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联合军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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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跌坐在玻璃碎片中，呆滞地看着门外骤然升腾的火光和浓烟。
半晌之后，他捂住脸，发出一声微小而压抑的呜咽。
踉踉跄跄逃离的过程中，他终于近距离见识到噬魂虫的可怕之处。
——那些静止在街道上的人，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或惊恐或慌乱或无措，却都悄无声息地定在了那里，仿佛一樽樽僵硬的雕像，灵魂却早已湮灭在不知名的攻击之下。
火光映照在那些人的脸上，映红了他们空洞的眼眸，渐渐蔓延出一种深沉的恐怖。
席卷而上的浓烟阻隔了透明怪物的视线，弗兰克快速穿过街道，左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人像’裸露在外的皮肤，霎时间，一股冷透心脾的寒凉从接触的地方涌来。
知道这时候，弗兰克才明白，为什么街上有那么多的人保持着与他人接触的姿势，陷入了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睡。想来，如果不是艾丽莎是火系异能者，也许一开始就……
艾丽莎……
弗兰克眼中的哀恸只一瞬，下一秒就沉凝下来。他掏出随身的匕首，注入金系异能后极为干脆而果断的砍下了自己方才不小心接触到的半截右手。
他已经摸清楚了这只生物的攻击规律——首先作用于物理层面，然后悄无声息地深入到精神乃至于更深的层面，让人防不胜防。
鲜血喷溅，但他却知道，自己赌对了。
……
五年之后，弗兰克仍旧忘不了那场战役。
埋伏多时的虫族军团在透明怪物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给予人类军团以及星球原居民巨大的打击。他的家乡已经血流成河，然而侥幸逃离的他却只能坐在逃生军舰上，默默看着被火光染红的星球，无能为力。
当星际宇宙炮终于锁定了那只转移到宇宙战场之后体积愈发庞大的怪物时，弗兰克隔着屏幕，却仍能够感受到那只怪物黄绿色竖瞳中流露出来的轻蔑和不屑。即便最后，那怪物已经在炮火的轰炸下湮灭无踪，弗兰克心底的不安，却从未散过分毫。
他养伤养了将近两年，才将断肢再生的不适应感彻底消去，然而精神上的影响，却从不因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分毫。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总会梦见妹妹在火焰中对她露出的那个微笑，以及那些在火光中静止不动的人，和那些人被抽走了灵魂般空洞的双瞳。
——青年此时的模样，和那些人像是如此的相像。
却又有不同。
就在刚才他缩回手臂的时候就发现，那侵入的寒气比之五年前，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也因此，他才没有当机立断地断臂求生，而是向队伍中的火系异能者寻求帮助。
噬魂虫的力量削弱了，弗兰克从未如此刻般肯定自己的观点。
他沉凝的看着青年，心中思索着应对方法。
火系异能？不行，太过冒险，就连他也没有尝试过被噬魂虫入侵精神地后果，如果贸然叫奥菲利亚释放异能，可能最后会把她也搭上。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弗兰克犹豫片刻，手中异能凝聚，正准备动手时，却突然发现，青年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细小的冰屑从那纤长的眼睫毛上滑落，宛若流光闪烁。
弗兰克眼睛微微睁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不小的声响。
只见前方没走两步的亦狂脚步一顿，神情凌厉起来，拎着长刀的手猛然一紧，金系异能倾泻到刀身，然后向右上方毫不留情地挥出一刀！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长刀挥出去的残影还停留在半空，一只冰白透明、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的虫子就在的刀锋下变成了两半！
然而诡异的是，虫子的尸体砸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儿落地的声响，也没有任何血迹流出，那圆滚滚的透明身躯上数不清的眼睛还转动着望向亦狂和在场其他人，目光邪恶而诡秘。紧接着，一阵细小而尖利的叫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嘻嘻嘻嘻……”
亦狂脸色阴沉不定，背部衣服悄然裂开，露出里面一道又长又浅的伤痕。若不是刚才他直觉灵敏躲避及时，恐怕现在他早就血肉模糊成了两半。
他握紧长刀，扫视着周围，眼中是压抑的怒气。
弗兰克站在离他不远处，脸色也极沉，眼中还带着一丝仇恨，他看着刚才噬魂虫幻影消失的地方，心中下着判断——八阶？不，看这威力，最多只能达到七阶的水平……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赵寒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望着眼前众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接着，他瞥了一眼同样清醒过来的‘克维泽’——墨绿色头发的年轻人也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模样，脸上带着茫然，刘海遮挡下的眼睛中却有一丝常人难以发觉的冰冷和残忍。
这是一个高等虫族看着人类时候的眼神，就像猎人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又或者人类在看着自己的食物，高高在上，无所谓尊重和怜悯。
赵寒对这样的眼神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弱肉强食从来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虫族如此，人类亦如此。
只不过……他突兀想起一双深沉如海却又带着隐约温柔的眼眸，心中某个早已经积满灰尘的角落就仿佛被一阵轻微的风吹过，氤氲着灰尘的角落里隐约露出了一些被时光掩埋至深的东西——那是属于很久很久之前，人类时候的他，心中最初的愿景。
那种天真的得可笑的东西……他握刀的手指节用力得泛白。
还是遗忘比较好。
‘噬魂虫’的攻击诡异莫测，某些时候明明看到了它的肢体，然而真正接触时却空无一片，反而是自己在全力攻击的时候，身体不知不觉就受伤了。而它的攻击也毫无规律可言，没有单一的目标，反而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边，仿佛戏耍着耗子的猫。
众人在攻击之下都受了或多或少的一点儿伤，但却连噬魂虫的影儿都没有摸着。
赵寒的左臂也被划破了一道细小的伤痕，很快，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渗透了军校校服的里层。他皱了皱眉，迅速将右手覆盖在受伤的左手上，手掌下方浮现出几缕黑色的异能，悄无声息地将伤口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处理伤口的同时，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般看了一眼躲在奥菲利亚身后的‘克维泽’。
‘克维泽’浑身一僵，看到青年捂着手臂的时候，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慌。
下一秒，‘噬魂虫’的攻击就到了泽维尔的身后。
鲜血喷涌。
‘克维泽’如愿倒在了地上。
赵寒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他知道泽维尔此时的身体虽然已经因为失血而昏迷，但身为真正的噬魂虫，它的精神力却仍然一直活跃在‘克维泽’的脑中，控制着‘噬魂虫’进行攻击。
示弱般的昏迷不过是对他表达歉意的方法。
赵寒躲开‘噬魂虫’不痛不痒的攻击，望了望天色。他的体能已经消耗的十分厉害，毕竟只是B级的身体素质，在高强度的对战中支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他还要保证自己决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否则这具身体的秘密暴露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眼中，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
姬岑早已经控制着方圆一百米的雾气全都消失不见，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但这对众人能否发现噬魂虫的踪迹却一点儿帮助都没有，在那个看似真是实则虚幻的影像迷惑下，想要击中噬魂虫的本体，非常困难。
而且，就算姬岑身为冰系异能者，对同为冰系的噬魂虫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但噬魂虫的攻击看似是冰系，但实际上直接攻击到的却更多是精神，姬岑对它，也是无能为力。
众人的心情渐渐焦躁起来，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迷雾中更多的危险开始靠近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素暴露了众人的位置，反正，为数不少的低等虫族都从迷雾中现出身形，像发现了香馍馍一样向他们包围过来。
奥菲利亚正剧烈的喘着气。
刚才破解幻境就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异能，帮弗兰克驱逐寒气的时候又消耗了一部分，现在还要护着自家尚在昏迷的妹妹，异能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而在数量众多的虫族包围之下，没有异能，单凭个人力量抗衡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能再在这里消耗下去了！
难得的，奥菲利亚和其他两个人的想法一致，不约而同地寻觅起可以突围的地方来。
但远处的迷雾却阻隔了他们的视野，看不清哪个方向的虫族更少，他们也并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刚刚脱离包围又一头插进了虫堆之中，那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然而赵寒此时的心情却相当平静——并不是因为他无视了这些队友的生命，而是他知道，现在虽然看似情况危急，但真正的危险并没有出现。
这只是一场做给某些人看的‘戏’而已。
而且，就在刚才，泽维尔告诉他，WKF-12星球的信号屏蔽已被帝国的技术部门破解。
也就是说，救援部队在五分钟之内就会到达。
——但真正看到‘救援部队’的时候，赵寒淡漠的表情却忽然变化了一瞬。
是他！
泽维尔远远地就觉察到了什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将意识紧紧缩回躯壳中，强行进入沉睡状态。而没有他控制的‘噬魂虫’，行为越发凶狠，威力也突然增加了几倍。
——七阶虫族的威力，本就不是这一队没有机甲的新生可以应付的。刚才不痛不痒的攻击，不过是在泽维尔控制下的闹剧罢了。
而现在，才是这只高等虫族的真正实力。
只可惜，这是它最后一次发挥自己的实力的机会了。
弗兰克跌坐在玻璃碎片中，呆滞地看着门外骤然升腾的火光和浓烟。
半晌之后，他捂住脸，发出一声微小而压抑的呜咽。
踉踉跄跄逃离的过程中，他终于近距离见识到噬魂虫的可怕之处。
——那些静止在街道上的人，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或惊恐或慌乱或无措，却都悄无声息地定在了那里，仿佛一樽樽僵硬的雕像，灵魂却早已湮灭在不知名的攻击之下。
火光映照在那些人的脸上，映红了他们空洞的眼眸，渐渐蔓延出一种深沉的恐怖。
席卷而上的浓烟阻隔了透明怪物的视线，弗兰克快速穿过街道，左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人像’裸露在外的皮肤，霎时间，一股冷透心脾的寒凉从接触的地方涌来。
知道这时候，弗兰克才明白，为什么街上有那么多的人保持着与他人接触的姿势，陷入了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睡。想来，如果不是艾丽莎是火系异能者，也许一开始就……
艾丽莎……
弗兰克眼中的哀恸只一瞬，下一秒就沉凝下来。他掏出随身的匕首，注入金系异能后极为干脆而果断的砍下了自己方才不小心接触到的半截右手。
他已经摸清楚了这只生物的攻击规律——首先作用于物理层面，然后悄无声息地深入到精神乃至于更深的层面，让人防不胜防。
鲜血喷溅，但他却知道，自己赌对了。
……
五年之后，弗兰克仍旧忘不了那场战役。
埋伏多时的虫族军团在透明怪物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给予人类军团以及星球原居民巨大的打击。他的家乡已经血流成河，然而侥幸逃离的他却只能坐在逃生军舰上，默默看着被火光染红的星球，无能为力。
当星际宇宙炮终于锁定了那只转移到宇宙战场之后体积愈发庞大的怪物时，弗兰克隔着屏幕，却仍能够感受到那只怪物黄绿色竖瞳中流露出来的轻蔑和不屑。即便最后，那怪物已经在炮火的轰炸下湮灭无踪，弗兰克心底的不安，却从未散过分毫。
他养伤养了将近两年，才将断肢再生的不适应感彻底消去，然而精神上的影响，却从不因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分毫。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总会梦见妹妹在火焰中对她露出的那个微笑，以及那些在火光中静止不动的人，和那些人被抽走了灵魂般空洞的双瞳。
——青年此时的模样，和那些人像是如此的相像。
却又有不同。
就在刚才他缩回手臂的时候就发现，那侵入的寒气比之五年前，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也因此，他才没有当机立断地断臂求生，而是向队伍中的火系异能者寻求帮助。
噬魂虫的力量削弱了，弗兰克从未如此刻般肯定自己的观点。
他沉凝的看着青年，心中思索着应对方法。
火系异能？不行，太过冒险，就连他也没有尝试过被噬魂虫入侵精神地后果，如果贸然叫奥菲利亚释放异能，可能最后会把她也搭上。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弗兰克犹豫片刻，手中异能凝聚，正准备动手时，却突然发现，青年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细小的冰屑从那纤长的眼睫毛上滑落，宛若流光闪烁。
弗兰克眼睛微微睁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不小的声响。
只见前方没走两步的亦狂脚步一顿，神情凌厉起来，拎着长刀的手猛然一紧，金系异能倾泻到刀身，然后向右上方毫不留情地挥出一刀！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长刀挥出去的残影还停留在半空，一只冰白透明、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的虫子就在的刀锋下变成了两半！
然而诡异的是，虫子的尸体砸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儿落地的声响，也没有任何血迹流出，那圆滚滚的透明身躯上数不清的眼睛还转动着望向亦狂和在场其他人，目光邪恶而诡秘。紧接着，一阵细小而尖利的叫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嘻嘻嘻嘻……”
亦狂脸色阴沉不定，背部衣服悄然裂开，露出里面一道又长又浅的伤痕。若不是刚才他直觉灵敏躲避及时，恐怕现在他早就血肉模糊成了两半。
他握紧长刀，扫视着周围，眼中是压抑的怒气。
弗兰克站在离他不远处，脸色也极沉，眼中还带着一丝仇恨，他看着刚才噬魂虫幻影消失的地方，心中下着判断——八阶？不，看这威力，最多只能达到七阶的水平……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赵寒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望着眼前众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接着，他瞥了一眼同样清醒过来的‘克维泽’——墨绿色头发的年轻人也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模样，脸上带着茫然，刘海遮挡下的眼睛中却有一丝常人难以发觉的冰冷和残忍。
这是一个高等虫族看着人类时候的眼神，就像猎人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又或者人类在看着自己的食物，高高在上，无所谓尊重和怜悯。
赵寒对这样的眼神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弱肉强食从来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虫族如此，人类亦如此。
只不过……他突兀想起一双深沉如海却又带着隐约温柔的眼眸，心中某个早已经积满灰尘的角落就仿佛被一阵轻微的风吹过，氤氲着灰尘的角落里隐约露出了一些被时光掩埋至深的东西——那是属于很久很久之前，人类时候的他，心中最初的愿景。
那种天真的得可笑的东西……他握刀的手指节用力得泛白。
还是遗忘比较好。
‘噬魂虫’的攻击诡异莫测，某些时候明明看到了它的肢体，然而真正接触时却空无一片，反而是自己在全力攻击的时候，身体不知不觉就受伤了。而它的攻击也毫无规律可言，没有单一的目标，反而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边，仿佛戏耍着耗子的猫。
众人在攻击之下都受了或多或少的一点儿伤，但却连噬魂虫的影儿都没有摸着。
赵寒的左臂也被划破了一道细小的伤痕，很快，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渗透了军校校服的里层。他皱了皱眉，迅速将右手覆盖在受伤的左手上，手掌下方浮现出几缕黑色的异能，悄无声息地将伤口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处理伤口的同时，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般看了一眼躲在奥菲利亚身后的‘克维泽’。
‘克维泽’浑身一僵，看到青年捂着手臂的时候，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慌。
下一秒，‘噬魂虫’的攻击就到了泽维尔的身后。
鲜血喷涌。
‘克维泽’如愿倒在了地上。
赵寒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他知道泽维尔此时的身体虽然已经因为失血而昏迷，但身为真正的噬魂虫，它的精神力却仍然一直活跃在‘克维泽’的脑中，控制着‘噬魂虫’进行攻击。
示弱般的昏迷不过是对他表达歉意的方法。
赵寒躲开‘噬魂虫’不痛不痒的攻击，望了望天色。他的体能已经消耗的十分厉害，毕竟只是B级的身体素质，在高强度的对战中支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他还要保证自己决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否则这具身体的秘密暴露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眼中，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
姬岑早已经控制着方圆一百米的雾气全都消失不见，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但这对众人能否发现噬魂虫的踪迹却一点儿帮助都没有，在那个看似真是实则虚幻的影像迷惑下，想要击中噬魂虫的本体，非常困难。
而且，就算姬岑身为冰系异能者，对同为冰系的噬魂虫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但噬魂虫的攻击看似是冰系，但实际上直接攻击到的却更多是精神，姬岑对它，也是无能为力。
众人的心情渐渐焦躁起来，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迷雾中更多的危险开始靠近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素暴露了众人的位置，反正，为数不少的低等虫族都从迷雾中现出身形，像发现了香馍馍一样向他们包围过来。
奥菲利亚正剧烈的喘着气。
刚才破解幻境就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异能，帮弗兰克驱逐寒气的时候又消耗了一部分，现在还要护着自家尚在昏迷的妹妹，异能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
而在数量众多的虫族包围之下，没有异能，单凭个人力量抗衡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能再在这里消耗下去了！
难得的，奥菲利亚和其他两个人的想法一致，不约而同地寻觅起可以突围的地方来。
但远处的迷雾却阻隔了他们的视野，看不清哪个方向的虫族更少，他们也并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刚刚脱离包围又一头插进了虫堆之中，那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然而赵寒此时的心情却相当平静——并不是因为他无视了这些队友的生命，而是他知道，现在虽然看似情况危急，但真正的危险并没有出现。
这只是一场做给某些人看的‘戏’而已。
而且，就在刚才，泽维尔告诉他，WKF-12星球的信号屏蔽已被帝国的技术部门破解。
也就是说，救援部队在五分钟之内就会到达。
——但真正看到‘救援部队’的时候，赵寒淡漠的表情却忽然变化了一瞬。
是他！
泽维尔远远地就觉察到了什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将意识紧紧缩回躯壳中，强行进入沉睡状态。而没有他控制的‘噬魂虫’，行为越发凶狠，威力也突然增加了几倍。
——七阶虫族的威力，本就不是这一队没有机甲的新生可以应付的。刚才不痛不痒的攻击，不过是在泽维尔控制下的闹剧罢了。
而现在，才是这只高等虫族的真正实力。
只可惜，这是它最后一次发挥自己的实力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