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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宝贝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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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为晋江最低的30%,购满v章的30%立即可看  也不知是哪边传来的声音,听到消息的周围的人都躁动了起来。

    乖乖, 这朝阳桥可是前朝的时候修建的,全长近六十丈,少说也有几百年历史, 年年朝廷都拨了银子下来修缮的,坚固无比,哪能说塌就塌。

    说起这朝阳桥,在永修县史上可是个大工程,一条畔月河将永修县分成城南城北, 河太宽,起初只能靠船只通行,直到前朝朝廷拨了大笔的银两, 修了东西两座可同时容纳三五百人的大桥。

    西桥在开朝战乱时毁了,如今只剩下东边的朝阳桥供人通行。

    沈缘福听到这个消息也懵了。

    早前逛完花灯后沈彤闹着要去看烟花, 大哥沈元宝便与两人分开, 独自带着女儿往东边去了。

    桥心是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往年沈缘福若是去看烟花沈临风都是带她去桥心看的, 若是沈元宝也带着女儿去了桥心, 桥塌时那岂不是躲也没地方躲?

    秋夜水凉,河又那么宽, 若真是掉进河里, 大哥抱着彤彤能游那么远?

    沈临风也紧张起来, 扯着沈缘福的手就往前面挤,皱着眉头难得的一脸严肃。

    东边出了事,人潮俱都往西边跑。

    有些年轻力壮的往东边去,看看能不能搭一把手,其余的便是像沈临风这样,家里有人早前在桥附近的,往东边跑着去寻人了。

    人流都往西跑,沈临风和沈缘福逆流而行速度并不快。沈临风突然拉着沈缘福换了个方向,往一条小巷子里跑去。

    小巷子是一栋酒楼的后巷,并无人烟。空巷钻风,两人逆风疾行,沈缘福的面纱被风吹落,奔跑间沈缘福伸出手,面纱拂手而过,却没有抓住。

    顾不得拾起面纱,沈缘福依然紧跟着沈临风,穿堂风吹得脸颊生疼。

    两人敲打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待两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酒楼不常开启的木门被从内推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从木门里走出来,径直走向了路边被缠在青石缝隙中顽强生长的一株野苗的枝丫上随风飘动的面纱。

    修长的手拾起面纱,因沾上了野苗枝叶上的露水,手上的面纱略微有些潮湿。陆景之指尖揉搓着手里的面纱,一片细腻湿润感,一如那天梦境中的触感般。

    拿起面纱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脂粉味里夹染些甜腻,出乎意料的好闻。

    沈缘福平日里甚少出门,哪有像今日般疯跑过,没过多久便跟不上沈临风的速度了。

    沈临风也意识到把妹妹带在身边不妥,那边指不定怎么乱呢,找不找得到大哥小侄女另说,到时候一个疏忽让妹妹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可让妹妹一个人待着更不放心。

    沈临风暗自懊恼没有带些人手出来。

    绕出小巷,已经离东桥不远了,眼前的大路上比之刚才更乱,还能听到从桥那边传来的哭天喊地的喧杂声。

    这里沈缘福还算熟悉,知道临桥不远处有一书坊名求阙斋,求阙斋里有设单独隔间,沈缘福去过几次。

    沈缘福不想拖累三哥,便提议自己先去求阙斋里等消息。

    沈临风自然不放心沈缘福一个人去,要亲自送沈缘福到求阙斋才安心。求阙斋堂厅里乱糟糟挤了不少避难的人,幸好还余下一间空余隔间。

    沈临风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随意开门,又出去对书坊老板威胁了利诱了一番这才匆匆而去。

    心里念着事,一个人独处着愈发心慌,沈缘福从屋内的书架上寻了本书,翻了两页却根本无心翻下去。

    隔着门堂厅里传来隐约的嘈杂声也无限倍放大,让沈缘福更是心烦意乱,感觉胸口闷闷的。

    沈缘福推开窗柩,清风拂面瞬间清醒了不少,吹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好受些。沈缘福所处的乐知室在求阙斋二楼,后院不大,这里正好可以将后院景致一览无余。

    夜风有些凉意,沈缘福将窗柩稍稍合上些,留了一条小缝。听着耳边风透过窗隙的声音,沈缘福倚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后院里有两个男人的交谈声顺着风有一句没一句地传到了沈缘福耳边。

    “哥哥不放心别人还不放心我吗?”

    “早问过掌柜了,美人儿就在乐知室里没错。”

    “我一接到消息就派人守在门口了。”

    乐知室!

    沈缘福忽然回过神来。乐知室可不就是自己的这一间!这两个人想干什么!

    沈缘福不敢开窗,怕惊动了院子里的人,整个人扒拉在窗口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声音反倒没有刚才清楚了。

    “……对……”

    “……东边的镜象室也是咱的人……”

    “……给看得牢牢的……”

    “……放心……”

    接着声音便没了。

    沈缘福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想开窗看看说话的人走了没,可又怕万一没走让他们发现了自己这里的动静该如何。

    不能再等了,万一他们已经过来寻自己了怎么办。

    沈缘福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耳朵趴在房门上听外头的动静。外头依然是堂厅里传来的听不清甚内容的嘈闹声,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沈缘福将房门轻轻拉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便见一着求阙斋小厮装扮的男子站在隔壁房室门口,眼睛却盯着自己这儿的房门。

    见这里有动静,小厮走上前来。

    沈缘福索性将房门又拉开了些,大大方方将脸露了出来。

    “沈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小厮点头哈腰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若不是沈缘福刻意留意着怕是也不会发现小厮的不对劲。

    “这位小哥,我是想问问外头情况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沈缘福笑盈盈的,刻意让自己本就软糯的嗓音更加柔和起来,以掩饰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

    “官府已经派了官兵过来,可桥塌的时候站满了人,掉到河里就跟下饺子似的,捞人且需要些时候呢。”

    “是整条桥都塌了?”说着沈缘福有将门拉大了些,半个身子探出了门外作势要出门。

    这时沈缘福才发现另一侧门口也守着个小厮,只是方才没有上前来。此时见沈缘福出来便也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守在了两侧的过道上。

    “也不是全塌了,大概塌了有一小半。可近六十丈的一条桥塌了一小半也够长的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建好,这段日子城南城北可就只能租船了。”小厮依然热情周到的样子。

    “沈姑娘,您回里面好好歇着吧,沈公子可是吩咐过您不能出来的。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哥俩一声就行了。”

    沈缘福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便也不再与两人浪费唇舌。

    “不用麻烦小哥了,里面茶水点心俱是全的,倒辛苦要两位小哥。”

    关了房门,沈缘福身体忍不住发抖起来。一看便知这帮人不怀好意,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可光躲在这小小一间屋子里如何能躲过去。

    突然窗柩传来“砰”的一声碰撞声,吓了沈缘福一跳。不待沈缘福回过神来,便又是“砰”的一声,像是硬物砸在窗柩上的声音。

    沈缘福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

    沈缘福一手按住胸口,心砰砰直跳,屏息凝视。

    待看清院子里根本没有人影时沈缘福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落。

    “姑娘看这里。”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西边传来,吓了沈缘福一跳。

    向西边看去,西侧的隔间里一个男子也如自己一般探出半个身子。

    那男子剑眉英挺,眸底深邃,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身如玉树,相貌堂堂,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润之气,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坏人。

    刚刚砸在窗柩上的硬物是这男子丢的?

    沈缘福不知这男子想做什么,更不知这男子与刚才那帮人是不是一伙的,瞬间戒备起来。

    陆景之见沈缘福此时像是个浑身竖起了硬刺的刺猬一般,这副模样委实可爱的紧,心情甚好。

    “姑娘不用怕,我方才见房门口守着人,便觉得不太对劲,后来在后窗又正好听到了院子里有人谈话,说是要绑了我这易安室与姑娘的乐至室里的人,不知姑娘方才听到没有?”

    沈缘福听到了要绑人,也听到了要绑自己,还听到了隔壁镜象室是他们的人,偏偏没听到有提起过易安室。

    不过方才院子里后来的对话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人家说了自己没听到也说不准。

    “刚才是你敲了我的窗?”沈缘福不知道该不该信这陌生男子。

    “方才是我无理了。我想着现如今我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人冥思苦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寻姑娘出来一起商讨商讨对策,这才出此下策,望姑娘见谅。”

    陆景之说得诚恳,沈缘福见陆景之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倒不似说谎,不过是应急之策,沈缘福自然不会揪着这个不放,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知公子可有何脱身的主意?”

    “想法倒是有些眉目了,不过隔着窗到底不太方便,院子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人了。”陆景之一副苦恼的样子,顿了顿,对着沈缘福又道:“姑娘帮个忙,后退个三五步可好?”

    对方说得有道理,隔着窗交谈,只要有人在院子里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缘福虽不知为何要自己后退几步,可莫名觉得相信对方,便也照办了。

    沈缘福心里默数,一步,两步,三步,正欲跨出第四步,突然眼前略过一道青影,沈缘福下意识身体往后一躲,整个人重心不稳,仰面向后倒去,手下意识往前面那道青影一抓。

    陆景之眼疾手快,手臂一捞便一把搂住了沈缘福的柳腰,另一手托住了沈缘福的后背。

    摔下的刹那沈缘福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的抬起了左腿,如今陆景之挤上前来,左腿滑过陆景之的身体,硬生生将陆景之夹在了自己两腿间。

    保持住了平衡,沈缘福脑袋“轰”地一声炸响,大腿间传来皮肤的温热,触感中带着不同于女子肌肤的硬挺。

    腰间和后边有力托举着自己手臂隔着衣衫传来炙热触感,让沈缘福不住想逃离。

    沈缘福手臂抵着陆景之的胸口,此刻使出力气想要推开陆景之。

    “快放开我!”

    陆景之将沈缘福往自己这边一拉,沈缘福整个人便投入了怀里,温香软玉在怀,鼻息间是陌生又熟悉的甜腻香气,陆景之便舍不得放开手了。

    好在陆景之尚存一丝理智,知道今日不能做得太过,万一惹恼了美人,以后再刷好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待沈缘福站稳,陆景之便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抱拳行了个礼。“在下失礼了,方才实在是情急之下所为,姑娘若是怪罪,任凭姑娘处置,在下绝无二话。”

    沈缘福心里骂着对方登徒子,可也清楚,可若不是对方扶住了自己,现在的情景就是自己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上,皮肉罪不说,情况也不比现在好。

    刚才脸颊埋入对方怀中,鼻头碰触上硬挺的胸膛,扑面而来满是翠竹清新之味,如今气味依然萦绕在鼻间。

    想到方才将对方夹在两腿间的样子,沈缘福羞涩欲死,说不出怪罪对方的话,更说不出感谢对方救了自己的话。

    “你……你过来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过来自然是与姑娘商讨逃生之策,不想唐突了姑娘,是在下该死,望姑娘别怪罪。”话说得正经,可陆景之看着佳人红滴海棠娇半吐的脸庞,满眼的心驰荡漾。

    幸亏沈缘福自觉没脸见人,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否则定能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

    听到逃生之策,沈缘福这才回过神来。对啊,逃命要紧!

    沈缘福收回心思,脸上酡红渐渐消褪了些许,换上一脸正色。

    “那公子心中可有主意了?”

    陆景之正经起来。“大门定是不能走了,四周也都是他们的人,在叫姑娘之前我观察了些时候,如今只剩下后院一条路可走。”

    说罢陆景之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了道,沈缘福越过陆景之走到窗口观察。

    这里是二楼,一楼是书厅,摆满了书架子,为了拿书方便,书架子只比人稍高一些,因此房屋建得并不高。

    不算高,可也不矮,沈缘福思索着从这里跳下去的可能性。

    窗下是松软的泥土,前几天下过雨,这几天虽是艳阳高照,可窗子向北,这里的泥土常年阴着照不到阳光,也不至于被晒得板结发硬,若是跳下去总能减小些伤害。

    可万一摔着腿了怎么办?脚崴了跑不远不说,万一摔断了腿,一个不好那可是要终身留下残疾的,从小照顾自己的钟凝姑姑的丈夫,便是年轻时摔断了腿,如今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