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得必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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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压根不理解沈念苦逼的心情，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尖尖的小嫩牙咬住了就不撒口。
咬就咬吧，眼睛也没闲着，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金豆子一双一双的掉，小模样看着竟比沈念还要委曲。
呜呜，他想大哥了，想让大哥快点回家，呜呜呜，二叔说都是因为坏人大哥才被爸爸妈妈赶走的，大哥好可怜，呜呜呜呜，坏人太坏了，赶走了大哥，抢走了妈妈，现在又来欺负自己，咬死他！
嗷嗷嗷~~肉要被咬掉了，轻点啊啊啊~~
沈念痛的整张脸都在扭曲，却还是死死咬住了牙关把痛呼声咽进了肚子里，他的形像，宁可痛死也不能丢！
可是……真的好疼QAQ……谁能来救救他？随便谁来都行，快点帮他把沈寻弄走。
就在沈念忍无可忍即将爆发之际，沈家的管家张伯，天使般出现在了楼梯口。
“小少爷？天呐，你流血了？”
小声惊叫着，张伯三步并做两步直直冲过来一把将沈寻由沈念的怀里抢了过去，真心不夸张，他确实是抢，还抢的贼有水平，动作干净利落，半点都看不出他是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张伯……”身体刚一落进张伯的臂弯里沈寻就低低唤了他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颤微微的，领结歪着，眼圈红着，再顶着张被泪水涂花的小脸，谁看了都会心疼。
“小少爷乖，别哭，快让张伯看看你哪里受伤了，牙吗？”小心翼翼用帕子擦去沈寻嘴唇边的血迹，张伯边说边抱着沈寻轻轻摇，语气低柔，动作熟练，一看就老于此道。
事实上，张伯也确实很会带孩子，他是沈家的老管家，打从沈老太爷那辈儿起就为沈家忙前忙后，可以说，连沈振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沈家的小小少爷沈寻，更是疼进了骨子里，把屎把尿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牙不疼。”摇头，沈寻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依恋的揪紧张伯的衣襟，又安静又乖巧，全然不是刚刚小霸王的样子。
“说谎，不疼怎么会流血？”
沈念……
张伯，流血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那是我咬人咬的。”怯生生瞟了眼张伯，沈寻低头对手指。
“咬的？”张伯很震惊，（和着张伯压根没看到沈寻在做什么，只看到他家小少爷流血了……）“你为什么要咬人？小少爷，咬人是不对的。”
沈寻扁嘴，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却硬是忍着没敢哭。
沈念默默点头，还是张伯深明大义，小孩子不能娇惯，有错必须改。
“小少爷的牙这么脆，万一咬崩了怎么办？还有，你咬的人干净吗？被咬的地儿有多少天没洗过了？那上面脏东西一堆一堆的，吃进肚子里会生病，以后不准再咬了知道吗？”
“嗯嗯。”脑袋点了又点，沈寻眼睛里的泪光蒸发成了空气，连小嘴也不扁了，探着身子给了张伯一个响亮的吻，“张伯我爱你。”
“哎哟哟可甜死张伯了，就冲着小少爷这张嘴，张伯也能多活几十年。”笑的脸上像开了朵花儿似的，张伯一连反亲了沈寻好几下才接着给小花猫擦脸。
沈念……
他果然高估了张伯宠疼沈寻的心，也低估了张伯能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自己被人咬了还要被嫌弃不干净？天理何在？
好吧，天理根本不在张伯的字典里，自己还是捧着受伤的心去寻求妈妈的安慰吧。
黯然转身，沈念想轻飘飘的离开，刚一抬腿却又被沈寻盯上了。
“坏人不准走，张伯，他欺负我。”绷着小花脸，沈寻肉嘟嘟的小手指笔直指向沈念，“他还让妈妈不喜欢我，我讨厌他！”
“他？”哪个他？刚刚只顾着沈寻受没受伤了，张伯还真不记得小少爷是自己由别人怀里抢过来的。
此时顺着沈寻的手指一看，张伯立马风中凌乱了。
眼前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脸上挂着三道血条子，鼻尖上有着深深的齿洞，胸前还被踩出了无数鞋印的家伙，真的是大少爷？
倒吸着凉气之余，张伯不由得揽紧了怀中的小少爷，心想，自己要是晚来一步小少爷会不会被苏然灭口？
说实话，他对苏然的感观很差，他太势利了，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如果苏然真的如同嘴上说的一样根本不在乎沈家富贵的话，又怎么会对礼服挑挑捡捡？
还有苏然对养父苏槐山的冷漠，那男人养了苏然十九年，听说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可在决定回归沈家之后，苏然又回报了苏槐山什么？疏离，回避，无视，他看着苏槐山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陌生人。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识过？一打眼就能把苏然由里到外摸个底儿透。
总之，这位辛辛苦苦找回来的大少爷不值得尊敬，更没有资格成为沈家的家主，将来能扛起沈家重任的只有小少爷，他才是沈家的支柱。
“张伯。”扯一扯张伯的衣服把愣神的靠山扯醒，沈寻扭歪着小身板看向沈念，加重了语气控诉道：“张伯快点把抢走妈妈赶走大哥的坏蛋关起来，小寻不喜欢他做哥哥，小寻只有一个哥哥，不是他。”金豆子不停的流，在沈寻的世界里，家是由爸爸、妈妈、大哥和自己组成的，少了一个都不行。
“小少爷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把大哥找回来我就不哭。”
“张伯不是告诉过小少爷吗？沈少爷旅游去了，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大哥根本没去旅游，他被爸爸妈妈赶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越说越伤心，沈寻推搡着想从张伯的怀里下来，“你们不去找大哥，我去找，我要和大哥一起离家出走，什么时候他离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他’指的显然是沈念，这让沈念和张伯都有些五味杂阵。
特别是沈念，耳朵里听着沈寻哭喊着让自己回来，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沈寻的愤恨，他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在沈家人眼里，自己只是个闯入者，除了心怀愧疚的爸爸妈妈，谁不是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恍惚间，猛然想起前天自己指出礼服哪里不如意时张伯的表情，那种轻视中带着淡淡嘲讽意味的眼神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嘲讽什么？大概在讽刺自己迫不及待想进入沈家的心情吧？
心口有些闷，堵的沈念脸色发白。
若自己还是沈念，张伯绝不会误会自己，他拿沈念当孩子疼，也最了解自己在乎沈家的心。
若自己还是沈念，小寻也绝不会对自己又踢又咬，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赖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嚷嚷着让自己念故事给他听。
若自己……还是沈念……
纷纷杂杂的念头一一闪过脑海，在沈念的心湖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后悔吗？不，他只是有些失落罢了，他不后悔，绝不！
沈寻压根不理解沈念苦逼的心情，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尖尖的小嫩牙咬住了就不撒口。
咬就咬吧，眼睛也没闲着，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金豆子一双一双的掉，小模样看着竟比沈念还要委曲。
呜呜，他想大哥了，想让大哥快点回家，呜呜呜，二叔说都是因为坏人大哥才被爸爸妈妈赶走的，大哥好可怜，呜呜呜呜，坏人太坏了，赶走了大哥，抢走了妈妈，现在又来欺负自己，咬死他！
嗷嗷嗷~~肉要被咬掉了，轻点啊啊啊~~
沈念痛的整张脸都在扭曲，却还是死死咬住了牙关把痛呼声咽进了肚子里，他的形像，宁可痛死也不能丢！
可是……真的好疼QAQ……谁能来救救他？随便谁来都行，快点帮他把沈寻弄走。
就在沈念忍无可忍即将爆发之际，沈家的管家张伯，天使般出现在了楼梯口。
“小少爷？天呐，你流血了？”
小声惊叫着，张伯三步并做两步直直冲过来一把将沈寻由沈念的怀里抢了过去，真心不夸张，他确实是抢，还抢的贼有水平，动作干净利落，半点都看不出他是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张伯……”身体刚一落进张伯的臂弯里沈寻就低低唤了他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颤微微的，领结歪着，眼圈红着，再顶着张被泪水涂花的小脸，谁看了都会心疼。
“小少爷乖，别哭，快让张伯看看你哪里受伤了，牙吗？”小心翼翼用帕子擦去沈寻嘴唇边的血迹，张伯边说边抱着沈寻轻轻摇，语气低柔，动作熟练，一看就老于此道。
事实上，张伯也确实很会带孩子，他是沈家的老管家，打从沈老太爷那辈儿起就为沈家忙前忙后，可以说，连沈振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沈家的小小少爷沈寻，更是疼进了骨子里，把屎把尿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牙不疼。”摇头，沈寻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依恋的揪紧张伯的衣襟，又安静又乖巧，全然不是刚刚小霸王的样子。
“说谎，不疼怎么会流血？”
沈念……
张伯，流血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那是我咬人咬的。”怯生生瞟了眼张伯，沈寻低头对手指。
“咬的？”张伯很震惊，（和着张伯压根没看到沈寻在做什么，只看到他家小少爷流血了……）“你为什么要咬人？小少爷，咬人是不对的。”
沈寻扁嘴，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却硬是忍着没敢哭。
沈念默默点头，还是张伯深明大义，小孩子不能娇惯，有错必须改。
“小少爷的牙这么脆，万一咬崩了怎么办？还有，你咬的人干净吗？被咬的地儿有多少天没洗过了？那上面脏东西一堆一堆的，吃进肚子里会生病，以后不准再咬了知道吗？”
“嗯嗯。”脑袋点了又点，沈寻眼睛里的泪光蒸发成了空气，连小嘴也不扁了，探着身子给了张伯一个响亮的吻，“张伯我爱你。”
“哎哟哟可甜死张伯了，就冲着小少爷这张嘴，张伯也能多活几十年。”笑的脸上像开了朵花儿似的，张伯一连反亲了沈寻好几下才接着给小花猫擦脸。
沈念……
他果然高估了张伯宠疼沈寻的心，也低估了张伯能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自己被人咬了还要被嫌弃不干净？天理何在？
好吧，天理根本不在张伯的字典里，自己还是捧着受伤的心去寻求妈妈的安慰吧。
黯然转身，沈念想轻飘飘的离开，刚一抬腿却又被沈寻盯上了。
“坏人不准走，张伯，他欺负我。”绷着小花脸，沈寻肉嘟嘟的小手指笔直指向沈念，“他还让妈妈不喜欢我，我讨厌他！”
“他？”哪个他？刚刚只顾着沈寻受没受伤了，张伯还真不记得小少爷是自己由别人怀里抢过来的。
此时顺着沈寻的手指一看，张伯立马风中凌乱了。
眼前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脸上挂着三道血条子，鼻尖上有着深深的齿洞，胸前还被踩出了无数鞋印的家伙，真的是大少爷？
倒吸着凉气之余，张伯不由得揽紧了怀中的小少爷，心想，自己要是晚来一步小少爷会不会被苏然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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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苏然对养父苏槐山的冷漠，那男人养了苏然十九年，听说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可在决定回归沈家之后，苏然又回报了苏槐山什么？疏离，回避，无视，他看着苏槐山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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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扯一扯张伯的衣服把愣神的靠山扯醒，沈寻扭歪着小身板看向沈念，加重了语气控诉道：“张伯快点把抢走妈妈赶走大哥的坏蛋关起来，小寻不喜欢他做哥哥，小寻只有一个哥哥，不是他。”金豆子不停的流，在沈寻的世界里，家是由爸爸、妈妈、大哥和自己组成的，少了一个都不行。
“小少爷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把大哥找回来我就不哭。”
“张伯不是告诉过小少爷吗？沈少爷旅游去了，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大哥根本没去旅游，他被爸爸妈妈赶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越说越伤心，沈寻推搡着想从张伯的怀里下来，“你们不去找大哥，我去找，我要和大哥一起离家出走，什么时候他离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他’指的显然是沈念，这让沈念和张伯都有些五味杂阵。
特别是沈念，耳朵里听着沈寻哭喊着让自己回来，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沈寻的愤恨，他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在沈家人眼里，自己只是个闯入者，除了心怀愧疚的爸爸妈妈，谁不是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恍惚间，猛然想起前天自己指出礼服哪里不如意时张伯的表情，那种轻视中带着淡淡嘲讽意味的眼神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嘲讽什么？大概在讽刺自己迫不及待想进入沈家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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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还是沈念，张伯绝不会误会自己，他拿沈念当孩子疼，也最了解自己在乎沈家的心。
若自己还是沈念，小寻也绝不会对自己又踢又咬，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赖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嚷嚷着让自己念故事给他听。
若自己……还是沈念……
纷纷杂杂的念头一一闪过脑海，在沈念的心湖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后悔吗？不，他只是有些失落罢了，他不后悔，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