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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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风归何处：ＧＧ。
若凰：ＧＧ。
当公屏上出现这样的话后，场馆里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七月胜了。
这场胜利太来之不易，皇朝在季后赛里已经展现了非常可怕的一面，无论是先两局摧枯拉朽的碾压，还是后来，即使是失利的比赛，但仍展现出令人胆寒的实力。。
比如蒋宇焕天才式的战斗。
比如皇朝那几乎可以说是开拓联盟新篇章的、后被媒体称为一体化打法的战术。
可就是这样，皇朝还是输了。
蒋宇焕输给了纪纭蝶，而同样的，那一体化打法的第一个体验者纪纭蝶，虽然承受了看起来很大的压力，但仍硬生生熬了过去，直到于漪找到了皇朝的命门。
纪纭蝶，只是因为纪纭蝶。七月赢了。
七月赢得当然也很艰难，小组赛最后的比分是２:３，他们是季后赛第一轮小组赛里经历了最多比赛的战队——在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其他战队都完成了第一轮的比赛。
比赛结束后纪纭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房间去接受观众的欢呼，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
真的是，有点累了。
从擂台赛到团体赛，她都在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在打比赛。
尤其是最后的团体赛，皇朝的那个战术不厉害么？当然不是。后来的电竞周刊称那种一体化打法可以开拓联盟新篇章了，作为那个战术的最先体验（被虐）者，纪纭蝶能够预料到联盟会因为皇朝的一体化战术而掀起一场风暴来。
而且联盟里，事实上能够面对皇朝一体化战术的，只有纪纭蝶。
程洛凡不能，毕竟他的火炮手是个远程职业。林澈也不能，他那轻剑士细胳膊细腿的，一掰就弯了或者断了。
所以，只有纪纭蝶，也只有纪纭蝶。
那边七月的半天没等到自己队长出来，于漪想到什么变了脸色，王苑杰抢先跑过去将门拉开。
于漪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天旋地转，那边王苑杰欢快地说，“哎呀前辈你怎么突然不出来了吓我一跳……”
这边七月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地围向纪纭蝶，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于漪的脸色有些差。于漪深呼吸了几下，平定下跳得厉害的心脏。
皇朝的提前出局真的令整个联盟都感到意外，不过也只能说是不走运了，所有人都承认皇朝的实力，但同样，所有人也都承认七月的实力。
赛后采访里莫航对记者说，“我们发挥得不错，但对方更强。”
这句堪称万金油的话却很能反映出这场小组赛的实情。
几乎所有季后赛的队伍，都在想，如果碰到皇朝，在团体赛中他们能不能获胜。——然后想象的结果令他们不寒而栗。
事实上，这场比赛过后，输了的皇朝给众人的威胁感，比赢了的七月更大。毕竟纪纭蝶只有一个，但皇朝的这种战术，摸透了的话是可以复制的。
不过无论怎么说，总算是挺过了第一轮的淘汰赛。
并不是第一次登上季后赛的舞台，但对于纪纭蝶来说可能是最艰难的一次，可偏偏也许也是她最想获得胜利的一次。从舞台上和莫航握手告别开始的一个星期，纪纭蝶总会不期然回忆起一些事，然后想到，一些没有得到的，离开的，或自己离开的，遗憾会成为执念，然后，回忆会被时光美化得像个谎言。因为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但无论怎样说，仍有执念。
在某个瞬间，就像现在，没雨，没风，只有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她在黑暗里睁大眼，隔着黑暗看这世界，仿佛是半透明的一般。世界看她也一样。然后她就想起一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句话当然很好理解，但不想说出来，总觉得说的话就或许俗气。同样，很多事都是这样。而今方悟，如鱼饮水，冷暖自识，波澜壮阔的生活和波澜不惊的心，也许自己终是差了一筹。
纪纭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值得记住的人，现在他们为她欢呼为她疯狂，过去也会念着退役的她怀念往事，但毕竟他们喜欢的仅仅是赛场上那个所向无敌的女王罢了。真正的她呢？如果退役，联盟里还能有几个保持原有关系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自己究竟比起从前的重凰又是如何？一份心境，抬头看灿烂星空，和康德一样为此感动，那康德提到的另一份永久感动呢？或者是其他追求呢？她仍在坚持。不，已经不是坚持了，已经成了某种习惯。
纪纭蝶告诉自己，这样就好。
她依旧以自我为中心，并继续下去。
如果他们还记得，那么便请继续记下去吧。
这就是她仅有的愿望。
啊？你问赢得冠军？那是目标，目标和愿望这两个词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恭喜。”程洛凡说道。
“同喜同喜。”纪纭蝶笑眯眯地回道。
夜已经深了，第二轮季后赛的抽签仪式是在B市，四天后举行，赛程表还没有排出来——当然没有排出来，连对战队伍都没有还排个毛。但根据联盟的通知，应该也是在一个星期后的。
时间并不是很紧张，当然也不是很轻松。
程洛凡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今晚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这个事。
纪纭蝶靠在程洛凡的怀里想，两人之间的氛围其实已经变了，更像普通男女朋友，很多时候都会去做一些作为男（女）朋友应该为对方做的事，这种改变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其实纪纭蝶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行为，她总固执地觉得她和程洛凡应该是不一样的。
现在已经是四月末了，但S市的天气说不上热。两人坐在路旁的长椅上，深夜里路上没几个人，所以现在倒也休闲自在。不知道旁边的行道树的种类，总之不会是小说里提到的法国梧桐，那种树在学校后面的操场上种着几棵，纪纭蝶以前在树荫下上体育课打太极拳时（……）顺便看过。
学霸沈咏思和她说法国梧桐其实既不“法国”也不“梧桐”，是国人对几种悬铃木的通称，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只是一种行道树。
这让有着浪漫情怀的纪纭蝶失望了好久。
所以说沈咏思你现在还是单身……
这个暂且不提，总之两人现在坐在长椅上，夜如墨染，路灯迷蒙，气氛还是挺好的。
但纪纭蝶一张嘴就开始破坏氛围……
“来聊天吧，随便说些什么吧。”
程洛凡的下巴支在纪纭蝶的头上，他说，“你想听什么？”
纪纭蝶开心地说，“随便啦。”
程洛凡问道，“比如？”
纪纭蝶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浪漫的，感性的，猥琐的，啪啪啪的……”
“……你不是说随便么？”程洛凡微微沉默了下，说道。
纪纭蝶振振有词地说，“是啊，所以越随便越好嘛！”
“搞不懂你。”程洛凡叹气道。
她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去看程洛凡，两人离的很近，她能看到程洛凡眼睛里她的倒影，一般在其他小说里都是这样写女主角在男主角眼睛里看到自己倒影的——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那个头发散乱，眼神魅惑，两颊微红的轻喘的女子是我吗？
咳咳咳别怀疑作者大大在看什么奇怪的小说，作者我可是正经人！但是好多小说里都是这样啊啊哈哈哈哈哈顶锅盖爬走……
事实上对方眼睛里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自己的影子，并不能像小说里看得那么具体形象生动还自带BGM。也对，这是眼睛，又不是小孔成像……
纪纭蝶乱七八糟地想着，笑得非常开心。
程洛凡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用手遮住了纪纭蝶的眼睛。
“怎么啦？”被遮住眼睛，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这种感觉总是令人不安，所以纪纭蝶微微挣扎了下。
程洛凡按住了她，然后说道，“我怕我再看你的眼睛就不忍心明天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每天见你好麻烦呀……”纪纭蝶欢快地说。
然后纪纭蝶听到程洛凡又叹了口气，然后自己的嘴唇就被他的手指压住了。
“我去你这么不想听我说话吗居然要按住我的嘴……”纪纭蝶大惊失色地说道，然后一口咬住了程洛凡的手。
纪纭蝶能感到程洛凡的胸膛微微震了一下，这让她感觉十分满足。
真好。
任谁也想不到，赛场上暴虐无情的他们，私底下居然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真好。性格在联盟里算是冷清的程洛凡，这样温和的一面只对她展示。
这是她一个人的。她独有的程洛凡。
“害怕吗？”纪纭蝶问。
“害怕什么。”程洛凡反问。
“我用力咬下去你手就受伤了。”纪纭蝶说，“然后你就不能打比赛了，然后七月就赢得了最后的冠军，哦也……”
程洛凡发出一声闷笑，“你也太可爱了些。”
眼睛还被程洛凡遮着，纪纭蝶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说道，“我警告你啊程洛凡我可是女人女人是最善变的，我真要动口了啊……”
“看不出来。”程洛凡的语气里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看不出什么来？”纪纭蝶轻哼了声，“那用我亲身给你证明我是一个女人么？”
“可以啊。”程洛凡说，“今晚留下来，别回俱乐部了。”
第七十七章
风归何处：ＧＧ。
若凰：ＧＧ。
当公屏上出现这样的话后，场馆里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七月胜了。
这场胜利太来之不易，皇朝在季后赛里已经展现了非常可怕的一面，无论是先两局摧枯拉朽的碾压，还是后来，即使是失利的比赛，但仍展现出令人胆寒的实力。。
比如蒋宇焕天才式的战斗。
比如皇朝那几乎可以说是开拓联盟新篇章的、后被媒体称为一体化打法的战术。
可就是这样，皇朝还是输了。
蒋宇焕输给了纪纭蝶，而同样的，那一体化打法的第一个体验者纪纭蝶，虽然承受了看起来很大的压力，但仍硬生生熬了过去，直到于漪找到了皇朝的命门。
纪纭蝶，只是因为纪纭蝶。七月赢了。
七月赢得当然也很艰难，小组赛最后的比分是２:３，他们是季后赛第一轮小组赛里经历了最多比赛的战队——在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其他战队都完成了第一轮的比赛。
比赛结束后纪纭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房间去接受观众的欢呼，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
真的是，有点累了。
从擂台赛到团体赛，她都在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在打比赛。
尤其是最后的团体赛，皇朝的那个战术不厉害么？当然不是。后来的电竞周刊称那种一体化打法可以开拓联盟新篇章了，作为那个战术的最先体验（被虐）者，纪纭蝶能够预料到联盟会因为皇朝的一体化战术而掀起一场风暴来。
而且联盟里，事实上能够面对皇朝一体化战术的，只有纪纭蝶。
程洛凡不能，毕竟他的火炮手是个远程职业。林澈也不能，他那轻剑士细胳膊细腿的，一掰就弯了或者断了。
所以，只有纪纭蝶，也只有纪纭蝶。
那边七月的半天没等到自己队长出来，于漪想到什么变了脸色，王苑杰抢先跑过去将门拉开。
于漪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天旋地转，那边王苑杰欢快地说，“哎呀前辈你怎么突然不出来了吓我一跳……”
这边七月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地围向纪纭蝶，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于漪的脸色有些差。于漪深呼吸了几下，平定下跳得厉害的心脏。
皇朝的提前出局真的令整个联盟都感到意外，不过也只能说是不走运了，所有人都承认皇朝的实力，但同样，所有人也都承认七月的实力。
赛后采访里莫航对记者说，“我们发挥得不错，但对方更强。”
这句堪称万金油的话却很能反映出这场小组赛的实情。
几乎所有季后赛的队伍，都在想，如果碰到皇朝，在团体赛中他们能不能获胜。——然后想象的结果令他们不寒而栗。
事实上，这场比赛过后，输了的皇朝给众人的威胁感，比赢了的七月更大。毕竟纪纭蝶只有一个，但皇朝的这种战术，摸透了的话是可以复制的。
不过无论怎么说，总算是挺过了第一轮的淘汰赛。
并不是第一次登上季后赛的舞台，但对于纪纭蝶来说可能是最艰难的一次，可偏偏也许也是她最想获得胜利的一次。从舞台上和莫航握手告别开始的一个星期，纪纭蝶总会不期然回忆起一些事，然后想到，一些没有得到的，离开的，或自己离开的，遗憾会成为执念，然后，回忆会被时光美化得像个谎言。因为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但无论怎样说，仍有执念。
在某个瞬间，就像现在，没雨，没风，只有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她在黑暗里睁大眼，隔着黑暗看这世界，仿佛是半透明的一般。世界看她也一样。然后她就想起一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句话当然很好理解，但不想说出来，总觉得说的话就或许俗气。同样，很多事都是这样。而今方悟，如鱼饮水，冷暖自识，波澜壮阔的生活和波澜不惊的心，也许自己终是差了一筹。
纪纭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值得记住的人，现在他们为她欢呼为她疯狂，过去也会念着退役的她怀念往事，但毕竟他们喜欢的仅仅是赛场上那个所向无敌的女王罢了。真正的她呢？如果退役，联盟里还能有几个保持原有关系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自己究竟比起从前的重凰又是如何？一份心境，抬头看灿烂星空，和康德一样为此感动，那康德提到的另一份永久感动呢？或者是其他追求呢？她仍在坚持。不，已经不是坚持了，已经成了某种习惯。
纪纭蝶告诉自己，这样就好。
她依旧以自我为中心，并继续下去。
如果他们还记得，那么便请继续记下去吧。
这就是她仅有的愿望。
啊？你问赢得冠军？那是目标，目标和愿望这两个词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恭喜。”程洛凡说道。
“同喜同喜。”纪纭蝶笑眯眯地回道。
夜已经深了，第二轮季后赛的抽签仪式是在B市，四天后举行，赛程表还没有排出来——当然没有排出来，连对战队伍都没有还排个毛。但根据联盟的通知，应该也是在一个星期后的。
时间并不是很紧张，当然也不是很轻松。
程洛凡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今晚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这个事。
纪纭蝶靠在程洛凡的怀里想，两人之间的氛围其实已经变了，更像普通男女朋友，很多时候都会去做一些作为男（女）朋友应该为对方做的事，这种改变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其实纪纭蝶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行为，她总固执地觉得她和程洛凡应该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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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沈咏思你现在还是单身……
这个暂且不提，总之两人现在坐在长椅上，夜如墨染，路灯迷蒙，气氛还是挺好的。
但纪纭蝶一张嘴就开始破坏氛围……
“来聊天吧，随便说些什么吧。”
程洛凡的下巴支在纪纭蝶的头上，他说，“你想听什么？”
纪纭蝶开心地说，“随便啦。”
程洛凡问道，“比如？”
纪纭蝶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浪漫的，感性的，猥琐的，啪啪啪的……”
“……你不是说随便么？”程洛凡微微沉默了下，说道。
纪纭蝶振振有词地说，“是啊，所以越随便越好嘛！”
“搞不懂你。”程洛凡叹气道。
她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去看程洛凡，两人离的很近，她能看到程洛凡眼睛里她的倒影，一般在其他小说里都是这样写女主角在男主角眼睛里看到自己倒影的——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那个头发散乱，眼神魅惑，两颊微红的轻喘的女子是我吗？
咳咳咳别怀疑作者大大在看什么奇怪的小说，作者我可是正经人！但是好多小说里都是这样啊啊哈哈哈哈哈顶锅盖爬走……
事实上对方眼睛里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自己的影子，并不能像小说里看得那么具体形象生动还自带BGM。也对，这是眼睛，又不是小孔成像……
纪纭蝶乱七八糟地想着，笑得非常开心。
程洛凡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用手遮住了纪纭蝶的眼睛。
“怎么啦？”被遮住眼睛，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这种感觉总是令人不安，所以纪纭蝶微微挣扎了下。
程洛凡按住了她，然后说道，“我怕我再看你的眼睛就不忍心明天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每天见你好麻烦呀……”纪纭蝶欢快地说。
然后纪纭蝶听到程洛凡又叹了口气，然后自己的嘴唇就被他的手指压住了。
“我去你这么不想听我说话吗居然要按住我的嘴……”纪纭蝶大惊失色地说道，然后一口咬住了程洛凡的手。
纪纭蝶能感到程洛凡的胸膛微微震了一下，这让她感觉十分满足。
真好。
任谁也想不到，赛场上暴虐无情的他们，私底下居然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真好。性格在联盟里算是冷清的程洛凡，这样温和的一面只对她展示。
这是她一个人的。她独有的程洛凡。
“害怕吗？”纪纭蝶问。
“害怕什么。”程洛凡反问。
“我用力咬下去你手就受伤了。”纪纭蝶说，“然后你就不能打比赛了，然后七月就赢得了最后的冠军，哦也……”
程洛凡发出一声闷笑，“你也太可爱了些。”
眼睛还被程洛凡遮着，纪纭蝶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说道，“我警告你啊程洛凡我可是女人女人是最善变的，我真要动口了啊……”
“看不出来。”程洛凡的语气里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看不出什么来？”纪纭蝶轻哼了声，“那用我亲身给你证明我是一个女人么？”
“可以啊。”程洛凡说，“今晚留下来，别回俱乐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