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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姑娘从良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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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郑如骄的担忧很快就被证实了。

    那天以后,长安城竟然掀起一股风潮。未婚男女之间为表达互相爱慕之心,男方都来三月桃花开吃吃喝喝,集齐十字香包送给女方。女方赠以别的闺阁礼物给男方,增进感情。

    这应该没什么吧。起初听到长安城最新流行这个的时候,郑如骄还觉得没什么。

    可不过三日,她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这次掀起的风潮跟以往不一样,明明是男女互赠信物该是有很多选择的。可男方无一例外都送的十字香包,女方,女方——

    郑如骄听着夏鱼的禀报:“娘子,平王府安宁县主送给未婚夫的礼物是一套新年剪纸……汉王府的宜阳县主送给未婚夫婿的……也是一整套的……剪纸。”

    夏鱼本来是在禀报着娘子要的消息,可看到自家娘子越来越黑沉的一张脸,她说出口的话都断断续续,犹犹豫豫了。

    “长安城最近还传了什么?都说出来吧,我承受的住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传播到这个地步,郑如骄就算想当做不知道也是不可能了,于是她叹了口气,让夏鱼把打听来的消息全部说了。

    “还有五姓七家那些贵女都在说十七郞眼睛真瞎了,什么女人看不上,这些年千挑万选就选了娘子这样的,这样的……”夏鱼很想闭嘴,可是瞧着娘子一身咄咄逼人的气势,竟然颤颤巍巍把这句话补充完了,“水性杨花。娘子,不是我说的,是河东柳三娘,赵郡李氏那些娘子到处在说。他们还说叫娘子等着,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让人把娘子和摄政王殿下勾三搭四的事,以信件方式告知蒙在鼓里的十七郞。说十七郞收到信后,马上就要回来了,娘子就等着退亲吧!”

    终于磕磕绊绊,把所有难以启齿的话给说完全了,夏鱼大松一口气。边上的春沉鼓励地握握她的手。

    夏鱼总算感觉安慰点。只是不敢抬头看娘子发飙边缘的脸。

    郑如骄本来还挺气愤的,听到这里,忽然就不做声了。

    “你们都下去吧,再有消息再来告诉我。现在,我想休息会。”郑如骄其实心里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但不想在婢女们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才让人都退出去。

    夏鱼几个退出去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几人都习过武,耳力比一般人敏锐,能听到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凳子,几案案板木腿子开裂的声音,听得几个婢女都苦了一张脸。

    这次,娘子是真生气了。

    所有人生气都是打砸东西,娘子武功好,是直接用手刀泄气,劈翻所有碍眼的东西。

    刺啦,似乎是布幔被徒手撕裂的声音,听得人心惊。

    春沉夏鱼秋落冬雁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地当做没听见,各自吆喝着去做别的事。

    ~~~~~~

    又过几日,长安城又有大事发生。

    只一夜之间,摄政王府所有剪纸画都被人撕了,宋辰仪当时就发火了,连夜差人彻查真凶。不料真凶未查到,第二日清晨,清河陈府派了好几个长安城最擅长剪纸的师傅说来帮忙剪纸。

    随着几个师傅来的,还有一人。

    宋辰仪看到那人进来,每一句话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样,恨意入骨的清晰和讽刺,他道:“陈十七!长江沿岸的水匪看来都挺窝囊的嘛,你还能活着回来?”

    “承让承让,我这还不得多谢殿下手下留情。”陈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不用,你自己明白某是多么想让你留在长江沿岸永远回不来,就别跟某说这些虚的。”很不友好地说完整这句话,宋辰仪又讽刺地补充一句道,“说吧,你这么一回来就兴师动众上我摄政王府,不会就是真为了送几个会剪纸的师傅给我吧?”

    “是。殿下要对谁家女子殷勤我本也管不着。可是十一娘是我的未婚妻,还望殿下不要看不清形势。大唐边境的楚国似乎又蠢蠢欲动了,殿下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寒了所有臣下的心。公然觊觎臣下的未婚妻,我希望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出现。”说完这句话,陈述也不管宋辰仪气得青筋暴跳的样子,仿佛没事人般离开了王府。

    ~~~~~

    是夜,桃夭院。郑如骄坐在榻上,盖着被子,休闲地翻书。

    这个时候,房门笃笃地敲响了。

    听说昨夜一夜之间摄政王府所有剪纸都被人毁了。第二天,清河陈氏府上还给人送去长安城最顶尖的几个剪纸师傅。

    这个手段这个动作,加之这会的房门敲响,郑如骄心里一动:是陈述。

    郑如骄下榻去探情况,门一打开,就整个被人卷入怀里。

    郑如骄反应过来要推开,陈述抱着她闪身入了屋内。

    郑如骄怒:“你疯了,这会人来人往你也敢来昭王府?”

    “我再不回来,下次能自由出入昭王府的人恐怕就是另有其人了。”陈述的脸色也不好。

    这话说的,郑如骄伸出右手,扬起手掌,不过没有打下去,手掌最后是很顺和地贴到了陈述的脸上,揉啊揉,揉着,郑如骄就笑眯眯道:“你说我刚要是打下去该多好!”

    陈述的脸黑黑白白,一会工夫,无数表情,最后他也只是叹息地伸出手去揉她微挑的眉毛,眸光如水地看着郑如骄,道:“骄儿,不要那么凶嘛。我好不容易日赶夜赶解决了那些匪徒,赶在过年前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瞧你一来就说得什么话,还嫌弃我态度不好,我难道就不该生气?”温柔的对视,是消除了一半的怒气。郑如骄没好气地收回想动粗的手。

    “我在那边剿匪,却一天收到好几封的信件告诉我,我的未婚妻给别的男子剪了满府的剪纸画,那不要脸的男的还趁我不在,向骄儿献媚,这事弄得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我能无动于衷吗?骄阳,你干嘛不拒绝他,你不会是喜欢上宋辰仪那混蛋了吧?”陈述在长江沿岸剿匪,听到的版本是一堆添油加醋说道郑如骄和宋辰仪暧昧的话。那些人的信件上说,他的未婚妻水性杨花,有他一个哪能满足,趁他不在长安,勾搭上了摄政王。两人日日夜夜不管不顾周遭人所有人的目光,在三月桃花开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互许终生。对于这种污蔑,他是不信的,但是说的人多了,他还是不舒服了。加紧解决完水匪,终于在昨日赶回了长安。

    他是想相信十一娘的,可是当他路过摄政王府,看到灯火通明的摄政王府,每个角落都贴满红红的剪纸,漂亮的剪纸,听到宋辰仪在堂屋嚷嚷的声音:“都给我小心做事,不要碰到骄阳县主给咱府上剪的剪纸画。谁要再弄毁一张,可不止像今日林明那样被赶出府就了事……”

    陈述生气了,然后,摄政王府的剪纸一夜之间都销毁了。

    “哦,那件事。你知道我开了一家火锅店吗?”郑如骄道。

    “嗯。”陈述点头。

    “就那家店,临近过年,我办了个活动,我用搜集十字香包换奖励的手段吸引客人。只是我没想到生意过于好了,然后免费的酒席就开不出来了,没地方开了。最后我只能改变了活动的奖励。让有十字香包的人来换取其他东西。别人都是规规矩矩来换奖励,我哪能想到宋辰仪依仗权势,这么逼迫人。我不过一个小小县主,既无权又无势,所以只能答应了给他剪些剪纸。其实也没什么嘛,你不要生气了嘛。”郑如骄心虚地很,所以尽量插科打诨地说。

    陈述听完她的撒娇,怒气是稍微减少了点,可是还是很生气,他道:“都引起所有人追捧了,他倒是对你势在必得。不就是奖励吗?我看其他人拿的都是你们店里伙计给弄来的东西,就他特殊,你亲自给他剪什么剪纸。你管他那么多,他那人那么讨厌。以后不管他再提什么无理要求,你一概拒绝,别理会这种小人。至于会有什么后果,让他来找我。”昨夜摄政王府鲜红的一片剪纸画再一次涌入他脑海,陈述很生气地揉她的手,亲她面庞,动作实在是粗暴。

    郑如骄喊疼,他也不听,继续继续。

    半夜醒来,郑如骄懵了,陈述他点着灯竟然在作画。

    她走过去看了下,顿时,一张脸又羞又气。郑如骄低声气呼呼道:“你在干什么?”

    那画纸上一男一女,穿着单薄耳鬓厮磨,暧昧地躺在一张榻上,半解的外衫勾在两人的胸前,腰间,好一副不知羞耻的艳情图。这样也就罢了,让郑如骄不能忍的是,这一男一女的轮廓外貌如此熟悉,男的是陈述,女的是她!

    “你给我撕了!”郑如骄去抽那张画纸。

    陈述不给,两人拉拉扯扯的,那画纸很快一分为二。

    对此,陈述还一脸惋惜:“十一娘,我画了一晚上呢,本来打算给你留着。现在没了,我再画也来不及了,等会就天亮了。”

    郑如骄咬牙切齿:“我不要你画,你赶快走吧。”

    画得什么东西,还保存呢,被人搜到,这算什么?

    “真是可惜!”最后离开时,陈述还嘀嘀咕咕,很是可惜。

    郑如骄白他一眼,推他离开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