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执掌武唐 > 595.第595章 陆瑾之意(下)

595.第595章 陆瑾之意(下)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开口吩咐道:“香菱,你速去吏部,将睦州司马裴向天、江淮转运府法曹谢景成、吴县县令谢太真三人的档案卷宗取来给我一观。”

    “诺。”香菱抱拳领命,临走之前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言道,“侍诏,陆御史作了一幅山水画卷,说是要送给侍诏你的,就在匣子内放着。”

    “山水画卷?”

    上官婉儿看了看木匣内,果然发现还有一个装画卷所用的竹筒,登时一头雾水,不知陆瑾此举何意,然而她还是轻轻颔首,纤手一伸取出了竹筒。

    上官婉儿找来一把小刀剥去竹筒上的泥封,将里面的画卷倒了出来,展开放在案上凝神观看,大概瞄了一眼后,止不住自言自语的笑道:“七郎以前说他不善画功,看来也并非是谦逊之言啊,比起他的绝世文才,此画的水平的确是差强人意了。”

    轻轻一笑,上官婉儿又瞄上了题于画卷左侧的几行大字,写的正是陆瑾所作此画的用意,原来画中茅屋前的那位老者乃是陆瑾的救命恩人,不仅好心好意将之收留,更杀鸡宰羊供他果腹,如此好心的老人无私救助爱郎,使得上官婉儿也忍不住起了几分感激之情。

    不过,让上官婉儿有些奇怪的是,这般事情待到陆瑾以后回来在对她讲述也是不迟,为何却专门作一幅画卷供她知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美目视线在画卷上仔细巡睃着,想从其中探寻到有用的讯息,就这般足足看了盏茶时间,她的目光突然在画卷中作揖的陆瑾以及手持菜刀的老者上面凝固了。

    “七郎这是向老者拱手致谢。”上官婉儿轻蹙柳眉喃喃一句,继而轻声道,“拱手致谢,取一个‘谢’字,莫非他是指谢景成、谢太辰二人?”

    再看老者手中欲势杀鸡的那把菜刀,上官婉儿俏脸神色陡然之间为之色变,惊声道:“莫非七郎是想要杀掉谢景成和谢太辰二人?”

    呆愣半响,上官婉儿再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总觉得陆瑾所表达的正是这么一个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帮忙斡旋,置谢景成、谢太辰于死地!

    “不知这两人与七郎有何怨何仇,竟想要两人的性命?”上官婉儿颇为不思议的轻叹一声,脑海中如同车轮般飞转不止。

    在她眼中,江淮转运府法曹官阶正七品上,吴县县令官阶正品上,都非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区区二人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朝廷对于处死之刑有着详细的规定,若非是犯了唐律之中所言明的“十恶”,如陆瑾在奏折中所提到之罪根本无法置谢景成、谢太辰于死地,最多判处罢官流放。

    但是七郎想要杀死二人之意这般明显,上官婉儿相信他必定是有所办法,而非是要自己为他思谋办法,他所要的,是让自己为他在天皇天后面前进行调解斡旋,避免任何风言风语传到二圣耳朵里,从而干扰他的行动。

    想明白其中关键,上官婉儿并没有丝毫的放松,她实在想不通向来彬彬有礼,生性仁慈的爱郎为何要对谢景成、谢太辰狠下杀手?这与他平日里的为人之道似乎完全背道而驰。

    便在这个时候,奉命前去吏部提取裴向天、谢景成、谢太辰三人档案卷宗的香菱归来,上官婉儿接过之后立即展开细看:裴向天,生于贞观九年,河东裴氏洗马裴一宗,永徽六年以明经入仕,历任弘文馆校书郎、魏州司功参军、建始县令、目前担任睦州司马……”

    咦?他竟还是宰相裴炎的堂弟、吴县县令谢太辰的岳父?

    看到这里,上官婉儿眉梢忍不住轻轻一挑,顿时感觉到了有些棘手,再看标注着谢景成名字的卷宗,此人生于贞观十年,出身陈郡谢氏,咸亨二年以流外官入仕,历任江宁县法曹、目前担任江淮转运府法曹,他还是吴县县令谢太辰的父亲。

    见状,上官婉儿忍不住淡淡一笑,这谢太辰还真够倒霉,居然父亲岳父以及自己都被陆瑾抓捕,如此说来,这一定是以亲情为关系的窝案了。

    拿起最后一卷档案,上官婉儿展开一看:谢太辰,生于永徽六年,出身陈郡谢氏,上元元年以明经入仕,历任兰台校书郎、济州录事参军、目前担任吴县县令,此人居然还是裴炎的门人学生。

    如此说来,这三人中有两人与当朝宰相裴炎有直接牵连,七郎必定是担心裴炎会从中作梗,阻碍调查。

    上官婉儿眉头紧锁,暗忖道:自从李贤谋反案发后,如郝处俊、张大安等老丞相通通惨遭罢免,致使新晋宰相裴炎竟是如日中天,以门下侍中之职成为当朝宰相第一人,如今此案牵涉到裴炎,的确有些不好办理。

    猛然间,上官婉儿突然又想到了一事,她还记得陆瑾昔日曾苦苦找寻一个名为谢怀玉之人的下落,似乎此人正是出身于陈郡谢氏,不知他与谢景成、谢太真又是何等关系?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感觉到陆瑾的身上似乎背负着很多秘密,即便亲密如自己,也鲜少听到他谈及这些私密之事,更上官婉儿有些奇怪的是,陆瑾几乎从来不会谈及他的父母,只说父母早逝,由老师抚养长大,看来这其中他一定是有他的难言之隐。

    想着想着,上官婉儿心内微感苦涩,有一种不能了解爱郎隐私之事的沮丧,不过陆瑾既然想要瞒她,也必定是有所理由,倒也不必为此介怀,现在当先要做的,便是依照爱郎之意办事。

    长吁一声,上官婉儿从长案后站了起来,微笑吩咐道:”香菱,替我速速安排一辆马车,我要到南山行宫去一趟。”

    香菱闻言一怔,问道:“侍诏此去,莫非是向天皇天后禀告陆御史所呈之事?”

    “对。”上官婉儿拾起搁在案头的幞头,理顺幞头巾子,将之轻轻地戴在了发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