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好坏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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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买好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后备箱，言心才意识到这大概是自己怀孕之后最全的一次购物，也是唯一一次自己可以拿出孕期商品清单来挑选商品的闲暇时刻。回到车上准备回家的时候，言心困得眼皮打架，闭上眼睛就想睡。
幸好乔锦能开车，言心也就放心地休息会，感觉很不错。
“嗡嗡嗡……嗡嗡嗡……”
言心没睁眼，转向乔锦的方向，问道，“是我的手机在响吗？”
“嗯，是闵行店总王店，要接吗？”
言心醒了醒神，接过电话，不想显露自己疲劳的状态，提高了语音，“喂，王店。”
“言总，不好意思打扰你，因为店里遇到了麻烦，可能已经被投诉到总部了。”
言心神经一紧，“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明白！”
言心做了一个调头的手势，再加上言心严肃的神情，领会之后的乔锦靠边停车，将导航定位在闵行店，重新发动了车子。
“店里的肄业合作商户两个月没交物业费了，最近的商谈中，他们想要提前解除合约，本身闹得就有些不愉快。今天市场部和外联合作商在闵行店举办活动，合作商和店内商户同属于一个行业，但并非是完全同质的企业，可店内商户坚持闹事，投诉我们违反合同中利益保护规定，不仅让我们立刻停止活动，而且还动手驱赶今天的合作商，场面弄得非常难堪，已经报案了……”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言心深吸了一口气，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和门店商户是主从合作关系，从双方合同签订开始，商户就有义务向我们缴纳物业管理费，我们门店也有责任保证其正常经营环境和条件。按道理来说，凡是和门店商户存在竞争关系的合作商是不得引入门店做活动的，这个原则，市场部没遵守，王店你作为资深店总经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对方拖欠物业费，想提前解约，对方一点理儿都不占，在这样关系僵持的敏感期，我们本来是握着谈判的主导权，结果你们闹出这样一出，是置公司，置门店于被动境地了，你知道吗？”
“言总，我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找理由，愿意承担责任，但眼前的问题还要解决，对方要求见你和总部招商经理，我真的没法子了。”
言心忍住了嘴边苛责的话，手机又显示总部招商经理的来电，让言心觉得头大，“王店，我现在已经在去闵行店的路上，四十分钟左右到，你先稳住店里目前的情况，不能伤及顾客。一旦有媒体到店，店内员工不能对事件的发生过程接受采访。总部招商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沟通，你去做好店内工作。”
“喂，郭经理……是的，我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没有人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知道分公司和门店确实有安排欠妥的地方……目前还不确定，我会视情况亲自给徐总打电话说明的。”
遇到红灯，乔锦放缓了车速。乔锦看着言心接了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一个比一个严肃，听起来一个比一个严重。乔锦还注意到，言心在12月的天气里开了车窗，该是遇到了多么让人上火的事。
“言总，我们赶到之后，如果对方态度依旧恶劣，那怎么处理才好？”
“得理不饶人，确实很有可能”，言心靠在座椅上，看向乔锦，“但除非是不想解决问题，不然的话，吵吵嚷嚷就不如坐下来协商，先把局面稳定下来，这个前提适用于任何突发状况，因为你首先要有谈判的环境。”
听着言心身经百战的经验之谈，乔锦皱了皱眉头，又试着让自己放松，“虽然听起来千难万难，有那么多未知情况，但是对我们言总来说，一定是能解的。我很希望我能帮上你，只是目前的我还远远不够……”
言心弯起嘴角笑了，“乔锦，你确定要在现场吗？怕不怕场面血腥，你可没见过我咄咄逼人的样子。”
“用四两拨千斤的策略好不好？我不怕你咄咄逼人，我怕你累着。”
乔锦的这句话，让言心觉得好笑。说实在的，有点小家子气了，但并不让言心反感，因为乔锦的话里，全是胳膊肘往内的护短意味，算是比较含蓄的鼓励。
到达闵行店的时候，相关人员已经被王店安排到会议室，活动现场正在清理。乔锦没跟着言心去会议室，而是在店里转转，找员工八卦一下事情的经过。好同学谢晓堂正好上班，自然成了乔锦的重点采访对象。
近三个小时之后，言心和王店才从会议室出来。乔锦看见言心和物业负责人握手，但是一旁看起来应该是商户经理的女人交叉着手臂，不友善的态度显而易见。乔锦不确定整个过程是怎样的情形，但就眼前的结果来看，言心没做让步，不紧不慢的从容谈吐更说明言心居于上风。
乔锦不自觉地露出骄傲的笑容，被忽视的谢晓堂抬手在乔锦眼前晃了晃，“乔锦，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总不至于是听到我们这边出事了吧？”
乔锦推开谢晓堂挡住自己视线的手，“特地来看你的，行了吧？”
“真的假的？那我请你吃饭吧，聊聊近况。”
言心那边似乎是结束了，乔锦抬腿就要走，“晓堂，不用了，你别客气。”
“一顿饭又不算什么，走吧，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言心的目光看过来，乔锦还在和谢晓堂拉拉扯扯，“我不是跟你客气，下次吧，下次叫上姜晨一起，今天就算了。”
为了脱身，乔锦只能搬出姜晨了，对谢晓堂果然是有效的缓兵之计。
“真的啊，乔锦，你说的，下次你要带上姜晨一起！我约她，她都不出来的，是不是真那么忙？”
“是你约得太勤快了，再有时间也会变成没空的！好了，我要走了，拜拜，拜拜！”
言心都坐电梯下去了，乔锦实在不能和谢晓堂再多说。车钥匙在乔锦手里，总不能让言心在车门外等着，乔锦小跑着加速，还赶着给言心开了车门，虽然有些气喘吁吁。
“乔锦，你跑什么？”
“没什么，言总，系好安全带。”
乔锦坐上驾驶座，将水瓶递给言心。言心接了，发现水是温热的，喝了一口，无言地看了看乔锦。
“刚才在门店茶水间加了热水，谈判那么久，怕你在路上口渴。”
言心心口一暖，“想得真周到，谢谢。”
“举手之劳，能在后勤有价值，我也开心。”
乔锦的脸上满是笑意，之前的担心已经不复存在。言心对乔锦的转变感到不解，想起在门店看到和乔锦站在一块儿的男孩，言心有一瞬间的沉默。
没听见一点儿声音的乔锦偏头看了看言心，问着，“言总，累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嗯，有点累。”
“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言心拧好水瓶，放回原处，“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家。”
话少得让乔锦没法往下接，乔锦又细细地看了言心，不解地问道，“言总，事情解决得不顺利吗？”
言心的神情让乔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虽然乔锦之前还挺有信心的。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不会问了呢……”
乔锦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揣摩着言心这句话的意思，一时之间没有回应。
言心瞄了乔锦一眼，“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乔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笑了起来，“言总，你这是在刷存在感吗？在表达你的小失落和不满么？”
“你……” 言心语塞地看着乔锦，又恼，又羞。
乔锦笑着解释道，“言总，我不是不关心，我是对你有信心，我一直等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你们出来。从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你搞定了，所以我才开心，不然你以为我那么没心没肺吗？”
“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言心趁机毒舌，“都说人会见色忘友，我在里面跟人唇枪舌战，你在外面不是跟朋友寒暄得挺投入？”
“谁是色？谁是友？” 乔锦要么是装糊涂，要么是话里有话，“我坚决是你这边的，你在哪，我在哪，今天一天不都是这样吗？”
言心想了想，松了口气，“是啊，今天，简直太充实了。”
也是劳心劳力的一天，乔锦开了车里的音乐，“言总，你眯会儿，这个时间段有点堵车，还没那么快到家。”
“那你送完我，还要坐地铁回家？” 言心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看了看时间，“那太晚了，明天还上班……”
乔锦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累啊，开车都是坐着，我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不管怎么样，送你回家是必须的。”
“乔锦，你晚上别回去了，就住我家，然后我们明早一起去上班。”
言心说得堂而皇之，乔锦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问题，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乔锦有点耳鸣，还有点头晕，这时候和那时候，一样吗？
将买好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后备箱，言心才意识到这大概是自己怀孕之后最全的一次购物，也是唯一一次自己可以拿出孕期商品清单来挑选商品的闲暇时刻。回到车上准备回家的时候，言心困得眼皮打架，闭上眼睛就想睡。
幸好乔锦能开车，言心也就放心地休息会，感觉很不错。
“嗡嗡嗡……嗡嗡嗡……”
言心没睁眼，转向乔锦的方向，问道，“是我的手机在响吗？”
“嗯，是闵行店总王店，要接吗？”
言心醒了醒神，接过电话，不想显露自己疲劳的状态，提高了语音，“喂，王店。”
“言总，不好意思打扰你，因为店里遇到了麻烦，可能已经被投诉到总部了。”
言心神经一紧，“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明白！”
言心做了一个调头的手势，再加上言心严肃的神情，领会之后的乔锦靠边停车，将导航定位在闵行店，重新发动了车子。
“店里的肄业合作商户两个月没交物业费了，最近的商谈中，他们想要提前解除合约，本身闹得就有些不愉快。今天市场部和外联合作商在闵行店举办活动，合作商和店内商户同属于一个行业，但并非是完全同质的企业，可店内商户坚持闹事，投诉我们违反合同中利益保护规定，不仅让我们立刻停止活动，而且还动手驱赶今天的合作商，场面弄得非常难堪，已经报案了……”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言心深吸了一口气，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和门店商户是主从合作关系，从双方合同签订开始，商户就有义务向我们缴纳物业管理费，我们门店也有责任保证其正常经营环境和条件。按道理来说，凡是和门店商户存在竞争关系的合作商是不得引入门店做活动的，这个原则，市场部没遵守，王店你作为资深店总经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对方拖欠物业费，想提前解约，对方一点理儿都不占，在这样关系僵持的敏感期，我们本来是握着谈判的主导权，结果你们闹出这样一出，是置公司，置门店于被动境地了，你知道吗？”
“言总，我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找理由，愿意承担责任，但眼前的问题还要解决，对方要求见你和总部招商经理，我真的没法子了。”
言心忍住了嘴边苛责的话，手机又显示总部招商经理的来电，让言心觉得头大，“王店，我现在已经在去闵行店的路上，四十分钟左右到，你先稳住店里目前的情况，不能伤及顾客。一旦有媒体到店，店内员工不能对事件的发生过程接受采访。总部招商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沟通，你去做好店内工作。”
“喂，郭经理……是的，我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没有人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知道分公司和门店确实有安排欠妥的地方……目前还不确定，我会视情况亲自给徐总打电话说明的。”
遇到红灯，乔锦放缓了车速。乔锦看着言心接了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一个比一个严肃，听起来一个比一个严重。乔锦还注意到，言心在12月的天气里开了车窗，该是遇到了多么让人上火的事。
“言总，我们赶到之后，如果对方态度依旧恶劣，那怎么处理才好？”
“得理不饶人，确实很有可能”，言心靠在座椅上，看向乔锦，“但除非是不想解决问题，不然的话，吵吵嚷嚷就不如坐下来协商，先把局面稳定下来，这个前提适用于任何突发状况，因为你首先要有谈判的环境。”
听着言心身经百战的经验之谈，乔锦皱了皱眉头，又试着让自己放松，“虽然听起来千难万难，有那么多未知情况，但是对我们言总来说，一定是能解的。我很希望我能帮上你，只是目前的我还远远不够……”
言心弯起嘴角笑了，“乔锦，你确定要在现场吗？怕不怕场面血腥，你可没见过我咄咄逼人的样子。”
“用四两拨千斤的策略好不好？我不怕你咄咄逼人，我怕你累着。”
乔锦的这句话，让言心觉得好笑。说实在的，有点小家子气了，但并不让言心反感，因为乔锦的话里，全是胳膊肘往内的护短意味，算是比较含蓄的鼓励。
到达闵行店的时候，相关人员已经被王店安排到会议室，活动现场正在清理。乔锦没跟着言心去会议室，而是在店里转转，找员工八卦一下事情的经过。好同学谢晓堂正好上班，自然成了乔锦的重点采访对象。
近三个小时之后，言心和王店才从会议室出来。乔锦看见言心和物业负责人握手，但是一旁看起来应该是商户经理的女人交叉着手臂，不友善的态度显而易见。乔锦不确定整个过程是怎样的情形，但就眼前的结果来看，言心没做让步，不紧不慢的从容谈吐更说明言心居于上风。
乔锦不自觉地露出骄傲的笑容，被忽视的谢晓堂抬手在乔锦眼前晃了晃，“乔锦，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总不至于是听到我们这边出事了吧？”
乔锦推开谢晓堂挡住自己视线的手，“特地来看你的，行了吧？”
“真的假的？那我请你吃饭吧，聊聊近况。”
言心那边似乎是结束了，乔锦抬腿就要走，“晓堂，不用了，你别客气。”
“一顿饭又不算什么，走吧，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言心的目光看过来，乔锦还在和谢晓堂拉拉扯扯，“我不是跟你客气，下次吧，下次叫上姜晨一起，今天就算了。”
为了脱身，乔锦只能搬出姜晨了，对谢晓堂果然是有效的缓兵之计。
“真的啊，乔锦，你说的，下次你要带上姜晨一起！我约她，她都不出来的，是不是真那么忙？”
“是你约得太勤快了，再有时间也会变成没空的！好了，我要走了，拜拜，拜拜！”
言心都坐电梯下去了，乔锦实在不能和谢晓堂再多说。车钥匙在乔锦手里，总不能让言心在车门外等着，乔锦小跑着加速，还赶着给言心开了车门，虽然有些气喘吁吁。
“乔锦，你跑什么？”
“没什么，言总，系好安全带。”
乔锦坐上驾驶座，将水瓶递给言心。言心接了，发现水是温热的，喝了一口，无言地看了看乔锦。
“刚才在门店茶水间加了热水，谈判那么久，怕你在路上口渴。”
言心心口一暖，“想得真周到，谢谢。”
“举手之劳，能在后勤有价值，我也开心。”
乔锦的脸上满是笑意，之前的担心已经不复存在。言心对乔锦的转变感到不解，想起在门店看到和乔锦站在一块儿的男孩，言心有一瞬间的沉默。
没听见一点儿声音的乔锦偏头看了看言心，问着，“言总，累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嗯，有点累。”
“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言心拧好水瓶，放回原处，“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家。”
话少得让乔锦没法往下接，乔锦又细细地看了言心，不解地问道，“言总，事情解决得不顺利吗？”
言心的神情让乔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虽然乔锦之前还挺有信心的。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不会问了呢……”
乔锦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揣摩着言心这句话的意思，一时之间没有回应。
言心瞄了乔锦一眼，“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乔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笑了起来，“言总，你这是在刷存在感吗？在表达你的小失落和不满么？”
“你……” 言心语塞地看着乔锦，又恼，又羞。
乔锦笑着解释道，“言总，我不是不关心，我是对你有信心，我一直等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你们出来。从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你搞定了，所以我才开心，不然你以为我那么没心没肺吗？”
“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言心趁机毒舌，“都说人会见色忘友，我在里面跟人唇枪舌战，你在外面不是跟朋友寒暄得挺投入？”
“谁是色？谁是友？” 乔锦要么是装糊涂，要么是话里有话，“我坚决是你这边的，你在哪，我在哪，今天一天不都是这样吗？”
言心想了想，松了口气，“是啊，今天，简直太充实了。”
也是劳心劳力的一天，乔锦开了车里的音乐，“言总，你眯会儿，这个时间段有点堵车，还没那么快到家。”
“那你送完我，还要坐地铁回家？” 言心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看了看时间，“那太晚了，明天还上班……”
乔锦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累啊，开车都是坐着，我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不管怎么样，送你回家是必须的。”
“乔锦，你晚上别回去了，就住我家，然后我们明早一起去上班。”
言心说得堂而皇之，乔锦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问题，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乔锦有点耳鸣，还有点头晕，这时候和那时候，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