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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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茂脸色顿时一变，不明白突然杀出来的应阳是怎么回事，他正想说话，刘元就皱着眉头让应阳把视频和照片给他看，接着应阳就笑眯眯的拿着手机走了过去，心中即刻一慌，他咬了咬牙，觉得应该不会那么惨被拍到什么，要真有什么，大不了死不承认。
不过片刻，刘元的脸色即刻差了下来，他青着脸看向张茂，应阳笑眯眯的收回手机，“怎么样，我这下能不能邀功了？”
张茂立马张嘴反驳，包括那个男生也是，接着方洺就看见应阳突然走到那个男生身边，似乎是说了什么话，那男生即刻停止反驳，反而突然改口，承认了那个打架的视频和照片，不仅如此，还将昨天的事情全丢给张茂，他打了方洺的事情，甚至将项翊睿都划入了无辜的范围。
对于对方突然的改口，以及与刚刚完全不同的说法，刘元很是疑惑，他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生愣了下，瞄了一眼应阳，咬咬牙：“这个才是真的，刚刚那是骗你的。”他看了一眼张茂，对方满脸愣住的模样，别过视线，将昨天在餐厅以及街边打了方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唯独略去了项翊睿的，将张茂脸上的伤则是归咎到他与外头混混打架上面。
“他昨晚一夜未归，就是因为与那些人打架后过了门禁，所以住在外面。”
张茂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胡说！明明是项翊睿打得我！”
刘元想了想，又把李楠青和严谷俊两个人叫了过来，问了他们张茂昨晚有没有会宿舍，李楠青自然是实话实说没有，严谷俊本来还想撒谎的，可看见刘元满脸严肃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低头说了没有。
“这下事情弄清楚了，主任，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是你亲戚就偏袒啊！嘿嘿，不然到时候把这视频给校长看，再跟对方说这是你外甥……”应阳转着手中的手机笑眯眯的说着，他看着刘元的脸色差了几分，却丝毫没有一点儿畏惧之色。
刘元看着应阳，知道对方的话带着威胁之意，可又不能说什么，对方家里在B市可是有一定地位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难做的反而是他了。
他看了一眼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张茂，又看了一样方洺，眸中染上一层阴霾之色。
被放出教务处的时候，李楠青立马就凑到方洺身边指着他脸上的青色痕迹问，昨天他外出有事，堪堪在门禁之前回来，那时候方洺已经睡了，早上两个人的起床时间又错开，自然没发现对方脸上的痕迹。
方洺简单的概括了下昨天的事情，听后李楠青顿时一个劲的替方洺打抱不平，顺带着还送了全程一直低着脑袋的严谷俊一个恶狠狠的瞪视，吓得对方立马加快脚步朝着寝室飞奔而去。
项翊睿在后面冷着脸看着前面揽着方洺脖子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的李楠青，脸色越来越臭之际，应阳凑了上来。
“诶我说，幸好我前几天路过无聊拍到那视频照片，这次帮了你，人情怎么还啊？”他说着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方洺，“小光头看起来挺好玩的，要不……”
听到这话项翊睿脸色立即更臭了：“滚，不准打他主意。”
应阳顿时搓了搓胳膊，阴阳怪气道：“啧啧，这话酸的，没看出你项大少还是个情种啊？”
项翊睿瞥了应阳一眼，没再理他，而是一个健步走到了方洺身边，扯着他的胳膊就将人从李楠青胳膊下拉了出来，弯着嘴角，眼中却带着寒意看着他，“你还有事吗？”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就快点麻溜的滚蛋吧！
接触到目光的李楠青抖了抖，眨了眨眼睛看着方洺，又看了看项翊睿，“啊？哦……那行，我先走了哈……方洺，待会寝室见！”说着他飞快的转身就跑，结果十分不凑巧的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额头正好磕在人家鼻子上，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入眼的是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孔，以及对方捂着鼻子的指缝中溢出的鲜红。
目睹全过程的方洺：“……”
接着应阳也被项翊睿赶走，对方颇为可惜的看了一眼方洺，耸耸肩便离开了，方洺则是被项翊睿拉着检查了一番，确认他身上没事后就带着人跑出了学校，说是要去吃饭，然后方洺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了一家餐厅里。
所幸待会也没有课，他早上赶着上课也没来得及吃饭，正好饿了，虽说刚刚项翊睿的来到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最后应阳突然出现的那场反转更让他意外。看最后刘元的态度，他们应该不会再被扯到关系，毕竟自己的外甥背着学校在外面打架还被人拍成视频，要是被放到网上可不得了。
想起刚刚临走前张茂那脸色发白的模样，他就觉得大快人心。
恶人先告状？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了个该！
就在项翊睿点餐的途中，方洺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皱眉仔细瞅了下，忽然发现那个人似乎是杨书柔，对方笑的好似春暖花开，身边是一个长相颇为老成，看上去至少大了她十来岁的男人，她正挽着对方的手，两人一副极为亲密的模样。
项翊睿点完餐一抬头入眼的就是方洺正摸着下巴看他处看的出神，眉目都是皱着的，他疑惑的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正好这会儿杨书柔也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走进了餐厅，回头看看方洺，果不其然，那视线随着两人的位置而移动。
顿时有些不爽的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回过神来，方洺拍掉对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没有。”
项翊睿不满的撇了撇嘴，起身做到方洺身边，挤着他，“你干嘛看那个老女人啊？有什么好看的，那两人一看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你还不如看我！”他皱着眉头一手撑着头盯着方洺看，另一手放在桌底下拉住他的手，不让方洺挪开。
“你松手！”
“不松，你告诉我你看她干什么？”
方洺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餐厅，已经有几个人因为他们挤得太近而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咬咬牙在桌下踹了一脚项翊睿，谁知道对方依然还是抓着不放，无奈，只能道：“那个女的是我亲生母亲！靠，你松不松开！”急得他都爆粗了。
闻言项翊睿一愣，眨了眨眼睛，总算是把手松开，方洺翻了个白眼，连忙挪着椅子往旁边坐，瞥了一眼杨书柔，发现对方已经慢步走到了餐厅内的包厢，方洺眯着眼睛看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得知真相的项翊睿愣了下，回过神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真没想到这茬，再想想刚刚说的包养的那些话，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才好，怎么就那么嘴贱心口直快呢……
“刚刚，抱歉啊，我不知道……”
方洺看了项翊睿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弯起嘴角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
项翊睿抿了抿唇，看着方洺一脸淡定的模样，想起这人长这么大没妈又爹不疼，长大后还要遇到渣，顿时发自内心的心疼起来。撇着嘴伸手捏了下对方的脸颊，没多少肉，皮肤触感却分外舒服，当然结果是毫不留情的拍下，顺带还被瞪了一眼。
项翊睿一本正经道：“我会对你好的。”
方洺：“……”那请你离我远点谢谢！
两个正说着话，正好店员送餐过来，吃了一会儿，忽然就听见店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打开，方洺抬起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对方丝毫不顾餐厅店员的阻止，跨步就朝着刚刚杨书柔进去的包厢走去。
方洺停下筷子皱眉看着，总觉得这事态有点不对。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突然就有打闹的声音传出，伴随着的是瓷碗砸落在地破碎的声音，店内的人都禁不住疑惑回头看去，店内的经理闻声也连忙赶了过去，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正好撞上了踉踉跄跄跌走出来的杨书柔。
刚刚进去的那个女人满脸凶悍的拽住杨书柔的头发，嘴上还喊着：“你个不要脸的娼妇，狐狸精，敢勾引我老公？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就是一出丈夫和小三私会被原配抓到的戏码嘛。有的人当即掏出手机，录视频的录视频，拍照的拍照，拍完了往微博上一放，继续低头吃饭。不过有的人倒是烦躁的皱起眉头，毕竟来吃个饭结果遇上这么糟心破坏气氛的一幕，实在是倒胃口。
方洺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翊睿更没想到自己刚刚居然一语成谶，真给说对了，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方洺，见对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头看去，包厢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扫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便皱着眉头一看，发现这人好像是在新闻上出现过。
杨书柔被闹的满身狼狈，头发被对方扯住，疼的她直叫，抬头惊鸿一瞥之际，忽然对上了方洺的眸子，对方毫无感情的视线投掷过来，刹那间觉得老脸一红，整个人尴尬至极，她咬着牙努力想要挣脱开被抓住的头发，奈何对方根本不依不饶，还一边使劲的拿着包往她身上砸，破口大骂，形象全无。
方洺在杨书柔移开目光后，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怎么样都好，反正与他无关。
“方洺，你没事吧？”项翊睿放下手中的筷子担忧的看着方洺问道，只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他，“什么？”
从表情上看来，方洺似乎真的没放在心上，到底他还是没说出口，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什么，吃饭吧。”便对他笑笑，脑中却思绪翻飞，不过想的不是杨书柔的事情，想的是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情。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朝外面看去，正巧看见一脸黑色的轿车，里头似乎坐了什么人，车窗半开，后面还有一辆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面包车，项翊睿警惕的察觉到那里面似乎有人在拍照，只是稍许，两辆车便先后齐齐开走。
他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已经出了门的杨书柔一伙人，觉得这一出闹剧应该没那么简单。
两人吃过饭后项翊睿忽然接了一通电话，把方洺送回学校人就开着车离开了，方洺回到寝室的时候恰巧又正好只剩下严谷俊一个人，发现对方居然坐在床上整个人卷着腿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到方洺回来，身体还抖了抖。
他本来不想理会对方这种奇怪的行径，可奈何接下来他干什么严谷俊的视线都粘着他不放，这才皱着眉头看了过去，“有事？”
被问到话的严谷俊愣了下，“……听说张茂会记大过。”
闻言方洺挑挑眉，“所以？”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张茂记大过，关严谷俊什么事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记大过的人是他。
严谷俊愣了下，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你不怕被他打吗？他外面认识很多社会的混混，你以后打工肯定会有麻烦……”他怕的就是这里，刚刚在教务处他承认了昨晚张茂没回来的事情，所以自从回寝室后就开始担心待会被张茂报复。
只见方洺满脸不解的看着严谷俊，“为什么要怕？”真要算上了，他年纪可比张茂要大上一轮，为什么要怕这种还在念大学，只因为认识几个社会上游手好闲的混混就自以为是电影里黑道老大的普通学生？让他不解的反而是为什么这种人居然能进的了B大。
不过转念想想，教务处的刘元是他舅舅，靠关系进来也说不定。
严谷俊被方洺的话噎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洺耸了耸肩拉开位置上的椅子坐下，没在理会他，反而开始想起刚刚餐厅里的看到的事情。
杨书柔，真的是被人包养的啊……
方洺只觉得心中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毕竟好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疙瘩，如今知道对方居然是被人包养的，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梗住，他叹了口气，无言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前两次并不太愉快的见面，一时间心中那点疙瘩终于也逐渐消散开来。
算了，怎样都与他无关了。
闻言张茂脸色顿时一变，不明白突然杀出来的应阳是怎么回事，他正想说话，刘元就皱着眉头让应阳把视频和照片给他看，接着应阳就笑眯眯的拿着手机走了过去，心中即刻一慌，他咬了咬牙，觉得应该不会那么惨被拍到什么，要真有什么，大不了死不承认。
不过片刻，刘元的脸色即刻差了下来，他青着脸看向张茂，应阳笑眯眯的收回手机，“怎么样，我这下能不能邀功了？”
张茂立马张嘴反驳，包括那个男生也是，接着方洺就看见应阳突然走到那个男生身边，似乎是说了什么话，那男生即刻停止反驳，反而突然改口，承认了那个打架的视频和照片，不仅如此，还将昨天的事情全丢给张茂，他打了方洺的事情，甚至将项翊睿都划入了无辜的范围。
对于对方突然的改口，以及与刚刚完全不同的说法，刘元很是疑惑，他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生愣了下，瞄了一眼应阳，咬咬牙：“这个才是真的，刚刚那是骗你的。”他看了一眼张茂，对方满脸愣住的模样，别过视线，将昨天在餐厅以及街边打了方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唯独略去了项翊睿的，将张茂脸上的伤则是归咎到他与外头混混打架上面。
“他昨晚一夜未归，就是因为与那些人打架后过了门禁，所以住在外面。”
张茂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胡说！明明是项翊睿打得我！”
刘元想了想，又把李楠青和严谷俊两个人叫了过来，问了他们张茂昨晚有没有会宿舍，李楠青自然是实话实说没有，严谷俊本来还想撒谎的，可看见刘元满脸严肃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低头说了没有。
“这下事情弄清楚了，主任，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是你亲戚就偏袒啊！嘿嘿，不然到时候把这视频给校长看，再跟对方说这是你外甥……”应阳转着手中的手机笑眯眯的说着，他看着刘元的脸色差了几分，却丝毫没有一点儿畏惧之色。
刘元看着应阳，知道对方的话带着威胁之意，可又不能说什么，对方家里在B市可是有一定地位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难做的反而是他了。
他看了一眼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张茂，又看了一样方洺，眸中染上一层阴霾之色。
被放出教务处的时候，李楠青立马就凑到方洺身边指着他脸上的青色痕迹问，昨天他外出有事，堪堪在门禁之前回来，那时候方洺已经睡了，早上两个人的起床时间又错开，自然没发现对方脸上的痕迹。
方洺简单的概括了下昨天的事情，听后李楠青顿时一个劲的替方洺打抱不平，顺带着还送了全程一直低着脑袋的严谷俊一个恶狠狠的瞪视，吓得对方立马加快脚步朝着寝室飞奔而去。
项翊睿在后面冷着脸看着前面揽着方洺脖子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的李楠青，脸色越来越臭之际，应阳凑了上来。
“诶我说，幸好我前几天路过无聊拍到那视频照片，这次帮了你，人情怎么还啊？”他说着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方洺，“小光头看起来挺好玩的，要不……”
听到这话项翊睿脸色立即更臭了：“滚，不准打他主意。”
应阳顿时搓了搓胳膊，阴阳怪气道：“啧啧，这话酸的，没看出你项大少还是个情种啊？”
项翊睿瞥了应阳一眼，没再理他，而是一个健步走到了方洺身边，扯着他的胳膊就将人从李楠青胳膊下拉了出来，弯着嘴角，眼中却带着寒意看着他，“你还有事吗？”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就快点麻溜的滚蛋吧！
接触到目光的李楠青抖了抖，眨了眨眼睛看着方洺，又看了看项翊睿，“啊？哦……那行，我先走了哈……方洺，待会寝室见！”说着他飞快的转身就跑，结果十分不凑巧的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额头正好磕在人家鼻子上，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入眼的是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孔，以及对方捂着鼻子的指缝中溢出的鲜红。
目睹全过程的方洺：“……”
接着应阳也被项翊睿赶走，对方颇为可惜的看了一眼方洺，耸耸肩便离开了，方洺则是被项翊睿拉着检查了一番，确认他身上没事后就带着人跑出了学校，说是要去吃饭，然后方洺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了一家餐厅里。
所幸待会也没有课，他早上赶着上课也没来得及吃饭，正好饿了，虽说刚刚项翊睿的来到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最后应阳突然出现的那场反转更让他意外。看最后刘元的态度，他们应该不会再被扯到关系，毕竟自己的外甥背着学校在外面打架还被人拍成视频，要是被放到网上可不得了。
想起刚刚临走前张茂那脸色发白的模样，他就觉得大快人心。
恶人先告状？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了个该！
就在项翊睿点餐的途中，方洺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皱眉仔细瞅了下，忽然发现那个人似乎是杨书柔，对方笑的好似春暖花开，身边是一个长相颇为老成，看上去至少大了她十来岁的男人，她正挽着对方的手，两人一副极为亲密的模样。
项翊睿点完餐一抬头入眼的就是方洺正摸着下巴看他处看的出神，眉目都是皱着的，他疑惑的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正好这会儿杨书柔也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走进了餐厅，回头看看方洺，果不其然，那视线随着两人的位置而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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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方洺拍掉对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没有。”
项翊睿不满的撇了撇嘴，起身做到方洺身边，挤着他，“你干嘛看那个老女人啊？有什么好看的，那两人一看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你还不如看我！”他皱着眉头一手撑着头盯着方洺看，另一手放在桌底下拉住他的手，不让方洺挪开。
“你松手！”
“不松，你告诉我你看她干什么？”
方洺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餐厅，已经有几个人因为他们挤得太近而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咬咬牙在桌下踹了一脚项翊睿，谁知道对方依然还是抓着不放，无奈，只能道：“那个女的是我亲生母亲！靠，你松不松开！”急得他都爆粗了。
闻言项翊睿一愣，眨了眨眼睛，总算是把手松开，方洺翻了个白眼，连忙挪着椅子往旁边坐，瞥了一眼杨书柔，发现对方已经慢步走到了餐厅内的包厢，方洺眯着眼睛看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得知真相的项翊睿愣了下，回过神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真没想到这茬，再想想刚刚说的包养的那些话，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才好，怎么就那么嘴贱心口直快呢……
“刚刚，抱歉啊，我不知道……”
方洺看了项翊睿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弯起嘴角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
项翊睿抿了抿唇，看着方洺一脸淡定的模样，想起这人长这么大没妈又爹不疼，长大后还要遇到渣，顿时发自内心的心疼起来。撇着嘴伸手捏了下对方的脸颊，没多少肉，皮肤触感却分外舒服，当然结果是毫不留情的拍下，顺带还被瞪了一眼。
项翊睿一本正经道：“我会对你好的。”
方洺：“……”那请你离我远点谢谢！
两个正说着话，正好店员送餐过来，吃了一会儿，忽然就听见店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打开，方洺抬起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对方丝毫不顾餐厅店员的阻止，跨步就朝着刚刚杨书柔进去的包厢走去。
方洺停下筷子皱眉看着，总觉得这事态有点不对。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突然就有打闹的声音传出，伴随着的是瓷碗砸落在地破碎的声音，店内的人都禁不住疑惑回头看去，店内的经理闻声也连忙赶了过去，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正好撞上了踉踉跄跄跌走出来的杨书柔。
刚刚进去的那个女人满脸凶悍的拽住杨书柔的头发，嘴上还喊着：“你个不要脸的娼妇，狐狸精，敢勾引我老公？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就是一出丈夫和小三私会被原配抓到的戏码嘛。有的人当即掏出手机，录视频的录视频，拍照的拍照，拍完了往微博上一放，继续低头吃饭。不过有的人倒是烦躁的皱起眉头，毕竟来吃个饭结果遇上这么糟心破坏气氛的一幕，实在是倒胃口。
方洺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翊睿更没想到自己刚刚居然一语成谶，真给说对了，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方洺，见对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头看去，包厢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扫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便皱着眉头一看，发现这人好像是在新闻上出现过。
杨书柔被闹的满身狼狈，头发被对方扯住，疼的她直叫，抬头惊鸿一瞥之际，忽然对上了方洺的眸子，对方毫无感情的视线投掷过来，刹那间觉得老脸一红，整个人尴尬至极，她咬着牙努力想要挣脱开被抓住的头发，奈何对方根本不依不饶，还一边使劲的拿着包往她身上砸，破口大骂，形象全无。
方洺在杨书柔移开目光后，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怎么样都好，反正与他无关。
“方洺，你没事吧？”项翊睿放下手中的筷子担忧的看着方洺问道，只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他，“什么？”
从表情上看来，方洺似乎真的没放在心上，到底他还是没说出口，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什么，吃饭吧。”便对他笑笑，脑中却思绪翻飞，不过想的不是杨书柔的事情，想的是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情。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朝外面看去，正巧看见一脸黑色的轿车，里头似乎坐了什么人，车窗半开，后面还有一辆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面包车，项翊睿警惕的察觉到那里面似乎有人在拍照，只是稍许，两辆车便先后齐齐开走。
他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已经出了门的杨书柔一伙人，觉得这一出闹剧应该没那么简单。
两人吃过饭后项翊睿忽然接了一通电话，把方洺送回学校人就开着车离开了，方洺回到寝室的时候恰巧又正好只剩下严谷俊一个人，发现对方居然坐在床上整个人卷着腿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到方洺回来，身体还抖了抖。
他本来不想理会对方这种奇怪的行径，可奈何接下来他干什么严谷俊的视线都粘着他不放，这才皱着眉头看了过去，“有事？”
被问到话的严谷俊愣了下，“……听说张茂会记大过。”
闻言方洺挑挑眉，“所以？”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张茂记大过，关严谷俊什么事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记大过的人是他。
严谷俊愣了下，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你不怕被他打吗？他外面认识很多社会的混混，你以后打工肯定会有麻烦……”他怕的就是这里，刚刚在教务处他承认了昨晚张茂没回来的事情，所以自从回寝室后就开始担心待会被张茂报复。
只见方洺满脸不解的看着严谷俊，“为什么要怕？”真要算上了，他年纪可比张茂要大上一轮，为什么要怕这种还在念大学，只因为认识几个社会上游手好闲的混混就自以为是电影里黑道老大的普通学生？让他不解的反而是为什么这种人居然能进的了B大。
不过转念想想，教务处的刘元是他舅舅，靠关系进来也说不定。
严谷俊被方洺的话噎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洺耸了耸肩拉开位置上的椅子坐下，没在理会他，反而开始想起刚刚餐厅里的看到的事情。
杨书柔，真的是被人包养的啊……
方洺只觉得心中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毕竟好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疙瘩，如今知道对方居然是被人包养的，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梗住，他叹了口气，无言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前两次并不太愉快的见面，一时间心中那点疙瘩终于也逐渐消散开来。
算了，怎样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