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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五)空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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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 脑子身体早不是自己的,我听见我很没出息的说,“随你。”

    “好。”

    他答应的爽快, 可我还是觉得不安,攀着他肩,“轻点……”

    “知道。”

    “你知道我很怕疼的, 我……”说完这句话,我总觉得我有点蠢,如玉向来坚强,才不会像我这么怂,但愿李之宥别认出来才好。

    但他轻声道,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我眼一闭, 心一横:“嗯。”

    他眉一皱:“你不用这样吧?只是把身体交给我,你怎么搞得像把身家性命交给我一样?”

    “我……有吗?”

    “难道不是?你这样用力的掐着我的肩膀, 是像那些话本说的那样想把我揉进你的身体?”

    我羞愤欲绝,一下子松开他,只把头埋下。

    今夜, 只在今夜!

    我想我没法再等渊淳,即使他回到我的身边,能够原谅我。我也不能再等他,因为我确实很爱眼前这个人。

    我抬起眸子, 重新看着他, 手捧起他的脸, “是, 我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身体。”

    没等他说话,我再次吻住他,放下所有桎梏,很笨拙很小心。

    他没让我主动多久,很快夺回掌控权,“你是我的。这里,这里……”

    他说一次,吻过一处。

    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炽热,都快融成一摊水,并且很是空虚。

    我气喘吁吁催促:“你快点进来,我受不了了,难受!”

    “不不不,我好像要如厕了,还是不进来,你等会……”

    他动作没有停,语气无奈,“一会进,一会出,你是什么意思?”

    “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专心,居然连在床上也是,能不能用心点?依兰?”

    “什么?”

    “我爱你。”

    我双腿被他一掰开,下体一痛,某样东西已经顶了进来。

    我吃痛得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在那一瞬间感觉,人竟然可以这样完整。

    “慢点,噢不,轻点。”

    “到底是慢点还是轻点?”他嘴里问着,可动作上丝毫没有慢和轻的意思。

    “你、先……出去……”话一出口,我的语气声音竟然也很是暧昧,甚至是娇嗔,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某些暧昧的哼唧声。

    一点点去感受,其实,我能感受到,他大概是控制了力道的。

    渐次,我适应了这种感觉,看着上方起起伏伏如海波似的床幔,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叶轻舟,而抱紧他,顺着他,是唯一的安定。

    我总算晓得,书上见过那些描摹的词汇,和亲身体验的到底不一样。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一些,那我……”

    “我没有。真没有……”

    “没有我也不管。”说是这么说,但他往旁边一趟,也没忘记把我拉他怀里,“那你缓缓”

    我手正搁在他胸膛上,想到他在我耳边吹气就跟施了法术似的酥麻,我也凑过去叼了叼他的耳垂:“那这样,你待会能不能手下留情?”

    他身子一震,“你是打哪学的?”

    我当然不能说是漓羽那只狐狸教的,答:“你刚刚不是这样吗?”

    “手下留情可以,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我鼓了鼓腮帮子,嘴已贴上他的锁骨,吮吸……

    “可以了。”李之宥哑着嗓子,捧起我的脸。

    我停下刚刚还在执着进行的工作,茫然看着他,他那双眼睛,愈见幽深,“啊,怎么了?”

    我身子已然被他一拨弄,他后来居上,我可以笃定,那双眼睛里,是欲火,比方才还炙热。

    “你刚刚才和我保证,你会温柔的。”

    “你这么撩拨我,叫我怎么温柔”

    接下来,简直是超出我的想象,原本还是吻,后来简直是啃,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李之宥,以前只知道他对仇家下手狠,其实对喜欢的人也不例外。

    他简直是变着法的在闹,力度之大,让我再也控制不住喊出声:“你别使坏,李之宥,你要动你就好好动,别,别摸那里……”

    他手还是不安分的动,我想挣脱,可他仿佛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身体,稍微动作一下,我提不起一丝力气反抗就算了,竟然还在迎合。

    我觉得很是羞耻,只能拿眼睛瞪他。

    他咬着我的耳垂,“你说什么?”

    这几下幅度大的,我很担心床是不是结识。

    我已经破口大骂了,“你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说好了温柔的!我明天和你没完!流氓……唔……你都是哪里学的!”

    他没什么反应依旧我行我素,仿佛我在他身下,并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我脑子一热,干脆用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腿,蛇的力气是极大的,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快。

    只是这一夹,我只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想抽身,他却将双肘支在我双肩旁,我被限制在一个小小空间里。

    他与我面对面,热气喷到我脸上,我现在觉得难受有诡异,他倒一脸受用的模样,“还记得之前的话,还有心思和我记仇,看来你还有力气……”

    他满意一笑,突然退了出去,我总算喘息一口气,赶紧将腿缩回来。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他乘势将我腿一推,几乎抵在胸上,我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半跪的身体缓缓一抬……又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城略地。

    我很没出息的丢兵卸甲,“我……我错了,求你了……我没力气了,真没了。”

    “你最好了,不会和我计较吧?李之宥?我错了,真的……”

    “你喊的是什么?”

    “夫君我错了。”

    他点点头,缓下了动作,将我双腿轻轻一抬,塔在他的脖子上。

    转而双腿被他架住搭在他脖子上,这样舒服好多了。

    这个体位,我真庆幸自己是条蛇,柔韧度好。

    浑浑噩噩一会,他又马不蹄停将我翻转身子趴在床上。

    头枕着枕头,而他伏在我身上,我大概知道又免不了遭罪,赶紧道,“你这样压的我胸会疼……”

    “不会。”话毕,他已经将双手托住我的胸。

    嗯他的手很大,刚刚好一握。

    ……他轻轻的咬住我的脖子,沿着脊梁一路往下吻着,像是一片羽毛在肌肤上轻扫,我只觉得方才拔鳞的痛不再了,甚至于被他这样折腾,也不完全是痛,更多的是享受。

    这是玄女经九式的功效,我突然恍然大悟,“你先停一停,我有要事。”

    “什么?”他放缓了动作。

    “你刚刚帮我脱衣服,看到我的书了吗?”

    “书?”

    我咬牙:“我想把书上的都试一遍。”

    李之宥一抖。

    很显然这话一定不是如玉能说出口的,我配合他的节奏明显的动了动:“怎么了刚刚不配合你要生气,现在你又不愿意?我去拿……嗯,允许你粗鲁一点?”

    “不用拿了。”

    还没等我问出口,啪的一声,一卷画册已经甩在我面前。

    烛光幽微,人物虽然也勾勒的简单,可我一眼就晓得,那画上人的可不就是我们这样子。

    “方才你我已经换了五个了。”

    他指着画上一角,那画上女子正半跪地上,男子从后揽住他的小腹。

    “现在试试这个?”他手已经拎起我的腰。

    我心里设想了一下,以那个姿势,恐怕更甚吧。

    玄女经是玄女创的,她是战神,她吃得消,我可不行。

    “不,”我往旁边一滚,水蛇似的滑了出去,“我不要!”

    然而床就那么大,我被他摁住,我扶着床舷,很是怨念。

    为什么都是女的遭罪啊。

    李之宥仿佛晓得我的心思,“那你在上头?”

    我立即点头表示答应,立马倒坐在他身上,别问我为什么选这个,对着他,还要自己动,着实很尴尬。

    我磨磨蹭蹭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终归还是要正对他的,一个时辰大概早就过了,那证明这法子生效了。

    我转过身子,垂眸望着他,此前我们一直在动,此时一下子风平浪静,我们都能好好看着对方。

    灯光照耀下,床铺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帐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我扯歪了,被褥也被蹬到地上。

    而我和他这样是实实在在的一丝不挂,他躺在床上,枕着他漆黑的头发,男人的胸膛与女性完全不同,我深知那种触感,虽然不柔软,却硬朗的叫人踏实。

    我这样看着他,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我,但我很坦然,因为我披散的头发挡在胸前,在我扭着腰部的时候,像是一副纱帘,徐徐摆动。

    还是这姿势好,怎么舒服我怎么动。

    然后底下那人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快些,不带这么磨人的。”

    “我没力气了……”

    我终于意会到男女间的区别,我觉得又快又粗鲁那种是折磨人,他倒觉得我现在在折磨人了。

    “那我帮你。”他将手一撑,猛的坐起身来,我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没有跌下去,下意识就拥住他的脖子,很默契的,他的手住我的臀部,我觉得那一刻,不仅是肉体,乃至灵魂也深深镌刻在一起。

    我们的额头紧紧贴着,鼻间相抵,喘息的鼻息交织,身体交互,甚至连发也是纠缠的。

    这些事,从未配合,却像是与生俱来的合拍。

    我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眼,两人不言不语,世界从未这样的宁静,像是躺在云水之间,风起云涌也好,云淡风轻也罢,一起沉,一起浮,一起走,一起停。

    床有些摇晃,我晓得那不是我们的动作使然,玄女所求的已经达到,容枯图要被打开了。

    我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

    “之宥。”

    他睁开眼,望我的眸子还是一片深情,“困了”

    “梦该醒了。”

    于此同时,我手一挥,将早准备好的咒语祭出。

    他眼睛再次合上,这回他是真的睡了。

    我施法替他穿戴好衣裳,又将自己收拾好,就像刚刚从栩栩的忆城里走出那样。

    四周又变得一片白茫茫,我和李之宥似乎站到了一幅画中。

    而白纸的中央燃起了火光,火往外围扩散,像极了窗纸上捅的小孔。

    我扶起李之宥,御气而起,飞出洞口,外面的世界,还是莽莽沙漠。

    容枯图在半空燃烧,风起灰扬飞灰,散落黄沙之间,昔日的容枯图也不过如此。我想,此间发生的一切,也随风化了,沙埋了,它仅是李之宥昏厥之中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