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 咲月的嬉戏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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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后，发呆的迪奥就接到了新的联络。来到实验室的苏苑带来了整整四个红色的大箱子，就在迪奥一脸不解看着她的时候，她马上开始解释了。
“这是猎人部托我带来的公文，接下来我要传达猎人部的留言，”苏苑面无表情的说道，“「D-10」毕竟也是英国的公务组织，所以在你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所有公文都没有任何人帮助你处理，你也没有秘书和助理，积攒下来的份全部在这里。当然，带过来的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因为积攒得实在太多，不得以才破例带来明帝国，在你回到伦敦之前，这里全部的文件最好都全部审批完成。”
迪奥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提起一个红色的箱子，二话不说就扔进了实验室里的熔炉里。点火，引燃，一气呵成，动作没有一丝拖沓。然后她又悠然自得的坐回座位上，完全不顾苏苑震惊的表情，摸出烟斗自顾自的点上火。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红箱子，一个是公文。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那我就烧了吧。”
“噢。”苏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实验室。
就在迪奥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的时候，苏苑又抱着几个同款箱子走了进来。
“还有不少，慢慢烧。”
“......”
找个空旷的地方一把火全部烧了吧，迪奥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要是被猎人部的家伙发现了，估计得被判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于是在苏苑把箱子搬进来的时候，她一边把摆在办公桌前的箱子摆到火炉旁边，然后抄起毛笔写下‘柴火’两个大字，用胶带贴在箱子上以后，拍拍手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回到座位上。
待苏苑又把箱子搬进来的时候，迪奥指了指自己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
“啊，麻烦你了，摆这里就好。”
“看来不用愁了呢，这个冬天，”苏苑苦笑一声，放下箱子，“如果你想回伦敦的话，最好趁早。今年开春之前，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雪。”
“哈？现在的天气预报已经准确到这个程度了吗？”
“天气预报？噢，我都快忘了你是英国人了，”苏苑拍了拍脑袋，“明帝国的‘天气预报’并不是使用卫星来监测气流状况的，而是另有他法。你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那些摆摊看手相的家伙了吗？”
“你别告诉我明帝国还在用那种‘原始’的手段。”迪奥嘴角一抽。
“原始？看来你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呢，你也像是那种下雨也不打伞的人，”苏苑耸耸肩，继续说道，“明帝国的天气预测准度超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具体的运行方法我也不太明白，至少在学者们目前的统计之中是这样的。好好想一想吧，若不是有需求，明帝国怎么会让那种街头骗子满地跑？”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无法理解的消息啊。迪奥扶着额头，她似乎记起在西西里也遇见过一个街边算命的老头，看来这‘天气占卦’已经遍布世界了吗？她竟然还不知道？
世界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啊。
“于是？再怎么下大雪，也不至于让整个明帝国交通瘫痪吧，”迪奥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时候再离开也还来得及，何况我只需要去上海就好了，我们引以为豪的潜艇还停在那里呢。”
“说的也是，而且就算要回伦敦也不急呢，”苏苑点点头，“话说回来，我来之前在路上遇见了舰长。”
“让她们去玩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我也听说演习「D-10」的成绩不怎么理想？”
“闭嘴，安静一会。”
“你不和她们一起去吗？待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吧？”苏苑拍了拍桌子，“这是‘为你存在’的组织和圈子，也就是说，一旦你不在，这个圈子有可能根本不能和睦相处。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建立「D-10」吗？”迪奥不满的看着她，示意她闭嘴，“我是为了查找与仙境有关的资料，并把「D-10」当做我的所有物。也就是说，我才不管「D-10」在没有我的时候能不能起到作用，最好没有。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现在仙境的资料我已经掌握了不少，这个组织剩下的作用就是让我的行动更加方便。就算现在十六夜真的想加入「D-10」，我也会拒绝，明白了吗？明白了就闭上嘴让我好好休息一会。”
————
“这里是南京城最出名的寺院，虽然参拜的人类很少，不过却有不少妖怪来这里倾听大师的教诲。每年到这里旅行的人都会来这里一窥大师的真容，当然，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看不到什么游客。”
杰奎琳负责的做着导游的工作，一行人来到寺院门前的时候，正巧见到一名僧侣正在和一些妖怪道别。
“大师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解答我们的疑惑，真是万分感谢。”
“哪里，只要你们愿意，贫僧随时光候大驾。”
说着，那个长着兽耳的妖怪和旁边的人类离开了寺院，路过雨如一行人的时候，她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雨如。女孩楞了一下，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妖怪的影子，对方奇怪的视线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诸位，欢迎来到南禅寺，贫僧是这里的住持玄...嗯？”僧侣走到一行人面前，话还没睡完，这才注意到几人的怪异指出，“噢，还真是熟悉的面孔呢。”
“啊？你是那个在英国旅行的和尚！”十六夜总算认出了僧侣的真面目，“名字我记得是...江流儿什么的？”
“正是贫僧，这还真是难得的缘分呢。”
南禅寺，这座寺院的名字实际上很少有人听说。这里也并非是江流儿自己建立的寺院，而是在上代住持逝世后，他在此接手，并一个人支持这间寺院至今。
江流儿带着众人来到内院，这里就是僧侣们平常生活的地方了。江流儿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求佛的，在准备了茶水后，他才坐下来。
“诸位看上去都有一些心事呢。”
“谁都有一些心事，”杰奎琳看上去比平常更积极，“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
“心事也不是全都一样，有影响现状的，有放着不管一段时间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的，也有会随着时间愈发令人痛苦的，每个人都有心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你也是？”
“当然，贫僧只是‘人类’而已，有烦恼的时候，我会念诵经文，这样能让我冷静下来。”
十六夜打着哈欠，她对这种‘说教’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杰奎琳却和江流儿越说越起劲。一旁的小咲夜则爬到了石像上面，躲在后面‘暗中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十六夜不由得暗笑一生，对着小咲夜招招手。
“实不相瞒，大师，”杰奎琳眯起眼睛，“其实我是一名「亚人」。此次前来是想问大师一个问题，您认为我这样的人，有‘灵魂’的存在吗？”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江流儿摇摇，“魂与魄，其可能是人类的意识组成的部分。本身就没有定论。我们人类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有‘灵魂’的存在，百年千年一直如此。灵魂有与否，对施主来说很重要吗？那并不能证明您就是人类，在我眼里，您是与妖怪们类似，但又有些不同的‘另一种族’。”
“说到底，妖怪这种称呼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六夜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她抱起跑到她脚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边说道：
“肤色不同可以称之为不同的种族，而我们和人类的区别也只有一些身体部分上的特征的区别，那我们就不能被称为人类了吗？妖怪也好，「怪物」也好，甚至包括「亚人」也好，不过是人类恐惧的象征。人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排除异己，人类对这些力量比他们强大的‘怪物’心怀恐惧，于是便想尽办法排挤他们，为他们安上不同于自己的种族，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把他们驱逐出自己的种类。明明连不同物种之间最基本的生/殖隔离都没有。”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明明我们比别人更优秀，凭什么该受到排挤？亚人也好，妖怪也好，这是值得骄傲的身份，而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小咲夜你也记好了，这是我们‘生存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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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猎人部托我带来的公文，接下来我要传达猎人部的留言，”苏苑面无表情的说道，“「D-10」毕竟也是英国的公务组织，所以在你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所有公文都没有任何人帮助你处理，你也没有秘书和助理，积攒下来的份全部在这里。当然，带过来的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因为积攒得实在太多，不得以才破例带来明帝国，在你回到伦敦之前，这里全部的文件最好都全部审批完成。”
迪奥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提起一个红色的箱子，二话不说就扔进了实验室里的熔炉里。点火，引燃，一气呵成，动作没有一丝拖沓。然后她又悠然自得的坐回座位上，完全不顾苏苑震惊的表情，摸出烟斗自顾自的点上火。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红箱子，一个是公文。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那我就烧了吧。”
“噢。”苏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实验室。
就在迪奥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的时候，苏苑又抱着几个同款箱子走了进来。
“还有不少，慢慢烧。”
“......”
找个空旷的地方一把火全部烧了吧，迪奥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要是被猎人部的家伙发现了，估计得被判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于是在苏苑把箱子搬进来的时候，她一边把摆在办公桌前的箱子摆到火炉旁边，然后抄起毛笔写下‘柴火’两个大字，用胶带贴在箱子上以后，拍拍手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回到座位上。
待苏苑又把箱子搬进来的时候，迪奥指了指自己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
“啊，麻烦你了，摆这里就好。”
“看来不用愁了呢，这个冬天，”苏苑苦笑一声，放下箱子，“如果你想回伦敦的话，最好趁早。今年开春之前，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雪。”
“哈？现在的天气预报已经准确到这个程度了吗？”
“天气预报？噢，我都快忘了你是英国人了，”苏苑拍了拍脑袋，“明帝国的‘天气预报’并不是使用卫星来监测气流状况的，而是另有他法。你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那些摆摊看手相的家伙了吗？”
“你别告诉我明帝国还在用那种‘原始’的手段。”迪奥嘴角一抽。
“原始？看来你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呢，你也像是那种下雨也不打伞的人，”苏苑耸耸肩，继续说道，“明帝国的天气预测准度超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具体的运行方法我也不太明白，至少在学者们目前的统计之中是这样的。好好想一想吧，若不是有需求，明帝国怎么会让那种街头骗子满地跑？”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无法理解的消息啊。迪奥扶着额头，她似乎记起在西西里也遇见过一个街边算命的老头，看来这‘天气占卦’已经遍布世界了吗？她竟然还不知道？
世界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啊。
“于是？再怎么下大雪，也不至于让整个明帝国交通瘫痪吧，”迪奥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时候再离开也还来得及，何况我只需要去上海就好了，我们引以为豪的潜艇还停在那里呢。”
“说的也是，而且就算要回伦敦也不急呢，”苏苑点点头，“话说回来，我来之前在路上遇见了舰长。”
“让她们去玩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我也听说演习「D-10」的成绩不怎么理想？”
“闭嘴，安静一会。”
“你不和她们一起去吗？待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吧？”苏苑拍了拍桌子，“这是‘为你存在’的组织和圈子，也就是说，一旦你不在，这个圈子有可能根本不能和睦相处。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建立「D-10」吗？”迪奥不满的看着她，示意她闭嘴，“我是为了查找与仙境有关的资料，并把「D-10」当做我的所有物。也就是说，我才不管「D-10」在没有我的时候能不能起到作用，最好没有。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现在仙境的资料我已经掌握了不少，这个组织剩下的作用就是让我的行动更加方便。就算现在十六夜真的想加入「D-10」，我也会拒绝，明白了吗？明白了就闭上嘴让我好好休息一会。”
————
“这里是南京城最出名的寺院，虽然参拜的人类很少，不过却有不少妖怪来这里倾听大师的教诲。每年到这里旅行的人都会来这里一窥大师的真容，当然，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看不到什么游客。”
杰奎琳负责的做着导游的工作，一行人来到寺院门前的时候，正巧见到一名僧侣正在和一些妖怪道别。
“大师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解答我们的疑惑，真是万分感谢。”
“哪里，只要你们愿意，贫僧随时光候大驾。”
说着，那个长着兽耳的妖怪和旁边的人类离开了寺院，路过雨如一行人的时候，她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雨如。女孩楞了一下，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妖怪的影子，对方奇怪的视线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诸位，欢迎来到南禅寺，贫僧是这里的住持玄...嗯？”僧侣走到一行人面前，话还没睡完，这才注意到几人的怪异指出，“噢，还真是熟悉的面孔呢。”
“啊？你是那个在英国旅行的和尚！”十六夜总算认出了僧侣的真面目，“名字我记得是...江流儿什么的？”
“正是贫僧，这还真是难得的缘分呢。”
南禅寺，这座寺院的名字实际上很少有人听说。这里也并非是江流儿自己建立的寺院，而是在上代住持逝世后，他在此接手，并一个人支持这间寺院至今。
江流儿带着众人来到内院，这里就是僧侣们平常生活的地方了。江流儿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求佛的，在准备了茶水后，他才坐下来。
“诸位看上去都有一些心事呢。”
“谁都有一些心事，”杰奎琳看上去比平常更积极，“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
“心事也不是全都一样，有影响现状的，有放着不管一段时间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的，也有会随着时间愈发令人痛苦的，每个人都有心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你也是？”
“当然，贫僧只是‘人类’而已，有烦恼的时候，我会念诵经文，这样能让我冷静下来。”
十六夜打着哈欠，她对这种‘说教’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杰奎琳却和江流儿越说越起劲。一旁的小咲夜则爬到了石像上面，躲在后面‘暗中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十六夜不由得暗笑一生，对着小咲夜招招手。
“实不相瞒，大师，”杰奎琳眯起眼睛，“其实我是一名「亚人」。此次前来是想问大师一个问题，您认为我这样的人，有‘灵魂’的存在吗？”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江流儿摇摇，“魂与魄，其可能是人类的意识组成的部分。本身就没有定论。我们人类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有‘灵魂’的存在，百年千年一直如此。灵魂有与否，对施主来说很重要吗？那并不能证明您就是人类，在我眼里，您是与妖怪们类似，但又有些不同的‘另一种族’。”
“说到底，妖怪这种称呼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六夜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她抱起跑到她脚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边说道：
“肤色不同可以称之为不同的种族，而我们和人类的区别也只有一些身体部分上的特征的区别，那我们就不能被称为人类了吗？妖怪也好，「怪物」也好，甚至包括「亚人」也好，不过是人类恐惧的象征。人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排除异己，人类对这些力量比他们强大的‘怪物’心怀恐惧，于是便想尽办法排挤他们，为他们安上不同于自己的种族，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把他们驱逐出自己的种类。明明连不同物种之间最基本的生/殖隔离都没有。”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明明我们比别人更优秀，凭什么该受到排挤？亚人也好，妖怪也好，这是值得骄傲的身份，而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小咲夜你也记好了，这是我们‘生存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