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 迪奥的世界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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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所有都是这么叫他的。长久以来的工作，无非是倾听毫无悔意的族人的忏悔，不去祈求当事者的原谅，而转过头来对「怪物」祈祷的愚蠢的家伙。
距今到底过了多久，具体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人生大概是处于离开学校，在城镇里寻找工作的时候吧，可他已经在这世间游荡了数百年。外表仍然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余岁的样子，一头紫发和那对妖艳的红瞳看起来甚是怪异。
这是因为这具身体早就死了。
大概数百年前，他的身体就不再产生黑色素和人体所需的物质，原本从十岁那年起，数个月之内，头发就完全花白，皮肤也呈病态的乳白色，他认为自己应该快要死了。直到「她」施舍给了紫不语唯一一个机会，他的此身就成为了「她」的容器。
紫不语，他的族谱能追溯到四千多年前，而导致这个病症，也是因为他不寻常的出生。但这出生并没有带给他任何优势，就像是魔法创造出来的不存在的生物一样，从小体弱多病，并且畏光，一旦被强光照射一段时间，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病症，不过，也有说这病症的起因是因为族内为了保持「优良血统」而让族内人通婚的缘故。
出于宣传目的，他曾被安排到族内各地的属地，展示着他们一族的神明，那「怪物」的威能。这里离南京的距离不远，但比起周边的其它村落来说，生活环境要优秀得多，可「怪物」和人类都不是那么朴实无华的奉献者，四下的小镇里缺乏圣地的管理，是犯罪的温床。原本历代为宣传的族内「圣女」都是女性，可紫不语却是彻头彻尾的男人，尽管接受了那名「怪物」之后，他就变得和传说中的那个怪物一样‘妩媚娇艳’，可仍然不能改变他原本的身体是男性这一个事实。
而族内人瞒下了他的真实性别，让他在族中的「圣地」巡礼。
他时常见到各种各样的人，比如隔着的木板，向他，向那个「怪物」忏悔着的人。
“大慈大悲的先祖，原谅我吧，我把女孩们卖给了对手的「银台」，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想着做善人又要经营窑子这种事情，真是不可能的吧，我已经破产了...我的老婆也离开了我，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
活该，你这个垃圾，他冷冷一笑，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可他并不打算管这些人的事情。可作为所谓的「圣女」，他只得念叨起来：
“生活会有希望的，您失去了看中您钱财的妻子，说不定是好事...”
花了不少时间打发走连名字也没记住的窑子老板，他离开「圣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怪物」的神像前。他不会祈祷，至少不会向这个该死的怪物祈祷。谁会想要这样的人生？他死死的盯着女神像，不由得啐了一口。
无聊。
“这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巨大的女神像的肩上，坐着一个孩子。看上去十岁不到，体型较小而无力，穿着朴素的连衣裙，戴着一顶羽冠的古怪女孩。紫不语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坐到礼拜堂的椅子上。
“先祖不会说话，也不会保佑谁，你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女神」。”
女孩不爽的瘪瘪嘴，纵身从女神像上跳下来，轻柔的落在地上。和紫不语一样的瞳色与发色，在普通人看来，更像是姐妹吧。她正是那个「怪物」，赐予了紫不语这新的‘机会’，也夺走了她的一切的人。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你很不耐烦吗？那家伙可是在死前都挂念着你，你也该把这什么蠢毙了的家族从头到尾血洗一边，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猩红的眸子与他对视着，而他则奇妙的生不起一丝感情，他摸着自己的脸颊，细腻的手感完全不像是男人的肌肤，他想要牵动面部的肌肉作出一副嘲讽的表情，可他做不到——他能有的只有这一副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完美而令人惊艳的面孔，像其它女孩一样。
精致的五官，从小体弱多病导致的可以说‘柔弱’的身材，即是穿着普通的衣服，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二十余岁的男性。或许将头发再留长一些，卖到窑子去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听说最近「银台」里也有类似的生意。
他只得闭着眼睛，说道：
“拜你所赐，除了模仿人类的语气以外，我这残破的躯体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很奇妙，我原本也以为我会在那之后像你说的一样，愤怒的将这一切毁掉，可我现在内心却宁静无比，没有起一丝波澜。”
“那可和我没关系，”她轻笑着说，“你总会有某种「愿望」，我只是利用我的修为完成了你的愿望，至于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这就是你与我的「约定」，亲爱的紫不语。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吗？因为你现在就是我，你我就是一体。”
“......”
“我早就厌烦了和这些蠢家伙打交道，明明有我这样厉害的家伙当靠山，却总是做一些无聊的事情，金钱，权利，好像他们眼中只有那些东西一样，”娇小的「怪物」坐在藤椅上，晃着脚丫，“即便应该到手的权利和金钱有了，也只会继续追求权利和金钱，这可真是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普通人能追求的东西只有这些而已。”
紫不语倒上了一杯茶，闻着茶叶的芬芳，他忘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太阳，思索着。
“...你真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吗？”「怪物」邪魅一笑，“你肯定会有的吧，无论你是否期望...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相信我...因为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必定会遇到一个能够让你把那血海深仇记起来的人，她绝对会是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有趣的人。”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镇静了，你是说你和我已经是一体了的吗？”紫不语之前正品着茶叶，这才开口说道，“那些感情都在「你」的那里，你以前也应该没用过类似的妖术，所以也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呀，还真是被你猜到了，不过...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呢，不如我们打个赌？”「怪物」眉头一挑。
“赌什么？”紫不语望着茶杯里的残渣。
“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我全部的力量...如果我赢了，我就出来玩一天，然后也会教你怎么用我的力量，怎么样？”
“听起来很美呢，”紫不语微微点头，“我并不在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就赌一次吧。”
————
“去你娘的，签证？你给老娘正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老娘是英国特派皇家干员，负责处理你们这些破玩意弄出来的事态，现在你告诉我签证不合格？你要是现在不给老娘一个交待，马上老娘就一枪崩了你！啊？乖乖站好！”
意大利，西西里岛。「D-10」一行人在这里靠岸之后，却被当地警方告知国王前来巡视，目前暂时禁止行动。迪奥虽然并不在意，但达莉亚却火冒三丈的想要把这些浪费时间的警察挨个对折。当然，在没有迪奥命令之前，她也不会动手。然而她的态度再恶劣也不能让警员们听懂汉语。为了交流，迪奥只好把「D-10」之中唯一一个懂意大利语的人带来。
“快翻译啊！舰长，你在愣着干什么？”达莉亚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个...我也听不懂汉语...”雨如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能知道你再说汉语而已...你不是知道的吗？”
就算她听得懂，也不打算翻译。即便放弃思考，也能知道达莉亚肯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嗯，你就翻译一下吧，”迪奥摸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来，我反应一下达莉亚的话，你翻译给他们听：‘你们这些婊/子养的辣鸡，眼瞎了吗？你们的眼睛都长在●●上吗？不硬起来连东西都看不见？就这点本事还混什么？不服？不服就来舔我的脚啊！’，大概是这样。”
“谁会说啊！”雨如涨红了脸慌忙摇着手。
“你看，雨如，这是在社会上生存必备的技能，要和朋友友好的相处的话，就需要学会说一些令大家都愉快的段子，比如说黄段子，没有人会讨厌这个。”
“...真的？”雨如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迪奥，“我的本能告诉我，你只是想看我出丑的样子。”
“没错，没有什么比可爱的涨红了脸，说着黄段子的小女孩更美妙的了。”
豪爽，或者说不要脸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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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所有都是这么叫他的。长久以来的工作，无非是倾听毫无悔意的族人的忏悔，不去祈求当事者的原谅，而转过头来对「怪物」祈祷的愚蠢的家伙。
距今到底过了多久，具体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人生大概是处于离开学校，在城镇里寻找工作的时候吧，可他已经在这世间游荡了数百年。外表仍然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余岁的样子，一头紫发和那对妖艳的红瞳看起来甚是怪异。
这是因为这具身体早就死了。
大概数百年前，他的身体就不再产生黑色素和人体所需的物质，原本从十岁那年起，数个月之内，头发就完全花白，皮肤也呈病态的乳白色，他认为自己应该快要死了。直到「她」施舍给了紫不语唯一一个机会，他的此身就成为了「她」的容器。
紫不语，他的族谱能追溯到四千多年前，而导致这个病症，也是因为他不寻常的出生。但这出生并没有带给他任何优势，就像是魔法创造出来的不存在的生物一样，从小体弱多病，并且畏光，一旦被强光照射一段时间，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病症，不过，也有说这病症的起因是因为族内为了保持「优良血统」而让族内人通婚的缘故。
出于宣传目的，他曾被安排到族内各地的属地，展示着他们一族的神明，那「怪物」的威能。这里离南京的距离不远，但比起周边的其它村落来说，生活环境要优秀得多，可「怪物」和人类都不是那么朴实无华的奉献者，四下的小镇里缺乏圣地的管理，是犯罪的温床。原本历代为宣传的族内「圣女」都是女性，可紫不语却是彻头彻尾的男人，尽管接受了那名「怪物」之后，他就变得和传说中的那个怪物一样‘妩媚娇艳’，可仍然不能改变他原本的身体是男性这一个事实。
而族内人瞒下了他的真实性别，让他在族中的「圣地」巡礼。
他时常见到各种各样的人，比如隔着的木板，向他，向那个「怪物」忏悔着的人。
“大慈大悲的先祖，原谅我吧，我把女孩们卖给了对手的「银台」，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想着做善人又要经营窑子这种事情，真是不可能的吧，我已经破产了...我的老婆也离开了我，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
活该，你这个垃圾，他冷冷一笑，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可他并不打算管这些人的事情。可作为所谓的「圣女」，他只得念叨起来：
“生活会有希望的，您失去了看中您钱财的妻子，说不定是好事...”
花了不少时间打发走连名字也没记住的窑子老板，他离开「圣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怪物」的神像前。他不会祈祷，至少不会向这个该死的怪物祈祷。谁会想要这样的人生？他死死的盯着女神像，不由得啐了一口。
无聊。
“这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巨大的女神像的肩上，坐着一个孩子。看上去十岁不到，体型较小而无力，穿着朴素的连衣裙，戴着一顶羽冠的古怪女孩。紫不语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坐到礼拜堂的椅子上。
“先祖不会说话，也不会保佑谁，你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女神」。”
女孩不爽的瘪瘪嘴，纵身从女神像上跳下来，轻柔的落在地上。和紫不语一样的瞳色与发色，在普通人看来，更像是姐妹吧。她正是那个「怪物」，赐予了紫不语这新的‘机会’，也夺走了她的一切的人。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你很不耐烦吗？那家伙可是在死前都挂念着你，你也该把这什么蠢毙了的家族从头到尾血洗一边，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猩红的眸子与他对视着，而他则奇妙的生不起一丝感情，他摸着自己的脸颊，细腻的手感完全不像是男人的肌肤，他想要牵动面部的肌肉作出一副嘲讽的表情，可他做不到——他能有的只有这一副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完美而令人惊艳的面孔，像其它女孩一样。
精致的五官，从小体弱多病导致的可以说‘柔弱’的身材，即是穿着普通的衣服，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二十余岁的男性。或许将头发再留长一些，卖到窑子去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听说最近「银台」里也有类似的生意。
他只得闭着眼睛，说道：
“拜你所赐，除了模仿人类的语气以外，我这残破的躯体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很奇妙，我原本也以为我会在那之后像你说的一样，愤怒的将这一切毁掉，可我现在内心却宁静无比，没有起一丝波澜。”
“那可和我没关系，”她轻笑着说，“你总会有某种「愿望」，我只是利用我的修为完成了你的愿望，至于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这就是你与我的「约定」，亲爱的紫不语。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吗？因为你现在就是我，你我就是一体。”
“......”
“我早就厌烦了和这些蠢家伙打交道，明明有我这样厉害的家伙当靠山，却总是做一些无聊的事情，金钱，权利，好像他们眼中只有那些东西一样，”娇小的「怪物」坐在藤椅上，晃着脚丫，“即便应该到手的权利和金钱有了，也只会继续追求权利和金钱，这可真是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普通人能追求的东西只有这些而已。”
紫不语倒上了一杯茶，闻着茶叶的芬芳，他忘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太阳，思索着。
“...你真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吗？”「怪物」邪魅一笑，“你肯定会有的吧，无论你是否期望...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相信我...因为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必定会遇到一个能够让你把那血海深仇记起来的人，她绝对会是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有趣的人。”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镇静了，你是说你和我已经是一体了的吗？”紫不语之前正品着茶叶，这才开口说道，“那些感情都在「你」的那里，你以前也应该没用过类似的妖术，所以也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呀，还真是被你猜到了，不过...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呢，不如我们打个赌？”「怪物」眉头一挑。
“赌什么？”紫不语望着茶杯里的残渣。
“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我全部的力量...如果我赢了，我就出来玩一天，然后也会教你怎么用我的力量，怎么样？”
“听起来很美呢，”紫不语微微点头，“我并不在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就赌一次吧。”
————
“去你娘的，签证？你给老娘正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老娘是英国特派皇家干员，负责处理你们这些破玩意弄出来的事态，现在你告诉我签证不合格？你要是现在不给老娘一个交待，马上老娘就一枪崩了你！啊？乖乖站好！”
意大利，西西里岛。「D-10」一行人在这里靠岸之后，却被当地警方告知国王前来巡视，目前暂时禁止行动。迪奥虽然并不在意，但达莉亚却火冒三丈的想要把这些浪费时间的警察挨个对折。当然，在没有迪奥命令之前，她也不会动手。然而她的态度再恶劣也不能让警员们听懂汉语。为了交流，迪奥只好把「D-10」之中唯一一个懂意大利语的人带来。
“快翻译啊！舰长，你在愣着干什么？”达莉亚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个...我也听不懂汉语...”雨如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能知道你再说汉语而已...你不是知道的吗？”
就算她听得懂，也不打算翻译。即便放弃思考，也能知道达莉亚肯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嗯，你就翻译一下吧，”迪奥摸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来，我反应一下达莉亚的话，你翻译给他们听：‘你们这些婊/子养的辣鸡，眼瞎了吗？你们的眼睛都长在●●上吗？不硬起来连东西都看不见？就这点本事还混什么？不服？不服就来舔我的脚啊！’，大概是这样。”
“谁会说啊！”雨如涨红了脸慌忙摇着手。
“你看，雨如，这是在社会上生存必备的技能，要和朋友友好的相处的话，就需要学会说一些令大家都愉快的段子，比如说黄段子，没有人会讨厌这个。”
“...真的？”雨如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迪奥，“我的本能告诉我，你只是想看我出丑的样子。”
“没错，没有什么比可爱的涨红了脸，说着黄段子的小女孩更美妙的了。”
豪爽，或者说不要脸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