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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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卓识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至少自警队队长是这么认为的。
在被天幕联邦军方指派到黄天星服役，担任自警队第七小队的队长之前，他在联邦军中的大尉，不上不下，算不得高层，接触不到卓识这种级别的高阶军官。但饶是如此，关于少将卓识的一些传闻，他或多或少也有耳闻。
比如……最著名的战争机器论。
对方的联邦公开年龄为二十四周岁，却已扩龄服役十年，被破格提拔为了堪称整个星际最为年轻的少将。
要知道兵士尉校只要积累了军功便可升职，但……将级……那必然得在军中立下极其重大的功绩才能进阶。
天幕联邦成立不过六七年时间，在不久之前，还是无数政权独立割据的小政权，之后才因为星际战争而走向了联合。
而令卓识扬名的，正是数年之前的统一战争。
当时的少将多少岁？恐怕才刚成年吧……关于统一战争的局部热战战况，军方一直对外封锁了大部分消息，只偶尔透露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来。尤其是关于卓识的一切信息，除了姓名，性别，年龄名字，以及那标志性的眼罩之外，其他都如同笼罩在迷雾里一般，无从窥见。
想到这儿，自警队队长忍不住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安慰自己，也许眼前的青年只是恰巧与少将重名了，而且刚好因为某些原因戴了眼罩，且知晓一些联邦常备军的内情。
至于对方那诡异的战斗力……
自警队队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正在与卓识攀谈得单方面起兴的许扬辉：“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刚才听见许少喊了……这位同志，你是叫卓识，是吧？”
卓识点了点头，张望了一下，反问道：“刚才那个人呢？”
“谁？”自警队队长微愣。
卓识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脸颊，紧张地搅了搅手指，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年轻：“就是……借我悬浮板和HT-4的队员。”
此时听到卓识的声音，之前被他的一系列行为惊得有些凌乱的自警队队员赶紧出列。他被卓识那堪称恐怖的战斗力惊吓到了，下意识地朝他敬了个联邦军礼：“报告长官！非常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
卓识的第十八次一见钟情，还没有所发展，就已不幸夭折。
由于沙盗们的头目因为某些原因而异常消沉，毫无抵抗之心，受头目影响，面对自警队的收缴，沙舰上的残党们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抵抗。
自警队的逮捕工作进行的顺利非常，可卓识却心情低落，一个人趴在沙舰边沿的围栏上，有些闷闷不乐地望着一望无垠的沙海走神。见他意志消沉，向自警队队长大发了一顿雷霆，抱怨对方营救还不够及时的许扬辉眼前一亮，赶忙凑到了对方身旁，一脸猥笑地同卓识搭话：“我说，小可爱，你很想谈恋爱吗？”
卓识打了个哈欠：“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真的，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
“丑拒。”
许扬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挺帅的啊，你要不喜欢这张脸，我去做个全身整容？”
卓识支着手臂，在围栏边把自己的身体微微撑起来些。
他此时已经把斗篷取下，只穿着橙红色的小西装和米色的休闲裤。配上那张端正英挺的脸庞，虽然戴着眼罩，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地清朗干净，阳光帅气，让许扬辉忍不住心中惊艳。
转了个身，卓识倚靠在栏杆上，视线游弋，对着许扬辉上上下下地逡巡了一番。
见他看自己，许扬辉颇为骄傲地挺直了腰板。虽然在黄天星保护城市里，他一直被家族的人鄙夷为草包一个，双商堪忧，但好歹颜值方面没有同双商一样悲剧，剑眉星目，怎么看都是一副俊帅美男的模样。
等卓识端详了好半天，许扬辉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挺麻了之后，才听见对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次不丑拒了，傻拒吧。”
许扬辉：“……”
待许扬辉自识无趣，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卓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领，看向了远方。
随着沙舰的缓慢前行，一座巨大的，笼罩于透明防护罩，宛如瓶中船的城市于沙海中渐露容颜。
那就是黄天星的保护城市。
黄天星是天幕联邦属下星域中的大型资源星之一，虽然沙海广布，且气候恶劣，不适生存，但资源极其丰富，有着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的珍稀矿脉与稀土资源，在天幕联邦的星体布局里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保护城市便是为了管理与开发黄天星的资源而特别设立的。
抵达了保护城市，自警队队长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保护城市作为黄天资源星的重镇，安保系统极为严苛，而进入城市时，首先便要读取进入者的个人终端。
这便意味着……
如果对方真的是少将卓识，该怎么办？
在卓识站到安保系统前，睁大未戴眼罩的左眼，扫描虹膜确认身份时，自警队队长的心险些跳出胸膛来。
【确认身份……确认身份。】
【卓识，男，二十四周岁，天幕联邦公民。】
【无不良记录……目前登记职业：特里斯军事学院在读学生。】
听到系统冰冷的机械音，自警队队长松了一口气，对方是偶然和少将重名的军事学院学生，那么他那惊人的战斗力和对联邦军的了解就说得通了。
他忍不住庆幸，要是对方真是那位少将……自警队队长可不敢再想了，要知道，前不久，他顶头上司的蠢儿子还妄想调戏卓识来着……
出于礼貌，自警队队长询问卓识：“卓先生，你是特里斯学院的学生，需要我们自警队在录完口供之后和校方联系，请他们来接你吗？”
“不必了，”卓识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安检区，“先去录口供吧。”
自警队队长应承下来，他也挺奇怪为什么卓识这个军事生会和沙盗们搅合在一起。
对此，卓识给出的回答倒是有理有据：“我之前接了学院指派的一个任务，要在黄天星的矿区收点特殊材料回去，结果返程的半路上不小心碰到沙盗了……”
等问及既然对方战斗力出色，却为何不反抗沙盗时……
卓识尴尬地撇过视线：“他们的头目……很帅啊，我……那个……嗯……就……哎！就那样了呗！”
见跟个人形兵器一样的卓识露出这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来，自警队队长就跟见了宇宙生物似的，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从询问室的板凳上跌下来。
待录完卓识口供，又同其他自警队的成员比对了沙盗那边的供述后，自警队队长才不得不接受了如此荒诞而奇葩的事实来。
他恍恍惚惚地目送着卓识哼着跑了调的小曲子晃出询问室后，自警队队长才松了口气。
他甩了甩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感到羞愧不已，忍不住大骂一声“gay里gay气”，这才赶忙处理后续的事务去了。
而此时的卓识……
他把手十分没形象地揣在西装口袋里的，一走出自警队的警务大楼，当面就看见一个戴着头盔，骑着喷气摩托的人。摩托是漂亮的流线体结构，下端没有滚轮，取而代之的是小型的涡轮喷气装置，卓识初步估计这摩托的时速应该能达到一马赫，说是音速摩托也不为过。
对方朝他比了个上车的手势。
卓识却宛如一个头一回进城的土包子，目不转睛地张望着保护城这座高科都市，完全把骑音速摩托的人当空气无视。
对方忍着脾气，默不作声地开着摩托，慢慢吞吞地跟随在卓识身后，一台好端端的音速摩托愣是被他开出了王八模式，宛如龟挪。
卓识仰头。
在街道的上空，无数的飞车井然有序地川流着。偶尔有一辆车偏了路径，不慎落到了下方的车道之上，便立刻有小型的交通维护机械飞来，将车子托高了起来；又低头，身侧的透明大厦中正有穿着软外骨骼的警员与商铺老板不知因何事而争执地面红耳赤，而销售机器人则呆然地伫在柜台前，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欢迎光临”；最后，卓识侧脸。
他晾了对方好一会儿，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
停下步子，卓识跟对方眼瞪眼，故作疑惑道：“不好意思，你哪位啊？”
那坐在音速摩托上的人立马按了头盔开关，露出一张小白脸来：“那什么，卓卓，你是特里斯学院的学生吧？听说那地界是全封闭学院，闭塞得很，我估计你也是头一回来黄天星……要不要我带你逛逛？”
正是许扬辉。
卓识对他这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执着叹为观止，十分感动！
然后拒绝了他。
许扬辉充分发挥了牛皮糖精神，对卓识各种死缠烂打。
卓识本来脾气还凑合，姑且能容忍许扬辉的聒噪，可强行被许扬辉的魔音骚扰接近十分钟，卓识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手边还有彩印纸的话，他铁定跟之前在沙舰上一样，把拧成团的纸给一股脑塞进许扬辉这张鹦鹉嘴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卓识停了下来。
他把揣在橙红色小西装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撩了撩戴着眼罩的右眼边上的浏海，朝许扬辉笑了一下：“算了……恭敬不如从命，就麻烦你了。”
许扬辉被他笑得差点把魂都要飞了。
卓识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便傻愣愣地从摩托上爬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看着青年接替了他的位子，骑上了音速摩托，扫了虹膜，撑在车把上对他笑时，许扬辉觉得人生简直太美好了。
香车！
……虽然是个摩托。
美人！
……虽然是个男的。
再来点小酒，美滋滋啊。
许扬辉飘飘然。
等他看着自己的香车，载着自己的美人，一骑绝尘而去，因为是清洁涡轮结构的关系，连个尾气都没给他留下时，他才忽然如梦初醒。
停一停，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卧槽！我的车！我的人！”
而骑了摩托就跑的卓识一边感慨着保护城的太子爷的智商感人，一边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胯`下的摩托车。他用了点小手段，直接把摩托的认证程序给黑了，这才能安安稳稳地顺了许扬辉的车。
不过卓识自认为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好公民，这车姑且算他临时征用的。等用完之后，他就把摩托给送到保护城市的许市长的府邸去，顺便附上赔偿金。
又哼了两声那跑调严重的小曲，卓识调出音速摩托的导航系统，选定了一处地点。
趁着赶路的空档，卓识扫描虹膜，接通了摩托自带的车载个人终端。
他发送了视讯请求。
终端另一头的人回应得很快，但并未同意视讯。卓识刚想开口，对方却先下手为强，沉着一把低哑磁性的声音问询道：“你在哪儿？”
“已经到保护城了。”卓识一本正经。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联系？”
卓识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半途出了点小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男人有些着急，“你有没有受伤？”
卓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有我伤了别人的份吧？”
男人默不作声，锲而不舍：“我只是担心你……小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卓识不说话了。
摩托在涡轮车道上飞速跃动，引擎发出细微的轰鸣声。
“威尔斯，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状况挺危险的。为了双方考虑，个人建议，只谈公事，不讲私情，控制距离吧……”卓识垂目，他长得一身正气，但此时微斜眼眸，却显得有些冷酷无情。只是过了片刻，他又露出副羞愤难当的神情来，“妈的！反正我就是又一见钟情，又光速失恋了啊！不准笑啊！”
只是。
终端没有回应。
卓识讪讪，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这才直截了当地把个人终端又给关了。
何必呢？
音速摩托飞驰。
不多时，卓识便已到了定下的目的地。
保护城·东二区。
整个黄天星保护城市依照方位分成了四个城区，每个城区又细分出各个分区，各司其职。东二区是东区的住宅区市，不过受黄天星的风沙地貌影响，整个保护城市的大体部分……
实际在地下。
乘着摩托，搭载升降梯，保护城市的真实景象彻底展现在了卓识面前。
少将卓识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至少自警队队长是这么认为的。
在被天幕联邦军方指派到黄天星服役，担任自警队第七小队的队长之前，他在联邦军中的大尉，不上不下，算不得高层，接触不到卓识这种级别的高阶军官。但饶是如此，关于少将卓识的一些传闻，他或多或少也有耳闻。
比如……最著名的战争机器论。
对方的联邦公开年龄为二十四周岁，却已扩龄服役十年，被破格提拔为了堪称整个星际最为年轻的少将。
要知道兵士尉校只要积累了军功便可升职，但……将级……那必然得在军中立下极其重大的功绩才能进阶。
天幕联邦成立不过六七年时间，在不久之前，还是无数政权独立割据的小政权，之后才因为星际战争而走向了联合。
而令卓识扬名的，正是数年之前的统一战争。
当时的少将多少岁？恐怕才刚成年吧……关于统一战争的局部热战战况，军方一直对外封锁了大部分消息，只偶尔透露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来。尤其是关于卓识的一切信息，除了姓名，性别，年龄名字，以及那标志性的眼罩之外，其他都如同笼罩在迷雾里一般，无从窥见。
想到这儿，自警队队长忍不住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安慰自己，也许眼前的青年只是恰巧与少将重名了，而且刚好因为某些原因戴了眼罩，且知晓一些联邦常备军的内情。
至于对方那诡异的战斗力……
自警队队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正在与卓识攀谈得单方面起兴的许扬辉：“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刚才听见许少喊了……这位同志，你是叫卓识，是吧？”
卓识点了点头，张望了一下，反问道：“刚才那个人呢？”
“谁？”自警队队长微愣。
卓识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脸颊，紧张地搅了搅手指，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年轻：“就是……借我悬浮板和HT-4的队员。”
此时听到卓识的声音，之前被他的一系列行为惊得有些凌乱的自警队队员赶紧出列。他被卓识那堪称恐怖的战斗力惊吓到了，下意识地朝他敬了个联邦军礼：“报告长官！非常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
卓识的第十八次一见钟情，还没有所发展，就已不幸夭折。
由于沙盗们的头目因为某些原因而异常消沉，毫无抵抗之心，受头目影响，面对自警队的收缴，沙舰上的残党们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抵抗。
自警队的逮捕工作进行的顺利非常，可卓识却心情低落，一个人趴在沙舰边沿的围栏上，有些闷闷不乐地望着一望无垠的沙海走神。见他意志消沉，向自警队队长大发了一顿雷霆，抱怨对方营救还不够及时的许扬辉眼前一亮，赶忙凑到了对方身旁，一脸猥笑地同卓识搭话：“我说，小可爱，你很想谈恋爱吗？”
卓识打了个哈欠：“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真的，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
“丑拒。”
许扬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挺帅的啊，你要不喜欢这张脸，我去做个全身整容？”
卓识支着手臂，在围栏边把自己的身体微微撑起来些。
他此时已经把斗篷取下，只穿着橙红色的小西装和米色的休闲裤。配上那张端正英挺的脸庞，虽然戴着眼罩，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地清朗干净，阳光帅气，让许扬辉忍不住心中惊艳。
转了个身，卓识倚靠在栏杆上，视线游弋，对着许扬辉上上下下地逡巡了一番。
见他看自己，许扬辉颇为骄傲地挺直了腰板。虽然在黄天星保护城市里，他一直被家族的人鄙夷为草包一个，双商堪忧，但好歹颜值方面没有同双商一样悲剧，剑眉星目，怎么看都是一副俊帅美男的模样。
等卓识端详了好半天，许扬辉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挺麻了之后，才听见对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次不丑拒了，傻拒吧。”
许扬辉：“……”
待许扬辉自识无趣，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卓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领，看向了远方。
随着沙舰的缓慢前行，一座巨大的，笼罩于透明防护罩，宛如瓶中船的城市于沙海中渐露容颜。
那就是黄天星的保护城市。
黄天星是天幕联邦属下星域中的大型资源星之一，虽然沙海广布，且气候恶劣，不适生存，但资源极其丰富，有着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的珍稀矿脉与稀土资源，在天幕联邦的星体布局里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保护城市便是为了管理与开发黄天星的资源而特别设立的。
抵达了保护城市，自警队队长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保护城市作为黄天资源星的重镇，安保系统极为严苛，而进入城市时，首先便要读取进入者的个人终端。
这便意味着……
如果对方真的是少将卓识，该怎么办？
在卓识站到安保系统前，睁大未戴眼罩的左眼，扫描虹膜确认身份时，自警队队长的心险些跳出胸膛来。
【确认身份……确认身份。】
【卓识，男，二十四周岁，天幕联邦公民。】
【无不良记录……目前登记职业：特里斯军事学院在读学生。】
听到系统冰冷的机械音，自警队队长松了一口气，对方是偶然和少将重名的军事学院学生，那么他那惊人的战斗力和对联邦军的了解就说得通了。
他忍不住庆幸，要是对方真是那位少将……自警队队长可不敢再想了，要知道，前不久，他顶头上司的蠢儿子还妄想调戏卓识来着……
出于礼貌，自警队队长询问卓识：“卓先生，你是特里斯学院的学生，需要我们自警队在录完口供之后和校方联系，请他们来接你吗？”
“不必了，”卓识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安检区，“先去录口供吧。”
自警队队长应承下来，他也挺奇怪为什么卓识这个军事生会和沙盗们搅合在一起。
对此，卓识给出的回答倒是有理有据：“我之前接了学院指派的一个任务，要在黄天星的矿区收点特殊材料回去，结果返程的半路上不小心碰到沙盗了……”
等问及既然对方战斗力出色，却为何不反抗沙盗时……
卓识尴尬地撇过视线：“他们的头目……很帅啊，我……那个……嗯……就……哎！就那样了呗！”
见跟个人形兵器一样的卓识露出这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来，自警队队长就跟见了宇宙生物似的，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从询问室的板凳上跌下来。
待录完卓识口供，又同其他自警队的成员比对了沙盗那边的供述后，自警队队长才不得不接受了如此荒诞而奇葩的事实来。
他恍恍惚惚地目送着卓识哼着跑了调的小曲子晃出询问室后，自警队队长才松了口气。
他甩了甩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感到羞愧不已，忍不住大骂一声“gay里gay气”，这才赶忙处理后续的事务去了。
而此时的卓识……
他把手十分没形象地揣在西装口袋里的，一走出自警队的警务大楼，当面就看见一个戴着头盔，骑着喷气摩托的人。摩托是漂亮的流线体结构，下端没有滚轮，取而代之的是小型的涡轮喷气装置，卓识初步估计这摩托的时速应该能达到一马赫，说是音速摩托也不为过。
对方朝他比了个上车的手势。
卓识却宛如一个头一回进城的土包子，目不转睛地张望着保护城这座高科都市，完全把骑音速摩托的人当空气无视。
对方忍着脾气，默不作声地开着摩托，慢慢吞吞地跟随在卓识身后，一台好端端的音速摩托愣是被他开出了王八模式，宛如龟挪。
卓识仰头。
在街道的上空，无数的飞车井然有序地川流着。偶尔有一辆车偏了路径，不慎落到了下方的车道之上，便立刻有小型的交通维护机械飞来，将车子托高了起来；又低头，身侧的透明大厦中正有穿着软外骨骼的警员与商铺老板不知因何事而争执地面红耳赤，而销售机器人则呆然地伫在柜台前，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欢迎光临”；最后，卓识侧脸。
他晾了对方好一会儿，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
停下步子，卓识跟对方眼瞪眼，故作疑惑道：“不好意思，你哪位啊？”
那坐在音速摩托上的人立马按了头盔开关，露出一张小白脸来：“那什么，卓卓，你是特里斯学院的学生吧？听说那地界是全封闭学院，闭塞得很，我估计你也是头一回来黄天星……要不要我带你逛逛？”
正是许扬辉。
卓识对他这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执着叹为观止，十分感动！
然后拒绝了他。
许扬辉充分发挥了牛皮糖精神，对卓识各种死缠烂打。
卓识本来脾气还凑合，姑且能容忍许扬辉的聒噪，可强行被许扬辉的魔音骚扰接近十分钟，卓识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手边还有彩印纸的话，他铁定跟之前在沙舰上一样，把拧成团的纸给一股脑塞进许扬辉这张鹦鹉嘴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卓识停了下来。
他把揣在橙红色小西装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撩了撩戴着眼罩的右眼边上的浏海，朝许扬辉笑了一下：“算了……恭敬不如从命，就麻烦你了。”
许扬辉被他笑得差点把魂都要飞了。
卓识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便傻愣愣地从摩托上爬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看着青年接替了他的位子，骑上了音速摩托，扫了虹膜，撑在车把上对他笑时，许扬辉觉得人生简直太美好了。
香车！
……虽然是个摩托。
美人！
……虽然是个男的。
再来点小酒，美滋滋啊。
许扬辉飘飘然。
等他看着自己的香车，载着自己的美人，一骑绝尘而去，因为是清洁涡轮结构的关系，连个尾气都没给他留下时，他才忽然如梦初醒。
停一停，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卧槽！我的车！我的人！”
而骑了摩托就跑的卓识一边感慨着保护城的太子爷的智商感人，一边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胯`下的摩托车。他用了点小手段，直接把摩托的认证程序给黑了，这才能安安稳稳地顺了许扬辉的车。
不过卓识自认为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好公民，这车姑且算他临时征用的。等用完之后，他就把摩托给送到保护城市的许市长的府邸去，顺便附上赔偿金。
又哼了两声那跑调严重的小曲，卓识调出音速摩托的导航系统，选定了一处地点。
趁着赶路的空档，卓识扫描虹膜，接通了摩托自带的车载个人终端。
他发送了视讯请求。
终端另一头的人回应得很快，但并未同意视讯。卓识刚想开口，对方却先下手为强，沉着一把低哑磁性的声音问询道：“你在哪儿？”
“已经到保护城了。”卓识一本正经。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联系？”
卓识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半途出了点小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男人有些着急，“你有没有受伤？”
卓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有我伤了别人的份吧？”
男人默不作声，锲而不舍：“我只是担心你……小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卓识不说话了。
摩托在涡轮车道上飞速跃动，引擎发出细微的轰鸣声。
“威尔斯，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状况挺危险的。为了双方考虑，个人建议，只谈公事，不讲私情，控制距离吧……”卓识垂目，他长得一身正气，但此时微斜眼眸，却显得有些冷酷无情。只是过了片刻，他又露出副羞愤难当的神情来，“妈的！反正我就是又一见钟情，又光速失恋了啊！不准笑啊！”
只是。
终端没有回应。
卓识讪讪，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这才直截了当地把个人终端又给关了。
何必呢？
音速摩托飞驰。
不多时，卓识便已到了定下的目的地。
保护城·东二区。
整个黄天星保护城市依照方位分成了四个城区，每个城区又细分出各个分区，各司其职。东二区是东区的住宅区市，不过受黄天星的风沙地貌影响，整个保护城市的大体部分……
实际在地下。
乘着摩托，搭载升降梯，保护城市的真实景象彻底展现在了卓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