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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伴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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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看到这个可能你还需要更爱我  那魏氏正要走,外头人匆匆进来, “老夫人, 三郎君回来了。”正说着,外头进来一个青衣长衫的清俊男子, 还扶着一个缇色裙裳的貌美妇人。

    南嬨立即站起身来, 叫道,“阿耶,阿娘。”

    南怀瑾见是女儿,朝她一笑,给老夫人请安, 萧氏也要往下拜, 老太太赶紧叫人扶她, “你这礼就免了。回来就好。赶紧叫人收拾,张罗吃食, 他们一路回来,啧劳累极了。”

    严氏捂嘴笑起来, “瞧瞧您,可是偏心。我啊,早就打点好了。”转头说, “你们且不要在这留着,赶紧回去休息。弟妹这身子可不能瞎折腾。”

    南怀瑾也不推辞,向老夫人道, “阿娘, 我晚间过来看你。”拉着夫人就出门了。

    倒是萧氏朝南嬨招手, 南嬨就依过去,跟着一起走了。

    “这丫头。”南嫚啐一口,南嬨走了她就没得意思,也就走了。

    竟是满屋子都忘了一开始要走的魏氏。

    她痴痴的瞧着门外,眼里尽是情愫。

    大夫人嗤笑一声,与老夫人告了安,也回去了。

    老夫人见魏氏那个样子,叹口气,小魏氏是她胞兄的幺女,母亲去的早,在府里不受宠爱。她与小魏氏的母亲既是姑嫂,又是手帕交,想着多照顾她,就经常接到府里来。

    可不想……都是孽缘。

    后来,小魏氏嫁到陆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哪成想,前两年,她那夫君往淮海郡,叫流匪杀了,只留下她与陆婉两个孤儿寡母。

    本来老夫人因着前尘并不想再叫她来,可她巴巴的求上门,老夫人狠不下心。这几年老三去了虞城,倒也相安无事,可不想这么巧,竟是聚到一起了。

    老夫人真是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只说自个儿累了,要歇息。叫她也去休息。

    那小魏氏领了陆婉往常住的曼春园去,大夫人做事向来妥帖,摆件用具无一不全。小魏氏坐下,又想起方才南怀瑾扶着薛氏的模样,心里像是塞了一颗酸枣,叫人难受。

    她年年来,无非是想见他。不见难过,见了更难过。

    她恨自己凉薄的父亲,恨势利的姑母,更恨萧氏。因为她让自己的意中人迷恋,她让自己看着他们恩爱,若没有她,三郎也不会如此狠心。

    若是她嫁给三郎,她便不会是落魄的小官夫人,而是受人羡慕的一品诰命,是世人皆知的太傅夫人,这一切令人神往的生活都是她的。

    若是,她死了……

    终于在这一次,小魏氏对萧氏的恨意变成了深深的杀心。

    那边儿的陆婉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在想什么,她只对着这充斥着奇珍异宝的南府,再次溢满了羡慕。

    一切看着随意平常,可每一件都是她们咬着牙才能买的起的。

    陆婉的父亲虽是名门之后,可家境已渐渐落魄,他自己不过是个明府,哪儿能让她们过上如此奢华的生活呢。

    所以她从小最开心的生活就是来南府的时候,吃穿住用行,无一不精,无一不细。她不在乎那几个娘子对她友不友善,她只想,抓住这滔天的富贵。

    她想起方才那个极美貌的六娘子,虽穿的素净。可她知道,那价值不菲。身上那一个玉坠子就够买她一年的衣裳。

    母女两人各怀心思。

    南嬨和南怀瑾一起把萧氏扶进房里,生怕她有闪失,毕竟萧氏年纪在这,况且她生南嬨时,并不顺利。

    南嬨趴在萧氏跟前,手轻轻的摸着萧氏的肚子,“阿娘,这真有个孩子啊。”

    萧氏噗嗤一笑,摸摸女儿的头发,“是,有个孩子。再过八个个月。你就能见到他了。”

    南怀瑾见小女儿那张小脸上满是惊奇,也笑了。

    他和妻子自生了小女儿就不打算再要,没想到,这也是上天赐的福气。

    南循一回来就听人说父亲母亲回来了,折了个弯就过来了。

    见父母平安,才笑着给请了安。

    南怀瑾才回来,还不知道儿子在圣人那边的情况,不免问上几句。

    南嬨才对那些没得兴趣,只伏在母亲身边撒娇。

    南怀瑾问完,见小女儿缠在萧氏跟前,佯装严肃,“这次交代给你的书可温好了?”

    南嬨心里暗叫不好,悄悄看向南循,南循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南嬨只好眨巴眨巴那双像盛着泉水的杏眼,看向南怀瑾,瓷白的小脸上巴巴的,声音甜的像裹了蜜糖,“阿耶,我这两天画了春景图给你,你等我去拿。”

    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南怀瑾的声音传来,“那你顺便把书拿来,我考考你。”

    “哦。”南嬨心里叫苦连天,可也没办法,但她一步比一步慢,恨不得走到晚上。

    “好了,你去拿画,不必拿书了。”南怀瑾的声音带笑,他向来喜欢逗小女儿,每次看她那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都想笑。

    南嬨立马转身,脸上露出清甜的笑容,“阿耶,我这就去。”

    又转头出门了,衣服上的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氏无奈,只叹一声,“这个小丫头。真是。”

    但转头又是一笑。南嬨向来行止有度,最聪慧不过的人儿,今天怕是高兴极了。

    也就不再管她,只转头问起长子近来的情况。不管孩子有多大,身为人母总是有操不完的心,总担心外头的风雨让孩子受了伤。

    鼻尖甜腻的香气终于散去,只是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热。

    庆晏了然。

    呵,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果然是他最近太平易近人,叫别人以为他好说话。

    这厢南娅匆匆忙忙回到自己院子,贴身侍候的粉月诧异,“娘子怎的回来了?不是要留在白姨娘那儿么?”又见她身上衣裳不是去的那件,更加奇怪。

    南娅摇头,“粉月,你别问了。要有姨娘的人过来,千万别说我回来了。”

    说完匆匆的进屋了。

    粉月也闹不清什么事儿,下午月湖来请娘子去白姨娘那,娘子瞧着近,就没叫她跟去。这怎么回来惊慌失措的?

    心里想着,手下没停,赶紧把门关上。

    一进屋就听到娘子的哭声,那哭声痛苦委屈极了,叫粉月心里又着急有难过。

    她从八岁就分到南娅的院子里,南娅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南娅不同与别的娘子,南娅生性温婉,与她长相一般,是个如水般柔弱的女子。

    南娅虽不是府里最得宠的姑娘,可是最好相处的。

    连主母吴氏都怜惜她,这次安排亲事,给她挑的虽不是高门大户,却是肯上进的好儿郎。

    南娅因着这事不晓得如何高兴。这几日都趁着好心情。

    这今儿怎么去了白姨娘那倒成了这样?

    粉月瞧她哭的难过,也不敢多问,只轻抚她清瘦的脊背。

    直到灯火渐弱,南娅才渐渐收了声。

    “粉月,我心里难受。”

    半晌,南娅才说出这一句话。

    “是白姨娘又说您了?”粉月说出这句话时,看着南娅那绝望的神情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里叹了口气,白姨娘的性情她多少知道些。

    要说一句不中听的,白姨娘眼里只有滔天的富贵荣华。亲生女儿在她眼里竟不算得什么。

    每每叫了娘子过去,只说叫娘子要多提防夫人与其他姑娘,好好谋划自己的亲事。

    娘子病了痛了,白姨娘连句问候都稍不来,还比不得主母吴氏。

    从小要不是老太太叫姑娘都养在一处,只怕要叫白姨娘移了性情。

    可粉月毕竟只是婢子,也说不得什么,只浅慢安慰两句。

    这厢白姨娘没等来那边的消息,心里没个底。

    月湖从外头进来,把桐花罩里快烧尽的蜡烛换了一根。

    正说要给白姨娘换盏新茶,派出去打听情况的秋水回来了。

    秋水着一身漂碧衣裙。正是方才庆晏瞧见的窥探的女子。

    秋水肃立着,神情算不得好。

    “姨娘,我方才去了那客房,可瞧着没什么动静。心里觉得奇怪,就往三娘子那儿走了一趟,底下的小琴与我说,三娘子一刻钟前就回来了。”

    白姨娘嚯地立起,随手就扫落了桌上的杯子,地上冬毯未去,到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只是毯子是用不成了。

    “这丫头反了天了!竟叫猪油蒙了心,连我的话也不听。这下还坏了我的好事!都叫那贱妇养废了!”白姨娘发了好大的火,那张美丽的脸上青筋毕露,一下子骇人极了。

    那秋水少见白姨娘如此,吓的一激灵。月湖挥手叫秋水下去,上前安抚白姨娘,“您先别生气,倒自乱了阵脚。今儿那迷药可是算好的,房里有燃了那香。若是只三娘子一人,怕就没这些事儿了。”

    本来十分生气的白姨娘听了这话也消下气来,“你说的有理,娅儿一人如何能走。听那意思,你们没走多久就有人把娅儿带走了。不然那香哪能叫她这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