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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妱是被徐琰抱着回府的。

    马车到了府门前时她早已在徐琰怀里软作一团,一通厮磨忍耐之下,脸上也是绯红。这时候走路也是腿儿发软,她所幸环着徐琰的脖颈,将脸埋在徐琰怀里,鸵鸟似的藏着,放佛她不看别人,别人就看不到她一样。

    徐琰显然也是有些快忍不住了,步子跨得飞快,进了摇光院后便吩咐人准备香汤,他抱着沈妱进了屋子,便反脚踢上门扇。

    门扇倏然合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是禁止任何人进入打搅的意思。

    一众丫鬟慢慢习惯了徐琰自成婚后的种种异常,此时看着两人白日进了卧室,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井然有序的去准备沐浴的香汤和干净衣裳。

    屋子里可就没那么井然有序了,一路上积累忍耐着的欲念勃发,小小的床帐几乎容不下膨胀的热情。衣衫一路散落,交缠着躺在地上,半落的床帐里,是凶猛的狼与柔弱的兔。

    沈妱依旧吊在徐琰的身上,只是手脚早已无力,断续的吟哦溢出,是夏日里最撩人的旋律。

    云散雨收时香汗淋漓,徐琰抱着她到香汤池中沐浴,又是一番鸳鸯戏水。

    末了,沈妱有气无力的缩在徐琰怀里,身上只覆着一层薄纱寝衣,声音里全都是慵懒,“殿下,我忽然想起了太妃。”

    “怎么想起她呢?”这时候徐琰的声音总是分外沙哑低柔,沙沙的刮过沈妱耳畔,比最上等的古筝铁琴还要好听。

    “她提到了子嗣啊。”沈妱慵慵的翻了个身,半趴在徐琰的胸膛,轻轻的摩挲他肩头一道隐隐约约的旧伤疤,“咦,怎么这里还有伤疤,什么时候留下的?”

    徐琰虽然看不到,但是柔腻的指尖抚过,他自然知道沈妱说的是哪里。

    “四年前吧。”徐琰的手指在她发间一缕缕的把玩,午后闲暇的时光里,说话也比平时慢一些,“那时我去南边游玩,头一次见到五麟教,头一次见到你哥哥。”

    “原来殿下跟哥哥那么早就认识了。”

    “那时候的他……”徐琰忽然止住。

    那时的沈明如暗夜里的狼,又凶狠又防备,又很矛盾。他的机警胜过徐琰见过的所有人,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的剑术之精准、之迅捷,也极罕见。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刺穿人的胸膛,却又会在杀人后将剑锋擦拭干净,而后在手臂上划一道口子,任血透衣衫、伤口自愈。

    ——后来沈明说,他每杀一个无辜的人,就会在身上留一道印记。那是他的罪孽,是要跟着下地狱,被烈火炙烤、被沸油煎烫的。

    徐琰曾经瞥见过他的手臂,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的布满,触目惊心。

    如果让沈家二老和沈妱看到了,会有多心疼?

    徐琰不由轻轻吁了口气,明知道滥杀无辜的罪孽,却还是执意留在教中做内应,沈明的心志,少有人及。而怀里这个姑娘……想起初次见到沈妱的场景,徐琰忍不住一笑。

    沈妱被他这折转的情绪绕得莫名其妙,缠着问道:“那时候哥哥怎么了?”

    “那时候他告诉我,他还有个妹妹。”徐琰硬生生的转了话题,将沈妱的脸蛋托在掌心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想那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果然,阿妱没叫我失望。”

    “呀,原来那时候殿下就见过我!”沈妱笑着捶他的胸膛,“殿下怎么没跟我说过?是在哪里见到的,我看看还记不记得。”

    “你当然不会记得我,我悄悄去的。”徐琰在她唇上一啄。

    “殿下说说看啊。”

    “不说。”徐琰摇头。

    “说!”沈妱在他的头顶张牙舞爪。

    “堂堂亲王偷看十来岁的小姑娘,怎能启齿,不说!”徐琰继续摇头。

    沈妱不依,低头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含糊道:“说不说!”见徐琰依旧笑而不语,便加重了齿上的力道,可是咬了一下,又觉得不舍,还是不情愿的收了牙齿。

    徐琰愈发得意,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不忘揶揄,“早就说了你属小狗的,还真是。”

    这是徐琰先前夜闯卧房时说过的话,沈妱记得清清楚楚,心里荡漾着的全是甜蜜,她忽然笑了笑,“我不属小狗,我属狐狸。”趁着徐琰不防,将他的手臂挪开,而后凑到他的颈间亲吻,渐渐转至耳垂。

    柔软灵巧的檀舌溽热的滑过,叫徐琰忍不住的颤栗。

    沈妱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有些得意,间隙里不忘含糊的威胁,“说不说?”见徐琰没反应,便又轻轻咬了一下。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徐琰当然忍不住。沈妱乖乖在他怀里缩着的时候,他尚且能无事生出三层欲念,如今沈妱这般举止,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然而他忍不住的时候,并不是沈妱期待中的妥协,而是一个翻身,将沈妱压在了身下,继而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一手揽着她的腰肢紧贴过来,另一只手则向熟悉的雪峰摸索。

    天旋地转之间,沈妱忽然发现,她迷糊之中似乎错会了一件事情——

    忍耐不住时求饶妥协的向来都是她,而徐琰……似乎反而在期待。

    呜呜,她似乎变傻了。

    餍足后的徐琰早已忘了两人最初的话题,而沈妱则是累得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颠倒的后晌很快过去,沈妱想要起身用晚饭的时候才发现浑身酸痛,下身更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她与徐琰成婚已近两月,先前徐琰顾念着她身子尚未完全长开,房事上还留着点分寸,谁知道今天被点燃了火苗,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一番折腾下来,几乎叫沈妱虚脱。

    欲哭无泪的沈妱只能乖乖留在榻上,由徐琰喂了晚饭,而后红着脸上点药膏。

    尽兴后的结果也是让人沮丧的——连着四天,徐琰一旦接近沈妱,沈妱便拿锦被将自己裹成粽子,除了让徐琰亲亲脸蛋之外,连脖子都不让碰,生怕他把持不住,又来雪上加霜。

    徐琰也很心疼,一面好吃好喝的供着,一面保证这几天清心寡欲,等她养好了再说。他在摇光院里被沈妱避来避去,也只能摸着鼻子灰溜溜的去书房里打发时间。

    好在顾安那里又有了新的消息递过来——

    这回魏王会一反常态的惹怒皇帝、自断后路,竟又是出自崔詹的手笔。

    崔詹,又是崔詹!

    徐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翻腾起无数的疑惑。困在书房里抓耳挠腮的疑惑并非他的风格,既然对这位崔詹起了心思,徐琰便借着探视魏王的由头,往魏王府上去了一遭。

    论起来魏王虽然比他年长,却还是他的侄子,徐琰进府时门丁冷落,府里偶尔有几个丫鬟来往,都是轻手轻脚的,像是动静大一点就能招来灭顶之灾一般。

    魏王听得徐琰前来,还只当是惠平帝托他转达什么消息,勉强打起颓废的精神将他迎入客厅。徐琰也不客气,就着茶水询问魏王近来的饮食起居,劝他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关怀,好生在府里静养,修身养性。

    这些不过都是场面话,魏王自然敷衍着答应,又是痛哭流涕的悔过,说是以前做事冲动,伤了父皇的心,如今已彻底悔悟云云。

    他前番上折子说徐琰与太子勾结,心里藏着鬼,不时的偷偷观察徐琰的面色。见他始终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稍稍放心,觉得惠平帝终究还是惠平帝,保持着对这位弟弟的戒备,不会将事情全部告知。

    徐琰才不会把他那点小心思放在心上,只是他坐了半天,前来伺候的人却没太多,终究不是王府该有的样子,便随口道:“几个月没来,这些人怎么忽然惫懒起来?”

    “王叔不知道,自从换了个长史,府里的事情全都乱糟糟的。”魏王继续装可怜,“王妃那里又病着,没精神照管这些,如今里面闹得人仰马翻,我这里也……”

    徐琰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魏王到底是没能按捺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端王叔这回过来,是父皇那里有什么嘱咐么?”

    “皇兄这两天也忙得很,我怕你心里不痛快,就过来看看。”

    “多谢端王叔记挂。”魏王才不信呢,只当徐琰是惠平帝派来刺探他态度的,益发的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当初那件事也是我大意,可我当真是没有害死江阁老的意思,这中间恐怕还是有小人作祟,端王叔英明,还请体恤侄儿。父皇那里龙体欠安,我心里实在惶恐,只是请安的奏折递上去却一直没消息,王叔若是见着了父皇,可千万替我问安。”

    “这是自然,你关心皇兄,他自然也觉得安慰。只是江阁老的事情,到底是太过了。”徐琰慢慢的喝茶。

    魏王哪里肯认,沉痛着一张脸,“王叔也知道我的性子,虽然跟江阁老政见不合,可他为国为民,也是国之栋梁,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唔——”徐琰慢悠悠的,转头四顾,“我记得你府上有个审理,叫崔詹?”

    “崔詹?嗯,是有这么个人。”魏王如常的点头,脊背却不自觉的有些紧绷。

    徐琰便搁下茶杯,“我听说他是个极能干的,可否引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