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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一脸血(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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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彦泽一脸意外地怔怔盯着自己手里的林静月的肚兜,又转头看向林静月。林静月已是脸色铁青,一副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的表情。

    肚兜这么私密贴身的物件被外男看见,与荷包相比可是严重多了。

    虽是无心之举,但陆彦泽现在是真心对林静月觉得抱歉,他刚想开口道歉,结果方才说了一字,“我——”

    “林姑娘——”

    就见远处有一道朱红的身影正向着这里走过来。

    林静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要是陆彦泽拿着她的肚兜被人看见,定会认为她和陆彦泽有私,那她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就算是给陆彦泽做妾,未嫁前私合,也一样会让别人鄙夷她一辈子。

    还好陆彦泽反应快,他直接把林静月的肚兜往自己袖子里一塞,转身便走。

    林静月刚想让陆彦泽把她的肚兜还回来,陆彦泽已经一个闪身无影无踪了。林静月半张着嘴楞在那里,心说陆彦泽是不是故意要把她的肚兜带走当把柄。身后之人的脚步声已经很近,她叹了口气,只能转过身先应付来人,结果却是燕王。

    林静月一惊,就见燕王正含笑走到她面前,温声问她,“今天怎么一见到我便走了?”

    “燕王殿下。”林静月强笑一声,赶紧福身行礼,她又忍不住回想在太明湖的楼船上亲历的那一夜。燕王那天残忍的一面,与他今日这温和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同一个人,却有如此极端相反的两副面孔,着实令她不能不害怕。

    “怎还这般多礼?”燕王笑着看她,“上月见你时,不是说过,以后见到我不并行礼么?”

    看来原来的林静月同燕王很熟悉。但现在的林静月可不认为这是好事,毕竟她是亲眼见过燕王的手段有多狠绝残酷,不管原来如何,她还是同他保持距离的好。想到这里,她便疏离的回答道,“礼不可废。”

    燕王静静看她片刻,那眼中莫名的神色看得她心中发毛,他又笑,“有一事,我与玄宵商量过了,决定今日告诉你。”

    “是何事?”林静月不解地看他。

    “我欲向父皇请旨,纳你为侧妃,让你与正妃在同一天进燕王府。”燕王看着她缓缓回答,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是觉得她是明知故问。

    林静月却是惊在那里,林玄宵说已为她求了一门最合心意的亲事,难道就是指让她成为燕王侧妃?

    林家一介商户,士农工商,商人为最末,纵然林玄奕现在已是官身,但也不过是一个户部正六品的主事。以她的门第来说,成为燕王侧妃着实是高攀了。

    而且,燕王居然还要让她与正妃在同一日进燕王府,这可是莫大的恩荣,通常只在侧妃的家世身份不比正妃低的情况下才能有此殊荣。她听说过,燕王还未过门的正妃出自崔氏一族。

    崔氏一族世代簪缨,满门清贵,曾出过三位帝师,两位首辅,如今内阁次辅崔阁老正是未来燕王妃的祖父。这等哪里是林家商贾之流可相提并论的,燕王若真如此为之,岂不是在打崔家的脸?

    “王爷为何如此恩待于我?”林静月忍不住问。

    “你容颜绝丽,性情率真,我很喜欢你。”燕王看着她淡淡笑道,“且,玄宵为我做事一向得力,他又最疼爱你这个妹妹,我既看重他,自然也看重你。”

    只怕后一个才是真正的原因。想不到林玄宵居然私下里在替燕王做事,林静月相信此事贺氏和林玄奕他们一定不知,否则林玄奕为何还要惦记王家。只是,就算是林玄宵在为燕王做事,燕王也不至于就为林玄宵这样打崔家的脸。到底是何原因才让燕王如此看重林玄宵,竟要施恩到她身上?林静月觉得这事实在是不对劲。

    而且,就她前世那夜在那楼船上所见,以燕王实是心性残忍之人。她还是崔玲时就与林玄宵相交多年,她知林玄宵此人虽是商人,做生意也颇有手段,但绝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又怎会与燕王为伍?

    再则,燕王如今同晋王争太子之位,二人斗得正厉害,若是让晋王一党的人得知林玄宵在帮燕王做事,只怕会拿林家开刀。林家是商户,在官场又无所倚仗,只怕一个弄不好就是破家之祸。

    林玄宵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怎么会想不通这一点?

    林静月着实想不通林玄宵为何如此,她看着燕王如今的这副温和重情的面孔,再一回想那夜所见的血腥场景,背上隐隐沁出冷汗来。

    她不知道林玄宵是否是为燕王所蛊惑,并不知燕王真正心性,才愿意为燕王做事。但她知道,以燕王之残忍,林玄宵为他做事万一一遭不慎,惹怒了燕王,只怕会落得与那夜那三人一般惨死的下场。那么林家,也落不着什么好结果。

    见林静月神色凝重,燕王关心地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请王爷打消纳静月为侧妃的念头。”林静月立刻就跪了下去,她不能看着林玄宵陷他自己和林家于不利之地,她绝不能入燕王府,也必须让林玄宵远离燕王。

    “你不愿意做我的侧妃?还是——”燕王的目光略微阴沉,“你想做本王的正妃?”

    “静月不敢妄想。”林静月连忙回答,她缓缓道,“王爷是龙驹凤雏,天生贵胄,口含宪章,静月不过凡俗之躯,蒲柳之姿焉敢奢求王府侧妃之位。因静月体弱之故,亲事难觅,二哥一直颇为静月忧心。想来定是二哥为了静月去求王爷,王爷看重二哥,欲了他心事,才会有此念头。然,静月一生只求平凡安乐,不求荣华显贵,是二哥误解了我的心意。还求王爷就当二哥是在胡言乱语,切莫放在心上。”

    燕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发髻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叫了她的名字,“静月,我一直以为你心悦于我。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王爷之才德品貌,岂是静月可以肖想的。”林静月垂首回答。

    “你抬起头来。”燕王道。

    林静月着实有些不敢看他,但更不敢违抗于他,终只能咬咬牙尽量让自己一脸平静地抬起头,仰视着燕王。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想成为我的侧妃?”

    林静月仰着脸,就见燕王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是要看进她心底一般。她叹息一声,回答他,“静月小家女,弗敢攀贵德,谢君千金意,愧无倾城色。”

    燕王微微眯了眯眼,忽然一拂袖,一言不发地离去。

    林静月站起身,转头盯着燕王远去的背影看,心中着实不安,燕王并也未承诺会打消纳她为侧妃的念头。不过,她想以他身为亲王的自尊,被她这样当面拒绝,只怕也不会再想纳她为侧妃。

    只是,纵然她这里容易脱身,林玄宵那边却是难办了。以燕王残忍之性,林玄宵既然已经为他办事,想要全身而退,又不惹怒燕王,只怕不易。

    想到这,她不由得忧心忡忡,她虽重生没几日对林家感情不深,但林玄宵和贺氏对她是真的好,她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她想到了林玄奕,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这事同他商量一下,毕竟他身在官场,对燕王应该更加了解。只是,她必须先说服林玄宵脱离燕王才行。

    她边想着边无目的地向前走,隐隐听见不少说笑声越来越近,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走回了宴席上。她现在满腹心事,着实觉得这里有些吵,便欲转身再去寻个清静处好好深思林玄宵给她制造的难题。

    谁知一转身,显些撞到一个人。她赶紧抬头正要道歉,结果一看那人,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竟然是韩庭。

    “是你。”韩庭看见是她,脸色也不太好看。

    林静月不欲理他,绕过他便想走,谁知他却冷冷说了一句,“果然是商户之女,不知礼数。”

    本来林静月今日就过得极不顺心,结果韩庭还这样刺她,她心头的火顿时就噌噌噌地上来了,她淡淡反讽回去,“韩大人倒是很懂礼数,强娶死人过门,贬元配为继室,果然不愧为礼部侍郎。”

    “你——”韩庭的脸色更难看了,上次他想迎崔玲的牌位和棺椁入韩府,结果因为林静月拿出崔玲的信和后来绑棺材的绳子断了之事给逼退。他当时虽是灰心丧气地选择放充,可事后回想又深觉不甘。

    明明还差一点,他和崔玲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跨过去,而此次差的那一点跨不过去的距离,林静月占了很大的“功劳”。

    故而,他想到林静月便觉得恨,仿佛是她拆散了他和崔玲一生一般。他冷声道,“果然口舌锋利,难怪能讨好王家。”

    讨好王家?林静月忍不住想笑,就算她那天所为真的是为了讨好王家,韩庭只怕是最没资格嘲笑的人。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这也是跟韩大人学的。”

    韩庭脸色一变,目光越发冰冷刺人。

    “韩大人脸色何必这样难看,难道我说错了。”林静月神色淡淡,可她心里却是升起了几分快意,“当年韩大人为了攀附王家而求娶了王雅婷,舍弃了你表妹崔玲姑娘,甚至连她沦落青楼也不去救她。这已是京城尽人皆知之事。”

    “别以为你看过玲玲的信就知道我与她的所有,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韩庭的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喜欢猜。”林静月告诉自己转身快走,不要再说,可是莫名的,那些话就控制不住从她嘴里涌出来,刺向韩庭。那是她前世心里最恶毒的刺,那是她想说却从未对韩庭说过的话。

    “我来猜猜,崔玲姑娘在雪香馆里苦苦等待你去救她时,你在做什么?”林静月边说边淡淡笑,“我想起来了,你带着你夫人在江南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你住口。”韩庭道。

    “我再猜猜,崔玲姑娘在雪香馆里挂牌接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林静月继续说,“你在为了你的仕途努力讨好王家。”

    “你住口!”韩庭狠狠道。

    她果然还是恨的,她以为她全然放下了,其实并没有,前世所受到的伤害如一根尖锐的刺一般扎根在她心底,她拔不去,一拔就鲜血淋漓。

    她环视了一遍宴席上的宾客,声音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恶意,“你知道今天在场的宾客里有多少人都曾是崔玲姑娘的入幕之宾?她陪着他们吟风弄月时,你又在做什么?”

    “你住口——”韩庭怒吼出声,气极之下扬起右手一个耳光就要向着林静月的脸颊扇过去。

    林静月面上虽一直保持着平静,但实则回想起前世咱咱,早已怒极攻心,如今一见韩庭居然想打自己,一惊之下忽然就觉胸口一痛,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喷了韩庭一脸。

    韩庭一怔,正要挥出的手顿时就僵住,整个人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