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停车场“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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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邮件上收到朋友的电话翻译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权至龙从看到翻译的第一行字起，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他开了录音，沉着脸把电话翻译从头到尾看完，坐在那儿，乜斜了屏幕一眼，然后站起了身，朝隔壁房间隔的那堵墙看了眼，转身去了浴室。
夜已经深了，身处在这灯火璀璨的不夜城中，连夜风都带着迷醉。
眼前的世界在脑海里像万花筒一样变幻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色彩，那种让大脑膨胀的虚幻感和站在万人演唱会上有类似的感觉，灵魂脱离身体，越飞越高，伴着危险的虚荣和幻觉。
最终还是要回到地面上来冷静冷静，权至龙睁开眼，他穿着浴袍靠在露台栏杆上，水晶杯中晶莹剔透的红酒在他手里慢慢地摇晃。
比如就在自己身边，那个中国姑娘，背地里骂他骂得还真是刻薄，刚才看到那通电话翻译的时候，心情确实受了点影响。
不是没听人骂过，从出道起，听到各路骂声就是家常便饭，网上评论，多毒辣的诅咒都出现过，媒体以“正义”的名义批判他，比诅咒更让人难过。
说起来苏丽夏那些话轻多了，可前几个小时还说着“我爱你，你好帅”这样的话，背过身马上就跟人说“权至龙丑死了，不想看到他第二次。”
权至龙放下红酒，转身望向远处。
生气的时候喝酒伤身，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生气。
用“背叛”这个词一点也不妥当，可还是有一丝这样的感觉。
不过，洗完澡后心情好受多了，权至龙觉得苏丽夏小姐也挺好笑，上次就听说她是东方神起郑允皓的粉丝，没想到中国的粉丝和韩国一样，喜欢一个艺人或组合，就容不下其他艺人，韩国居然把“粉丝文化”都输出了？
至于，电话后面涉及到的隐私，看完了才觉得那算是隐私吧，其实就是两个通电话的对立派粉丝跟一个长得像郑允皓的男孩的三角恋，看来苏丽夏小姐败得很惨。
所以怨气都撒在别人身上，权至龙丑死了？唉，权至龙摇了摇头，不过自己那位粉丝也够能折磨人。
苏丽夏小姐，你自求多福吧，嘴那么刻薄，又不爱打扮，总是口是心非，还老说权至龙的坏话，这怎么能得到男人的爱呢？
权至龙耸了耸肩，伸手拿起水晶杯喝了口红酒，觉得很有灵感，便回房间去写歌。
BIGBANG接下来的行程又要转站到别的城市做宣传。
苏丽夏第二天早上下楼去酒店餐厅吃早餐时，张文光急匆匆找了她，脸上带着歉意。
“小夏，我知道你其实对BIGBANG没什么兴趣是吧？”
苏丽夏抬头望着头儿，一脸疑惑，“头儿，我回答是或者不是，能改变什么？”
“不能改变什么。”张文光一屁股坐到苏丽夏对面的桌子上，话也不拐弯了，“我们上次那个案子，对方公司要飞过来协商细节，我是一定要跟着BIGBANG走，所以没办法留下来；另外一个小朱，你也知道他休假人还在旅游回不来，现在对这个案子细节最熟悉的只有你了。”
“我？我一个人怎么跟他们谈，我分量不够啊。”苏丽夏惊惶道。
“有刘经理在嘛，应酬那些不需要你，你只要跟在旁边解释下方案具体细节，这个案子你一直跟我做的，所以你最熟悉了，剩下怎么谈都是刘经理的事，你不用操心，一般情况是没问题，对方真有提出重大变更的地方，你就打电话问我。”
“哦，好吧。”苏丽夏点点头，今天本来做好跟BIGBANG的准备，虽说不太喜欢他们，但跑别的城市跟着他们去出差，也是件轻松有趣的事，现在，只好作罢了。
张文光露出欣慰的笑容，夸了自己徒弟孺子可教，要站起来之前还不忘提醒了下苏丽夏的着装，“小夏，怎么三天了都是T恤牛仔裤，客户来的时候，你换个淑女点的衣服，这样看起来职业点，客户也觉得靠谱。”
“知道了，BIGBANG一走我就换。”
张文光语重心长地说：“BIGBANG也是男人，他们喜欢的也是有女人味的人，你穿这样并不能引起他们兴趣。”
“我没想引起他们兴趣。”苏丽夏连忙澄清，“可我都穿成这样了，权至龙怎么还选我当助理？”
“你看他那个造型都奇奇怪怪的，就知道他心理跟正常人不一样。”
“哈……”苏丽夏笑出声来，头儿看人简直太准了，她突然又想起来，连忙跟头儿说，“对了，头儿你一定要跟权至龙说我这次不跟去了，上次彩排我没在他还说了我一顿。”
“他说你？说你什么？”
“说……说我是他选中的助理，没他同意不能到处乱跑。”
张文光一咧嘴，“什么他选中的，你是我选中的，权至龙这小子年纪不大，做派倒挺大，不就是个唱歌的嘛。”
“就是，就是，唱得还不怎么样。”苏丽夏在旁边附合，附合完又说，“你还是跟他说一下我没跟去的事，不然他说不定又要说我了。”
“他有什么机会说你啊，这一去他们又不一定再回来。”
“也是。”苏丽夏点点头，BIGBANG行程接下去就去其他城市，好像没有拐回来。
“幸亏是你跟这个案子。”张文光拍拍苏丽夏的肩感叹，“如果是小黎，叫她留下来她会把我剁了。”
苏丽夏和张文光一起笑起来。
回房间整理好行李后，苏丽夏又要准备回公司再好好备下头儿给她的那份案子。
同屋的小芬也拖着行李和苏丽夏一起下楼，BIGBANG这一行人上午就动身出发，小芬也得赶着下楼和他们一起走，苏丽夏帮小芬拿了袋行李陪她一起去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张文光也在那儿，他冲小芬指了下大巴，示意她坐这辆车，小芬接过苏丽夏手里的行李马上钻上了车。
苏丽夏看见黎媛媛她们都在车上，便笑着和她们挥手再见。
一旁的张文光安抚地拍了拍苏丽夏，“不用羡慕她们，下次还有很多机会带你去出差，如果有你喜欢的明星，我安排你全程跟着。”
“哈哈，谢谢头儿。”苏丽夏笑得满脸是牙，随口又问，“权至龙那儿你跟他说了。”
“说了，出于礼貌我通知了他一下，反正他那边还有韩国翻译。”
苏丽夏笑了起来，头儿就是拽，不仅拽，还帅！
苏丽夏一边笑一边随意朝停车场周围看了两眼，正在看第三眼的时候，看到旁边五米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中间一扇车窗被拉下，露出一个反戴着白色棒球帽，半张脸都被墨镜遮住的头。
这个脑袋是很引人注意，苏丽夏又看了一眼，那个人脸一直对着苏丽夏的方向，虽然戴着墨镜，但好像是在看她。
苏丽夏突然差点要拍自己的脑袋，人怎么有点活得晕乎乎的，这脑袋不是权至龙吗，看了两天还是没记住，但是遮了半张脸怎么认，又不是他粉丝，记他脸干嘛。不过权至龙都看过来了，好像不过去打个招呼就走掉有点说不过去，人家还是国际友人，苏丽夏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权至龙先生。”苏丽夏站在车窗边看着权至龙的墨镜笑着说，“我公司有事，所以接下来就不能跟你们去了，我的经理和你说了吧？”
权至龙手指将墨镜往下一拉，翻着眼皮往上看着苏丽夏。
苏丽夏被权至龙一瞪，往后缩了下脖子，妈呀，好浓的眼线。
权至龙点着头，将墨镜推回鼻梁上，开口说：“苏丽夏小姐，我要走了，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丽夏想都不用想，哪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不过道别一句还是可以的，苏丽夏便笑着对他挥挥手，“至龙先生，永别了！”
“永别？”权至龙皱了下眉头，实际上可能真是永别，但听着怎么有点不是滋味，他想起苏丽夏电话里说的不想再见权至龙第二次的话。
苏丽夏也被自己太走心的话给吓到了，她连忙摆手解释：“是拜拜，拜拜！”连再见都不想送给权至龙，想到陈佳蕾老是跟着权至龙听演唱会，真希望权至龙带着陈佳蕾赶快消失在自己世界里。
权至龙嘴角放了放又翘起来，他突然摘下墨镜，抬起头盯着苏丽夏，一笑，“苏丽夏小姐，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有一点想我？”
不是吧，这什么话？苏丽夏知道明星对粉丝都喜欢来这一套，可他们两之间说这个合适吗，又不是他粉丝，不过听权至龙这么认真地对她单独说这句话，脸还是有点红，“会。”她傻笑了笑，只要有陈佳蕾在，不想起权至龙都难。
权至龙鼻子轻轻哼了声，带着他伪装的笑容，昨天的电话录音怎么刻薄地骂他都记在脑子里呢，再看苏丽夏小姐表演下口是心非吧。
“苏丽夏小姐，觉得我帅吗？”权至龙盯着苏丽夏的眼睛问。
怎么问这个？苏丽夏避开权至龙的眼睛，上次就因为被权至龙炙热的目光盯着差点上了他的当，不过，这次是永别，又不可能再带他去哪逛街，最后一次对话，就给他说点好听的吧，苏丽夏又傻笑着点点头说：“帅啊。”
权至龙欣赏完苏丽夏的表演，面无表情地戴上墨镜，按了关窗按钮。
苏丽夏愣愣看着权至龙面前的车窗慢慢关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算是怎么回事，说他帅了，他还一声不吭把车窗给关了，这什么意思！再见都没有一句，算了，也没想跟他再见。
不过这简直莫名其妙！苏丽夏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了，早知道就不该说他帅，说他丑死了才对。权至龙跟陈佳蕾真是一对奇葩，赶快回他们韩国去！
苏丽夏对着黑色的车窗，想起自己看不见里面，可车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她，自己站在这里就跟白痴一样，想想挺不甘心的，反正最后一次见面了，干嘛搞得自己那么委屈。
苏丽夏又拍拍权至龙的车窗，示意他把车窗拉下。
权至龙眼睛从墨镜后瞥了苏丽夏一眼，装作看不见，可苏丽夏坚持不懈地拍车窗，权至龙只得拉下车窗，面无表情地对着窗外。
苏丽夏也不管权至龙是什么表情，她俯下头，用中文对权至龙低声说了句：“权至龙，丑死了。”
“用韩语。”权至龙说。
苏丽夏笑着用韩语说：“不说了。”
权至龙突然摘下墨镜，看着苏丽夏，“我知道你在用中文说我丑。”
苏丽夏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会听中文。”权至龙认为自己会听中文丑这个字全拜苏丽夏所赐，他干脆告诉苏丽夏，“昨天你在我房间打电话，你说我的那些坏话我全听到了。”
“什么！”苏丽夏惊惶得僵在那儿。
“说我丑，矮，像鹦鹉。”权至龙盯着苏丽夏，他语调很轻，可一字一句不像在陈述，却像是质问。
苏丽夏闭紧了眼睛，头连忙转开了，简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丽夏小姐。”权至龙声音依旧不重，“那个长得像郑允皓的人知道你喜欢他吗？好好打扮一下，和他约次会吧。”
苏丽夏像触电一样转回头，想也不想就说：“你怎么偷听我电话啊！”
权至龙看了苏丽夏一眼，直接戴上墨镜，关了车窗。
和刚才关窗不同，权至龙完全背过了头，苏丽夏看出权至龙好像是生气了，这两天的相处，权至龙虽然对她有不满的地方，但并没感觉他生气过，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可苏丽夏觉得自己才不高兴，这只鹦鹉会听中文也不说一声，这不是让人难堪吗，她在电话里讲的话，好像没有一句是可以让权至龙听的，他怎么还提了林兆伟，真是尴尬死了。
苏丽夏看了眼紧闭的黑色车窗，越想越觉得窝囊又窝火，可又能再找权至龙说什么，已经像是翻脸的节奏了，苏丽夏咬着牙，一扭头，走了。
从邮件上收到朋友的电话翻译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权至龙从看到翻译的第一行字起，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他开了录音，沉着脸把电话翻译从头到尾看完，坐在那儿，乜斜了屏幕一眼，然后站起了身，朝隔壁房间隔的那堵墙看了眼，转身去了浴室。
夜已经深了，身处在这灯火璀璨的不夜城中，连夜风都带着迷醉。
眼前的世界在脑海里像万花筒一样变幻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色彩，那种让大脑膨胀的虚幻感和站在万人演唱会上有类似的感觉，灵魂脱离身体，越飞越高，伴着危险的虚荣和幻觉。
最终还是要回到地面上来冷静冷静，权至龙睁开眼，他穿着浴袍靠在露台栏杆上，水晶杯中晶莹剔透的红酒在他手里慢慢地摇晃。
比如就在自己身边，那个中国姑娘，背地里骂他骂得还真是刻薄，刚才看到那通电话翻译的时候，心情确实受了点影响。
不是没听人骂过，从出道起，听到各路骂声就是家常便饭，网上评论，多毒辣的诅咒都出现过，媒体以“正义”的名义批判他，比诅咒更让人难过。
说起来苏丽夏那些话轻多了，可前几个小时还说着“我爱你，你好帅”这样的话，背过身马上就跟人说“权至龙丑死了，不想看到他第二次。”
权至龙放下红酒，转身望向远处。
生气的时候喝酒伤身，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生气。
用“背叛”这个词一点也不妥当，可还是有一丝这样的感觉。
不过，洗完澡后心情好受多了，权至龙觉得苏丽夏小姐也挺好笑，上次就听说她是东方神起郑允皓的粉丝，没想到中国的粉丝和韩国一样，喜欢一个艺人或组合，就容不下其他艺人，韩国居然把“粉丝文化”都输出了？
至于，电话后面涉及到的隐私，看完了才觉得那算是隐私吧，其实就是两个通电话的对立派粉丝跟一个长得像郑允皓的男孩的三角恋，看来苏丽夏小姐败得很惨。
所以怨气都撒在别人身上，权至龙丑死了？唉，权至龙摇了摇头，不过自己那位粉丝也够能折磨人。
苏丽夏小姐，你自求多福吧，嘴那么刻薄，又不爱打扮，总是口是心非，还老说权至龙的坏话，这怎么能得到男人的爱呢？
权至龙耸了耸肩，伸手拿起水晶杯喝了口红酒，觉得很有灵感，便回房间去写歌。
BIGBANG接下来的行程又要转站到别的城市做宣传。
苏丽夏第二天早上下楼去酒店餐厅吃早餐时，张文光急匆匆找了她，脸上带着歉意。
“小夏，我知道你其实对BIGBANG没什么兴趣是吧？”
苏丽夏抬头望着头儿，一脸疑惑，“头儿，我回答是或者不是，能改变什么？”
“不能改变什么。”张文光一屁股坐到苏丽夏对面的桌子上，话也不拐弯了，“我们上次那个案子，对方公司要飞过来协商细节，我是一定要跟着BIGBANG走，所以没办法留下来；另外一个小朱，你也知道他休假人还在旅游回不来，现在对这个案子细节最熟悉的只有你了。”
“我？我一个人怎么跟他们谈，我分量不够啊。”苏丽夏惊惶道。
“有刘经理在嘛，应酬那些不需要你，你只要跟在旁边解释下方案具体细节，这个案子你一直跟我做的，所以你最熟悉了，剩下怎么谈都是刘经理的事，你不用操心，一般情况是没问题，对方真有提出重大变更的地方，你就打电话问我。”
“哦，好吧。”苏丽夏点点头，今天本来做好跟BIGBANG的准备，虽说不太喜欢他们，但跑别的城市跟着他们去出差，也是件轻松有趣的事，现在，只好作罢了。
张文光露出欣慰的笑容，夸了自己徒弟孺子可教，要站起来之前还不忘提醒了下苏丽夏的着装，“小夏，怎么三天了都是T恤牛仔裤，客户来的时候，你换个淑女点的衣服，这样看起来职业点，客户也觉得靠谱。”
“知道了，BIGBANG一走我就换。”
张文光语重心长地说：“BIGBANG也是男人，他们喜欢的也是有女人味的人，你穿这样并不能引起他们兴趣。”
“我没想引起他们兴趣。”苏丽夏连忙澄清，“可我都穿成这样了，权至龙怎么还选我当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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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苏丽夏笑出声来，头儿看人简直太准了，她突然又想起来，连忙跟头儿说，“对了，头儿你一定要跟权至龙说我这次不跟去了，上次彩排我没在他还说了我一顿。”
“他说你？说你什么？”
“说……说我是他选中的助理，没他同意不能到处乱跑。”
张文光一咧嘴，“什么他选中的，你是我选中的，权至龙这小子年纪不大，做派倒挺大，不就是个唱歌的嘛。”
“就是，就是，唱得还不怎么样。”苏丽夏在旁边附合，附合完又说，“你还是跟他说一下我没跟去的事，不然他说不定又要说我了。”
“他有什么机会说你啊，这一去他们又不一定再回来。”
“也是。”苏丽夏点点头，BIGBANG行程接下去就去其他城市，好像没有拐回来。
“幸亏是你跟这个案子。”张文光拍拍苏丽夏的肩感叹，“如果是小黎，叫她留下来她会把我剁了。”
苏丽夏和张文光一起笑起来。
回房间整理好行李后，苏丽夏又要准备回公司再好好备下头儿给她的那份案子。
同屋的小芬也拖着行李和苏丽夏一起下楼，BIGBANG这一行人上午就动身出发，小芬也得赶着下楼和他们一起走，苏丽夏帮小芬拿了袋行李陪她一起去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张文光也在那儿，他冲小芬指了下大巴，示意她坐这辆车，小芬接过苏丽夏手里的行李马上钻上了车。
苏丽夏看见黎媛媛她们都在车上，便笑着和她们挥手再见。
一旁的张文光安抚地拍了拍苏丽夏，“不用羡慕她们，下次还有很多机会带你去出差，如果有你喜欢的明星，我安排你全程跟着。”
“哈哈，谢谢头儿。”苏丽夏笑得满脸是牙，随口又问，“权至龙那儿你跟他说了。”
“说了，出于礼貌我通知了他一下，反正他那边还有韩国翻译。”
苏丽夏笑了起来，头儿就是拽，不仅拽，还帅！
苏丽夏一边笑一边随意朝停车场周围看了两眼，正在看第三眼的时候，看到旁边五米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中间一扇车窗被拉下，露出一个反戴着白色棒球帽，半张脸都被墨镜遮住的头。
这个脑袋是很引人注意，苏丽夏又看了一眼，那个人脸一直对着苏丽夏的方向，虽然戴着墨镜，但好像是在看她。
苏丽夏突然差点要拍自己的脑袋，人怎么有点活得晕乎乎的，这脑袋不是权至龙吗，看了两天还是没记住，但是遮了半张脸怎么认，又不是他粉丝，记他脸干嘛。不过权至龙都看过来了，好像不过去打个招呼就走掉有点说不过去，人家还是国际友人，苏丽夏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权至龙先生。”苏丽夏站在车窗边看着权至龙的墨镜笑着说，“我公司有事，所以接下来就不能跟你们去了，我的经理和你说了吧？”
权至龙手指将墨镜往下一拉，翻着眼皮往上看着苏丽夏。
苏丽夏被权至龙一瞪，往后缩了下脖子，妈呀，好浓的眼线。
权至龙点着头，将墨镜推回鼻梁上，开口说：“苏丽夏小姐，我要走了，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丽夏想都不用想，哪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不过道别一句还是可以的，苏丽夏便笑着对他挥挥手，“至龙先生，永别了！”
“永别？”权至龙皱了下眉头，实际上可能真是永别，但听着怎么有点不是滋味，他想起苏丽夏电话里说的不想再见权至龙第二次的话。
苏丽夏也被自己太走心的话给吓到了，她连忙摆手解释：“是拜拜，拜拜！”连再见都不想送给权至龙，想到陈佳蕾老是跟着权至龙听演唱会，真希望权至龙带着陈佳蕾赶快消失在自己世界里。
权至龙嘴角放了放又翘起来，他突然摘下墨镜，抬起头盯着苏丽夏，一笑，“苏丽夏小姐，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有一点想我？”
不是吧，这什么话？苏丽夏知道明星对粉丝都喜欢来这一套，可他们两之间说这个合适吗，又不是他粉丝，不过听权至龙这么认真地对她单独说这句话，脸还是有点红，“会。”她傻笑了笑，只要有陈佳蕾在，不想起权至龙都难。
权至龙鼻子轻轻哼了声，带着他伪装的笑容，昨天的电话录音怎么刻薄地骂他都记在脑子里呢，再看苏丽夏小姐表演下口是心非吧。
“苏丽夏小姐，觉得我帅吗？”权至龙盯着苏丽夏的眼睛问。
怎么问这个？苏丽夏避开权至龙的眼睛，上次就因为被权至龙炙热的目光盯着差点上了他的当，不过，这次是永别，又不可能再带他去哪逛街，最后一次对话，就给他说点好听的吧，苏丽夏又傻笑着点点头说：“帅啊。”
权至龙欣赏完苏丽夏的表演，面无表情地戴上墨镜，按了关窗按钮。
苏丽夏愣愣看着权至龙面前的车窗慢慢关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算是怎么回事，说他帅了，他还一声不吭把车窗给关了，这什么意思！再见都没有一句，算了，也没想跟他再见。
不过这简直莫名其妙！苏丽夏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了，早知道就不该说他帅，说他丑死了才对。权至龙跟陈佳蕾真是一对奇葩，赶快回他们韩国去！
苏丽夏对着黑色的车窗，想起自己看不见里面，可车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她，自己站在这里就跟白痴一样，想想挺不甘心的，反正最后一次见面了，干嘛搞得自己那么委屈。
苏丽夏又拍拍权至龙的车窗，示意他把车窗拉下。
权至龙眼睛从墨镜后瞥了苏丽夏一眼，装作看不见，可苏丽夏坚持不懈地拍车窗，权至龙只得拉下车窗，面无表情地对着窗外。
苏丽夏也不管权至龙是什么表情，她俯下头，用中文对权至龙低声说了句：“权至龙，丑死了。”
“用韩语。”权至龙说。
苏丽夏笑着用韩语说：“不说了。”
权至龙突然摘下墨镜，看着苏丽夏，“我知道你在用中文说我丑。”
苏丽夏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会听中文。”权至龙认为自己会听中文丑这个字全拜苏丽夏所赐，他干脆告诉苏丽夏，“昨天你在我房间打电话，你说我的那些坏话我全听到了。”
“什么！”苏丽夏惊惶得僵在那儿。
“说我丑，矮，像鹦鹉。”权至龙盯着苏丽夏，他语调很轻，可一字一句不像在陈述，却像是质问。
苏丽夏闭紧了眼睛，头连忙转开了，简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丽夏小姐。”权至龙声音依旧不重，“那个长得像郑允皓的人知道你喜欢他吗？好好打扮一下，和他约次会吧。”
苏丽夏像触电一样转回头，想也不想就说：“你怎么偷听我电话啊！”
权至龙看了苏丽夏一眼，直接戴上墨镜，关了车窗。
和刚才关窗不同，权至龙完全背过了头，苏丽夏看出权至龙好像是生气了，这两天的相处，权至龙虽然对她有不满的地方，但并没感觉他生气过，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可苏丽夏觉得自己才不高兴，这只鹦鹉会听中文也不说一声，这不是让人难堪吗，她在电话里讲的话，好像没有一句是可以让权至龙听的，他怎么还提了林兆伟，真是尴尬死了。
苏丽夏看了眼紧闭的黑色车窗，越想越觉得窝囊又窝火，可又能再找权至龙说什么，已经像是翻脸的节奏了，苏丽夏咬着牙，一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