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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荒宅枯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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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蛇纹图腾出现,众人一刹那都在想,管家的死和谢家小公子的死果然是有联/系的,说不定是一个人杀死了他们。

    “什么鬼东西?”二夫人不认识蛇纹图腾,皱着眉伸头看了一眼,说:“不会是管家画的什么小/鬼,来诅咒我的罢?我跟你们说罢,这老不死的东西和那总是装老好人的大夫人绝对不干不净的,指不定背着老/爷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叶心看着手中的蛇纹图腾,听着耳边二夫人的话,觉得二夫人恐怕对大夫人和管家早就怀恨在心了,说出来的话主观色彩太重,根本没什么参考性。

    倪叶心不再理喋喋不休的二夫人,快速的往管家的房间里走去。

    慕容长情、池隆和赵尹都跟着他一同进去了,二夫人还想浑水摸鱼也跟着进去,不过被官差给拦下来了。

    二夫人一瞧就不干了,瞪着眼睛说:“你们怎么回事?这是我家!他们凭什么能进,我就不能进!你们太不像话了,欺负我一个刚死了孩子的妇/人,你们!”

    “够了!”

    官差也不敢碰二夫人,也不敢骂二夫人,就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低喝了一声,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

    二夫人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谢老/爷来了。

    谢老/爷身边跟着一个丫鬟,搀扶着谢老/爷。谢老/爷咳嗽的很厉害,脸上有些红,看起来是生气了。

    那丫鬟赶紧说道:“老/爷,这里风大,不如还是回去罢!”

    谢老/爷摆了一下手,说:“这家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想要闹得有多乱?”

    二夫人被谢老/爷一呵骂,顿时不敢出声了,立刻换上一副娇娇/弱弱的表情,双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说:“老/爷,您冤枉我了,我是……”

    “回你的房间去!”谢老/爷不听她解释,只是说道。

    二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谢老/爷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最后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抽噎着就走了。

    扶着谢老/爷的丫鬟看起来有二十来岁了,这种年纪还没嫁人,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长得娇俏可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

    那二夫人抽噎着走过去,路过丫鬟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就想往丫鬟脚上踩去。

    二夫人一路恶狠狠的表情,叫谁瞧了都觉得她不安好心,那丫鬟早就提防着了,二夫人自然没踩到她,倒是被那丫鬟抬脚勾了一下,差点就摔个大马趴。

    二夫人/大喊了一声,她没带丫鬟,也没人扶着她,狼狈的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

    丫鬟则是“哎呀”的闷叫了一声。

    谢老/爷听到动静立刻更加不高兴了,沉着脸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立刻尖/叫着说道:“老/爷,是这个小骚蹄子,她竟然……”

    丫鬟柳眉死死皱着,脸上表情有些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样子,说:“老/爷,是奴婢不好,二夫人路过的时候,我没瞧见,绊倒了二夫人。”

    谢老/爷听了这话,更是恼了,看了一眼院门口,说:“路在那边,你怎么绊到了人的?”

    丫鬟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不敢说话的样子,二夫人一时激动想要辩解,不过这可更是惹了谢老/爷不快。

    谢老/爷不想再听她说话了,道:“回你的房间,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老/爷……”二夫人一愣,这回是真哭了,哭得那叫一个嘶声力竭,等着那丫鬟,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勾引主/子的小浪蹄子,早晚也被人杀了!”

    二夫人说罢了转身就走了,气得谢老/爷直哆嗦。

    这一出闹剧声音可是不小,不光是守着院子的官差们听到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也全都听到了。

    倪叶心忍不住摇了摇头,往外瞧了一眼,说:“这二夫人性格刁钻刻薄,受不了一点委屈,性格冲动,容易猜测,肯定树敌很多,早晚被整的很惨呢。”

    慕容长情侧目瞧了他一眼,说:“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倪叶心立刻笑着说:“谢谢大侠的夸奖。”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本来想要奚落他的,谁料让倪叶心捡了个便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赵尹默默的低着头,对于他们查着案子还顺带打情骂俏的举动充耳不闻。

    倪叶心啧啧了两声,说:“倒是谢老/爷身边那个丫鬟,之前没见过,那是什么人啊?”

    池隆说:“哦,就是服侍谢老/爷的贴身丫鬟,听说在谢家有差不多十年了,进府来之后就一直服侍谢老/爷的。”

    “哦?”倪叶心说:“一看就有猫腻啊。”

    “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那丫鬟看上去二十多岁了,年纪可不小了,怎么还不嫁人呢?”

    一般小丫鬟到了年纪,都会被放出去嫁人,这种年纪还在府里头的可真是不多见了。

    倪叶心说:“那姑娘可是一脸精明劲儿呢,宁可不嫁人,一直留在这谢家,绝对是有用心的,难不成她想/做三夫人吗?”

    其他人对于两个女人勾/心/斗/角的事情似乎不怎么感兴趣,都没有接话。

    官差已经从管家的桌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说:“倪大人,就是这本书。”

    倪叶心拿过来看了一眼,拿在手里翻来翻去,是一个空白的账本,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倪叶心皱了皱眉,将账本合上了,然后伸手在封皮和封底面摸了摸,很薄,应该并没有夹层。

    慕容长情问:“发现了什么?”

    倪叶心摇摇头,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慕容长情说:“空的?”

    倪叶心问那棺/材,说:“这个本子是摆在哪里的?”

    官差立刻一指,说:“就摆在桌子上,压在最下面了。”

    倪叶心走到长案前面,这里一看就是管家处理生意用的地方,堆放的东西很多,多数是账本和信件。

    倪叶心将最上面的信件全都拿起来,是一些生意往来的信件,按照时间排序好了,下面的是相隔比较久的信,上面的是最近才来的信,而最上面一封信是前两天才送来的。

    倪叶心打开最上面一封信,看了一眼,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只是一位姓严的商贾写给谢老/爷问候的信而已。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所以要时长有来往,隔得地方远的不方便来往,只好送信了,这也算是加深关系的一种方式。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信,就说:“这个姓严的商贾是做布匹生意的。”

    “咦?你认识吗?”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摇摇头,说:“昨天在账本里看到过他的名字,最近都有生意往来。”

    “原来是这样。”倪叶心说,“大侠你的记忆力真好啊。”

    他说着就又拆了几封信,一封一封的而打开来看,突然就皱了皱眉。

    慕容长情说:“怎么了?”

    “有点奇怪。”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

    倪叶心立刻将一堆信中的几封信从中抽/了出来,然后码放在桌子上,问:“大侠,这几个人,你昨天在账本上都瞧见过吗?”

    慕容长情低头一一瞧过,说:“有五个瞧见过,剩下两个没印象。”

    “太奇怪了。”倪叶心说。

    池隆和赵尹听到倪叶心的话,都凑了过来,全都低头瞧这些信。

    一共有七封信被单独拎出来了,摆在一起,不过他们并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些信中有点单纯只是问候信,有的则是邀请谢老/爷去某某个地方,还有的说到了这一年的收成等等,几乎每一封信的内容都是不一样。

    “哪里奇怪?”慕容长情皱眉。

    他仔细的瞧了一遍,似乎没有找到倪叶心所说的奇怪点,信件的时间不同,送来的地方也不同,写信的七个人甚至都不在一个地方,信件的笔记也完全不同,真的是看不出一点有关系的地方。

    倪叶心说:“是印章的问题。”

    “印章?”慕容长情一愣。

    倪叶心说:“这几封信上都有印章,印章上刻的字并不一样,但是你们看,这封信和这封信上的两个字,太像了,很可能是一个人刻出来的。而且这个人刻/章有做缺的习惯。”

    很多人认为印章有残破或者缺角是一种艺术,这样看起来才不会那么生硬死板。所以当刻好一枚新的印章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印章上故意刻出一个缺口来,这种缺口一般不容易仿造,也成了辨别真伪用的。

    久而久之,一个人做缺这种行为,也会变成好像字迹一样,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倪叶心发现,这七封信印章不止都有做缺,而且很巧合的几乎都在一个地方。

    慕容长情一怔,说:“你的意思是……”

    倪叶心说:“这七个人不可能这么巧合,全都专门去找一个刻/章的人去刻/章罢?”

    赵尹皱了眉,说:“倪大人是怀疑……”

    倪叶心说:“恐怕七封信都是假的,是有人伪/造出来的。”

    慕容长情又重新看了一眼这七封信,字迹都不同,看不出来是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他有将管家桌上的其他账本打开,和管家的字迹对比了一下,也是看不出来的。

    倪叶心说:“我们要再查一查管家给的那些账本了。”

    账本就在谢家里,官差帮忙很快就搬过来了。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帮忙把和关于七封信相关的账本找出来,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幸好慕容长情几乎是过目不忘,花了一些时间就找出来了。

    谢家和这些人都有生意往来,不过生意种类就很广泛了,形形色/色,但是话说回来,这七个生意都并不大,只能说是小小不言的。

    慕容长情仔细看了一下这些账目,突然就笑了,说:“看来这个管家真的有问题,还真叫那二夫人说中了,他手脚不干净。”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说:“从账本上来看,没什么问题,都是正常的生意。但是这些生意算下来全都是亏本生意。”

    “亏本生意?”倪叶心挑了挑眉。

    账本上记载了每次做生意的时间,还有种类,和支出收入。谢家每次运一些货物给那些人,或者给他们一些银子,但是最后拿到的银子和货物都会比支出的少一些,偶尔多一些的话,也并没有多太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亏损的生意,一直在做,可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最长的合作竟然有快二/十/年了。

    不过这点亏损,对于谢家每月的收益来说,完全是小数点后面的东西,所以并没有人在意。

    倪叶心听了顿时恍然大悟,说:“看来我们要继续查查这个商贾是不是真的存在了。如果管家杜/撰了这么几个人,每月从中周转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下来,的确是能弄到不少银子啊。”

    倪叶心让官差帮忙,往外跑一趟,去查一查这七个商贾的下落,打探一下他们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和谢家做过生意。

    而管家是否真的只是动了这份账,那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毕竟账本很多,那些动过手脚的账本,全都掩埋在了其中,真的很难找到。

    倪叶心准备去找谢老/爷一趟,问一问谢老/爷是否有见过这么几个商贾。

    谢老/爷这会儿刚回了房间,大夫人也过来了,两个人正在说话,丫鬟就说倪大人来了。

    谢老/爷让人将倪大人请进来,同来的自然还有慕容长情。

    倪叶心进来坐下了,谢老/爷对于查案很配合,说道:“倪大人过来,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将七封信全都交给了谢老/爷,问:“谢老/爷,你对这几个人有印象吗?”

    谢老/爷拿起来一一看过了,摇着头说:“没印象。我这些年身/子骨不行了,所以有一半以上的生意全都由管家来处理,一些交情太好没办法推脱的,我才会亲自去处理。我与管家说了,小生意不到数额的不需要跟我请示,自己处理就好了,大生意要交账本过来让我过目。”

    倪叶心点了点头,看来谢老/爷对于管家是十分的信任,如果管家在生意上动了手脚,谢老/爷根本不会发觉。

    大夫人坐在旁边,她听不懂生意的事情,不过提到管家有点伤心,说:“老/爷,最近咱们家里不太平,是不是要找个什么人来看看?怎么接二连三的……”

    谢老/爷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算是安慰了。

    谢老/爷将那些信全都放下,大夫人忽然就“唉?”了一声。

    谢老/爷问:“怎么了?”

    大夫人拿起最上面的信赖,说:“老/爷,这个人我听过的。”

    倪叶心立刻问:“大夫人认识这个人?”

    大夫人摇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认识做生意的,我倒是不认识他,但是听……”

    大夫人说到这里,露/出了伤痛的表情,说:“仲南还活着的时候,我听他提起过的……”

    谢仲南就是谢老/爷/子小儿子的名字了,大夫人乍一提起来,谢老/爷也有些伤神。

    大夫人继续说:“之前老/爷让他去学学做生意,仲南就天天的起早贪黑的瞧账本。就前些日子,我听说夜都深了他还没睡,就带着丫鬟给他送了些夜宵过去,他那会儿还在看账本呢,好像不高兴,我以为他累了,他跟我说,有个姓严的人,生意做得很怪。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也没听懂,我就与他说天太晚了,让他早点休息,明日再看也不迟……”

    大夫人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竟然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没想到……那之后没过两天,仲南就……”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对视了一眼,原来谢小少爷发现了账本的事情。

    两个人都第一时间想到了杀/人灭/口这个可能。

    大夫人哭得很厉害,差点昏/厥过去,大夫都跑过来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不方便再留下来,就离开了谢老/爷的房间,出来了。

    倪叶心说:“看来谢家小少爷的死和管家的确有关系。”

    慕容长情说:“谢家小少爷难道是因为发现账本有问题被管家灭/口的?而我们要求看账本,所以管家知道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所以自/杀了?”

    倪叶心摇摇头,说:“要再查查才能知道。”

    慕容长情点头。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突然倪叶心身/体一歪,“哎呀”了一声。慕容长情吓了一跳,立刻伸手一捞,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免得摔倒。

    只是在慕容长情抱住倪叶心的时候,就听到了倪叶心不怀好意的嘿嘿嘿笑声。

    慕容长情顿时头上青筋凸起。

    倪叶心不怕死的抬手就在慕容长情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大侠你反应好快啊。”

    慕容长情气得脸色发黑,一把抓/住倪叶心的手。

    倪叶心立刻可怜兮兮的说:“大侠我头晕心慌气短,是不是风寒还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