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糜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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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贼王》的实体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内呈现现象级的火爆热销后,国外很多出版社就跟网站和出版社那边接洽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海贼王》第一部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外的五个国家同时上市,其他预备上市的国家还在陆续增加中,《海贼王》也许将成为巴托奇亚共和国史上最畅销而且向外输出最多语言版本的小说。

    所以接到其他国家的出版社的签售邀请易瑶并不意外,只是之前因为旅行也旅行累了,她本身也不是工作狂,还要把动漫歌曲写下来,易瑶根本没有心情和时间出国搞签售,但是这次,为了躲避一下伊尔迷,找个地方好好静静,易瑶飞速地办了签证,上了出国的飞艇。

    飞艇起飞后,易瑶趴在玻璃上看着下面渐渐模糊到只能看到汇聚成片的霓虹灯光的城市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生怕神出鬼没的伊尔迷突然就出现在面前把她拎走来着,生怕伊尔迷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过来,易瑶还把手机关机了,连电脑都不敢开,易瑶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叹气,心想活了两辈子,她一直都是很潇洒的,就没被一个男人吓成这样过,就没这么怂过,伊尔迷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她这次要去的国家好像是一个叫和之国的小国,听起来很像日本,易瑶怀疑会不会是猎人世界里那个半藏的故乡,只是因为太匆忙了,现在也不敢开手机问美莎,所以具体知道的也不清楚。不过算了,反正到了就有人接,人文文化什么的,到了就知道了。

    因为有几章存稿,所以今晚不码字也没关系,易瑶在飞艇上散散步后就回房睡觉了,只是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剧烈晃荡惊醒,易瑶才惊得在床上支起身子,就被摇晃得险些摔到床底下去,床头桌上的玻璃杯已经摔碎在地面,水倒了一地,易瑶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这是什么了?遇上气流了?还是要坠机了?

    人类对待突发危险本能的惊慌间,她突然觉得呼吸一窒,就好像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感觉身体像是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柔软的触感从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扫过,可这一窒时间太短,下一瞬她就呼吸正常了起来,方才那种穿过膜的感觉也丝毫不在,仿佛是错觉,飞艇的摇晃也停止了,易瑶一下子倒在床上,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姐,小姐醒醒。”空姐甜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易瑶慢慢睁开眼,第一时间感觉脖子好酸,好像落了枕一样,随后就猛然睁大了眼,身体弹了起来,坐直了。眼前的场景变了,她本来应该在前往和之国的飞艇头等舱的VIP客人的私人卧房里的,可是这……这这这好像是她上辈子经常光顾的那种飞机的头等舱啊!

    “小姐?小姐,飞机已经抵达冬木市了哦。”

    易瑶看过去,看到身边五官端正穿着制服笑容礼貌又温柔的说着日语的空姐,脑袋一时有些卡壳。

    易瑶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因为这太过突然完全超乎想象的情况。她背着自己的背包,从飞机上下来,穿过通道,进入出场大厅,看着人来人往非常熟悉与猎人世界的飞艇机场差别很大的景象,还有那些与猎人通用语的火星文不同的日本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懵逼的内心。

    尤其是出场大厅那群接机中,有人高高举着“尾田荣一郎”的牌子的时候,易瑶更傻了。她迟疑了好一会儿,内心挣扎,想着这人要接的“尾田荣一郎”是真正的尾田荣一郎,还是她这个冒牌货,如果是真正的尾田荣一郎,那就意味着自己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那她肯定要跑到他身边去一起等,然后找尾田大师要签名并且痴汉一样向他倾诉自己对他狂热的崇拜和对海贼炙热的一腔爱意的。

    但是如果要接的是她……那她更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了。

    易瑶还在原地迟疑,然而举着牌子接人的人却已经认出了易瑶,兴奋地挥着手,“尾田老师!尾田老师!这边!这边!”

    啊……真的是接她的……

    易瑶满心困惑地走了过去,却不想因为《海贼王》,尾田荣一郎这个名字早就已经被不少人所知,机场中有一些人在看到那个人举着的牌子的时候就注意着这边,这时他这样一喊,立刻有几个书迷确认易瑶果然是尾田了,当下就围上去请易瑶签名。好在她始终不是明星,在这个城市也才火不久,能在机场上遇到刚刚好是书迷的人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所以围上来的人也不多,更多人则是好奇地观望,心想这人是谁。

    易瑶耐心地帮读者签名,每个出版社设计的封面都不一样,但是《海贼王》的小说版是从她手里诞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翻开书页在上面签下名字,随手翻了翻,看着上面排版整齐漂亮的铅字,易瑶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回到原世界。

    所以说,冬木市……

    “尾田老师,您辛苦了,我代表我们吉田出版社全体成员欢迎您的到来!”来接易瑶的自称为小林吉成的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激动地握着易瑶的手,一直到了车上还激动得滔滔不绝地讲着《海贼王》在这边卷起的海贼旋风,“说起来不好意思,尾田老师,我从发现您所在的那个小说网站后就开始入坑的,您写的海贼王实在是太棒了……”

    易瑶不着痕迹地向小林吉成打听消息,却听说几个多月前,她所在的小说网站突然间就在这个世界出现了,没有人能查到小说网站的网络来源地,谁也不知道创站者是谁,只知道里面竟然已经有了海量的网络小说,但是人们可以注册、登陆、充值、订阅。它仿佛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一般,很多大人物都在调查这个网站是怎么回事,却没有丝毫头绪,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么就是稍微讶异一下就过了,要么就是一直以为这个网站是存在的,可恨的就是发现里面有好看的书,但是竟然没有盗版可以看,只能充值订阅……

    易瑶紧皱起眉头,怀疑会不会和自己有关,可是几个月前的话,时间不太对的上。另外她已经打开手机尝试跟美莎打电话了,结果打通了,美莎还急得要死,说她搭乘的飞艇遇上了气流她担心得要死什么的。也就是说,她还能联系到猎人世界,她可能并没有离开猎人世界,可是……

    ——几个世界正在融合中。猎人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最近才彻底完成时间流速上的接轨。

    易瑶脑子里突然间就响起了一道很冷淡的男人的声音。易瑶吓了一跳。

    ——这只是我在时空乱流中与你擦身而过的时候留在你身上的一点意识而已。

    易瑶:你是谁?神?时空管理局?杰克苏大神?玛丽苏大神?系统?

    易瑶把她看过的各种同人文中的可能性设定都念了一遍。甚至根据这些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导致世界除了乱子,现在需要她补救之类的。

    ——你想太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我只是一个特殊的时空旅行者而已,留下一点意识只是为了看看是否如我猜想的那样,因为你的那次意外几个世界是否会融合而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易瑶也不在意有没有神,也没有在这个意识又是什么的根本无所谓的事情上打转,她只想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大世界会吞噬小世界,所谓吞噬就是比较强的世界将比较弱的吸收成附属品,这场融合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等融合结束,所有人都会被新的世界意志所影响,也就是说,不会再有人怀疑那个小说网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它本来就存在,并不是突然间冒出来的。现在这种融合程度,按理说这个世界外的人还无法进入,但是你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融合初期是必须以你为中心进行的,所以你可以穿过世界壁进入,但是你搭乘的飞艇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所以这个世界的意志扭曲了时间和空间,让你从你原本搭乘飞艇上消失,出现在了那架飞机上。跟你紧密关联的东西也最先渗透过来,跟其他世界融合了起来。

    所以跟易瑶紧密关联承载着她满满爱意的海贼王所在的小说网站,最先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但是因为融合程度太不足够,所以这个小说网站还是突然出现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世界融合得更多一些,再满心怀疑的人渐渐都会被世界意志所影响,不再觉得这个网站是可疑的。“猎人”这个崇高职业也会渐渐成为这个世界里人们心中最崇高的职业。巴托奇亚共和国什么的,也会成为其他世界人们眼中本就存在的国家。

    就好比已经重新组合起来的魔方,虽然一开始很乱,但是等慢慢地组合起来后,它就是一个整体了,所有人也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整体。

    这位时空旅行者还说,易瑶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那个火箭筒会出问题是当初某些时空旅行者不小心留下了某些特殊的力量,刚好被那个少年带走,在碰到易瑶的时候刚刚好被触发了而已。世界融合虽然不常发生,但是偶尔也会发生,尤其是这种很容易被影响的小千世界,并不会导致什么山崩地裂火山爆发倾天海啸的出现,它温柔得很,自己只要照旧过日子就好了。

    从宇宙诞生开始,一切都有法则存在,所以星辰各有位置,哪怕稍有扰乱,也不过最终重新排列,诞生出新的图案而已,法则自己运行着,人类根本无法插手,也无须插手,哪怕它可能最终选择爆炸毁灭,人类也只能承受。

    不过这场融合要进行的时间恐怕是要格外漫长了,因为每个世界都差不多有着一些反人类的超能力,猎人世界总体要强上很多,因为它的世界格局比较大,念能力者太多,强者过于强悍,毕竟连蚂蚁那种生物都能存在,最终猎人世界成为主体,将其他小世界包容起来是肯定的。可是其他世界中的那些能力也很厉害,大家都是傲娇的世界,脾气再好也总会有一点儿小摩擦的,所以要慢慢来。

    易瑶猜想,如果完全融合,那么为了保持平衡,要么猎人世界的人的凶残程度会被世界意识降低,要么其他世界的人的凶残程度会提高。但是她可能活不到看到世界完全融合时的场景了,因为据说可能需要一百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全融合,汗。

    至于自己和时空旅行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懒得多想了,毕竟思维再严谨的人也会想岔,运行得再井井有条的宇宙恒星也可能会被突然飞来的陨石撞得偏离一点儿原定轨道,她和时空旅行者,或者就是这样产生的“意外”,而他们这样的意外,又导致另一种意外产生,一切冥冥之中自有规矩,没必要追究,追究也没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多思无益的。

    易瑶:所以这个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真的照旧过日子就可以了?

    那声音却是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也不是没有影响。我刚刚已经说了,世界因为你而融合后,融合初期必须以你为中心进行吧?就好比要完成一个圆首先需要一个圆心一样,所以你才可以不被世界壁阻挡,这个世界意志和你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的意志,甚至因为你想进来这个世界而扭曲了一点空间和时间。

    易瑶呆了呆。

    ——还不明白吗?世界融合后就意味着将出现一个全新的世界,你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尽管只是一场意外,但是你还是被法则默认为……创世主。虽然只是临时的。

    噗……

    易瑶猛烈的在车厢里咳嗽了起来,叫前面开车的小林吉成吓了好大一跳紧张地问是不是车子开太快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易瑶一边咳嗽还要一边安抚小林,好一会儿才满脸通红的平复了下来。

    易瑶知道自己从小就好运,上辈子唯一的不好运就是因为隔代遗传病活不久,这辈子好运也跟着过来了,但是这这这……成为临时创世主什么的,也太夸张太恐怖了吧!

    易瑶:讲真,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易瑶:那我就莫名其妙变成什么创世主了?天上掉馅饼也没有这么掉的吧?

    那声音语气有些古怪了起来,仿佛他也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好运过了头,像这种小世界融合其实可以算作一种大功德的,小世界是大世界的衍生世界,很容易就会消散掉,融合会让他们渐渐变成一个大世界,和掌控他们生死的大世界分离开来,所以导致融合的人会被世界意识所偏爱。但是小世界虽然容易被影响却也不是谁都能影响到让几个小世界融合的,不知道多少时空旅行者想方设法的想要融合几个小世界,从而定居下来好好的活一次,可能做到的少之又少。很多旅行者最终还是在寻寻觅觅着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时空乱流中流浪,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易瑶本该也是一个时空旅行者,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复活在小世界里的一个身体里了,或许是那个世界意志的召唤也不一定。

    ——总之,恭喜你,你接下来可以随便浪随便作死了。

    易瑶:……为什么?

    ——因为至少在世界融合初期,也就是五十年内,所有在融合的世界的世界意志都将偏爱你,它们会让你好运到爆棚,你想死都死不了。

    易瑶靠在椅背上,呆呆的看着车顶,回不过神来,她被天上掉下来的这大得吓人的馅饼砸得要傻了。

    跟易瑶说完话后,那个的意识就消失了,就像易瑶生命中一个过客,如同那次在时空乱流中,匆匆与易瑶的一次擦身而过。

    易瑶突然兴奋了一下,但是又立刻消沉了下来。她刚刚一瞬间想过海贼世界会不会也在融合中,但是她很快想到不可能,因为已经确认猎人世界会吞噬包容掉其他世界了,可如果海贼在其中的话,猎人可能就不能成为主世界了,毕竟论强弱和世界格局,虽然海贼的世界基本由岛屿和大海组成,看起来比较简单,但是也算是版图宏大的,还有恶魔果实能力各个都那么逆天,再加上霸气啊、海军六式啊,怎么想,猎人会成为主世界这个挺悬的。

    不过……自己成为了创世主什么的,也太中二太玄幻了吧?虽然穿越本身就是一种挺玄幻的事,但是创世主什么的,果然还是很难相信啊,说不定只是巧合?说不定那个意识是开玩笑的?

    易瑶摇摇头,让自己不要想了,把自己内心因为那句可以随便浪不会死而冒出来的胆子压下去,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毕竟如果自己被骗了,那自己就真的要死了,哪怕她不怕死,但是因为自己故意作死而死的话,也太难看了。

    从机场去出版社的路途还有些远,为了让自己的思绪从刚刚那些对话中抽离出来,易瑶便刷围脖看视频去了。啊,这么想,在Fate的世界里刷在猎人世界里的围脖,也是蛮有趣的嘛!

    她已经关注了拍《进击的巨人》片段小视频的雷斯安娜一伙儿的围脖,他们的围脖也已经迅速涨了快一百万的粉,每天都有很多尾田粉们发私信嗷嗷待哺想要看新视频,让这几个小混混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也找到了他们愿意走也适合他们走的道路。

    易瑶点开新的视频,看到他们的布景比之前好上许多,连一起拍视频的人也多了好几个。火了之后,由于粉丝的打赏和一些上门求合作的广告商,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也有钱做好一点的布景了,也有一些人愿意跟他们做朋友了,不管只是为了火还是怎么样。不过他们的演技还是非常赞,真的是爱这个故事爱到了骨子里了。

    继感人片段后,他们又拍起了巨人中“最出乎人们意料的惊艳转折”片段。此时画面里正在进行的正是网友票选中排行NO.1的那个片段:

    只见视频中扮演艾伦、三笠和爱尔敏的人站在一个小广场中间,扮演爱尔敏的少年腰下还绑着两个小的铁油桶,周围围着他们的人手中都拿着两把菜刀,画面看起来一如之前的视频一样,让人感觉是个搞笑视频,可是再搞笑的布景和道具,在演员们极具感染力的表演下,都能让人笑不出来。

    只见扮演着爱尔敏的那个少年垂着头,握着拳,看着艾伦和三笠,他的眼神惊愕,有一种难以置信和恍然大悟,然后有一道声音响起,语气跟少年的表演非常搭,就好像真的是他的心声一样。

    “……原来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单方的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拖大家的后腿,”爱尔敏的眼眶中凝起热泪,“原来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面对艾伦的催促和场外那些人的剿杀威胁,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镇定而坚决。

    “将生命托付给我的这两个人,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两个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他想着,然后猛然站起身,周身向来让人感觉比较软弱的气质骤然产生了变化,他说:“我一定会说服他们,你们尽量表现出没有反抗的想法!”说罢他转身,一步步铿锵有力地往前走去,目光坚定。

    “艾伦变成巨人战斗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虽然还没有想明白,但只有一试了,一边说一边思考!”他想着,然后把身侧捆绑的两个小油桶解开,小油桶落地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他快步冲出迷雾,站定,举起双手,做不反抗的投降状。

    “怪物!终于现出真身了吗?!我要下令攻击了!我要下令攻击了!”扮演军官脸上贴着胡子的少年满脸惊恐慌乱,色厉内荏地吼着。

    “他不是人类的敌人!我们想把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公开!”

    “休想求我饶了你们!已经在大家面前现出真身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他不是敌人,把证据拿出来!如果做不到,我就只能排除所有危险!”

    “不需要证据!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追究他究竟是什么,我听说很多人都看到他了,那么,他们应该也看到了他跟其他巨人战斗的情形,还有周围的巨人将他包围的情形了!也就是说,巨人把他跟我们人类一样,当做捕食对象!不管我们怎么思考,这个都是铁打的事实!”

    他这样吼道,目光坚定明亮,仿佛想要将自己对朋友的信赖和对真相的信赖传递给在场刚刚经历过一场巨人袭击,内心早已被恐惧占满的人们。然而人们才刚刚动摇,被吓坏的军官却抬起手来了,“准备迎击!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他们的行为已经超过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有可能伪装成人类,戏耍人类的语言来欺骗我们!不能再任凭他们肆意而为了!”

    于是那些刚刚放下的菜刀纷纷再次被举起,意识到那个军官已经放弃了思考,害怕了思考,他有些绝望地扭头看向艾伦和三笠,却见他们的眼中满是信任。他怔住,随后猛然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扭头的瞬间握起的右手拳头重重的落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做出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声音和表情都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我是一名早已宣誓为了人类的复兴愿意献出自己生命的士兵!如果能够遵从信念而牺牲,那将是我心所愿!如果能将他拥有的‘巨人之力’同剩下的兵力结合,夺回这座城市也并非无稽之谈!为了人类的荣光,在我死之前这短暂的时间内,我也要阐述他的战略价值!”

    *******

    呼……易瑶赞叹,演技真的太好了,明明不像动漫里有那么精彩的画面和配乐,甚至于他们的道具还那么搞笑,可偏偏却能让人兴奋到头皮发麻。这个片段确实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超惊艳转折,在这个片段出现之前,爱尔敏一直是存在感比较薄弱,让人觉得没什么用处,还有点儿拖男主后腿的存在,可是很多人却万万没想到突然就在这里被他帅到炸裂了。

    点开评论一看,果然一大票嚎着帅死了要兴奋死了这一段反复看不厌之类的话,易瑶正要点赞,却不料手机页面突然变了,变成了来电页面,她原本要按赞的手一下子点到了接听键上。易瑶看都没看清楚来电显示的是谁呢。

    不过接都接起来了,她便把手机拿到耳边,“喂?”

    “你现在在哪里?”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的声音。

    易瑶一听到这声音,瞬间从头到脚爬过一阵酥麻,最终凝聚在头皮上,脑袋里迅速被两个字攻占: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急得想要在后座挠墙了,易瑶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小林先生,面上淡定从容地说:“我在国外办签售呢。”

    “我应该已经给你发短信了。”

    “……”是啊,所以才跑的啊。

    伊尔迷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叫得寸进尺还是恃宠而骄?网上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就是不能宠。”

    嘤……这话里有杀气!

    可是她现在在国外,而且还是在另一个世界,伊尔迷能耐她何?

    “哦,所以呢?你想怎样?来打我呀。”易瑶扣扣指甲,表情难得有些嘚瑟,感觉自己终于在伊尔迷面前找回以前的潇洒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就定居在这边,工作上的事可以直接通过网络跟那边进行……不不不,肯定不能在这个有黑泥圣杯和变态杀人魔的地方,但是她可以再去别的城市嘛。

    伊尔迷没有说话,可是易瑶却仿佛能感觉到他恐怖的杀气顺着电话从那个世界爬到这个世界来了,脖子有些凉。

    想想伊尔迷发火黑化到极致的模样……易瑶浑身一抖,连忙挂上电话,不要再跟伊尔迷说话了,一跟他说话自己就忍不住要犯傻作死,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肯定是上次被他耍得跟他滚了两天床单导致的,看到他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

    ……

    “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连我都有点怕了呢,小伊。”因为找不到大果实也没有适合培养的小果实,闲着没事干就跟着过来想要看戏的西索,看着边上乌黑长发被杀气震到无风自动的基友,用一种根本不害怕的语气说道,狭长的眼中满是愉悦,真是太有趣了,呵呵呵。

    伊尔迷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在阴影下显得格外恐怖,丝丝阴凉恐怖的杀气从他修长结实的身体里溢出,只不过是溢出了些许而已,可正是因为这种压抑后的溢出才更加让人觉得恐怖。很显然,他气爆了。

    不过很快,他的杀气微微收敛,伊尔迷又一次恍然大悟,但是这次的恍然大悟很恐怖,他的猫眼阴森森地看着西索,用一种有些可怕的语气问他:“这叫欲擒故纵吧?”

    纸牌慢慢地在那只留有指甲显得漂亮又妖异的男性手中转了两圈,西索微微弯了弯灰蓝色的眼眸,不怀好意地说:“谁知道呢。不如你去问问。”

    ……

    易瑶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她刚刚到达位于冬木市的吉田出版社,跟热情的社长等人愉快的聊了聊后,在办公室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有一头黑发,穿着黑色的连帽运动外套,背着摄影机,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老实温厚的人。

    他把照片交给一个工作人员,然后被看起来跟他关系不错的工作人员拉过来到易瑶面前,用肩膀推他,似乎在催促。

    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尖发红,“你、你好尾田老师,我叫间桐雁夜,是个摄影师……”

    间桐雁夜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朋友就迫不及待地插嘴了,“尾田老师,这家伙也是你的书迷,他想要你的签名!听说你要过来后他本来过几天要交的相片今天就弄好了呢!”

    易瑶盯着眼前这个还很健康没有因为心魔扭曲掉的间桐雁夜,温和地笑了笑,“谢谢,可以的。要我签在哪里呢?”

    间桐雁夜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了三本海贼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两个侄女也很喜欢你的故事,我想送她们礼物,可不可以拜托你……”

    “可以的,那么她们的名字?”

    “远坂凛和远坂樱。”