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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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部尚书走了,天渐渐的黑下来了,沈郁处理好了折子走出了宫,也没有回家,萧珩在他的醉仙楼等他。

    等他到了,站起来帮他拿衣服:“怎么才来,饿了吧?”

    沈郁看着他笑:“有点儿了,今天下午喝了一下午的苦茶。”

    萧珩哦了声:“是见客了?”

    沈郁点点头:“福建总督来了。”他说着端起茶:“这不会也是苦的吧?”

    萧珩看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宠溺的笑:“不是,是你的雀舌。”

    沈郁点头:“吃饭吧,我饿了。”

    萧珩朝小桂子喊道:“去催催厨房,先上燕窝粥。”

    沈郁喝完了一碗燕窝粥,剩下的菜也齐了,都是些清淡的饭菜,萧珩只陪了他半个月,却已经将他喜欢吃的饭菜全都记住了。

    是的,他勾引了萧珩。

    明知道萧珩一妻四妾还拖儿带女,可沈郁还是勾引人家了,他享受着萧珩给他的温柔。

    萧珩没有做任何让他为难的事,没有要求上朝,也不会要求他日日陪着,他只是在偶尔的某一个黄昏来接他出去玩,京师上下,戏院茶楼,风景名胜,他陪着他一处处的走,看得见人间百姓的热闹,见过了晚上的灯火辉煌,吃过夜市上的小吃,萧珩让他知道了另一种生活原来如此简单,如此简单的快乐。

    他想也许等他以后退却朝廷时能够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会有一个人来看看他,领着他出去走走,他不求他一生一世,只求他偶尔能来看看他。

    是的,他只能要求这么多,因为即便他借着船不稳倒在他身上,搂住他脖子了,拉到床上了,萧珩也只是给他盖了盖被子,再没有进一步。

    于是沈郁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现在其实也很好,萧珩一如既往的待他。就跟眼前一样,会等他吃饭,会给他端一碗燕窝粥,会给他捏捏肩膀,这么大一个男人,做起这些活来丝毫不觉得违和,他在他身后笑:“你看你整天坐着,年纪轻轻的,筋怎么这么硬,别动!我就捏一下!”

    沈郁疼的要命,他怎么可能筋骨不硬,他又怎么可能不天天坐着,他那成堆的折子批到天亮也批不完。为了能够挤出时间来见他,他只能头都不抬的批。

    萧珩连拍带推拿的,把沈郁修理了一顿,沈郁纵然拍的时候嗷嗷叫,但是等他拍完后也舒服多了,拿筷子的手也有劲了,萧珩给他扒虾:“多吃点儿这个。”

    沈郁吃饱了,腿一蹬,很舒服的靠在了椅子上,那个懒样萧珩都看着摇头:“出去走走,刚吃饱不要躺着。”

    沈郁又被他拽起来:“去哪儿?”

    萧珩想了想:“去看灯会吧,还有二十天是中秋节,灯会那边已经筹备好了,我们就趁这人还不多的时候去看看吧。”

    沈郁随他去了,他说的果然是不错,灯笼虽然还没有齐全,但是胜在人少,这么一路看过来,也非常的美,沈郁也不觉得累了,走着走着就消化完食了。

    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萧珩,觉得这个小妾找的真好,非常体贴不说,还不会同他闹,他娶了妻子了,有了孩子了,那就是不会再被父母逼迫了,总之是万事俱备。

    沈郁自以为找了个温柔的小妾,哪知他才是人家的小妾,这个是从这天晚上说起的。

    萧珩晚上送他回家,送的是后门,这样两个人都不用绕路,也不怕被人看见,萧珩临别时拉了拉他,沈郁回头看他:“早点儿回去吧,你那王妃应该等你很长时间了。”

    他这话也没啥意思,沈郁这张嘴不好,说话从来都是带刺的,听到萧珩的耳朵里就觉得他是在吃醋了,于是就这么看着他,他不知道怎么对沈郁,他当然是想他的,想娶他当第五房,可知道那是在侮辱沈郁,所以他从没有做过分的事,即便那天晚上沈郁扑倒他怀里了,他都没有动。

    这么想着,萧珩终于缓缓的低下了头,沈郁看他终于行动了,于是把眼睛闭上了,手却搭在他脖子上了。

    萧珩想给他个告别吻的,但是不知怎的,吻着吻着就把他压在了墙上。是沈郁太主动了,太热情了。

    他使劲把他抱住了,两人正当难舍难分的时候,恭王爷来了。

    萧珩先僵住的,沈郁已经完全无意识了,萧珩在他耳边说:“我爹来了,怎么办?”他爹的那一声咳嗦,他从小听到大,不用看人就知道是他。

    浑身发软的沈郁听着他的话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顺着他的身体就想往下溜,他吓软了腿,他平时是不怕恭王爷的,可此刻不行,他不能让恭王爷发现他,萧珩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他更不愿意他爹看见沈郁,这是他们家的后门,他爹从来不会走,所以这里成了他每天送别沈郁的地方,可现在为什么他爹会在呢?

    萧珩也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沈郁瞪他,他有些结巴的指了指沈郁身后的那个洞:“要不从这里走吧?”

    沈郁就这么看着他,恨不得掐死他,这是狗洞啊,萧珩这个王八蛋竟然要他钻狗洞!可萧珩真的没有办法了,沈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是钻了那个狗洞。等他钻过去之后,萧珩的腿才不发抖了,而恭王爷也站住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萧珩咳了声:“我……我回来的晚,就想从这个门过去。”

    恭王爷朝他身后看:“就你自己?我怎么看着刚才有个人呢?去哪了?”

    沈郁僵硬的贴着墙,手指扣在墙上恨不得出去掐死萧珩,要是他敢说错一句话,他就掐死他!萧珩在外面干咳了声:“父亲大人,你看错了。”

    恭王爷嘿了声,是沈郁极为讨厌的声音,像是看穿一切似的,果然外面的萧珩支撑不住的道:“我就是跟个丫鬟,咳,她怕见你,就跑回去了。”

    恭王爷嘲笑似的笑了声:“你喜欢一个沈家的丫鬟?怎么着偷偷摸摸的是怕谁知道啊?怕我?怕我说你喜欢一个低贱的人?哈,你应该去问问人家沈府愿不愿意跟我们结亲啊。”

    萧珩低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恭王爷哼了声:“喜欢就娶回家做小妾行了,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要是让人家沈府知道你玩弄人家丫鬟,沈家的人能绕得了你吗?”

    他一口一个低贱,一口一个小妾,一口一个玩弄,他什么都没有干呢!偷鸡不成赊把米说的就是他了,真是活该。沈郁贴着墙根恨的牙痒痒,可他没法出去,只有把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去了。

    这口气是咽下了,可他还是恼恨萧珩了,好几天都没有理他,萧珩特意在宫门口等他,他当没有看见,萧珩知道他是生气了,可看着他跟旁边的大臣说说笑笑,他又没法上去找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沈郁进了家门,那他就更进不去了。

    萧珩万般无奈下只好让小桂子给他去递信,约他在老地方见,说要有东西给他,如果沈郁不去他就一直在那等着,反正醉仙楼是他们家的,他要在哪里一直赖着。

    沈郁不让他进家门,但让小桂子进门了,那也就是说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所以萧珩在酒楼等了他半个时辰后他就去了,萧珩看见他来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会来。”

    沈郁呸了他声:“我是怕你赖上我们醉仙楼了!”

    萧珩笑着想去拉他的手,被他甩开了:“说找我干什么!”

    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再说他也怕萧珩给他闹出点儿事来,整天赖在他们酒楼,保不住别人会说他什么,所以基于这种种原因他又来了。

    他现在真是后悔了,早知道不跟他玩暧昧了,沈郁咬着一口细白的牙,表情狠狠的。萧珩看他这个样也就不敢去拉他了,他咳了声:“周老板说给我留了一样好东西,我想领你去看看。”

    他也不知道怎么捧沈郁好了,沈郁没跟他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所以他想过要远远的看着他就行,不要惹他生气就行,可好运就这么砸在了他的头上,沈郁喜欢他了,于是他常常不知道怎么对他了,捧在掌心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

    他是真的想对他好,尽他所有的一切,可偏偏这一次惹毛了他,都怪他爹,萧珩还不能说他爹什么,只好尽力的弥补沈郁。

    沈郁看他说的这么好,不太耐烦的跟着他去,路上萧珩察言观色的看他:“马上就要中秋节了,宫里今年还举行宴会吗?”

    沈郁轻飘飘的嗯了声:“举行。”

    萧珩笑了:“为什么啊,去年不是没有举行吗?”

    沈郁看了他一眼:“去年没举行,今年难道就不举行了吗!”

    这还是有些生气,萧珩很容忍的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沈郁看他这个无措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于是低下了头:“我不是要怪你,我脾气不好,对不起。”他什么都没有干,没有陪人家睡觉,也没有给他点儿什么,所以他这脾气不能朝着他发,他只是控制不住,想起他爹来他就不得劲。

    萧珩看着他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们俩不需要说这些。你对生气我很高兴,只要你别憋在心里就好。”

    沈郁被他这句话暖了下,终于低声道:“今年皇上会回来,应该会举行宫宴。”就算是为柳太后冲冲喜也会举行的。萧珩吃惊了下:“皇上要回来了?为什么啊?”

    沈郁冷漠的说:“因为柳太后要死了。”太医说熬不过这个月了,所以他已经给萧祁昱送信去了,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了。

    他说的太冷漠了,简直让人心寒,萧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么恨柳太后,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的转移话题:“他回来了也好,宫里的那些事就都交给他吧,他撇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你了。”

    沈郁看了他一眼,很怀疑他,他真像恭王爷派来的卧底,萧珩被他这么看着苦笑:“我是为了你好,你做这么多事出力不讨好,所有人都埋怨你,何苦呢?”

    沈郁知道他是好意,低了声音:“我放权后你养我啊?”

    似是开玩笑,萧珩认真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好,我养你。”沈郁切了声:“去哪养?去你府里,当你的第五房?!”

    萧珩咳了声:“你若是愿意,就你一房。”

    沈郁才不相信呢,这个多情种子,哪一个妻妾都舍不得伤,指望他把她们休了,还不如他重新去找一个呢,再说她们都拖儿带女的休什么休!

    沈郁哼了声:“算了吧,走,先去看你送我东西!”连□□都不算,就别再去掺和人家的家事了,就这么过一日算一日吧。

    珩王爷是玩中好手,京师没有他不知道地方,运河看花灯、龙船赛诗会、景园花展、翠园古董,总之只要是玩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

    玩则需要花银子,萧珩还是个败家子,一掷千金就是眨眼间的事,翠园的大小老板们都非常喜欢他,每次看到他来,好茶好水的备着。

    赵老板抱出一个神神秘秘的瓶子:“珩王爷,这个可是官窑真品啊,上次陆公子来,非要要,我都没有舍得给他呢,就单等珩王爷你来了。”

    萧珩一听果然高兴,打了下扇子:“打开我看看。”

    赵老板把瓶子夸的上天入地也难有,沈郁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出声,等老板夸够了,萧珩也要出手时,他用手轻轻的盖了下瓶子,赵老板不得不看他:“怎么了?”

    沈郁笑:“且不说这是不是官窑,但看这瓶口就知道不值这个价格。”

    赵老板脸红脖子粗:“你凭什么说我这不是官窑!”

    沈郁笑着看他:“赵老板怎么不把手放上来试试,凹凸不平,哪一处的官窑能有这样的残品啊?”

    赵老板还想狡辩,沈郁继续笑:“玉娆是珍品,就珍贵在他的瓷色如玉,胎质却敦厚,两者看似相悖,然而却是玉娆珍品的特点,也真因为这种瓷器难以烧成,所以才如此珍贵。那么赵老板以为你这个具备了哪一个条件呢?”

    他这么说着,气势却渐渐的出来了,眼神犀利,虽面色含笑,却有种让人置身冰库的感觉。

    赵老板刚开始时看他不说话,没想到还是个厉害的主,能跟珩王爷来且能跟反驳珩王爷,而珩王爷又只能赔笑的人那一定不是善茬,他从事这一行,练的也是眼力,所以这下便有些心虚,结巴的道:“这,也许是我看错了。”

    沈郁把二郎腿放下了,是要站起来的意思,赵老板也忙恐慌的站了起来,沈郁看着他道:“身为商人,诚信第一,身为古董商人,诚信就更是珍贵,要比玉娆珍品还要真,要比这一屋子的摆件还要真,赵老板,你说呢?”

    他这一身官腔,说的赵老板脸上汗都出来了,送他们俩出来时,一直偷看萧珩,想挽留他下,但萧珩不想理他了,本来想送给沈郁件礼物,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假的,他没有发火已经是不错了。

    看着大踏步走远的沈郁,萧珩追上他:“对不起啊。”

    沈郁看了他一眼:“跟恭王爷说才对啊,你个冤大头,他们都看你好说话,不管真的假的都往你这堆。你说你,枉你家有玉器铺子,这么多年你看也应该看出真假了啊!”

    萧珩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他是有玉器铺子,但也不代表他就是高手啊,再说瓷器哪能是那么好看的,而且他也没有沈郁这么精明啊。当然这句话萧珩不敢直接说,他笑着道:“我没有你这么聪明嘛,这样吧,我请你坐镇我的玉器铺子怎么样?”

    沈郁看着他笑:“我缺你家的铺子吗?”都不要他的人还送他铺子,他也得敢要才行啊,什么事情总是付出才有收获对吧。他真是想不出萧珩到底看中了他什么,就是这样的陪伴吗?于他太奢侈了。

    萧珩以为说错了话,想想沈郁确实不缺,怎么会跟他家里的老二跟老三那样为了一间绸缎铺天天吵架呢。

    哎,关心则切,所以活该当着他的面闹了个笑话,都怪他听信了赵老板的夸,以为真是玉娆真品。

    他有些尴尬,只是因为送错了礼物而尴尬,压根就没有反省的意思。沈郁看的郁闷,忍不住想骂他:“以后不要再来了,有钱多了是吧!以你这个眼力,银子还不如去买了包子喂狗呢,狗还给你看个门!”

    萧珩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沈郁终于觉得他这话说的太槽了,他咳了声:“就算要买也要带着个师傅来,特别是瓷器,最不好辨认。”

    萧珩看着他笑:“我听你的。”

    沈郁被他直白的看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扭开了头:“这里得好好整顿一番,天子脚下,京师的脸面不能丢。”

    萧珩还是笑:“好。”他心里很高兴,沈郁这么骂他,那是不是他还是很在意他的?

    萧珩看着他笑,觉得他很像他的管家婆,此生若能娶他,他的铺子一定会名满京师吧,萧珩只是想了想,没有敢说。

    萧珩这么想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给他:“以你的眼力帮我看看,这块玉怎么样。”

    沈郁拿着看了看:“不错。”

    萧珩笑:“你喜欢吗?”

    沈郁瞟了他一眼,玉是好玉,可萧珩是什么意思吗?

    果然萧珩放到了他的手里:“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沈郁摇头:“我不要。”

    萧珩笑了,半蹲在他身下给他把这块玉系在了腰间,他今天穿了件玄衣,于是配这块儿白色的玉特别好看。

    萧珩笑:“好看吗?”

    好看啊,层层绿叶间捧出一朵白莲花,可惜他不配啊。

    沈郁半响后嗯了声:“我就承你的情了。”萧珩这是把他当初恋情人看,沈郁不知道什么滋味,他早已不是什么纯情之人了,沈郁这么想着讪讪的笑了下。

    萧珩没有看出他勉强的表情,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美玉配美人,与其摆在店里卖不出去,不如挂在沈郁身上,所以萧珩看着他笑:“快中午了,我陪你去吃饭吧?”

    沈郁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我得回宫了。”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见萧珩了,不知道萧珩把他当成什么,当兄弟还是当初恋情人对他来说都有些尴尬,最重要的是,他不应该再来找他,是他今天没有忍住,又出来跟他混了,以后那些陪他吃饭、陪他游玩的事就算了吧,见不得人。

    萧珩要拉着他再说点儿什么,然而沈郁已经怕了,他摇摇头回了宫,萧珩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要怎么才能两全?要怎么才能不负妻妾不负他?

    尽管沈郁如此的低调,还是有些流言传到王府里了,众人都在传沈家要与恭王爷家联姻了,沈家四小姐要嫁给萧珩了,因为萧珩与准大舅子的关系日渐融洽了。

    沈四小姐看着她哥哥:“哥,你要把我嫁给萧珩?去给他做第五房小妾?”

    她的语气并没有嫌弃,只是平铺的论述了一下实情,且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这是话里有话,果然四小姐又说:“哥,他都一妻四妾了,他……”后面的话不是一个闺阁女子能够说的,可是他是她哥哥啊,如果她不说,那还有谁来说。

    所以四小姐一咬牙:“哥,他有家室,他不适合你。”

    这句话像是点中了沈郁的伤疤,沈郁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了,他知道这个事实,可他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勾引到他吗!

    可这个事实让他更加的难堪。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人想好过,萧珩不肯抱他,他以为他不喜欢男人,他开始想萧珩喜欢过的那些人,无论是去青楼还是去戏院,他捧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女的,所以结果显而易见,萧珩不过是来可怜他的。

    沈郁恶狠狠的盯着四小姐,四小姐毫不示弱的看着他:“哥,先不说他喜不喜欢男的,先说他的那些家人,他的妻子……人很好,她有儿子了,哥,你不能那么对她,你不能拆散人家的家庭。”她讲的艰难,萧珩的妻子跟她还是闺蜜,跟她诉过苦,说不知道王爷这日子又去干什么了,常常夜不归宿,又不知道喜欢上了谁,她管不了她多情的丈夫,谁让他的丈夫是王爷呢,一妻四妾已经算是少的了。

    四小姐还曾劝过她,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哥哥也是这其中的一个了。

    沈郁被她这么□□裸戳中伤口,也不由的羞恼成怒,他看着四小姐冷笑道:“你以为你好啊,你以为你清高啊,你清高你拣什么男人啊!拣个要饭的都能喜欢上,连人家的底细都不知道,就厚着脸皮追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妻妾呢!哈哈,是因为知道人家是南诏大皇子了是吧?你跟我说有钱的有地位的你嫌弃,现在怎么不嫌弃了!南诏大皇子你以为他就是个好的了吗?谁知道在南诏有没有妻妾成群呢!你以为你嫁过去是什么!也不过是……”

    他嘴里恶毒,因为内心无比的嫉妒,凭什么他遇到的男人都一个一个的喜欢女的,凭什么他遇不到一个好的呢!凭什么该死的陈良生就没有娶妻呢!他一个皇子啊,为什么就不娶呢!为什么偏偏就让四小姐捡到了呢!

    沈郁这一刻丧失理智了,他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给了四小姐,直到四小姐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时,他才怔住了。

    四小姐站起身走了,沈郁看着她一边走一边哭的样子终于清醒了,他恼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手拍疼了,他狠狠的骂了句:“活该!”是骂他自己,他真是混账,他为什么就成了这样的人,内心如此的恶毒,连他自己的妹妹都嫉妒。为什么就这么饥不择食呢!为什么连人家有妻妾的都去勾引呢!沈郁,你为什么成了这样的人呢?

    两兄妹第一次闹了别扭,四小姐两天没下楼吃饭了,沈郁看着对面的空椅子也觉得没有胃口吃饭了,老管家安慰他:“王爷你放心,郡主的饭已经送到楼上了。”

    沈郁哦了声:“吃了吗?”

    老管家这次不那么肯定了:“吃……了一点儿。”

    那就是没吃了,沈郁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了,老管家看着他:“王爷,你要去看郡主吗?”沈郁摇了摇头:“我要去上朝。”都几点了还上朝,但看他灵魂出窍的样子,老管家只叹了口气:“那老奴去备轿子。”

    他不去给四小姐道歉,与其是说他拉不下脸去见四小姐,还不如说他无法面对四小姐说的那些话。

    他走到了后花园,陈良生正在那里劈柴,劈的一丝不苟,那么一大堆柴,都快把他的身影挡住了,但是他也没有丝毫的耍滑,柴堆的整整齐齐,从小处便能见识一个人的品质,四小姐真的没有看走眼,陈良生很好,尽管他是异族人。

    沈郁没有叫他,只这么看着他,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嫉妒四小姐,陈良生长的很帅,眉目俊朗,身形魁梧,并不输于他大梁的男儿们,就连劈柴的姿势都很帅。

    沈郁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摸摸他自己的心跳,发现并没有跳的很厉害,也没有脸红,也没有那种相见又不敢见的心理,于是他终于放心了,他没有爱上陈良生,应该要庆幸他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睛。

    他瞧不上陈良生,一想到陈良生那个烂摊子国家,他就本能的不乐意他,每次来就想骂他,想讽刺他几句,所以幸好,幸好,沈郁后退着慢慢走远,他可以抢萧珩,但是他不能抢他妹妹的男人,他妹妹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啊。

    沈郁这么想着却没有再去找萧珩,四小姐的话终究是打击到了他,或者说他自己早就知道了,早知道他寡不廉耻,只是不被人撕破脸皮他不知道羞愧,现在终于好了,与其被别人撕破,那还不如让四小姐来呢。

    沈郁自嘲的笑了下,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不用再钻狗洞了。沈郁不自觉的看向那个狗洞,脸上火辣辣的,他每当想起那个晚上,就恨不得把自己劈了,被恭王爷看着钻狗洞啊,恭王爷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猜到是他了。他心里不知道怎么鄙视他呢。

    沈郁这么想着终于不敢回家了,他好几天都在宫里待着,宫里也并不消停,柳太后要死了。

    柳太后没有毒死他,她自己却要死了,沈郁不知道说他自己是祸害遗千年,还是说柳太后活该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