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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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俊杰长舒了一口气。
在卓识向他请命，想要一个人去秘密调差袭击四矿的两名沙盗暗杀者的背后势力时，他其实是想拒绝的。
姑且不论这连自警队都彻查不清的事情单凭他一个卓识又能探究出什么蛛丝马迹，从私心上来说，祝俊杰也不想让卓识以身涉险。
即使……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以及军事学院预备军官的身份来看，卓识完全有能力担当此任。
但是。
卓识到底只是个大男孩儿而已。
有点天真又有点别扭，会偷偷溜出安全的管辖区，只因为自己没时间去见他，就像是去就山的宗教者一样。
想到这儿，祝俊杰忍不住心里有点自得起来，毕竟有人这么爱慕自己，难免有些自我膨胀。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卓识的成长轨迹：青年应该家境优渥，所以被保护得单纯直率。等他再大一些了，由于天资卓越，便被军事学院特招录取，一直生活在平和安定之中，即使是数年前的联邦战争，也没有波及到封闭式学院里的他。
虽然觉得对方的一见钟情莫名其妙，可人家这么真诚地靠近着他，自己却……心里想的只有利用。
他有些惭愧，自己模棱两可地逗弄着卓识，只希望让对方越陷越深，最后想办法，和卓识背后的势力攀上关系……
但祝俊杰又不得不这么做，假使卓识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想方设法地去搭上其他一些可能接触到的关系网。
他是平民出身，费劲千辛万苦，也就只当上了个矿区的负责人，还主管人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黄天星很大，它的一部分矿产资源，便让这颗行星已经跻身成了一颗资源重星。但与整个天幕联邦，乃至天幕之外的广袤星河相比，它又是这么的渺小。
祝俊杰想要爬得更高。
所以……
他看着卓识传递给他的讯息，在心中默默说了声抱歉。
几天之前，在沙海上追溯两名暗杀者的生物讯息来源地的卓识偶然遇到了曾被他打伤的沙鲸，又因为沙鲸的缘故，意外探听到了不明驱逐舰上的谈话。又搜集了一些情报后，卓识将总结出来的情报一式三份，自己留了一份备档，将已知信息分别发送给了威尔斯与祝俊杰。
祝俊杰不知道他手上的情报并非独一无二。
原本他对卓识有所怀疑，毕竟这些情报卓识得来的过于恰巧，很难让人心里不产生些疑虑。
但一来祝俊杰没时间再等下去，毕竟矿区的停工对他那急需实绩的上司许绍是无法承受的重创，二来，他也想不到卓识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卓识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对方眼中的恋慕也不似作伪装，祝俊杰权当与卓识的偶然相识是上天眷顾，让自己在逆境之后，稍微化险为夷了些。
将所知情报过目了一遍后，祝俊杰又联系了自警队，呈报情况。
至于卓识，则在他不动声色的引导下，继续乘驶猎潜艇，暗中跟踪着那艘疑乘客似矿场袭击事件幕后黑手的驱逐舰。
而收到祝俊杰传递来的情报的自警队负责人，正巧是之前和卓识见过几次面，并揣测到了卓识身份的那名自警队队长。
黄天星的自警队虽然隶属政府机构，但实际上内部之间也有党派之分，这名自警队队长正是许市长那一派系的人，因此最开始的时候，才会去负责营救许市长家的那位草包少爷许扬辉，之后又接手调查许氏长子许绍名下的第四矿区的袭击事件。
原本收到情报的时候，那自警队队长还在怀疑人生呢：怎么他们自警队的人调查了这么久依旧两眼一抹黑的案子，到了祝俊杰手里，没两天就绕过中间环节，直接把幕后黑手给逮出来了？
等祝俊杰怕他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又补充了一下这些信息出自特里斯军事学院预备军官的调查时，自警队队长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奇怪……
预备军官什么的，不就是学院学生嘛！
区区一个学生……
“等等，”自警队队长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太好，“特里斯军事学院……那个预备军官叫什么？”
祝俊杰一愣，老实回答：“卓识，怎么了？”
“他是不是前两天住进过管辖区，脸上还戴了个眼罩？”
“嗯？你认识小卓？”
自警队队长深呼吸了两口气，忍不住打开了终端，让自警队的医疗AI递送点速效救心合剂来。
“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小卓他不就是个军事学院的特招生吗……”祝俊杰诧异，不过他忽然又有些惊喜，难不成卓识的家世很厉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代表着，他能通过卓识搭上的势力……
强压镇定地喝了两口救心合剂之后，自警队队长稍微冷静了点。
少将既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必然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暴露。若非威尔斯议长亲自审问了那名绑架许二少的沙盗，他恐怕也想不到卓识就是少将本人。不过，自警队队长还是有些疑惑。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为什么不使用假名呢？
他又想了想，心中忽然一凉。
黄天星保护城市的警备设施严密，进入城市时必须扫描虹膜。
而虹膜独一无二，不可能造假……那么少将所使用的身份，必然是他在天幕联邦的正式身份。
不过以少将的军方背景，如果因为需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话，联邦方面完全可以暂时修改天网数据，为他捏造身份啊……自警队队长有点想不明白。
特地修改资料，隐藏了身为联邦少将的履历，可又没有伪装身份伪装得彻彻底底……
“我就是说，他是军事院的学生啊！”自警队队长摆摆手，“之前是我疏忽了，让他出了管辖区，你还是让他赶紧住回来吧。军事学院的预备军官都是联邦的高级人才，要是磕磕碰碰了……大家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祝俊杰应和：“那我赶紧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吧。”
待终止了和祝俊杰的连线，自警队队长才手忙脚乱地又灌了几大口救心合剂下肚，中途还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没呛着喉咙。
妈了个逼。
卓识
卓少将。
卓祖宗。
自警队队长想骂不敢骂，敢怒不敢言。
先是好像和沙盗头目有段爱恨情仇，后来被草包少爷热烈追求，现在又貌似跟矿区的管理人士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看看，看看！小卓！哦，这宠溺而又充满长辈感的称呼……自警队队长打了个冷颤。
更可怕的是！
他！
与贵族院议长关系成迷。
……而且，疑似是议长做过什么对不起少将的事情。
再来，又牵扯进了矿区的斗争里，最后，依照自己的推断，对方身上似乎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
自警队队长觉得少将这番折腾下来，自己恐怕得折寿三年了。
麻木地看完祝俊杰传给他的情报。
……折寿五年。
忽然，自警队队长又想起个事来，自己之前好像，貌似，可能，应该……
在处理完最初的沙盗绑架案，做完少将的笔录后，骂过一声gay里gay气来着？当时自己音量几何，少将有没有走远，对方听到的可能性是多大？
少将记不记仇自警队队长不清楚，但他知道——
议长是记仇的。
自警队队长：“……”
等处理完这次的袭击事件之后，就辞职回老家结婚吧。
…………
而此时，被自警队队长念叨着的卓识……
他正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在一条窄小的合金通路里匍匐前进着。
卓识已卸下了身上大部分沙海行动时所需的物件，只着一身特制的防护服。脸上的眼罩也已取下，换成了附带耳机的战术目镜，于红色的目镜之下，那只金色的眼眸里神情冰冷默然。
扫描。
他屏息以待。
暗中尾`行了那艘驱逐舰两天后，卓识基本确定，对方应该是在以那头曾被他打伤过的沙鲸为目标物航行。
锁定生物为跟踪目标自然是比追踪舰船更加容易，因此卓识改变了航行轨迹，学着驱逐舰，将沙鲸列为了目标物。他所使用的追查技术是天幕联邦的军方内部机密，并且动用了数颗架设在黄天星所在星域的卫星。
沙鲸虽然庞大无匹，是黄天星的独有物种，但依旧遵从着生物本能行动。靠着卫星辅助，卓识抢在了驱逐舰之前，率先抵达了沙鲸的换气点。
这头沙鲸在漫无边际的沙海游弋，其方向……似乎是在朝着四矿。
抵达换气点之后，卓识便做下布置，让猎潜艇下沉，隐藏在了沙海中。待驱逐舰追溯沙鲸而来，停留在换气点收集数据时，隐秘地潜入了驱逐舰内。
现在，他就在驱逐舰的排沙管中。
天幕联邦军方也有专属的舰队，但卓识所接触过的舰船都是用于星际战争的星舰，黄天星上的沙舰在他眼里看来就和玩具战舰似的，看起来有模有样，配置着各种警戒装置，但实际上漏洞百出。
而且从舰船的整体配置上来看，卓识发现驱逐舰采用的都是一些老旧设计，估计是由走私而来的中古星舰改装而来的。
对寻常民众而言，这艘驱逐舰算得上是一方坚固堡垒，可在卓识眼里……
无数的数据流在他的眼中流动，整艘驱逐舰已变成了支离破碎的零件与图纸。
他分析寻找着最快捷稳定的移动路线。
可惜斩舰枪刃已经损毁……卓识不无遗憾地想，潜入这种细致的活实在是让他不喜，颇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他是战争机器，率领自动军团的星际战役才是他最为擅长的领域。
嗯……？
忽然，卓识停了下来。
他偏了偏头，从腰侧挂着的小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属质圆球。将小球掷出，以延展性极强的记忆金属制造的小球便迅速转化为了一台微型自动机械。
机械呈飞蛾状，顺着向上的一根狭窄管道滑行而上，而卓识则神情微动，终止了前行。
正了正目镜，他侧耳倾听。
祝俊杰长舒了一口气。
在卓识向他请命，想要一个人去秘密调差袭击四矿的两名沙盗暗杀者的背后势力时，他其实是想拒绝的。
姑且不论这连自警队都彻查不清的事情单凭他一个卓识又能探究出什么蛛丝马迹，从私心上来说，祝俊杰也不想让卓识以身涉险。
即使……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以及军事学院预备军官的身份来看，卓识完全有能力担当此任。
但是。
卓识到底只是个大男孩儿而已。
有点天真又有点别扭，会偷偷溜出安全的管辖区，只因为自己没时间去见他，就像是去就山的宗教者一样。
想到这儿，祝俊杰忍不住心里有点自得起来，毕竟有人这么爱慕自己，难免有些自我膨胀。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卓识的成长轨迹：青年应该家境优渥，所以被保护得单纯直率。等他再大一些了，由于天资卓越，便被军事学院特招录取，一直生活在平和安定之中，即使是数年前的联邦战争，也没有波及到封闭式学院里的他。
虽然觉得对方的一见钟情莫名其妙，可人家这么真诚地靠近着他，自己却……心里想的只有利用。
他有些惭愧，自己模棱两可地逗弄着卓识，只希望让对方越陷越深，最后想办法，和卓识背后的势力攀上关系……
但祝俊杰又不得不这么做，假使卓识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想方设法地去搭上其他一些可能接触到的关系网。
他是平民出身，费劲千辛万苦，也就只当上了个矿区的负责人，还主管人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黄天星很大，它的一部分矿产资源，便让这颗行星已经跻身成了一颗资源重星。但与整个天幕联邦，乃至天幕之外的广袤星河相比，它又是这么的渺小。
祝俊杰想要爬得更高。
所以……
他看着卓识传递给他的讯息，在心中默默说了声抱歉。
几天之前，在沙海上追溯两名暗杀者的生物讯息来源地的卓识偶然遇到了曾被他打伤的沙鲸，又因为沙鲸的缘故，意外探听到了不明驱逐舰上的谈话。又搜集了一些情报后，卓识将总结出来的情报一式三份，自己留了一份备档，将已知信息分别发送给了威尔斯与祝俊杰。
祝俊杰不知道他手上的情报并非独一无二。
原本他对卓识有所怀疑，毕竟这些情报卓识得来的过于恰巧，很难让人心里不产生些疑虑。
但一来祝俊杰没时间再等下去，毕竟矿区的停工对他那急需实绩的上司许绍是无法承受的重创，二来，他也想不到卓识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卓识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对方眼中的恋慕也不似作伪装，祝俊杰权当与卓识的偶然相识是上天眷顾，让自己在逆境之后，稍微化险为夷了些。
将所知情报过目了一遍后，祝俊杰又联系了自警队，呈报情况。
至于卓识，则在他不动声色的引导下，继续乘驶猎潜艇，暗中跟踪着那艘疑乘客似矿场袭击事件幕后黑手的驱逐舰。
而收到祝俊杰传递来的情报的自警队负责人，正巧是之前和卓识见过几次面，并揣测到了卓识身份的那名自警队队长。
黄天星的自警队虽然隶属政府机构，但实际上内部之间也有党派之分，这名自警队队长正是许市长那一派系的人，因此最开始的时候，才会去负责营救许市长家的那位草包少爷许扬辉，之后又接手调查许氏长子许绍名下的第四矿区的袭击事件。
原本收到情报的时候，那自警队队长还在怀疑人生呢：怎么他们自警队的人调查了这么久依旧两眼一抹黑的案子，到了祝俊杰手里，没两天就绕过中间环节，直接把幕后黑手给逮出来了？
等祝俊杰怕他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又补充了一下这些信息出自特里斯军事学院预备军官的调查时，自警队队长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奇怪……
预备军官什么的，不就是学院学生嘛！
区区一个学生……
“等等，”自警队队长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太好，“特里斯军事学院……那个预备军官叫什么？”
祝俊杰一愣，老实回答：“卓识，怎么了？”
“他是不是前两天住进过管辖区，脸上还戴了个眼罩？”
“嗯？你认识小卓？”
自警队队长深呼吸了两口气，忍不住打开了终端，让自警队的医疗AI递送点速效救心合剂来。
“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小卓他不就是个军事学院的特招生吗……”祝俊杰诧异，不过他忽然又有些惊喜，难不成卓识的家世很厉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代表着，他能通过卓识搭上的势力……
强压镇定地喝了两口救心合剂之后，自警队队长稍微冷静了点。
少将既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必然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暴露。若非威尔斯议长亲自审问了那名绑架许二少的沙盗，他恐怕也想不到卓识就是少将本人。不过，自警队队长还是有些疑惑。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为什么不使用假名呢？
他又想了想，心中忽然一凉。
黄天星保护城市的警备设施严密，进入城市时必须扫描虹膜。
而虹膜独一无二，不可能造假……那么少将所使用的身份，必然是他在天幕联邦的正式身份。
不过以少将的军方背景，如果因为需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话，联邦方面完全可以暂时修改天网数据，为他捏造身份啊……自警队队长有点想不明白。
特地修改资料，隐藏了身为联邦少将的履历，可又没有伪装身份伪装得彻彻底底……
“我就是说，他是军事院的学生啊！”自警队队长摆摆手，“之前是我疏忽了，让他出了管辖区，你还是让他赶紧住回来吧。军事学院的预备军官都是联邦的高级人才，要是磕磕碰碰了……大家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祝俊杰应和：“那我赶紧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吧。”
待终止了和祝俊杰的连线，自警队队长才手忙脚乱地又灌了几大口救心合剂下肚，中途还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没呛着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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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识
卓少将。
卓祖宗。
自警队队长想骂不敢骂，敢怒不敢言。
先是好像和沙盗头目有段爱恨情仇，后来被草包少爷热烈追求，现在又貌似跟矿区的管理人士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看看，看看！小卓！哦，这宠溺而又充满长辈感的称呼……自警队队长打了个冷颤。
更可怕的是！
他！
与贵族院议长关系成迷。
……而且，疑似是议长做过什么对不起少将的事情。
再来，又牵扯进了矿区的斗争里，最后，依照自己的推断，对方身上似乎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
自警队队长觉得少将这番折腾下来，自己恐怕得折寿三年了。
麻木地看完祝俊杰传给他的情报。
……折寿五年。
忽然，自警队队长又想起个事来，自己之前好像，貌似，可能，应该……
在处理完最初的沙盗绑架案，做完少将的笔录后，骂过一声gay里gay气来着？当时自己音量几何，少将有没有走远，对方听到的可能性是多大？
少将记不记仇自警队队长不清楚，但他知道——
议长是记仇的。
自警队队长：“……”
等处理完这次的袭击事件之后，就辞职回老家结婚吧。
…………
而此时，被自警队队长念叨着的卓识……
他正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在一条窄小的合金通路里匍匐前进着。
卓识已卸下了身上大部分沙海行动时所需的物件，只着一身特制的防护服。脸上的眼罩也已取下，换成了附带耳机的战术目镜，于红色的目镜之下，那只金色的眼眸里神情冰冷默然。
扫描。
他屏息以待。
暗中尾`行了那艘驱逐舰两天后，卓识基本确定，对方应该是在以那头曾被他打伤过的沙鲸为目标物航行。
锁定生物为跟踪目标自然是比追踪舰船更加容易，因此卓识改变了航行轨迹，学着驱逐舰，将沙鲸列为了目标物。他所使用的追查技术是天幕联邦的军方内部机密，并且动用了数颗架设在黄天星所在星域的卫星。
沙鲸虽然庞大无匹，是黄天星的独有物种，但依旧遵从着生物本能行动。靠着卫星辅助，卓识抢在了驱逐舰之前，率先抵达了沙鲸的换气点。
这头沙鲸在漫无边际的沙海游弋，其方向……似乎是在朝着四矿。
抵达换气点之后，卓识便做下布置，让猎潜艇下沉，隐藏在了沙海中。待驱逐舰追溯沙鲸而来，停留在换气点收集数据时，隐秘地潜入了驱逐舰内。
现在，他就在驱逐舰的排沙管中。
天幕联邦军方也有专属的舰队，但卓识所接触过的舰船都是用于星际战争的星舰，黄天星上的沙舰在他眼里看来就和玩具战舰似的，看起来有模有样，配置着各种警戒装置，但实际上漏洞百出。
而且从舰船的整体配置上来看，卓识发现驱逐舰采用的都是一些老旧设计，估计是由走私而来的中古星舰改装而来的。
对寻常民众而言，这艘驱逐舰算得上是一方坚固堡垒，可在卓识眼里……
无数的数据流在他的眼中流动，整艘驱逐舰已变成了支离破碎的零件与图纸。
他分析寻找着最快捷稳定的移动路线。
可惜斩舰枪刃已经损毁……卓识不无遗憾地想，潜入这种细致的活实在是让他不喜，颇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他是战争机器，率领自动军团的星际战役才是他最为擅长的领域。
嗯……？
忽然，卓识停了下来。
他偏了偏头，从腰侧挂着的小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属质圆球。将小球掷出，以延展性极强的记忆金属制造的小球便迅速转化为了一台微型自动机械。
机械呈飞蛾状，顺着向上的一根狭窄管道滑行而上，而卓识则神情微动，终止了前行。
正了正目镜，他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