”
雷大棒眼看楚庆生的态度也很平和，也没有要发火的迹象，心思也算是平定了下来，跟着说道，“县长，其实咱们县经济虽然紧张，但是挤一挤，这些钱还是挪得出来的。”
“我知道是这样，但是我就是不想养了他们这样的习性。”
楚庆生皱着眉头，并没有像对花小蝶那样冰冷，说话还要处处端着架子，毕竟他是把雷大棒当作自己人来看的。
“县长，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维稳，等到开了年之后，还有个人代会要开呢，至于这福利的事情，明年咱们再断，不也行吗？”
雷大棒并没有把话挑得太明，但是他也知道，像楚庆生这样聪明的人，自己只要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也是能明白的。果真雷大棒一提到“人代会”，楚庆生目光微微一转，思索一番之后，沉了口气说道。
“行，那这件事情……你就看着处理吧。”
“是！”
雷大棒心里一喜，楚庆生一松口，这件事情也就是有戏了，毕竟这福利缩减的问题，也只是政府里放了点风声而已，只要没有正式下文件，都算不得数，至少现在这福利的问题，不会引起众人的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