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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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回和丁萧和好了。
和好的过程很简单。
某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郭回正在操场的人工草皮上坐着跟同学说话，丁萧突然走过来，伸出手说，“郭回，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郭回从地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丁萧伸过来的手。
两个小姑娘握着手站在那儿笑，雨后初晴。
......
郭煜这边的情况就没有这么阳光灿烂了。
进了海淀区实验小学，只有一次重新分班的机会，那就是五年级升六年级时，会全部打乱，重新分班，为一年后的初招考试做准备。
因此，一到五年级，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会有所改变，但一个班里的同学基本上是不会变的。
一七班到二七班直到四七班，其实都是同一帮学生。
从一年级开始，万龙鹏就是这个班里的一霸。
说是一霸，其实也没怎么真刀真枪地上手打过架：
他建的那个什么“龙帮”，偶尔遇到“不听话”的，□□个小男生呼一下围上去了。
你一个人再壮，干不过一群吧？
通常没等动手呢，被围的学生就缩了；
硬扛着的少，但也有，不过最后被群殴殴趴下了。
像郭煜这样，直接扑上去逮着万龙鹏干架的，以前也有一个，后来万龙鹏带着全班大半男生孤立他，处处找他麻烦，那男生勉强熬了半年就转学走了。
班上很多人都认为万龙鹏接下来会找郭煜麻烦，说不准还会把他堵在放学路上打一顿给自己出气。
郭煜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万龙鹏那边“委派”一个男生过来找他，还带着了一封短短的带着浓浓江湖气息的邀请信。
“郭玉：
虽然咱们打了一架，但是，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我是个讲义气的大哥，我相信你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加入龙帮，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万龙鹏”
这是要把他收做小弟？
郭煜拿着这封信，心里哭笑不得。
这是跟电视上学的么？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啊。
他考虑了下，提笔回了一封信拒绝：
“万龙鹏：
男子汉大丈夫，打架这样的小事相信无论你我都不会放在心上。谢谢你，很高兴你能看得上我，愿意跟我做兄弟。不过我只想好好学习，学习以外的事情不考虑。我不参加龙帮，不过若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是的，我们都是讲义气的人。
郭煜”
有时候小孩子的脑回路真的是让人十分想不通。
按郭煜的想法，虽然他拒绝了加入“龙帮”，但是根据回信来看，怎么也算是婉拒吧，字里行间也留了余地，万龙鹏纵使不太高兴，应该也不会再找茬了。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主动邀请都不来，万龙鹏深感丢了他当大哥的面子。
他想教训下郭煜，又不想自己或是带着兄弟们去跟他打架，毕竟信里都说过了，不打不相识，再说因为这个去打人家，也显得他万龙鹏小气。
于是万龙鹏便带着龙帮的小弟们，发动全班绝大部分男生，开始孤立郭煜。
不跟他说话，不跟他一起上厕所，体育课不跟他一组踢球玩游戏，甚至连站都要站的离他远一点。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着你主动来求我入“龙帮”。
对于性格尚在发展期的小学生来说，被同伴孤立，尤其是被同性同伴集体孤立，的确是个特别可怕的事，其严重程度，换算到成年人世界，大约可与失业或失婚打个平手。
所幸，郭煜芯子里并不算真正的小孩子。
只要不来打扰他，孤立就孤立吧，反正他也不热衷于在这里交朋友。
被全班绝大部分男生孤立在外以后，郭煜莫名地获得了班上大多数女生的好感。
四年级的小学生，已经对男女相异有了懵懂的认知。
但表现在外，则各有不同。
有的班级里，男女生之间表现为由于好奇而相吸引，与异性同学相处增多，与异性相处更加活泼爱笑。
有的班级里，男女生之间则表现为相互排斥，男女同桌要划三八线，不能多说话，更不能交朋友。哪个男生于女生走得近了，都会引来嘘声一片；哪个女生与某男生说话多，也会被起哄说是思春了暗恋那个男生了。
四七班，倾向于后者吧。
男女生之间并不是完全不说话，但男女生之间也是界限分明。
倒是有一些男生热衷于与女生“互动”，但这个“互动”基本上就等同于欺负了，经常干些像是揪女生辫子，或者往女生桌斗里放死虫子之类的事，以弄哭她们为乐。
扯远了，言归正传。
新学期一天天过去，班里大多数女生都开始觉得郭煜这人不错。
上体育课，小组游戏的时候，女孩子们甚至会主动邀请郭煜参加她们的小组。
也因此，郭煜更加被男生孤立。
因为他“投靠”了女生，成了男生里的“叛徒”。
男孩子们还因此给他取了两个新的外号，叫他“假娘们”、“玉娘”。
不过郭煜从来不回应，就当没听见，也不往心里去。
......
腼腆、慷慨、勤奋。
这是女生们给郭煜这个矮个子插班生的评价。
腼腆。
大约因为他不常说话，与大家打招呼时都是微微笑一笑？
慷慨。
嗯，郭家的零食一分两半。郭煜不爱吃零食，他手里的那份，一半给了郭回，一半分给了周围的同学。
勤奋。
这个绝对是没说的。四七班，乃至整个四年级，都不会有比郭煜更勤奋的了，要是人能不吃饭不睡觉不上厕所，他恨不能24小时扑在书堆上。
上辈子直到死，他连字都不认得几个。
因此郭煜今生一直很担心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嗯，就是怕自己太笨。
勤能补拙。
笨鸟先飞。
他最开始想，即便他脑子真的比不上别人，那么他付出三四倍于旁人的努力，总会一步步爬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但事实证明，他郭煜并不比别人笨。
付出三四倍的努力，就能得到三四倍的收获。
四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之前，比较重要的考试总共有5场：4次月考1次期中。
第39名。
第21名。
第9名。
第5名。
第1名。
原本担心他变成班里新刺头的班主任，开始把他的名字郭煜挂在嘴边上作为每日一夸的对象。
原本叫不出他名字的任课老师，在一次次单元考中，开始熟悉并喜欢上这个聪明又勤奋的学生。
大学以前，所有的老师都会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忽视成绩一般的学生，心疼努力但成绩差的学生，讨厌成绩差还不努力的学生。
这是普遍规律。
一学期之内，郭煜从班里的倒数升到第一名。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学生的巨大进步而惊叹。
他考了第301名。
在全年级，特地强调下，是全五年级，600多名学生里，占中等偏上。
最后一次月考过后，在艰难地说通了郭爸郭妈的情况下，郭煜向学校递交了跳级申请，然后直接参加了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期末考试。
并且通过了这次升级考试。
9月新学期开学，郭煜就是6年级的学生了。
郭长源、张悦、郭回、凌娇娇，每个听到这个好消息的人都特别惊喜。
只有当事人郭煜心情不太美丽。
他要去上六年级。
但娇娇要去上初中了，D大附中，北京初中前十位名校之一。
明年是小升初，他不可能跳过这个步骤直接去上初二，再努力也不行，制度在那儿放着呢。
那么，最好的情况就是，略掉初二，初一直接升初三，才有机会跟娇娇上同一个年级。
半年多的时间实在太短了，郭煜用上了一切能用的时间去学，还是没能把六年级的课本也学下来。
况且即便课本学下来了，也是不够的。
小升初，不在乎学校，等教育局电脑派位的话，那只学学课本的确是够了。
但如果想要自主择校，想要考名校，就得学很多课本外的东西，比如奥数。
在北京，想上好的小学，要靠家长准备的学区房；可想上好的初中，学区房就不大派的上用场了。
或许在朝阳和东城区还有些用，那边初中在学区上也有相对划分。电脑派位的话，有一定的几率能上名校。
在海淀区就不靠谱了。
在海淀区，等着教育局电脑派位的都是普通初中。
至于那些初中里的“名校”“牛校”，都是面对全市自主招生的。随便是谁，随便房子在哪儿，都可以来考，考上就上，考不上就老老实实回原地呆着等电脑分配。
D大附中，就是海淀区几个初中大牛之一。
或许有人看到这儿会想，哇塞，娇娇学习好厉害啊！才半年，就考上这么好的中学了！
不是的。
再牛的初中，也总会有一小撮不是靠成绩而是靠“人”进去的学生，这些学生，俗称“关.系户”。
凌东志就是D大的，生物系博士生导师。
虽然D大附中并没有什么“D大教授子□□先入学”的规定，但只要关系够硬，有没有相关规定并不影响非正常入学这一结果。
娇娇参加了D大附中的小升初自主招生考试，然后......以低于D大附中录取线3分的成绩，被录取到了初一十班。
说了这么一大通，意思就是，郭煜要想跟娇娇一个学校上学，就只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努力再学一年，然后考进去。
凌娇娇安慰他说，“其实没什么差别呀，咱们平时又不是不打电话。明年等你也来了，咱们俩就是一个学校了，不一个年级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一个年级，又分不到同一个班里，还不是一样的咯？”
不一样的。
同一个年级，有一样的课本，一样的考试，一样的假期，连同学间流行的事务、言语都是差不多的，这样他们就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可交流。
郭煜不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
以往他跟娇娇娇在一起，都是娇娇说，他来回，更甚者，是她说，他听。
但最近半年见的少了，娇娇不觉得，郭煜却明显地感受到，娇娇跟他聊得话题好像越来越少了。
每次，郭煜都不想那么快挂电话。
他想娇娇多跟他说几句话，哪怕说说路边见的花，说说早上吃的饭，说什么都行，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他就觉得轻松，觉得分外开心。
他想了很多种办法。
他去问郭回，问她女生都喜欢什么话题；还抽空去图书馆翻书，找一些类似于“懂得女生的心思”之类的书去看。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他信心十足认真记在纸上，对其抱有厚望的话题，明明写在纸上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但是一经说出来，就变成干巴巴的了，甚至会有种没话找话的尴尬感。
回想当初天天见面的时候，他们好像总有话题可聊。
或者，那时候因为总能见着，即便不说话，只是一个背书一个玩手机，感觉也是无比美好。
一月见一次？半月见一次？一周见一次？
无论哪个，都太久了。
对普通朋友来说，挺好。
但郭煜不想跟娇娇做普通朋友。
郭回和丁萧和好了。
和好的过程很简单。
某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郭回正在操场的人工草皮上坐着跟同学说话，丁萧突然走过来，伸出手说，“郭回，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郭回从地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丁萧伸过来的手。
两个小姑娘握着手站在那儿笑，雨后初晴。
......
郭煜这边的情况就没有这么阳光灿烂了。
进了海淀区实验小学，只有一次重新分班的机会，那就是五年级升六年级时，会全部打乱，重新分班，为一年后的初招考试做准备。
因此，一到五年级，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会有所改变，但一个班里的同学基本上是不会变的。
一七班到二七班直到四七班，其实都是同一帮学生。
从一年级开始，万龙鹏就是这个班里的一霸。
说是一霸，其实也没怎么真刀真枪地上手打过架：
他建的那个什么“龙帮”，偶尔遇到“不听话”的，□□个小男生呼一下围上去了。
你一个人再壮，干不过一群吧？
通常没等动手呢，被围的学生就缩了；
硬扛着的少，但也有，不过最后被群殴殴趴下了。
像郭煜这样，直接扑上去逮着万龙鹏干架的，以前也有一个，后来万龙鹏带着全班大半男生孤立他，处处找他麻烦，那男生勉强熬了半年就转学走了。
班上很多人都认为万龙鹏接下来会找郭煜麻烦，说不准还会把他堵在放学路上打一顿给自己出气。
郭煜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万龙鹏那边“委派”一个男生过来找他，还带着了一封短短的带着浓浓江湖气息的邀请信。
“郭玉：
虽然咱们打了一架，但是，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我是个讲义气的大哥，我相信你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加入龙帮，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万龙鹏”
这是要把他收做小弟？
郭煜拿着这封信，心里哭笑不得。
这是跟电视上学的么？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啊。
他考虑了下，提笔回了一封信拒绝：
“万龙鹏：
男子汉大丈夫，打架这样的小事相信无论你我都不会放在心上。谢谢你，很高兴你能看得上我，愿意跟我做兄弟。不过我只想好好学习，学习以外的事情不考虑。我不参加龙帮，不过若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是的，我们都是讲义气的人。
郭煜”
有时候小孩子的脑回路真的是让人十分想不通。
按郭煜的想法，虽然他拒绝了加入“龙帮”，但是根据回信来看，怎么也算是婉拒吧，字里行间也留了余地，万龙鹏纵使不太高兴，应该也不会再找茬了。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主动邀请都不来，万龙鹏深感丢了他当大哥的面子。
他想教训下郭煜，又不想自己或是带着兄弟们去跟他打架，毕竟信里都说过了，不打不相识，再说因为这个去打人家，也显得他万龙鹏小气。
于是万龙鹏便带着龙帮的小弟们，发动全班绝大部分男生，开始孤立郭煜。
不跟他说话，不跟他一起上厕所，体育课不跟他一组踢球玩游戏，甚至连站都要站的离他远一点。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着你主动来求我入“龙帮”。
对于性格尚在发展期的小学生来说，被同伴孤立，尤其是被同性同伴集体孤立，的确是个特别可怕的事，其严重程度，换算到成年人世界，大约可与失业或失婚打个平手。
所幸，郭煜芯子里并不算真正的小孩子。
只要不来打扰他，孤立就孤立吧，反正他也不热衷于在这里交朋友。
被全班绝大部分男生孤立在外以后，郭煜莫名地获得了班上大多数女生的好感。
四年级的小学生，已经对男女相异有了懵懂的认知。
但表现在外，则各有不同。
有的班级里，男女生之间表现为由于好奇而相吸引，与异性同学相处增多，与异性相处更加活泼爱笑。
有的班级里，男女生之间则表现为相互排斥，男女同桌要划三八线，不能多说话，更不能交朋友。哪个男生于女生走得近了，都会引来嘘声一片；哪个女生与某男生说话多，也会被起哄说是思春了暗恋那个男生了。
四七班，倾向于后者吧。
男女生之间并不是完全不说话，但男女生之间也是界限分明。
倒是有一些男生热衷于与女生“互动”，但这个“互动”基本上就等同于欺负了，经常干些像是揪女生辫子，或者往女生桌斗里放死虫子之类的事，以弄哭她们为乐。
扯远了，言归正传。
新学期一天天过去，班里大多数女生都开始觉得郭煜这人不错。
上体育课，小组游戏的时候，女孩子们甚至会主动邀请郭煜参加她们的小组。
也因此，郭煜更加被男生孤立。
因为他“投靠”了女生，成了男生里的“叛徒”。
男孩子们还因此给他取了两个新的外号，叫他“假娘们”、“玉娘”。
不过郭煜从来不回应，就当没听见，也不往心里去。
......
腼腆、慷慨、勤奋。
这是女生们给郭煜这个矮个子插班生的评价。
腼腆。
大约因为他不常说话，与大家打招呼时都是微微笑一笑？
慷慨。
嗯，郭家的零食一分两半。郭煜不爱吃零食，他手里的那份，一半给了郭回，一半分给了周围的同学。
勤奋。
这个绝对是没说的。四七班，乃至整个四年级，都不会有比郭煜更勤奋的了，要是人能不吃饭不睡觉不上厕所，他恨不能24小时扑在书堆上。
上辈子直到死，他连字都不认得几个。
因此郭煜今生一直很担心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嗯，就是怕自己太笨。
勤能补拙。
笨鸟先飞。
他最开始想，即便他脑子真的比不上别人，那么他付出三四倍于旁人的努力，总会一步步爬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但事实证明，他郭煜并不比别人笨。
付出三四倍的努力，就能得到三四倍的收获。
四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之前，比较重要的考试总共有5场：4次月考1次期中。
第39名。
第21名。
第9名。
第5名。
第1名。
原本担心他变成班里新刺头的班主任，开始把他的名字郭煜挂在嘴边上作为每日一夸的对象。
原本叫不出他名字的任课老师，在一次次单元考中，开始熟悉并喜欢上这个聪明又勤奋的学生。
大学以前，所有的老师都会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忽视成绩一般的学生，心疼努力但成绩差的学生，讨厌成绩差还不努力的学生。
这是普遍规律。
一学期之内，郭煜从班里的倒数升到第一名。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学生的巨大进步而惊叹。
他考了第301名。
在全年级，特地强调下，是全五年级，600多名学生里，占中等偏上。
最后一次月考过后，在艰难地说通了郭爸郭妈的情况下，郭煜向学校递交了跳级申请，然后直接参加了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期末考试。
并且通过了这次升级考试。
9月新学期开学，郭煜就是6年级的学生了。
郭长源、张悦、郭回、凌娇娇，每个听到这个好消息的人都特别惊喜。
只有当事人郭煜心情不太美丽。
他要去上六年级。
但娇娇要去上初中了，D大附中，北京初中前十位名校之一。
明年是小升初，他不可能跳过这个步骤直接去上初二，再努力也不行，制度在那儿放着呢。
那么，最好的情况就是，略掉初二，初一直接升初三，才有机会跟娇娇上同一个年级。
半年多的时间实在太短了，郭煜用上了一切能用的时间去学，还是没能把六年级的课本也学下来。
况且即便课本学下来了，也是不够的。
小升初，不在乎学校，等教育局电脑派位的话，那只学学课本的确是够了。
但如果想要自主择校，想要考名校，就得学很多课本外的东西，比如奥数。
在北京，想上好的小学，要靠家长准备的学区房；可想上好的初中，学区房就不大派的上用场了。
或许在朝阳和东城区还有些用，那边初中在学区上也有相对划分。电脑派位的话，有一定的几率能上名校。
在海淀区就不靠谱了。
在海淀区，等着教育局电脑派位的都是普通初中。
至于那些初中里的“名校”“牛校”，都是面对全市自主招生的。随便是谁，随便房子在哪儿，都可以来考，考上就上，考不上就老老实实回原地呆着等电脑分配。
D大附中，就是海淀区几个初中大牛之一。
或许有人看到这儿会想，哇塞，娇娇学习好厉害啊！才半年，就考上这么好的中学了！
不是的。
再牛的初中，也总会有一小撮不是靠成绩而是靠“人”进去的学生，这些学生，俗称“关.系户”。
凌东志就是D大的，生物系博士生导师。
虽然D大附中并没有什么“D大教授子□□先入学”的规定，但只要关系够硬，有没有相关规定并不影响非正常入学这一结果。
娇娇参加了D大附中的小升初自主招生考试，然后......以低于D大附中录取线3分的成绩，被录取到了初一十班。
说了这么一大通，意思就是，郭煜要想跟娇娇一个学校上学，就只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努力再学一年，然后考进去。
凌娇娇安慰他说，“其实没什么差别呀，咱们平时又不是不打电话。明年等你也来了，咱们俩就是一个学校了，不一个年级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一个年级，又分不到同一个班里，还不是一样的咯？”
不一样的。
同一个年级，有一样的课本，一样的考试，一样的假期，连同学间流行的事务、言语都是差不多的，这样他们就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可交流。
郭煜不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
以往他跟娇娇娇在一起，都是娇娇说，他来回，更甚者，是她说，他听。
但最近半年见的少了，娇娇不觉得，郭煜却明显地感受到，娇娇跟他聊得话题好像越来越少了。
每次，郭煜都不想那么快挂电话。
他想娇娇多跟他说几句话，哪怕说说路边见的花，说说早上吃的饭，说什么都行，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他就觉得轻松，觉得分外开心。
他想了很多种办法。
他去问郭回，问她女生都喜欢什么话题；还抽空去图书馆翻书，找一些类似于“懂得女生的心思”之类的书去看。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他信心十足认真记在纸上，对其抱有厚望的话题，明明写在纸上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但是一经说出来，就变成干巴巴的了，甚至会有种没话找话的尴尬感。
回想当初天天见面的时候，他们好像总有话题可聊。
或者，那时候因为总能见着，即便不说话，只是一个背书一个玩手机，感觉也是无比美好。
一月见一次？半月见一次？一周见一次？
无论哪个，都太久了。
对普通朋友来说，挺好。
但郭煜不想跟娇娇做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