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二百七十七章:万死之罪

第二百七十七章:万死之罪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张二河虽不认得那散落一地的骨骸,却看到了那摔烂的灵位。

    灵位上写着‘李成喜’三字。

    他见了这灵位,身躯打了个寒颤。

    而后面目变得扭曲起来。

    张安世站起来,走上前,却是将足尖踩着一截碎骨,凝视着张二河道:“这个人,你不认得吗?”

    他一句句地逼问。

    似乎这个时候,堂中之人,都已看出了张二河脸上的异样。

    张二河摇头道:“我……我不认得。”

    张安世冷笑道:“果然丧心病狂,到了如今,连自己的祖先也不认得了。你不认得,也无所谓,这个……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张二河埋着头,努力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恐惧,他大气不敢出。

    张安世道:“李成喜,乃是早年白莲教的骨干,元末时期,各路白莲教态度不一,有的选择与元朝官府合作,有的则以反元为己任。其中李成喜一支,却只以宣讲避世为主,所谓避世,其实不过是闷声发大财,愚弄百姓,赚取钱财罢了。”

    “可偏偏元朝灭亡之后,与官府合作的白莲余孽因为蒙古人的垮台,而被斩杀殆尽,反元的白莲教,也大多沉寂。唯独这李成喜这一支,反而独独留了下来,朝廷对其虽有过打击,可这李成喜此后渐渐沉寂,死去之后,他有一个儿子和女儿,更不知所踪……”

    张安世笑得越发的厉害,看着张二河道:“这些……你知道吗?”

    张二河道:“你……你……”

    虽然他极力想要掩饰,可眼里的愤恨却是骗不了人的。

    “李成喜就是你爹,我早已让人将其开棺戮尸,你为人子,竟还想掩盖吗?”

    张二河颤声道:“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张安世笑着道:“哎,你终究还是不明白事理啊,你也不想想,锦衣卫既然能查到你的所在州县位置,必然可以查到你的父系,查到了你的父系,那么你的一家老小其实就都无所遁形了。那李成喜的墓地,一直都有人负责打理,每到了重阳,也都会有人前去扫墓。”

    “当然,你是不会去的,你既打算好了做神仙,就决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可在莒州,却有一群人,逢年过节都会去,这些……其实一查就知道,这一家人,自称是张氏,也不知做的什么买卖,却是富贵无比,其中一个,叫张武胜,他应该就是你的儿子吧。他运气好,为你生下了五个孙子,在莒州,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张二河声音中开始带着悲戚:“你……你……”

    张安世道:“你让你的儿孙们改头换面,远离白莲教,在莒州享受荣华富贵,这是因为你很清楚,白莲教这样的活动,随时都可能翻船,不只是可能遭受官府的打击,而且即便是内部,若是手腕不足以服众的人,也未必能有好下场!”

    “你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却希望你的子孙们能清清白白,便让他们在莒州生活,不只如此,还学其他士绅一样,置下无数的土地,也效彷别人一样,诗书传家,教育自己的子孙也能读书做官。你的其中一个孙儿,已是秀才,是吗?”

    张二河声音颤得厉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张安世冷面道:“真是机关算计,所有的路都铺好了!即便是有一日,你当真事败,你的子孙,照样也可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既是神仙,那么……我倒要见识见识。来人……将那张武胜给我带来。”

    片刻之后,却有人竟押着一个三旬的汉子进来。这人肥胖,肤色白皙,可他此时面如死灰,不敢去看张二河,只低垂着脑袋。

    进来之后,这汉子立即啪嗒一声跪地道:“饶命啊!”

    张安世则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吐出了一个字:“斩!”

    言毕。

    铿锵一声,一柄精钢的长刀落下惊鸿。

    那银光之后,这张武胜立即便人头落地。

    脑袋在地上打了个滚,切口之处,血雾喷溅划开,血腥弥漫。

    一切都干脆利落。

    身首异处的张武胜,随即倒在了血泊中。

    张安世不敢去看那一滩血污,他心善,晕血,于是索性将注意力统统放在张二河的身上:“你不是神仙吗?来,是否可教他死而复生?”

    张二河如遭雷击,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他连张武胜都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甚至张安世,连张武胜也不去审问,一声斩字,便立即格杀于此。

    他开始变得悲痛无比起来,精神的防线,似有崩溃的迹象,身子摇摇欲坠,好像霎时间,这世上一切都没了意义。

    张安世道:“你若是现在不能教他死而复生,那么……我可要大开杀戒了,你心里清楚,既然我拿住了张武胜,那么这张武胜的一家老小,也就早已一并押来了,你要不要试一试看?”

    张二河已是魂不附体。

    此时此刻,看着地上散落的骨骸,看着那地上的头颅,他一脸悲戚,泪眼磅礴起来。

    张安世却对此人的泪水,滋生不出任何的同情。

    张二河似是用尽了力气才终于发出了声音,道:“你们好狠毒,好狠毒的心。”

    他口里念着道:“你们怎可如此,怎么可以如此………”

    张安世这时不急了,他要等着张二河接下来精神崩溃之后,乖乖道出的实情。

    可就在此时,有人大喝一声:“再狠毒,也及不上你。”

    众人吓了一跳,却是押着张二河来的陈道文终于憋不住了:“你害死了多少人,难道不自知吗?你愚弄百姓,教他们将无数的钱财,送到你面前。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你和你的党羽用鬼神去恫吓他们,他们每日节衣缩食,为的就是换来你赐下的符水。那些得了重病的人不去求医问药,却是求告到你头上,将钱财统统奉上,你当真救下了他们吗?可人死了,你和你的党羽不过是湖弄,说是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你的所谓洞府里,藏了多少被你凌虐的女子……你干的伤天害理之事罄竹难书,现在终于报应到了自己的头上,竟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陈道文气愤难平,咆孝而出,最终……却又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闭上了嘴。

    张安世道:“事到如今,说罢,这张武胜我已格外开恩了,给了他的一个痛快,可接下来,你若是还在此抵赖,那么就不是这样痛快了,你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自己的至亲,你也不希望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张二河难抑泪水,最终道:“我……我……我是李喜周,乃白莲教中,人人称之的佛父,还有她……她是我的妹子,便是佛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他们凝视着张二河,无法想象,那个传说中,仙人一般的人物,竟是如此的普通。

    堂外,有人崩溃,歇斯底里地道:“不,不……他绝不是上仙,绝不是上仙……”

    原来是有不少暗中崇拜白莲教的教众也跟来看热闹,他们自然是绝不相信上仙是会被朝廷捉拿的,因而……纯粹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

    可现在这人竟真的承认自己是佛父,他们心里如何能够承受?

    这堂外,许多人似要崩溃一般,眼睛都红了,口里狂呼:“不,这是一个骗子,他绝不是佛父,佛父法力无边……断然不是……”

    他们疲惫嘶哑地怒吼,如癫狂一般。

    很多时候……确实是如此的,被骗的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献了出来,有的拿自己的女儿献给那些白莲教的骨干,有的将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奉上,有的卖田卖地,就为了得一些赐下的符水。

    这许许多多的人,其实早已是一无所有了,有的不过是笃信,自己已付出了全部,上仙一定可以保佑自己无灾无难。

    一群一无所有的人,怎么敢去相信,他们这么多年,平日里连一口肉都不敢吃,生了病也舍不得去抓药,那些这一点一滴积攒的钱财,卑微地将自己的所有献给别人,换来的不过是笑话呢?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无道,无道!”有人振臂高呼,含着热泪,甚至开始念念有词。

    于是,立即有校尉扑上去,将人制住。

    可这样的人不少,外头数百人中,混杂了近小半,一时之间,这里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也有人并没有激动,只是像僵了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唇蠕动着,似乎绝不肯去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张安世没理他们,甚至校尉们要将人押走的时候,张安世还吩咐一声:“这是无辜百姓,不必视为党羽,不必押起来,若是还敢喧闹的,就直接赶走,只要还肯听的,可依旧让他们留在此。”

    张安世交代罢了。

    那张二河听罢,却是苦笑,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满盘皆输了,

    如果张安世恼羞成怒,下令弹压,这就意味着,他依旧还有筹码。

    可张安世对所谓的白莲教乌合之众不屑于顾,甚至连押都不押,这就说明,朝廷有足够的信心控制局面,至少对于一般教众,朝廷压根不怕闹出什么乱子。

    这张二河,不,这李喜周道:“我父确实是……确实是李成喜,是他带我们兄妹二人入的行,等他死后,一些人便奉我们兄妹为主,靖难开始之后,北地打成了一锅粥,百姓的徭役很重,那时候……我们借此壮大,我……我修改了一些白莲教的经文,又广在天下各州县设白莲道人,这些年……这些年……也算是风生水起……”

    张安世冷笑一声,坐回了原位上,继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你还干了什么丑事?”

    “我……敛财……看上谁家女儿,便和他们说,她身上有魔障……我还勾结了许多人……我……”

    张安世听着这些,眼中有愤恨,也有着掩盖不住的厌恶,却是道:“说一说,中都的事吧。”

    这……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李喜周打了个寒颤,他嚅嗫着不敢说下去。

    张安世道:“为何……中都凤阳的陵城里,你们可以轻易出入,又为何可以全身而退?”

    李喜周迟疑了一下,最终道:“凤阳……凤阳的宦官……开的门,引的路。”

    一旁的耳房里,朱棣听到此处,已是打了个寒颤。

    他怒不可遏,几次想要冲出耳房,却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此时,张安世道:“他们为何引路?”

    “宦官们没有家小,指望着下辈子……何况被派去凤阳的宦官,大多在宫中是被冷落的,他们平日里清闲,因此,有人给他们传道,他们便格外的虔诚……”李喜周道。

    张安世听罢,脸色一冷,道:“不好。”

    他突然拍桉,而后大呼一声:“紫禁城呢,紫禁城之中呢?”

    李喜周绝望地看着张安世。

    众人见张安世突然反应变得格外的激烈,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安世厉声喝问:“紫禁城之中……是谁?”

    李喜周眼底的怨毒,一掠而过,却道:“我……我不知道……”

    张安世勃然大怒,直接捡起了桉牍上的惊堂木,直直朝这李喜周飞去。

    这惊堂木直接砸在了李喜周的脑袋上,他吃痛,啊呀一声,抱着脑袋。

    张安世却是焦急道:“上刑,上刑,给我用一切可用的刑都用上,对这李喜周,还有他的妹子,还有这些被抓来的余孽……对李喜周的孙儿也给我上刑!”

    张安世大呼。

    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张安世双目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这一切过于突然,可张安世一声令下,校尉们再无犹豫。

    张安世转而,看向刑部侍郎吴中道:“诸公,现在有正经事要办,你们先行回避吧。还有……围看的百姓,也都请出去,热闹结束了,现在是少儿不宜的时段。”

    张安世抛下这一番话,却径直冲进了耳房。

    耳房里,朱棣见张安世一下子冲进来,他狐疑地看着张安世道:“这是何故?”

    张安世白着脸道:“请陛下立即摆驾回宫……不,是臣陪着陛下回宫,也请陛下,准臣挑选一百名内千户所校尉随行。”

    朱棣听罢,皱眉起来,他凝视着张安世道:“你的意思是……宫中有这李喜周的余孽?”

    张安世此时的情绪显出了几分焦躁,道:“一定有,虽然不知有几个,既然在中都凤阳有,而且还不少,那么紫禁城中上万的宦官,一定有几个在其中,而且……臣已做出判断,这几个人……只怕已经开始做手脚了。”

    “他们到了如今,还不死心?”朱棣挑眉道。

    张安世道:“臣这边……有了动作之后,这李喜周一开始便判断出,当初破坏中都皇陵没有得到他应该有的效果,所以为了激怒陛下,是以……传出要谋反的谣言……而这些,显然还无法触怒陛下大开杀戒,那么……假如在紫禁城中,若有几个这样的教众,他被拿捕之前,会选择怎么做呢?”

    朱棣顿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道:“层层加码!”

    “对,一定是层层加码,直到彻底激怒陛下,教陛下失去理智,这才给了他……机会。所以臣判断,应该十几天前,他就已下达命令,而这命令送到紫禁城,应该在三四天前……他在传达命令之后不久,便被拿获……今日押送来的京城……也就是说……可能宫里的人,已经开始做手脚,或者……用了什么诡计了。”

    朱棣倒吸一口凉气:“此等拙劣不堪的诈术,竟有如此多的人笃信不疑,甚至为他铤而走险?”

    张安世道:“人在受骗之后,其实绝大多数,并不会幡然悔悟,反而会变本加厉,他们会自己继续欺骗自己,不断的强化自己的认知,因为这个世上,哪怕是最低贱的人,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天大的傻瓜。恰恰相反的是,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独一无二,是绝顶聪明之人。”

    朱棣咬牙切齿地道:“今日本想亲自将这狗贼碎尸万段,看来,只有等两日了,走,一面走一面说,你挑人,随朕入宫。”

    张安世道:“臣这边,会尽力对这李喜周……严刑拷打,一定要教他开口,可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这个人……所犯下的乃是滔天大罪,他自知自己绝不可能好活,而且一般的威胁,甚至哪怕是拿他孙儿,也威胁不到他,至多只是让他精神崩溃而已,所以臣才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先回宫中,加强戒备,到时……内千户所,在宫中摸排,将这几个党羽揪出来。”

    朱棣一面疾走,出了此处,已是飞身上马。

    张安世则大呼一声:“陈道文,带一批人,随我来。”

    陈道文听罢,也没有打话。

    眼下,也只有他们是最可靠的,虽然许多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此时却还是抖擞精神,连忙追了出去。

    …………

    李喜周直接被送至诏狱。

    陈礼不敢怠慢,亲自用刑。

    这李喜周却只是失口不认。

    陈礼显然也急了,忙教人将他的至亲直接押了来。

    当着至亲们的面,李喜周道:“官爷,你说炸皇陵是何罪?你说……造反是何罪?至于其他的罪,自不必提了,哪一条哪一件,都足以教我不得好死!而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好活……你说说看……咳咳……咳咳……拿他们来威胁我……又有何用呢?”

    他说罢,狞笑起来。

    他已从精神崩溃之中,渐渐地回过神来了。

    眼下……他还有一种办法。

    李喜周道:“其实……若是你们现在放了他们,给他们一艘船,送出海去,十天半个月之内,我确定他们安全无恙地离开,或许我会开口。只可惜,你们怕也等不及这十天半个月了,哎……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罪孽深重,哈哈……我即便是作孽,可那些无知的蠢人,你以为,他们不将自己的女儿给我糟蹋,他们这样的愚笨,难道不会送给别人糟蹋吗?他们的银子,不给我骗了去,难道他们就守得住自己的财富吗?”

    说着,李喜周又狂笑,此时他已皮开肉绽,对着陈礼,露出几乎已经残缺不全的牙。

    他双目死死地盯着陈礼道:“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愚蠢,是他们不可救药,是他们知道世道艰难,所以才想走捷径。捷径是什么?捷径就是……只要跟着念一段经,就可让自己下辈子富贵。捷径就是,只要自己献上一些钱财,就可教自己一辈子安乐。所以……贪婪的不只是我,天下众生,谁无贪欲?”

    他像是为自己辩解一般,继续大笑:“你瞧那些人,得知我便是佛父之后,是什么样子!哈哈……他们还不是打死也不肯相信。你知道他们为何不敢相信吗?因为……越愚蠢,越自以为聪明,越无知,就越以为自己有真知灼见。你杀了我吧……”

    陈礼眯着眼,他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片刻之后,这诏狱之中,很快又传出了李喜周的惨叫。

    …………

    回到了紫禁城。

    朱棣径直往大内赶,张安世陪同,只带着几个心腹,先是火速赶到了徐皇后的寝殿。

    这宫中,朱棣真正关心的,也不过是徐皇后罢了。

    至于其他的嫔妃,多是朝鲜国的秀女出身,残酷一点来说,这不过是朱棣的泄欲工具。

    来到徐皇后的寝殿,这里一切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徐皇后得知朱棣和张安世来了,而且行色匆匆,心里也不免觉得奇怪。

    她此时身怀六甲,行动很是不便,见着张安世的时候,竟带着几分羞涩。

    张安世也很是尴尬,以至于不敢抬起脑袋来。

    张安世毕竟比徐皇后小了一辈,娶的乃是徐皇后的侄女,又是徐皇后长子的妻弟,这样的年纪,依旧还有孕在身,在小辈面前,确实有些不妥当。

    此时,只见许皇后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杀气腾腾的?臣妾闻到一股子血腥气。”

    朱棣尽力稳着声音道:“无事,只是张安世非要来给你问安,说是许久没来拜见,不来问安,心里就很不踏实。是不是,张安世?”

    张安世连忙道:“是,是,臣……日思夜想……不,臣……听闻娘娘有了身孕之后,就一直惦念着,想来瞧一瞧娘娘的气色。”

    徐皇后指尖虚戳了一下张安世的脑门,温和地笑了笑道:“你这小子,若想来拜见,何须如此。”

    徐皇后显得从容,不过显然她也绝不愚笨,显然知道,这不过是朱棣和张安世的托词而已。

    朱棣陪着徐皇后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张安世出了这寝殿,道:“会不会搞错了?朕看宫里很平静,不像有什么大事。”

    张安世显然还没有放下心头的担忧,道:“陛下,排查一下吧,排查一下,总教人放心一些,臣……总有一种预感……”

    见朱棣凝视着自己,张安世自己都乐了:“可能是因为臣天生就是乌鸦嘴的缘故……”

    朱棣道:“你来排查,让亦失哈配合你,这宫中任何事都可以查,都可以问,不必有什么忌讳。”

    张安世听了这话,心里松了口气。

    这不啻是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他就怕有些宫闱的事,比较犯忌讳。

    张安世想了想:“臣想起了一个人,让此人来做帮手……则再好不过了。”

    朱棣道:“谁?”

    “尹王殿下。”张安世道:“他对宫中最是熟悉,而且目光很敏锐,宫里有什么动静,或者有什么不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不是臣说的,是他自己说的。”

    朱棣脸抽了抽,深吸一口气道:“去召他来。”

    张安世点点头。

    朱棣又回寝殿,现在宫里有事,他还是不放心徐皇后。

    张安世则与亦失哈面面相觑。

    亦失哈一脸苦笑,得知有宦官犯事,他心里也很忐忑,虽说那守陵的宦官,本都是一些犯错的宦官打发去的,其实就相当于是流放,可毕竟……绝大多数的人事安排,还是要经过司礼监,他好巧不巧,恰恰掌着司礼监。

    如今宫里可能还要出事,便更教他担心了,再出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威国公……你一定要查仔细啊,可不能出什么纰漏,现在开始,咱就在威国公身后头,亦步亦趋,威国公说啥就是啥。”

    张安世道:“名录,把宦官的名录都给我,要记得详细的,什么时候入宫,宫里担任什么职位……这些应该司礼监是有的吧。”

    亦失哈道:“对着名册就可以找到……”

    张安世道:“知道大数据吗?就是从不同之处,找到疑点,而后再进行排除,说起来会比较复杂,不过内千户所的校尉,还有官校学堂,都要学这个的,我带来的这些人,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