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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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了又吃饱喝足，卓识现在的心情不错，连带着看荣光也稍微顺眼了些。
“还有什么事么？”他礼貌询问。
交换完名字后的荣光正襟危坐，仿佛此时他坐着的地方是谈判桌一般。迎上卓识的视线，荣光淡笑：“也没什么事情了。”
卓识随意应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了。
他一向没什么过剩的好奇心，对于荣光态度的转变——甚至可以说人格的转变，他没什么兴趣知道其中的隐情和内`幕。
本来卓识还以为这人是发现硬得不行想来软的，先礼后兵地让自己跟他换个位置，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似乎不怎么在意那个叫朝月的男人的事情，在餐桌上根本就没同他提及一字一句相关事项。
就像是……刻意忽视了对方。
回到座位上后，无视掉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朝月，卓识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又想玩玩个人终端自带的星舰知识问答游戏。
可无奈星舰上没有信号，问答游戏没办法联网评分，让他觉得颇为无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完那个神秘财团的事，卓识在心中有些怨声载道，他还没收购到足够的奥利哈康修复对舰枪刃啊……
祝俊杰送给他的个人终端卓识一直留着，这终端到他手里后也没来得及下载些程序和游戏进去，除了自带的联网问答外，就只有个非常复古的贪吃蛇游戏了。卓识无聊至极，又翻找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终端里居然还有电影。
他连忙开了虚拟投影，戴好耳机，毕恭毕敬地放起了终端自带的视频。
十秒钟后。
卓识关了投影。
差评！差评！舍得在终端里放个公司宣传片，怎么舍不得买点版权，给终端里配设些电影啊！卓识痛心疾首。
星舰航班的行程一路平稳安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航行了约五六个小时后，天幕联邦标准时也到了夜晚时分。
星舰方面十分贴心地将灯光亮度降暗了些，卓识旁侧的乘客打了个哈欠，便攀着软座旁的扶梯，爬上了上层的床位，准备休息。
待他上铺后，这名乘客所在的座位周边便迅速地升起了几面纤薄的合金伸缩板，将其所在的位置围成了一个迷你的个人空间。
见这名乘客入睡，其他一些乘客也纷纷效仿起来，不多时，整个商务舱内便出现了不少小隔间。
卓识之前睡了个八分饱，这会儿精神正好。
发现自己的周围全升起了隔板后，卓识索性起身，准备去星舰的舰身处走一圈遛个弯。
作为一艘星舰，虽然只是民用航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艘星舰上同样有类似回廊的设计。走在设于星舰最外侧的走廊里，透过透明的合金玻璃看向窗外辽阔无际的星海，卓识把手揣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走着。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回梦前尘的感觉，数年之前，自己站在星舰的回廊上时，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闲情逸致，还能优哉游哉地欣赏一下星海风景。
他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全副心力。
中途遇上几名同他一样出来望风的乘客，他也笑呵呵地跟人打了个招呼。见卓识和和气气的，乘客们也没好意思无视他，拘谨而礼貌地点头问好。有个七八岁，看上去应该是和家人一起乘舰的小姑娘则十分热情，还朝卓识挥了挥手，看上去极为伶俐乖巧。
卓识见她可爱，索性讲了几个小段子逗了逗小姑娘，惹得小孩抿嘴偷笑，而孩子的母亲也温和地看着他。也许在她眼里忽然，卓识也是个孩子，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这时——
“哎，妈妈！那是什么啊？”笑得都有点站不住脚的小姑娘趴在玻璃窗边，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忽然指向窗外，一脸好奇地问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一切的女人。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模样显然惹得她的母亲满心怜爱。
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母亲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温和地开口：“那个应该是一颗彗星……嗯？！”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双眼瞪得极大。似是不可置信，女人的手离开了小女孩，遮挡在了自己那大张着的红唇前，却是面露惶恐。
周围几名同处于回廊中的乘客也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叫。只有小女孩移开视线，疑惑地望向众人，似乎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些大人突然之间便失了神。
到底是什么呢？
她重新将视线移回窗外。
在黑沉无际的星海中，除了那些发出暗淡光线的行星外，有一处亮度明显远超了行星们的光源。那金色的光源后缀着一条肥大的“尾巴”，像是一只游弋在深海的鮟鱇鱼。光点肆意漂摇，身姿摇曳，极为绚烂。
只是……光点中隐有暗点，犹如一只硕大的金色眼瞳，看着既美丽，又隐隐含着一股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那是星辰之眼。”
不知何时走到了小女孩身后的卓识轻声开口，他学着母亲之前的动作，温和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这是大宇宙时代里一种非常少见的自然现象，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它到底是什么，整个星际的学术界还没给出确定的定论，不过别担心，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它没有危险性的。”
小姑娘转过身，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看着好漂亮啊。”
卓识逗她：“像不像魔法少女的仙女棒上的宝石？”
谁知小姑娘却古灵精怪地摇了摇头：“大哥哥，我不看那些……”
“那像什么？”卓识有点尴尬，他小的时候就喜欢拆解各种机械，不知道现在的寻常小孩儿，尤其是小女孩的爱好。
小女孩拉着卓识的衣角：“我觉得像大哥哥的眼睛！”
卓识失笑。
见卓识笑了，小姑娘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片刻后，她才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对了大哥哥，我怎么它好像是活的东西哎。”
“星辰之眼确实有点像生物体，”卓识挺有耐心，“也许它就是一种宇宙生物，只是现在大家对它没有过多的了解……”
听到他的解释，走廊上的乘客也都纷纷彻底收了之前的惊讶，恢复如常来。毕竟星辰之眼太过偏门罕见，而人对于未知的事物会有种本能的恐惧。
只是众人中，唯有小女孩的母亲依旧铁青着脸，浑身都有些发抖。见母亲如此，小女孩有些慌张，卓识见状，连忙去扶住小女孩母亲的肩膀。
他开口，刚想询问小姑娘的妈妈是不是有点身体抱恙，却发现对方竟然死死地盯着星辰之眼的位置，嘴皮上下开合，哆嗦得厉害。
卓识奇怪：“请问你怎么……”
他话未落下，女人颤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此时回廊中无人开口，女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是什么……”
卓识纳闷儿，自己不是才刚解释了星海里的那个鮟鱇鱼似的玩意儿是星辰之眼么？怎么这阿姨又问起来了……
嗯？
他下意识地确认对方的话语，看向了窗外——
于行星们散发的微光中，正有一艘浑身漆黑的星舰悄无声息地接近着星舰航班的方位。那艘黑色星舰巨大无匹，单从肉眼判断，舰身体积就在这艘民用舰的十倍以上。
乘客们见状，还在为那艘黑舰的大小惊叹着，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庞大的星舰。像在看稀奇似的，有人甚至还拿起了终端，准备拍个照留念，唯独最开始发现黑舰踪迹的小女孩母亲依旧保持着呆愣的模样，眼底里尽是说不明的恐惧。
她应该是知道这黑舰代表着什么的。
卓识的心陡然沉了下来。
于黑舰上，缓缓地支起了什么东西。
有拍了照的人忽然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了：“等等，那艘星舰怎么还能伸东西出来啊？难不成是变形刚舰？”
卓识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是一艘战舰！”
黑舰架起的是一尊口径巨大的重炮。
在黑黝黝的炮口处凝聚着耀眼的光点，先是微光，然后亮度猛然增强了成千上万倍！一时间光线强烈，映得整个回廊一片煞白，也刺得回廊中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小姑娘被突来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卓识面色一变，展开双臂，朝着小姑娘猛然一扑，将她护在了身下。
轰！
整艘星舰剧烈地震动起来，然后——
光点汇聚成线。
死光炮直射了民用星舰！
休息够了又吃饱喝足，卓识现在的心情不错，连带着看荣光也稍微顺眼了些。
“还有什么事么？”他礼貌询问。
交换完名字后的荣光正襟危坐，仿佛此时他坐着的地方是谈判桌一般。迎上卓识的视线，荣光淡笑：“也没什么事情了。”
卓识随意应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了。
他一向没什么过剩的好奇心，对于荣光态度的转变——甚至可以说人格的转变，他没什么兴趣知道其中的隐情和内`幕。
本来卓识还以为这人是发现硬得不行想来软的，先礼后兵地让自己跟他换个位置，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似乎不怎么在意那个叫朝月的男人的事情，在餐桌上根本就没同他提及一字一句相关事项。
就像是……刻意忽视了对方。
回到座位上后，无视掉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朝月，卓识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又想玩玩个人终端自带的星舰知识问答游戏。
可无奈星舰上没有信号，问答游戏没办法联网评分，让他觉得颇为无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完那个神秘财团的事，卓识在心中有些怨声载道，他还没收购到足够的奥利哈康修复对舰枪刃啊……
祝俊杰送给他的个人终端卓识一直留着，这终端到他手里后也没来得及下载些程序和游戏进去，除了自带的联网问答外，就只有个非常复古的贪吃蛇游戏了。卓识无聊至极，又翻找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终端里居然还有电影。
他连忙开了虚拟投影，戴好耳机，毕恭毕敬地放起了终端自带的视频。
十秒钟后。
卓识关了投影。
差评！差评！舍得在终端里放个公司宣传片，怎么舍不得买点版权，给终端里配设些电影啊！卓识痛心疾首。
星舰航班的行程一路平稳安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航行了约五六个小时后，天幕联邦标准时也到了夜晚时分。
星舰方面十分贴心地将灯光亮度降暗了些，卓识旁侧的乘客打了个哈欠，便攀着软座旁的扶梯，爬上了上层的床位，准备休息。
待他上铺后，这名乘客所在的座位周边便迅速地升起了几面纤薄的合金伸缩板，将其所在的位置围成了一个迷你的个人空间。
见这名乘客入睡，其他一些乘客也纷纷效仿起来，不多时，整个商务舱内便出现了不少小隔间。
卓识之前睡了个八分饱，这会儿精神正好。
发现自己的周围全升起了隔板后，卓识索性起身，准备去星舰的舰身处走一圈遛个弯。
作为一艘星舰，虽然只是民用航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艘星舰上同样有类似回廊的设计。走在设于星舰最外侧的走廊里，透过透明的合金玻璃看向窗外辽阔无际的星海，卓识把手揣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走着。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回梦前尘的感觉，数年之前，自己站在星舰的回廊上时，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闲情逸致，还能优哉游哉地欣赏一下星海风景。
他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全副心力。
中途遇上几名同他一样出来望风的乘客，他也笑呵呵地跟人打了个招呼。见卓识和和气气的，乘客们也没好意思无视他，拘谨而礼貌地点头问好。有个七八岁，看上去应该是和家人一起乘舰的小姑娘则十分热情，还朝卓识挥了挥手，看上去极为伶俐乖巧。
卓识见她可爱，索性讲了几个小段子逗了逗小姑娘，惹得小孩抿嘴偷笑，而孩子的母亲也温和地看着他。也许在她眼里忽然，卓识也是个孩子，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这时——
“哎，妈妈！那是什么啊？”笑得都有点站不住脚的小姑娘趴在玻璃窗边，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忽然指向窗外，一脸好奇地问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一切的女人。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模样显然惹得她的母亲满心怜爱。
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母亲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温和地开口：“那个应该是一颗彗星……嗯？！”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双眼瞪得极大。似是不可置信，女人的手离开了小女孩，遮挡在了自己那大张着的红唇前，却是面露惶恐。
周围几名同处于回廊中的乘客也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叫。只有小女孩移开视线，疑惑地望向众人，似乎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些大人突然之间便失了神。
到底是什么呢？
她重新将视线移回窗外。
在黑沉无际的星海中，除了那些发出暗淡光线的行星外，有一处亮度明显远超了行星们的光源。那金色的光源后缀着一条肥大的“尾巴”，像是一只游弋在深海的鮟鱇鱼。光点肆意漂摇，身姿摇曳，极为绚烂。
只是……光点中隐有暗点，犹如一只硕大的金色眼瞳，看着既美丽，又隐隐含着一股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那是星辰之眼。”
不知何时走到了小女孩身后的卓识轻声开口，他学着母亲之前的动作，温和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这是大宇宙时代里一种非常少见的自然现象，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它到底是什么，整个星际的学术界还没给出确定的定论，不过别担心，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它没有危险性的。”
小姑娘转过身，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看着好漂亮啊。”
卓识逗她：“像不像魔法少女的仙女棒上的宝石？”
谁知小姑娘却古灵精怪地摇了摇头：“大哥哥，我不看那些……”
“那像什么？”卓识有点尴尬，他小的时候就喜欢拆解各种机械，不知道现在的寻常小孩儿，尤其是小女孩的爱好。
小女孩拉着卓识的衣角：“我觉得像大哥哥的眼睛！”
卓识失笑。
见卓识笑了，小姑娘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片刻后，她才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对了大哥哥，我怎么它好像是活的东西哎。”
“星辰之眼确实有点像生物体，”卓识挺有耐心，“也许它就是一种宇宙生物，只是现在大家对它没有过多的了解……”
听到他的解释，走廊上的乘客也都纷纷彻底收了之前的惊讶，恢复如常来。毕竟星辰之眼太过偏门罕见，而人对于未知的事物会有种本能的恐惧。
只是众人中，唯有小女孩的母亲依旧铁青着脸，浑身都有些发抖。见母亲如此，小女孩有些慌张，卓识见状，连忙去扶住小女孩母亲的肩膀。
他开口，刚想询问小姑娘的妈妈是不是有点身体抱恙，却发现对方竟然死死地盯着星辰之眼的位置，嘴皮上下开合，哆嗦得厉害。
卓识奇怪：“请问你怎么……”
他话未落下，女人颤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此时回廊中无人开口，女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是什么……”
卓识纳闷儿，自己不是才刚解释了星海里的那个鮟鱇鱼似的玩意儿是星辰之眼么？怎么这阿姨又问起来了……
嗯？
他下意识地确认对方的话语，看向了窗外——
于行星们散发的微光中，正有一艘浑身漆黑的星舰悄无声息地接近着星舰航班的方位。那艘黑色星舰巨大无匹，单从肉眼判断，舰身体积就在这艘民用舰的十倍以上。
乘客们见状，还在为那艘黑舰的大小惊叹着，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庞大的星舰。像在看稀奇似的，有人甚至还拿起了终端，准备拍个照留念，唯独最开始发现黑舰踪迹的小女孩母亲依旧保持着呆愣的模样，眼底里尽是说不明的恐惧。
她应该是知道这黑舰代表着什么的。
卓识的心陡然沉了下来。
于黑舰上，缓缓地支起了什么东西。
有拍了照的人忽然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了：“等等，那艘星舰怎么还能伸东西出来啊？难不成是变形刚舰？”
卓识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是一艘战舰！”
黑舰架起的是一尊口径巨大的重炮。
在黑黝黝的炮口处凝聚着耀眼的光点，先是微光，然后亮度猛然增强了成千上万倍！一时间光线强烈，映得整个回廊一片煞白，也刺得回廊中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小姑娘被突来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卓识面色一变，展开双臂，朝着小姑娘猛然一扑，将她护在了身下。
轰！
整艘星舰剧烈地震动起来，然后——
光点汇聚成线。
死光炮直射了民用星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