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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贤使能,人谁无过之,必若有用,岂可以此抑之。臣以为,邵一众虽曾为匪,却乃贪官污蔑陷害贪了军饷逼之,方落草为寇。邵曾任广州左卫镇抚司,曾领军击退外寇四次,此人熟读兵法,有勇有谋,如今沉冤得雪,朝廷再重用有何不可?!”

    朝堂之上,徐禹谦双手执笏,双眸微垂,声音张缓有度立在殿中进言。

    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平和,沉稳内敛,似将锋利藏入鞘中的宝剑,不显山水又自有不可侵的威严。

    方才执反意见的大臣听得他之言,神色越发难看。想如今内阁这宋徐翁婿占半壁天下,又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要被驳,想成之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那大臣思索着,暗暗看了眼同样脸色发青的廖阁老,垂头默然。

    如今形势,实在无法抗衡,就连给人添堵都办不到。再且,宋徐翁婿二人做的事确实件件为国为民,没有留有被人诟病的把柄。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廖阁老非争这个出头。

    果然,徐禹谦言毕,高座中的历平帝已连连点头,朗声道:“徐卿之意与朕不谋而合,当该重用。”

    皇帝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再有人硬顶着上前寻难看,纷纷附议。

    奏毕散朝,徐禹谦顺着雕有腾龙的长阶拾步而下,汪明毅从后边赶上前,道:“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参你一本。”

    “随意。”徐禹谦侧头朝他温和的笑,“你们御史不就该浩然正气,举劾大臣过失。”

    过失……汪明毅闻言顿住步子,摸了摸鼻头。

    要揪他的过失,还真难,可哪有不被参的文官。他上峰盯着徐禹谦不是一时半会了,就死命想抓他些错处好奏上一本,显显督察院之威。他倒是觉得上峰当惯了搅屎棍,见如今朝堂太平,心痒手痒嘴痒,还要拖他落水。

    汪明毅还在纠结着怎么抓点连襟小错交差,徐禹谦人已经不见了。

    他答应了惋芷要早些回去的,今日可是家里那双混世魔王六岁的生辰。

    想到一双儿女,朝中这位最年轻阁老也止不住头疼。

    按他来说,才不能给儿女过生辰。

    惋芷当年生产的时候,吃够了这两小家伙的苦头,叫他吓得魂不附体,便是现在回起妻子气若如丝的情形他都心有余悸。孩子的生辰日,孩子娘的受难日,他想想都高兴不起来!

    偏生妻子宠那两小家伙,他又栽在妻子身上,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徐禹谦倏地叹口气,以前期待的孩子,出生了却不觉得是那么回事。

    此时的徐府,穿着密合色褙子的惋芷在湖边垂钓,长裙委地。秋风吹过,裙罢翩然,似湖里荡起的涟漪。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一左一右拽着她衣摆,酷似他们清俊隽雅的父亲,正不停往水面探头。

    “娘亲,怎么这么久了这鱼还不上钩啊?”徐光彦很认真的皱着眉头。

    惋芷朝儿子笑道:“别着急,我们才在这站得连半刻钟都没有。”

    另一边的徐婧宁也耐不住性子了,松开娘亲跑到兄长身边和他咬耳朵。

    徐婧宁:“哥哥,爹爹不是说,娘亲这么好看,只要娘亲一笑他就被勾走了。可是娘亲自打钓鱼起就一直在笑着,怎么这鱼还不上钩呢,爹爹多厉害啊,这鱼难道要比爹爹还厉害?”

    胞妹的话使得徐光彦眉头皱得更深了。

    爹爹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妹妹就躲在窗子外呢,听得真真的。可那是爹爹哄娘亲高兴的话,他心里明白的,但又架不住妹妹不懂,而且妹妹懂了,也喜欢听别的男孩儿说这些可怎么办。

    徐光彦思绪转了圈,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爹爹是爹爹,鱼是鱼,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上回爹爹就和娘亲说他什么鱼贯什么行的,娘亲还打了爹爹一下,道再胡说就不让回房。爹爹那不是也把自己比做鱼的意思?”

    徐光彦看着妹妹语塞。

    爹爹好像是说过……

    两个小家伙一直在窃窃私语,徐老夫人在后边看着直笑,让丫鬟唤了两人过来,叫他们到一边骑鹿儿玩去。照他们这样说下去,鱼儿哪还敢靠近。

    惋芷捏着鱼杆,心里那一个叫尴尬,小家伙说话是很小声的样子,可架不住刚好让她能听见。

    兄妹俩究竟都听了多少不该听的,都怪四爷总是乱来,还口没遮拦!

    不是说小孩子忘性大,怎么两小家伙却将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想到夫妻间的情话都被儿女听到,惋芷脸滚烫。

    几年娇宠,尽添妇人妩媚风情的她,此刻艳若桃花,正浓的秋景不及她一分美好。

    鱼线突然被扯动,她猛然回神,却反倒松了手,而后懊恼看着鱼杆也掉落湖中。

    玉桂亦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去捞也没有捞住。

    “夫人,奴婢再取新的杆子来。”

    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

    惋芷点点头,在小兀子坐下,侧头去看丫鬟围簇着在鹿背上玩耍的儿女,眸底的幸福满满溢了出来。

    在湖边垂钓半时辰,下人们拎着自家夫人收获的三条大鱼送到厨房。

    婆子来报程氏与李氏结伴而来,惋芷领着一双儿女前去迎。

    程氏见着外孙一左一右搂住两人就乖乖喊个不停,兄妹俩也是嘴极甜,哄得程氏直笑得合不拢嘴。

    与外祖母腻歪够了,兄妹俩才小大人似的站定喊宋承源小舅舅。

    宋承源直接就从袖子里取出两个小小的玉印,一个是竹纹,一个是兰草吻,上边各有兄妹的名字,是他亲手雕的。

    “给你们,生辰礼,舅舅手艺不好,以后再给你们做更好的。”

    李氏正和惋芷说着话,见此不由得惊讶:“源少爷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这真精致!”说着,抬手给了自家儿子一个暴栗。

    “怎么你就只跟你爹爹学了打打杀杀的本事!”

    俞灏轩剑眉皱了起来,却不敢反抗母亲,只得撇撇唇看眼都笑成月牙的徐家兄妹。

    众人到花厅坐下,丫鬟们送上茶点果子,长辈们在正堂中说话,徐家兄妹一众被带到侧厅坐着吃果子。

    徐光彦在果盘拿了瓣柚子,先掰了点放嘴里砸巴两下,然后才送到正和舅舅说话的胞妹嘴边。“不酸。”

    徐婧宁啊的张嘴就咬过来,果然是甜丝丝,朝哥哥又啊的张嘴还要再吃。

    一块窝丝糖却先递了过去。

    徐婧宁双眼瞬间发亮,似浸泡在水中的黑曜石。

    “宁宁,娘亲说不能吃糖,不然新牙要长不好。”徐光彦直接把柚子塞到妹妹嘴里,见妹妹嘟了嘟嘴,可很快又侧头继续与舅舅说话,他才默默看了俞灏轩一眼。

    俞灏轩此时也在看着手里的糖皱眉。

    原来宁妹妹在换牙,早知道他就给她果子吃了。

    俞灏轩想着,察觉到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可抬头那股目光又不见了,有些奇怪环视一圈,却无所获。

    午间,惋芷给孩子们做了鱼肉丸子、鱼蛋羹、还有鱼头豆腐汤。俞灏轩光汤就喝了两碗,气得李氏直想翻白眼,这破孩子怎么像在家没吃饱过饭似的!

    徐老夫人见着这么热闹,也跟着用了不少。

    饭毕,徐家兄妹俩又坐不住,拉着舅舅与俞灏轩要到小花园玩。

    惋芷吩咐丫鬟婆子跟着,四个女人刚好凑一桌玩叶子牌。

    到了小花园,徐婧宁要摘桂花。

    这个时节,桂花都快谢完了,只余高处还有几簇开得灿烂的。

    丫鬟们说拿杆子要打下来,徐婧宁不依,说打下来就都缺了,花瓣要掉光。

    俞灏轩当即撩了袍摆塞到腰带里,动作麻昨顺着树杆就爬了上去,不过一小会,团簇的金桂就被他递到徐婧宁眼前。

    徐婧宁顿时笑容比阳光还要明灿几分,脸圆圆的,白白嫩嫩的,俞灏轩不知怎么就想到早上吃加了牛奶蒸的馒头。他歪了歪头,也跟着憨笑,心里在想,宁妹妹的脸蛋要是掐起来,肯定也和那馒头一样软软的。

    宋承源看着那小外甥女手中的金桂,掐了小株给她簪到发间,直夸好看。

    花园里听见的便都是徐婧宁清脆的笑声。

    徐家兄妹才六岁,宋承源与俞灏轩已过生辰八岁了,又都是男孩子,实在陪不了他们玩翻泥土寻昆虫的事,就叫了小丫鬟立了箭靶,说要教兄妹俩射箭。

    徐光彦瞧着俞灏轩十次有七八次都能中靶心,想起父亲教自己时亦会拿他来做比较,心里有些不滋味,拉开小弓也在边上给他较劲。

    只是年岁上总是输了人,徐光彦十发中了五发,还脱靶两发,默默垂了眸难受。

    宋承源洞察到小外甥的情绪,笑着夸他,道当年俞灏轩这个年纪十发也就只能中个四五发的。

    徐光彦却抬头道:“舅舅,不用安慰我的,技不如人没有什么丢人的,我总有一天会赢过他的。”

    瞧着眼前秀气的小男童,宋承源突然没了话,他的小外甥好像很…霸气?!

    他正想着,就见小外甥走到正围着俞灏轩夸厉害的妹妹身边,抬手就将她发间的桂花摘了下来,丢地上。

    俞灏轩与徐婧宁傻傻看他。

    他很淡定的道:“我刚才看到花儿引了虫子一直跟着飞。”

    宋承源:………

    到了下午,徐禹谦岳父大舅兄结伴回府,李氏在此时告辞,俞灏轩这才跑到马车上取了两张精致的小弓递到徐光彦手中。

    他看了眼正窝在外祖父身上撒娇的徐婧宁,抓了抓后脑勺与徐光彦道:“这是给你们的生辰礼,虽然不是亲手做的,却也是我花心思寻了好多处才找到的。”

    徐光彦看着手中的弓,确实精致,扯着嘴角说了声谢谢。

    俞灏轩又转身回马车,临上车前还不忘与他说:“记得帮我再和宁妹妹说声生辰快乐,改日你们到我家玩。”

    看着马车远去,徐光彦才将弓直接转手给身后的小厮。

    小厮笑吟吟问:“少爷,这一张是送到小姐屋里去吗?”

    “都丢我小库房。”

    “啊?”

    小厮被自家小少爷的话闹懵了,这是俞家少爷给的生辰礼,就是送库里不应该也要将小姐那张分开送?!

    小厮拿着弓立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徐光彦却暗中撇唇。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俞灏轩都八岁了,送自家妹妹东西不合礼法,还是自己替为收好吧。

    宋承泽本想好好陪外甥们过个生辰的,哪知才刚坐下,小厮就急急忙忙跑来报信。

    少夫人发动要生产了。

    这可吓得宋承泽险些连茶碗都扔了,程氏也急得额头见了汗。

    惋芷忙安抚两人:“母亲,哥哥,你们别着急,嫂嫂这是第二胎,定然母子平安。”

    宋承泽朝徐老夫人与妹夫告辞,程氏自然也是坐不住了,丢下宋大老爷与继子回宋府去,边走嘴里还连念叨。“怎么就那么赶巧呢,早知道我将祺哥儿也抱出来的,可想想他风寒才好,三岁的孩子受不得马车颠簸的。也不知道祺哥儿吓着没有。”

    她这般一说,宋承泽更急得不成,直接要了马策马家去,程氏被一个人丢在后边气得直跺脚。“他一个大老爷们跑那么快有什么用啊!只会添乱!”

    嫂子突然就发动,惋芷也不好让父亲多呆着,吃过晚饭就要父亲家去看看。

    宋大老爷一脸幽怨,家里孙子天天见,可外孙不是天天见啊,他还想多呆会。可又架不住女儿的软声劝,宋大老爷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徐府。

    兄妹俩闹了一日,也是累了,特别是徐婧宁,得了父亲的生辰礼就哈欠连连。

    徐禹谦笑着摇头,要叫丫鬟带他们回屋梳洗睡觉。

    徐婧宁却拉着他袖子娇娇的说:“爹爹,今日我生辰,我想要娘亲陪我睡。”

    徐禹谦笑容僵硬三分。

    惋芷不由得就想起今日在湖边的事,脸有些热,忙应下。

    徐禹谦笑容就不见了。

    正是此时,徐光彦认真道:“爹爹,儿子有功课不懂,娘亲既然陪妹妹,爹爹您给儿子讲讲功课吧。”

    徐禹谦心中已狂风暴雨。

    昨天女儿说怕黑要娘亲陪,把惋芷喊走了,前天女儿说要娘亲讲故事,把惋芷又喊走了,大前天……

    徐禹谦默默算着这个月有一大半,妻子都被女儿喊走了,还有儿子风寒七天,妻子照顾七天……他居然分得妻子的时间连儿子都要不如!

    “今晚你们都留在正房!”徐禹谦咬牙切齿。

    两个孩子欢呼。

    惋芷诧异的抬眼去看他,却看到他黑眸内有着汹涌的情绪在翻涌,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么不满,又那么的炙热。

    惋芷有所悟,霎时整张脸就红了。

    深夜,西次间的炕上,惋芷被捂着嘴,险些被人拆骨入腹……

    *******

    若干年后,俞灏轩一不少心得罪了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小姑娘掰着手指头翻旧帐。

    徐婧宁:自打我六岁起,你就没有送过我生辰礼!

    俞灏轩:????

    徐光彦摸鼻子望天暗爽,他自小的决定果然很英明!

    ___  “任贤使能,人谁无过之,必若有用,岂可以此抑之。臣以为,邵一众虽曾为匪,却乃贪官污蔑陷害贪了军饷逼之,方落草为寇。邵曾任广州左卫镇抚司,曾领军击退外寇四次,此人熟读兵法,有勇有谋,如今沉冤得雪,朝廷再重用有何不可?!”

    朝堂之上,徐禹谦双手执笏,双眸微垂,声音张缓有度立在殿中进言。

    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平和,沉稳内敛,似将锋利藏入鞘中的宝剑,不显山水又自有不可侵的威严。

    方才执反意见的大臣听得他之言,神色越发难看。想如今内阁这宋徐翁婿占半壁天下,又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要被驳,想成之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那大臣思索着,暗暗看了眼同样脸色发青的廖阁老,垂头默然。

    如今形势,实在无法抗衡,就连给人添堵都办不到。再且,宋徐翁婿二人做的事确实件件为国为民,没有留有被人诟病的把柄。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廖阁老非争这个出头。

    果然,徐禹谦言毕,高座中的历平帝已连连点头,朗声道:“徐卿之意与朕不谋而合,当该重用。”

    皇帝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再有人硬顶着上前寻难看,纷纷附议。

    奏毕散朝,徐禹谦顺着雕有腾龙的长阶拾步而下,汪明毅从后边赶上前,道:“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参你一本。”

    “随意。”徐禹谦侧头朝他温和的笑,“你们御史不就该浩然正气,举劾大臣过失。”

    过失……汪明毅闻言顿住步子,摸了摸鼻头。

    要揪他的过失,还真难,可哪有不被参的文官。他上峰盯着徐禹谦不是一时半会了,就死命想抓他些错处好奏上一本,显显督察院之威。他倒是觉得上峰当惯了搅屎棍,见如今朝堂太平,心痒手痒嘴痒,还要拖他落水。

    汪明毅还在纠结着怎么抓点连襟小错交差,徐禹谦人已经不见了。

    他答应了惋芷要早些回去的,今日可是家里那双混世魔王六岁的生辰。

    想到一双儿女,朝中这位最年轻阁老也止不住头疼。

    按他来说,才不能给儿女过生辰。

    惋芷当年生产的时候,吃够了这两小家伙的苦头,叫他吓得魂不附体,便是现在回起妻子气若如丝的情形他都心有余悸。孩子的生辰日,孩子娘的受难日,他想想都高兴不起来!

    偏生妻子宠那两小家伙,他又栽在妻子身上,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徐禹谦倏地叹口气,以前期待的孩子,出生了却不觉得是那么回事。

    此时的徐府,穿着密合色褙子的惋芷在湖边垂钓,长裙委地。秋风吹过,裙罢翩然,似湖里荡起的涟漪。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一左一右拽着她衣摆,酷似他们清俊隽雅的父亲,正不停往水面探头。

    “娘亲,怎么这么久了这鱼还不上钩啊?”徐光彦很认真的皱着眉头。

    惋芷朝儿子笑道:“别着急,我们才在这站得连半刻钟都没有。”

    另一边的徐婧宁也耐不住性子了,松开娘亲跑到兄长身边和他咬耳朵。

    徐婧宁:“哥哥,爹爹不是说,娘亲这么好看,只要娘亲一笑他就被勾走了。可是娘亲自打钓鱼起就一直在笑着,怎么这鱼还不上钩呢,爹爹多厉害啊,这鱼难道要比爹爹还厉害?”

    胞妹的话使得徐光彦眉头皱得更深了。

    爹爹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妹妹就躲在窗子外呢,听得真真的。可那是爹爹哄娘亲高兴的话,他心里明白的,但又架不住妹妹不懂,而且妹妹懂了,也喜欢听别的男孩儿说这些可怎么办。

    徐光彦思绪转了圈,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爹爹是爹爹,鱼是鱼,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上回爹爹就和娘亲说他什么鱼贯什么行的,娘亲还打了爹爹一下,道再胡说就不让回房。爹爹那不是也把自己比做鱼的意思?”

    徐光彦看着妹妹语塞。

    爹爹好像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