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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煦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发自肺腑地说:“小七真是太厉害了。”

    小七的确很厉害,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打通了关系让他们去看案发现场,就算是已经了解小七能力的花鑫,也不得不说,没有小七他们寸步难行。

    佩服小七,自然就对这人有了几分兴趣,温煦问道:“老板,小七是怎么进入监理会的?”

    花鑫随口说道:“我在路边捡的。”

    “好像我也是你从路边捡的吧?”你可真会捡啊。

    花鑫似笑非笑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斜睨着温煦:“你不是捡来的,算是我抢回来的。”

    跟分析部的人抢,再跟一群混混抢,这么说最为贴切。花鑫非常满意这个定位,并很愿意享受其结果:“晚上还要忙呢,去把出现场需要用的东西整理出来。”

    温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一个人啊?”

    “你还想我再给你雇一个保姆?”

    “我不知道都整理什么啊,你跟我一起去。”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储藏室里有电脑,自己看去。”

    温煦知道,老板又犯懒了,这种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动一动。

    温煦怨念十足地说:“老板,我去整理东西,那你干啥啊?”

    “我要休息啊,老板也很累的。”

    话音刚落地,兔子从一旁跳到了花鑫的肚子上,迈着迷人的猫步走到脸前,肉呼呼的小爪子搭上花鑫的鼻子,欢快地喵了一声。

    花鑫马上坐了起来:“宝贝儿,想出去跑跑了?我带你去。”

    兔子要出去散步,必须先给四只小爪子穿好爪套,花鑫勤奋地从玄关的鞋架里拿出萌萌哒爪套,兔子甩了甩爪子——不穿!

    “不穿就不穿,回来我给你洗干净。”说着,花鑫换好外出的鞋,打开门带兔子出去散步了。

    目睹这一切的温煦想着,兔子真是比小七还厉害!

    今夜明月繁星,微风吹皱了荷花池中的水,一层层清浅的涟漪荡开,漂浮着的荷叶也跟着沉浮摇摆。池边几棵柳树应景地发出沙沙声响,从二楼窗里映出来的灯光,将凉亭照的半明半暗。

    花鑫悠闲地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看着兔子满地撒欢,时不时地要喊上一句,别跑到池边。

    ——

    在地下室的温煦,眼睛盯着电脑看了好半天,才知道该找什么东西。好在,花鑫是按照类别存放东西,找起来非常简单。不过,要把两人份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背包,是个消耗时间的活儿。

    到了晚上十点,温煦换了衣服,跟着花鑫奔着黎世翔家去。

    天气转凉后,花鑫就不喜欢开冷气,只把车窗放下来便足够凉爽了。温煦看着花鑫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滑的额头,英俊的眉眼更加耐看了几分,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他生怕被花鑫发现自己的怪异,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急忙把脸扭到一边,去看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

    花鑫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状态,专注地开着车,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赶到了半坡里街的“紫金花小区”门口。

    下了车,俩人朝小区走去,花鑫低声说:“这个小区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疏于管理维护,连个像样的物业都没有。一般的小区在大门口都要有至少一个监控摄像头,你看看这大门,能找到吗?”

    温煦打量了几眼:“会不会是在里面?”

    “难说,我是不会抱什么希望了。”说这话的时候,俩人已经走进了小区。没有看到保安,也没有看到摄像头,更没有人询问阻拦他们。

    小区并不大,也就二十几栋楼而已。黎世翔家住在19号楼2单元4楼1室。

    警方已经出过现场,案发现场的门口也被拉起了一道黄色的警戒线。

    “把手套、鞋套、帽子都戴好。”花鑫说。

    保护现场是重中之重,这一点花鑫还是很在意的。另外一点,也是不想破坏现场,给小七惹什么麻烦。毕竟,小七办这些事情也是要托人情的。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房门并没有锁,花鑫挑挑眉,对温煦笑道:“你七哥办事真是稳妥啊。”

    “小七比我大?”温煦非常惊讶地问。

    花鑫随手推开房门:“小七跟我同岁吧。”

    “为什么你这么老?”

    “找死啊你!”花鑫一巴掌抽在温煦的脑袋上,“会不会聊天,小七是逆生长的,我才是正常的!”

    耿直的温助理“呵呵”了自家老板。

    “温助理,你知道‘呵呵’的杀伤力有多大吗?”

    温煦忽然叹息了一声,看着眼前黑暗的环境:“再大的杀伤力也比不过这里发生的事。”

    花鑫咂咂舌:“所以说啊,孩子长大了就会非常叛逆。”虽然调侃起温煦来,他的手已经打开了墙壁的室灯开关。

    一瞬间,灯光将客厅照的明亮,所有的物件尽收眼底。

    客厅里的东西很少,但能看得出那些空出来的地方原本是放了东西的,因为被画了标记。可见,应该是被警方的人拿走了。花鑫低下头,看到地板上有带血的足迹,同样被画出了标记。

    “不要碰到这些。”说着,花鑫绕道一旁,朝着案发卧室走去。

    温煦留在了客厅,这个客厅大概不到二十平米左右,沙发、茶几、还有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地方。位于南面有一扇锁着的窗户。窗户两侧是淡蓝色小白碎花的窗帘,看上去很廉价。

    如果只看客厅,那么温煦认为这里并没有发生过打斗事件,再看地上带血的足迹……

    奇怪,这些足迹并不是通往玄关的,而是通往卫生间的,再仔细看看,这些都是袜印。

    温煦弯下腰随着袜印走了起来,很快他发现。步长是一致的,步宽也没有变化,步角虽然有些变化,但并不大。

    怎么回事?黎月夕杀了父母之后这么冷静淡定吗?难道不该是仓惶地跑出来,造成袜印的杂乱无章?

    一边想着,他跟着袜印到了卫生间门口。卫生间是拉门,他的手刚刚要上去把门拉开,就听花鑫叫道:“温煦,进来帮帮忙。”

    温煦忙转身绕开地上的袜印走了过去。

    花鑫所在的房间小的可怜,而且没有灯光。

    温煦纳闷地问:“怎么不开灯?”

    花鑫正拿着手电到处找开关:“我一直没看到开关啊。”

    温煦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并没有吸顶灯或者是灯管,而是一个有电线连接,垂下来的大灯泡。

    居然还有人这样用灯,他们家很穷吗?不至于穷到这么份儿上吧?

    “应该是有开关的。”温煦说,“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好找。”

    花鑫把手电塞给他:“加油温助理。”

    老板的懒病又犯了。

    花老板在一旁当大爷,小助理很认真地找起开关,期间还要避开地上被全出来的标记。不过曾经在乡下小村子里住了很多年的温助理非常有经验,很快找到了开关。开关被床头挡住,所以看是看不到的。

    温煦按下开关,悬在屋顶上灯泡却没亮。门口的花鑫说:“加把油,来电光明。不然我们只能用手电了。”

    温煦心想:八成是灯泡坏掉了。他脱掉鞋,踩到床上,用手电照着灯泡观察了一下。

    “没坏啊。”温煦自言自语地说。

    “没坏为什么不亮?”花鑫只是随口一问,注意力并不在温煦那边。因为他正在借着手电的余光,看摆在桌子上的一张照片。

    温煦用嘴咬着手电,两只手抓住灯泡和连接处,轻轻扭动灯泡,灯光一下就充满了整个窄小的房间。

    “是接触不良。”温煦说。

    花鑫的眉头微微一皱:“接触不良?”

    温煦小心翼翼地到了地上,穿好鞋和鞋套,指了指被画了标记的血迹与尸体形状:“怎么这么怪?”

    花鑫看了看:“一个人在下面,一个人在上面。上面的这个应该是女性死者,身高较矮。”

    温煦边听着花鑫的分析边看卧床:“老板,警察还会整理现场的床铺吗?”

    “当然不会。现场要尽量保持原样。怎么了?”

    “这床不对劲啊。”温煦走到花鑫身边,换角度再观察,“你看,这个床也太整洁了,根本没人睡过的样子。”

    渐渐的,花鑫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也随着温煦提出来的疑问愈发的沉暗。温煦下意识地闭了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鑫脸上的每一个变化。

    花鑫好像被定格了似得,一直看着卧床。忽然,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了床单。

    “老板,你干什么?不是说不能动吗?”

    在温煦的惊呼声中,花鑫已经把床单和下面的褥子都掀了起来。褥子下面没有床垫,只是一张硬木板。花鑫敲了敲模板,说:“床这么整洁必然是不合逻辑的现象,很有可能是有人换过了床单。”

    闻言,温煦瞪大了眼睛:“换床单?为什么?尸体就在这个房间里,换床单有什么用?”没等花鑫说他思路短浅,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性,“在找东西!”

    花鑫笑了笑:“是的。黎月夕再找某一样东西,他怀疑是在床下,所以必须把床单、被褥、床板都掀起来。但是,他不能让警方发现到他在找东西,所以呢,必须把床整理好。可能是因为当时他的精神状态极度混乱,忘了应该把被子、枕头打乱。”

    说到这里,花鑫忽然想起了什么:“温煦,你身后的桌子上有张照片,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只需要转身就能看到的照片是黎世翔夫妻的合影,看上去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照的。夫妻俩坐在床尾,肩并肩,微微地笑着。

    这本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夫妻合影,温煦越看脸色越是不好,好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又观察了一眼卧床和上面叠成方块形的被子,压在被子上的枕头……

    “老板你等我一下。”说完,温煦放下照片转身跑出了房间。

    不用一分钟,温煦急急忙忙跑回来,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说:“黎月夕的被子叠成方块形,枕头压在被子上面。可照片里的被子是展开铺在床上的。”

    花鑫的手插/进了裤兜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看来,真的是黎月夕。”

    说完这话,花鑫有点担心温煦。毕竟,温煦不相信是黎月夕杀了父母的,可现场的种种线索都在告诉他们,凶手就是黎月夕。花鑫有些担心,温煦会闹情绪。

    温煦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花鑫也没有安慰几句的打算。

    “我知道。”温煦在花鑫继续检查现场的时候,忽然开口。

    花鑫手上的动作不停,也没去看温煦,只问:“你知道什么?”

    “换床单的人就是黎月夕。”

    这算是接受现实了?他们家小助理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这不能证明杀人的也是他。”温煦非常坚定地说。

    花鑫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到了黄河再说,反正现在我不会死心。”虽然嘴硬,可温煦仍小心翼翼地望着花鑫,“老板,你认为凶手就是黎月夕吗?”

    花鑫抿了抿嘴唇,稍作思索:“目前来看,就是他。不过,调查真相不能只是勘察现场,可以做的还有很多事。在这些事没有做完之前,我不会妄下定论。”

    就是说还有希望!

    温煦想到老板可以支持自己还黎月夕一个清白这种可能性,打从心底往外的高兴,坦率地笑了起来。

    前一秒还心思凝重的温助理忽然笑的如此舒心,花鑫不得不承认,有些被他感染到了。

    有这样一个豁达开朗又有韧性的人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关键是,这个人还很聪明。

    “别傻笑了,上去把灯泡拧松。”花鑫边说着边走向门口,路过温煦的时候,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面对花鑫,温煦绝对是个实心的!也没问为什么要把灯泡拧松,就按照老板吩咐的去做。等房间重回黑暗中,花鑫才说:“走吧,该回去了。”

    这才刚开始就要走?温助理明显是拒绝的。但是,花鑫说:“首先呢,警方来过了,该拿走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我们找不到什么。其二呢,在这里久留很容易引起注意,给你七哥找麻烦就不好了吧。其三呢,我们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温煦乖乖跟着花鑫走到了客厅,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老板,你是说黎月夕吗?”

    花鑫朝着死者卧室抬抬下巴:“黎月夕在找东西,当年的石佳伟也在找东西。这不是线索吗?”

    在花鑫的提醒下,温煦豁然贯通。但是呢,难办的为题也随之而来。想要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必须见到黎月夕。而黎月夕已经被抓,想要见他何止是难,简直是难上加难!

    “回去找小七想办法。”花鑫说,“负责这个案件的是杜忠波,跟他打交道要格外谨慎。”

    的确如此。尽管杜忠波已经不记得曾经发生的很多事,但是温煦记得。杜队长可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的人,到现在,温煦跟杜忠波交流都不敢多说话,多看他一眼。

    想到杜忠波,温煦咽了咽唾沫:“赶紧走吧。”

    花鑫已经打开了房门,调侃着温煦:“你看你,提到杜忠波就怕成这样。”

    房门外多出一堵黑乎乎的墙,没等花鑫惊讶一下,黑乎乎的墙开口了!

    “我很可怕吗?”

    卧槽这他么的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