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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028章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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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锦绣一脸严肃地道:“二哥,你说能够在家排第五,又能姓国姓,还能符合被刺客暗杀这种情形的人会是谁?”

    虽然皇亲国戚人数众多,但是能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却并不多,在这京城里面,能够姓国姓,还能排行第五的男子,并且还要是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那便只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条件。

    “你说,你说他是五……不可能!”姚锦绣连忙就否定了这个判断,“五皇子十年前就跟着玉和真人去山里养病,已经十年都没有回来过了,绝对不可能会是他。”

    姚锦绣叹息一声,分析道:“二哥也说了,五皇子十年前就跟着玉和真人去了山里养病,那个时候的五皇子才多大?最多不过才七八岁的孩子而已。现在十年过去了,五皇子十年都没有在京城里露过面,除了亲近的人知道五皇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以外,外面的人会认识吗?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五皇子究竟长什么样子,而且他的身份本来就很可疑!”

    姚锦睿想了想,还是不敢相信,眉头皱得更深,“宫里并没有五皇子回京的消息传出来……”

    姚锦绣好笑道:“我的好二哥,五皇子回京,需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是不需要!

    只是姚锦睿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五皇子为什么要来接近我了?”

    是啊,五皇子会什么要来接近二哥姚锦睿?这也是姚锦绣很想知道的事情。

    姚锦睿直到走的时候还是一副垂头丧气深受打击的模样,姚锦绣看了也是担心,却也无能为力,这件事只能让姚锦睿自己想通才行,别人帮不了他。

    待姚锦睿走后,姚锦绣还在思考五皇子陆瑾明接近姚锦睿的用意?

    如果说五皇子陆瑾明想要扶持自己的势力,也用不着找上还在读书的姚锦睿,且不说姚锦睿读书一般,就算他能顺利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到能够派得上用场也要好多年后,这种投资并不划算,还不如找直接可用之人。

    想到这一点,姚锦绣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说五皇子看上的是父亲?”

    姚锦绣一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手指屈起,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姚启辉现在户部任户部郎中,前几日也确实公务缠身,难道是户部出了什么事儿?

    姚锦绣心下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带倒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流了一桌,把姚锦绣的衣袖和裙子都打湿了。

    翡翠惊了一跳,“三小姐,你衣裙湿了。”

    姚锦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翡翠在说什么,拉过衣袖和裙子看了看,“没事儿,茶已经不烫了,你再给我找一套干净衣裙换上就好了。”

    翡翠下去给姚锦绣找干净衣裙,珍珠也跟了过去,压低声音悄悄问翡翠,“我怎么觉得三小姐有些不对劲儿?”

    翡翠看了珍珠一眼低声道:“从二少爷走了之后,三小姐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想事情,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那我们要不要问问,帮三小姐分忧?”珍珠道。

    翡翠想了一下,把手中拿着的裙子递给珍珠,“暂时先别多嘴,三小姐一向很有主意,她要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铁定会吩咐我们去做的,现在三小姐什么都没讲,我们就还像平常一样。”

    珍珠想想翡翠的话也就道理,“那就听你的”。

    ……

    自从上一次去了报恩寺遇到刺客暗杀之后,陆瑾明回到□□之后就没再出过门,对外宣称受了伤,旧伤复发需要在家养伤,这几日他便真的安安静静呆在府中休养哪儿也没去,不过这也是明面上的情形,他到底有没有通过其他途径出去,也只有那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

    上一次陆瑾明遭遇暗杀,身边的暗卫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他就让人去通知听风阁的人去查消息。听风阁有它自己的一套缜密的情报系统,第二日就把查到的消息送到了他的案几之上。听风阁查出的幕后主使者是四皇子,当然,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颇为闲散纵情声乐的六皇子也没少参合其中。

    知道事情真相之后,陆瑾明就布了一个局,洒了一张大网,前两天鱼儿已经上钩,今天是收网之日,他正休闲地呆在府中听消息,结果果然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出半个时辰,暗卫来向陆瑾明禀告,“四皇子遭到皇上训斥丢了差事,皇上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半个月,皇后想要去给四皇子求情,都被皇上拒而不见。六皇子也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两个时辰,杨淑妃没敢去求情,一直待在永和宫里没出来。”

    “知道了,下去吧。”陆瑾明挥挥手,暗卫如来时一样影如暗处消失不见。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陆瑾明的预料之中,他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他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走到外间,慵懒地躺在躺椅上翻着手中的书,说他在看书,不如说他在静心,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后面的棋该如何下。

    这会儿,有管事进来禀告,“五爷,惠安长公主来了。”

    惠安长公主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妹妹,幼年生母早逝,就被送到当今皇上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身边养大,她与当今皇上的感情非同一般。

    惠安长公主在当今皇上夺嫡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力,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对这个妹妹礼遇有加,还专门赐了一座别庄给她以示爱重。如今,惠安长公主是在当今皇上面上也能说得上话的红人。这样的身份地位让无数人想要巴结奉承惠安长公主。

    但是,这个惠安长公主的脾气十分古怪,对一般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不是她看入眼的人,无论你怎么巴结奉承她都不会喜欢,搞不好还要遭她挤兑和讽刺,这让许多人想接近她又不敢接近她。唯独只有一人让惠安长公主完全另眼相看,那就是五皇子陆瑾明。

    话说当年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大选秀女入宫,封了四妃两嫔还有各美人,反正这些都是为了安抚下面的人不得不为之的事。惠安长公主对于当今皇上选的那些妃嫔是一个都没看上,独独只看上了五皇子陆瑾明的生母蒋贵妃。当然那个时候蒋贵妃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如花美人,五皇子陆瑾明还不知道在哪儿。蒋贵妃和惠安长公主性格投缘,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最佳好闺蜜。

    一年半之后,蒋贵妃生下五皇子陆瑾明,惠安长公主对这个亲侄子当然也是另眼相看的,喜欢得不得了,三不五时就要进宫去看一看蒋贵妃和五皇子陆瑾明母子。这让宫里那些想要巴结惠安长公主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妃嫔们是气红了眼睛,把蒋贵妃和五皇子陆瑾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得咬牙切齿。

    过了几年之后,蒋贵妃不幸去世,留下五皇子陆瑾明这么个儿子,惠安长公主悲痛不已,就把照顾五皇子陆瑾明的责任揽了过去。但是很不幸,五皇子陆瑾明在六七岁的时候生了重病,差一点儿就没了。

    好在当时的国师玉和真人恰好在宫中,遇上生病的五皇子陆瑾明。玉和真人对五皇子陆瑾明很有好感,要求把五皇子陆瑾明收为俗家弟子,把他带到上山去养病。

    起初皇后不是很愿意,还以宫中的条件比山上好,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宫里都能及时找到为由,劝说皇上不要同意,请玉和真人就留在宫里给五皇子陆瑾明治病。

    但是玉和真人表示,如果不把五皇子陆瑾明带走到山里去医治,五皇子陆瑾明活不过三个月。惠安长公主得知此事,为了保住五皇子陆瑾明的命,顶住皇后的压力,到皇上面前求情,一力促成此事。最后就让玉和真人把五皇子陆瑾明带走去了山上,这一走便是十年。

    惠安长公主对陆瑾明的恩情可谓是比天大比海深,此时,陆瑾明听到管事禀告惠安长公主来了,忙站起身,“我出去迎接姑姑。”

    “不用迎了,我已经进来了。”只见一个穿着玫瑰紫遍地缠枝芙蓉花对襟暗妆花褙子的贵妇人大步走了进来,她步履轻盈如风,身形矫捷,行动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会武功的人。

    陆瑾明忙上前行礼,唤道:“姑姑。”

    惠安长公主免了陆瑾明的礼,在他身前站定,一双明亮的杏眼上下打量着他。明明惠安长公主的身高比陆瑾明矮上一个头,但是她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属于皇家长公主的绝对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给陆瑾明。

    “听说你小子受了伤,害得我连夜从通州赶回来,连你姑父都没有管,一路飞奔,差点儿把我的踏雪都给跑死了。”惠安长公主觑着陆瑾明,啧啧两声,“我看你小子很好嘛,屁事儿都没有,我还以为我要回来给你收尸呢!”

    陆瑾明赔笑道:“劳姑姑担心了,瑾明安好。”

    惠安长公主给了陆瑾明胸口上一拳,点点头,“看起来是不错,不再像以前那么弱鸡了。”转身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双手环胸,朝着陆瑾明抬了抬下巴,“听说你父皇把四皇子的差事撸了,还罚他闭门思过,六皇子也跟着一起遭了殃,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两个时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瑾明跟着走上前去,站到惠安长公主身后给她揉肩膀,笑嘻嘻地讨好道:“姑姑的消息真是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就跟我贫嘴吧!”惠安长公主伸出两指一戳陆瑾明的额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真的受伤了?”

    陆瑾明沉着脸,眼里透出阴厉之色,道:“他们派人暗杀我,致远大师帮我挡了一刀。”

    惠安长公主哦了一声,斜眼看着陆瑾明,“看你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那就是你小子福大命大,屁事儿没有了?”

    “也不是这么说。”陆瑾明走到旁边坐下,用一副很认真的口吻道:“我还是受了伤的。”

    “在哪儿?”惠安长公主急了,伸手就要去扒陆瑾明身上的衣服,“快让我看看。”

    “别扒我衣服!”陆瑾明眼明手快地伸手挡住惠安长公主的魔爪,伸手戳了戳左胸口心脏的位置,严肃道:“我是这儿受了伤。”

    惠安长公主闻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冷眼静静盯住他,最后嗤地一笑,“你就跟我扯吧!”

    “不是,我是真的受了伤。”陆瑾明厚着脸皮道。

    “怎么回事儿?”惠安长公主深色凛然。

    “心伤!”陆瑾明说完就跳远了。

    “你——”被这个亲儿子一样看着长大的侄子戏耍,惠安长公主都要炸毛了,手指着他道:“你小子别被我抓住,小心我揍死你!”

    “你别急嘛!”陆瑾明连忙道:“我看上了一个人家的姑娘。”

    “什么?”惠安长公主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哪是常年清心寡欲,过的日子就跟苦行僧一样,连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是小厮,根本不会多看女人一眼的陆瑾明说的话,当然,她这个姑姑除外!

    惠安长公主吞咽了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看上了一个姑娘。”陆瑾明重复了一遍。

    “谁,哪家的?”惠安长公主对那个能俘获陆瑾明心的姑娘很好奇。

    “是……”陆瑾明顿了一下,想起姚锦绣对他那排斥的模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先还是不说了吧。”

    “你这小子,你是故意吊我的好奇心是不是?”惠安长公主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揪住陆瑾明,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嬉笑怒骂的闹腾声。

    ……

    姚锦睿在家再呆上一日就要去青松书院,两兄妹又要再隔上十日才能再见面。在这个家里,只有姚锦睿是真心关心姚锦绣的,两兄妹感情也是真的好。

    在现代的时候,姚锦绣是独生子女,一直就很想有个哥哥,小时候看到同学有哥哥保护,心里都羡慕得不得了。现在穿越过来,两兄妹的关系是真的好,姚锦绣也总算如愿以偿。

    姚锦绣担心着昨日说的那些话让姚锦睿还心里难过,再加上她也确实很想跟姚锦睿多相处,就把自己买来的纸笔给姚锦睿亲自送去。

    出了锦绣小筑,沿着小径走过去,凉风习习,带来阵阵花香,姚锦绣穿过垂花门,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很快就到了二哥姚锦睿的外书房。

    姚锦绣走到院子门口,看见姚锦睿的小厮柳二站在门外,姚锦绣走上前去,柳二看到姚锦绣连忙行了一礼,姚锦绣问,“二哥呢?”

    柳二道:“陈家大公子来了,正在里面考校二少爷的功课。说是不能让人打扰,就吩咐小的到外面守着。”

    陈昱霖来了?怎么没听说?而且昨天大太太谢氏才带了她们三姐妹到陈家作客!今天陈昱霖又到姚家来,这事情微妙了!

    姚锦绣微蹙眉头,“陈家大公子来了多久了?”

    柳二看了一下道:“快有一个时辰了。”

    来了这么久了……以陈昱霖的状元之才来考校学业普通的姚锦睿,只怕二哥姚锦睿只有被“烤焦”的命!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姚锦绣顿了一下道:“那我晚一点儿再来看二哥……”

    话刚说完,书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身穿一身深蓝色绣暗纹直缀的陈昱霖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姚锦睿,看他那无精打采两眼无神的样子是真的被“烤焦”了。

    就这么遇上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就跑掉。

    姚锦绣先叫了一声二哥姚锦睿,又给陈昱霖行了一礼,“陈大公子,多谢你来指点我二哥的学业。”

    陈昱霖微笑着回了一礼,“姚三小姐客气了。”

    姚锦睿看到姚锦绣,苦哈哈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阿绣,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二哥,给你送一些纸笔。”姚锦绣示意珍珠把手上捧着的纸笔交给柳二,接着道:“二哥还要陪陈大公子,我就先走了。”

    “等一等。”陈昱霖忽然道。

    每次遇到陈昱霖的感觉都很奇怪,今天又出言挽留她,不知道又要干嘛?姚锦绣皱了下眉头,顿住脚步,缓缓转回头去,面露微笑,“陈大公子有事?”

    陈昱霖敏锐地察觉出姚锦绣对他的疏离和客气,上一次他在陈家遇见姚锦绣时就有这样的感觉,今天再次遇见,这样的感觉就更深刻了,陈昱霖清楚的意识到姚锦绣并不想跟他多接触,只是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不问不快。

    “我在找一个地方,不知道姚三小姐可否知晓?”

    姚锦绣好笑,“陈大公子是不是问错了人,我平日里都在府中甚少出门,对于外面哪儿有什么特别的好去处知晓得不多,倒是陈大公子经常出游在外,应该比我知道的地方多才是。”

    在姚锦绣这儿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陈昱霖也不恼,依旧云淡风轻笑着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得姚三小姐刚好知道也未可知。”

    这人还真是厚脸皮!

    她都说不知道了,这人还要继续追问,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姚锦绣不由地狐疑起来,难道这个陈昱霖跟她的身体原主有什么瓜葛?

    这么想着,姚锦绣按捺住内心的反感,问道:“不知陈大公子要问的地方是怎样的地方?你且说一说,看我是否知晓。”

    陈昱霖回想着梦里梦到的那个场景,“一个满是梨花树的地方,当梨花开满枝头,漫山遍野都是梨花飘飞,梨花树旁有湖泊,可泛舟湖上,在碧波荡漾,湖光山色之间,犹如仙境。”

    光是听陈昱霖的描述,也能想象得出这样的地方该是有多美,姚锦绣自认并没有去过这样美的地方,感觉就像是陈昱霖臆想出来的一样,难道陈昱霖也想像陶渊明那样找一个“桃花源”?

    姚锦绣笑着摇摇头,“听陈大公子的描述,我并不知道哪儿有这样美的地方,想象起来,倒像是如梦境一般,不太真实。不过说到梨花树,这个大概所有京城人都知道,北山的梨花树开花之后是风景最美的地方。”

    “北山吗?”陈昱霖陷入沉思,难道他梦见的那个地方是在北山?

    姚锦绣见陈昱霖不再追问什么,便朝他和姚锦睿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一刻钟之后,陈昱霖也离开了姚家,陈昱霖和小厮出到姚府外面,马夫把马车驾过来,陈昱霖上了马车,小厮也跟着上车。

    小厮问:“大公子,是要回府吗?”

    陈昱霖道:“不回府,我们去北山。”

    小厮只觉得陈昱霖好有雅兴,笑着道:“大公子是要去北山看梨花吗?现在并不是好时候,再晚半个月去,梨花会开得更好。”

    陈昱霖伸手拍了一下小厮的脑袋,“乱说什么,你公子我去北山是有事。”

    他要去北山找一找,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如梦里面的那个场景的地方。

    马夫驾驶着马车,朝着北山的方向而去,一个时辰之后,陈昱霖到了北山。

    这个地方,在京城里的人都知晓,北山的梨花最美,陈昱霖也曾跟同窗好友来过几次,吟诗作画,游山玩水,好不惬意。然而,虽然来过这么几次,但他还是从未认真游览过北山,并没有认真的把北山走遍,脑海里对北山的记忆也很模糊。

    这一次,陈昱霖带着目的而来,花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一直逛到太阳下山,把北山前前后后认认真真地逛了一遍。以前来的那几次,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看得那么仔细那么认真。然而很遗憾,他并没有找到梦里面的那个地方。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陈昱霖带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去了。

    ……

    姚锦绣回到锦绣小筑刚坐下,连口茶还没有喝,就听到丫鬟进来禀告,“五小姐来看三小姐了。”

    姚锦绣捧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想起昨天她惊马之后,姚锦莲是说过要来看她的话。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来了。

    姚锦绣放下手中的茶碗,对丫鬟道:“去把五小姐请进来。”

    丫鬟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姚锦莲进来。

    今日姚锦莲穿了一身石青烟霞色缠枝香菊挑金线立领褙子,头上插着金凤衔宝珍珠串步摇,耳朵上带着一对石榴色宝石耳坠子,白净的脸上带着浅笑,尖尖的下巴,娇俏中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

    好在姚锦绣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看到姚锦莲这样的美丽,十有八九都要丢了魂儿。

    姚锦绣站起身招呼姚锦莲,“五妹妹快来坐。”

    姚锦莲向姚锦绣行了礼,亲热地走上前去坐到姚锦绣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昨日三姐姐惊了马,我到如今想起来都后怕得紧,还好三姐姐没事儿,我就给三姐姐绣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一些宁心安神的香,能够安抚心神之用,三姐姐一定能够用得着。”

    姚锦绣说着就拿出一个荷包来,胭脂色金线绣福字荷包,荷包里鼓鼓囊囊的装了东西,一股清雅的香味从荷包里散发出来。

    这荷包也不知道好不好,不过姚锦莲都已经送上来了,姚锦绣也不好不接,她只好笑着接了过去,好在随身安装的医疗系统也没有做出任何提示,想来应该是安全的吧。

    姚锦绣把荷包放在鼻端闻了闻,“好像有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三姐姐好厉害,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姚锦莲笑着道。

    姚锦绣把荷包拿在手中,笑着摇头,“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香,可是我闻不出来。”

    姚锦莲用帕子捂住嘴嘻嘻地笑,“嘻嘻,还说三姐姐聪明,原来也有三姐姐不懂的东西。”她伸手把荷包拿过去,“我给姐姐戴上吧,这可是我连夜做出来的哦!”

    “你昨日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姚锦绣露出心疼的表情,“真是辛苦你了。”

    “所以三姐姐才更要戴着才好,也不枉我辛苦了一晚上。”姚锦莲说着就动手给姚锦绣系在了腰间。

    其实姚锦绣很想仔细问问姚锦莲,荷包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香。但是这个时代,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有自己的制香方子,即使是有着同样作用的香,制作的方法都可能不相同。这些制香方子,是可以拿给女儿作为嫁妆带去夫家的,这也算是人家的家传秘方,一般不告诉旁人。

    姚锦莲做的这个荷包里装的安神香,用的肯定就是二太太曾氏的制香方子,因为二太太曾氏的娘家十分擅长制香,很多人都很心水她家的香,但是她家的好东西都是不外传的,这便也是姚锦绣不好细问的原因所在,她怕被人说她觊觎曾家的东西。

    姚锦莲把荷包系在姚锦绣的腰间,偏头打量着她道:“这样真好看。”

    幽幽的药香味传入鼻尖,姚锦绣低头看了看,点头道:“是挺好的。”

    这时候,又有丫鬟进来禀告,“三小姐,二少爷来了。”

    “快请他进来。”刚才去见二哥姚锦睿都没说上话,姚锦绣一听姚锦睿来了,自然欢喜得很,忙叫丫鬟去把姚锦睿请进来。

    姚锦莲站起身来,“二哥和三姐姐几日不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姚锦绣想留她,姚锦莲又道:“我也有十日没见着大哥哥了,大哥哥明日就要回去青松书院,我也想去看看大哥哥。”

    姚锦绣便也不强求,“那好吧。”

    于是,姚锦绣送姚锦莲到门口,正好碰到进门的二哥姚锦睿,姚锦莲便又叫了一声,“二哥哥。”

    “怎么就走了?”姚锦睿问。

    姚锦莲仰起头笑着道:“我要去看大哥哥。”

    “也好,去吧。”姚锦睿错身让她过去。

    待姚锦莲走后,姚锦睿跟着姚锦绣进屋,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皱了皱鼻子,“我怎么闻到有一股香味?”

    “应该是这个。”姚锦绣则把腰间系着的荷包拿下来。

    姚锦睿闻了一下,“是这个味道,你哪里来的?”

    姚锦绣道:“五妹妹给的。”

    姚锦睿皱了下眉头。

    姚锦绣笑了笑,回头把荷包交给珍珠,吩咐道:“收起来吧。”

    “嗳。”珍珠答应一声,拿着荷包下去了。

    屋子里开了门窗通风,好一会儿才让那香味彻底散去。

    丫鬟重新上了茶,两兄妹聊起陈昱霖来考校姚锦睿课业的事情,姚锦睿直摇头,“陈大公子的学识实在太好了,我是真的自愧弗如。他还给我布置了功课,说是下一次会来检查。我都害怕见到他了。”

    姚锦绣好笑道:“父亲请陈大公子来指导二哥的课业,二哥应该要好生学习才是,他多指点你一下,也能进益得快些。”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我一见到他就腿肚子打颤,背后冷汗直冒。他考校起功课来,比书院的夫子还要严厉,害得我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可是人家也没比你大多少啊。”姚锦绣看着他道:“那你见到陆家那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成这样?你还能跟他谈天说地,吟诗作对!”

    “那不一样啊,我以前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姚锦睿反驳道。

    姚锦绣笑笑,“论起身份地位来,五皇子陆瑾明可比陈大公子陈昱霖可怕多了,你会这样适应不了,其实还是心理作用。你完全可以把陈大公子陈昱霖当成白菜大萝卜,他问你问题,你只管照着自己的想法答就是了,答对答错都不要在意,他反而会觉得你这样足够坦然,也愿意多指点你一些,对你总是有好处的。但如果你在他面前感到畏惧,连张口答问都害怕的话,反而更让他对你印象不好。你说是不是?”

    姚锦睿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妹妹想得透彻,我先前是觉得陈大公子问的问题太难,我不会答,怕答不好,却搞错了最关键的地方。”

    姚锦绣道:“你这次答不好,回去就更认真的读书,按照他的要求来,他布置的课业你也都做好,总有一天能让他满意的。”

    姚锦睿这下想明白了,舒展眉毛,笑着道:“我下次不会了。”又想起陈昱霖在书房外碰到姚锦绣时说的话,当时就想问姚锦绣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就忍不住问道:“你和陈大公子很熟?”

    姚锦绣摇头,“没有啊,二哥怎么会这样问?”

    姚锦睿问:“那他先前怎么向你打听有遍山梨花树的地方?”

    “其实我也很奇怪。”姚锦绣也有些搞不明白,特别是这两次碰见陈昱霖,给她的感觉都有些难以形容,不过她不想让姚锦睿担心,就道:“我以前也没跟他接触过,或许是他觉得女孩子更喜欢关注那种风景优美的地方,就随口问上一问。”

    好在姚锦睿也没有多想,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后来又说到五皇子陆瑾明这个人,姚锦睿内心十分纠结,“要和他断了来往吗?难得遇上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想一想又舍不得。”

    姚锦绣倒是很能理解姚锦睿的心情,好不容易遇上个才学出众的知己,谁知道对方的身份是那样贵重,这多少让姚锦睿有些为难,姚锦绣安慰他道:“断了来往倒是不必,他接近你的时候也没有表明真实的身份,你就继续当他还是普通人好了,以平常心待之便好,也不必想得太多。”

    姚锦睿犹豫了一下:“这样……也好。”

    见姚锦睿犹豫的样子,姚锦绣知道姚锦睿这人是不善于撒谎的,都是有话直说,性格端正耿直,让他在狐狸一样的五皇子陆瑾明面前掩饰心情估计也很难办到。

    于是姚锦绣道:“其实如果二哥要是觉得在他面前装不知道很难办到,那就对他直言以对吧,把自己想问的都直接问出来,他如果真当你是朋友,他总会对你讲明白,如果他什么都不说,这样不能交心的朋友,不要也罢。”

    这倒是说到了姚锦睿的心坎里,他纠结了一晚上,最后想到的也是这样,再听姚锦绣如此说了之后,姚锦睿总算安下心来,不用再别人面前装傻,他才能活得自在,“二哥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好了。”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姚锦绣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送走姚锦睿之后,姚锦绣又拿起医书来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翡翠见她睡着了,就拿来薄被给她盖上。

    一个多时辰之后,翡翠见姚锦绣还没醒,就上前去轻声唤她。姚锦绣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半响才认出身前的人是翡翠,“翡翠,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了。”

    “头有些疼。”姚锦绣伸手摸了摸额头,没发烧,但是头重脚轻的感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